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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阳光照在他的眼眸,逼不得已才睁开来,发觉已经天亮了,揉了揉眼眸。
正要起身,惊觉下身疼痛欲裂,才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陌生的房屋,陌生的床铺,果然不是梦。
依稀记得自己中途被韩殃抱到了另一个地方,开始对他施以折磨。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是事实。
他被韩殃强上了。
无力的躺在床上,身边的床铺凉嗖嗖的,看来韩殃是吃干抹净,生怕他清醒了各种发怒与冷脸,索性提前离开了这里。
头疼、心疼、胃疼、小心肝也疼,特么的全身上下的骨头也跟着疼。
一想起欧阳渊,负罪感就强烈的弥漫周身。
他该怎么对欧阳渊说?该怎么和其他人交代?该怎么洗清自己一身的污垢?
欧阳渊知道了会怎么样?对他怎么样?
不!欧阳渊不会对他怎么样,会对他怎么样的人怎么样!
天哪!要不要这么悲惨?要不要这么真实?
他和欧阳渊还没有好好的过一个年……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首先印入眼敛的是半边水盆与一只算不上细嫩的大手。
李城不想看到这里的任何人,转过身,闭着眼睛苦笑着。
呵呵,韩殃走了,竟还吩咐奴仆来侍候他。
水盆被放了下来,那人在水中侵湿了锦帕,朝着李城走来。
不一会儿便坐在了床沿处,戳了戳李城,见他毫无反应,轻喊着,“宝贝儿,来,擦擦脸,一会喂你吃饭。”
李城听到他的声音,恨不得咬死他!居然还敢喊他“宝贝儿”?是不是真的活腻了?那么,他可以不顾及他的身份杀了他吗?!该死的!
杀了他,只能徒增丞相的怨恨,继而提早的造反。
只能紧握着双拳,怒吼着,“滚!有多远滚多远!给老子消失!”
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忍着下身的疼痛,咬紧了牙关,锤着床铺,埋怨着自己的不中用。
只是一粒小小的春药,就那么伤了心,伤了身,伤了肺,伤了五脏六腑。
不甘心,强烈的不甘心,面前带给他屈辱的人,他竟然……不能杀。
“宝贝儿,我滚了,你以后的幸福怎么办?”
李城大力的挥着手,企图想拍散那恶心的声音,扬起的手在半空中被韩殃抓住了。
左右挣扎都不得抽回,一直紧紧的被他扣住了。
他不知道韩殃为何抓住他的手,也不知道他接下来即将对他做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何要在他的手上亲吻一下,轻轻的,柔柔的,像极了欧阳渊亲吻他的感觉。
只是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韩殃变成了欧阳渊。
努力的摇着头,让自己清醒一点,面前的是韩殃!不是欧阳渊……不是!
“你吃也吃了,玩也玩了,还逗弄我,做什么?!还嫌羞辱我羞辱的不够吗?”
李城在他怔愣的时候抽回了手,慢慢的朝着内侧而去,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宝贝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吃,怎么能吃够呢?”
“你……你,不是人!”
“是不是人你昨晚也见证过了?怎么样?我与欧阳渊,如何?”
顿时,韩殃的脸上多出了一个五指印。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间屋子,看来是用劲了全力也扇着一巴掌。
只是,李城似乎看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韩殃的脸颊上,正巧在他打的地方脱落了一层皮!
他当真是用力过猛吗?竟然把人皮给扇掉了一大块!
“不许你说欧阳渊!你与他,没得比!”
李城见他笑着,脸上脱落的那层皮更加的肆意掉着,而且里面的皮肤比在脱落的那层还要好,还要白皙细嫩。
这,是怎么回事?韩殃在练脱皮养颜术?
世间真的有这种内功?
“哦?我这辈子都不能与欧阳渊比?”
“你拿什么比?”
你哪里都比不上他。
说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罢,他的心里,骨髓里,除了欧阳渊还是欧阳渊,别人?那是不可能进驻到他的心里了,谁都不可能!
“宝贝儿,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李城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转移话题的本领倒是挺高。
可是他觉着膈应,恶心,反胃。
“你能滚吗?你不滚,我滚。”
寒冷的冬天,连呼吸都能清楚的看见。正要去找自己的衣袍,却惊艳着,这个屋子的所有摆设都是大红的,很喜庆的颜色。床帘子、锦被、脚下的软毯,甚至连桌椅都是精挑细选的上好的红木。正对着房门的桌案上,摆放着一对通红的蜡烛,此时已经燃烧殆尽。
这些加起来,简直,简直,简直就是婚房!
胸腔内的怒火更旺盛了。
无处发泄,继而随手一掌拍在了床铺上,用了七成的功力。
李城的一只手捂住了后腰,缓慢的站了起来,转眼,床塌毁于一旦,零零散散的变成了一堆废弃的木头。正要去找衣袍,却发觉自己昨日的衣衫已经不见了。
才恍然大悟起来,现在的他,也是赤身*的。
“宝贝儿,还是别冻着了,冻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只见韩殃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套棉衣,递给他。
不要白不要!
况且他现在确实还有些冷。
猛然间拽过棉衣,弯着腰仔细的穿着衣服,正眼都没有瞧一下韩殃,拖着疼痛无比的身躯离开了房屋。
“宝贝儿,待会回来吃午饭。”
才走出房门,就听到里面的韩殃似笑非笑得说着这么一句。
李城冷哼一声,谁还要来你这里?!
逃都来不及!
出了房门,再次惊艳了一回。
这里……
好美的庭院。
两旁的腊梅树正盛开着红色的花朵,微风一吹,有些耐不住寂寞的家伙竟也跟着飞扬了起来,有的不争气的落在地面上,倒是给大地沾染了一些喜庆,红红点点的,格外惹眼。
这样的院落竟然是韩殃的!
好可惜。
大年初一的阳光不是太好,白云太多,遮住了一大半的太阳,以至于受到太阳照射的地方,少的可怜。
欧阳渊说,他要大年初五才能回来。
只是……
他还能再见到他吗?
他,这个样子。
不想了,先去皇宫复命吧。
他要先咔嚓了韩殃再说!
京城的大年初一,冷冷清清的,几乎都在家里闲磕着。
也是呢,忙碌了一年,也就过年的这几天可以好好的放松一番,没有烦恼没有压力的过个好年。
旁边有几个孩子在玩着鞭炮,嬉嬉闹闹的,看着很是舒心。
独自一人走在大街小巷里,越走越惆怅,越走越不安。
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幸福的在一起,唯独他和欧阳渊非要好事多磨一番?曲曲折折的大小琐事接连不断。当真是他的这副相貌惹的祸?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走了多久,仿佛距离皇宫还是那么远的距离。
“城王,可是让我好找。”
那就别找了!恶心的声音再次出现,李城斜着眼望了一下不远处走来的韩殃,才一会的功夫就换了一身厚重的衣袍,早上那会白色的锦绣棉袄,此刻换成了青色的蟒袍棉衣,也不知是不是开绸缎庄的,大冬天的来回给自己找罪受。
“找我做什么?我没有什么东西丢下的,更没有带走你什么东西。”
韩殃的身后跟着两名护卫,寸步不离的跟随着他,见李城没有好脸色,三人止住了脚步,站立在说话可以听得见的位置上。
“我想知道,昨晚是谁救走了你?”把他精心刻画的皇宫地图给偷走了。
满屋子的珍珠宝石夜明珠,金的银的发光的,一个都不拿,偏偏拿了那最不起眼的地图。
“救?”韩殃的脑袋被骂糊涂了吗?昨晚他们可是一整夜都在一起!
李城双手环胸,正打算继续走自己的路,却被韩殃一把拽住胳膊,恶狠狠的问道,“城王,还是乖乖的说出昨晚是谁救了你的好,不然……我今儿个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李城的愤怒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剑拔弩张的吼着,“韩殃你个混蛋!老子昨天一个晚上被你蹂躏的还不够惨吗?屁股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是先威胁起我了?有你的,打架是吧?老子奉陪!”
韩殃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松开手,放开了他。
过了一会似乎是理清了头绪,笑着问道,“昨晚有人狠狠的欺负了你?”
“混蛋!那个人是韩殃!”
只听韩殃哈哈大笑着,“城王啊城王,冤枉我要有个限度。我倒是想好好的吃你一番,可我没那个口福!”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昨晚我再回屋时,你已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你……你昨晚,不是带着我,我去别的庭院了吗?”
韩殃冷笑一声,“莫不是有人化作我的样子,劫了你?”
李城愣住了,满脑子的疑问,但是却只有一句话一直挥散不去,那就是,昨晚的那个人不是韩殃!
韩殃见李城没有说话,继续冷哼着,“城王啊城王,看来我的情敌不少呢!”顺手在李城苍白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笑声严重的刺激到了李城幼小的心灵,蹲下身抱着头,只身一人停驻在街角处,茫然的不知所措。
不是韩殃……不是韩殃……
那会是谁?是谁?
不要这么玩弄他了,快要崩溃了,好不好?
如果,如果是个陌生人,那……他真的想去死……
难怪,难怪那个人的脸上会掉皮!
竟然是易容……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