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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后,帝情薄(四)
楼心月心里顿时松快了,道:“太好了,只要西门大哥出手,我就放心了。ai悫鹉琻”忽又想起一事,又道:“对了,还有一事,请华大哥帮我转告西门大哥,请他帮我查一下通州知州李莽,吏部尚书夏之章,和礼部侍郎杜德光。”
华向生不解道:“怎么,月儿怀疑他们和此事有关?”
“和此事有没有关系我还不知道,但是,父亲此次被革职,他们却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此仇,我必要报。”
朝堂上的事,华向生也略听说了些,便不再追问,答应了她。
怕父母担心,楼心月又亲手写了封家书请华向生带去,这才放下心来睃。
因失了荣宠,宫里早已明着暗着多了不少闲话。今日楼将军被软禁之事一出,大家更是纷纷揣测连连,一时宫里流言四起。
午后,袭若见天气渐热,殿里的帷幔显热,便叫烟儿去内廷司领些珠帘来换上。不想,烟儿珠帘没有领到,却白受了一肚子的怨气。
袭若见她两手空空,问道:“怎么了,内廷司不给?鸷”
烟儿气的一脸子通红,道:“倒不是内廷司不给,是奴婢去领珠帘时,恰好碰到了贤妃身边的玉珠。谁想她一听说奴婢要领珠帘,便赶着将奴婢的珠帘抢走了。还说皇上如今日日去长乐宫,自然要紧长乐宫先来。至于娘娘……”
烟儿表情隐晦的看了眼正坐于榻上静静看书的楼心月,低下头,不再说下去。
楼心月抬手翻开下一页,淡淡道:“至于本宫,皇上如今来不来千禧宫还是两回事。要了又有何用,何必浪费。”
“娘娘。”烟儿面色一惊,忙跪了下来,道:“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
楼心月看了她一眼,道:“罢了。又不是你的错,下去罢。”
“是,奴婢告退!”
烟儿应了,低着头退了下去。
初晴最是受不得气的,向地上“啐“了口,狠狠道:“这起子拜高踩低的东西,竟然欺到千禧宫来了。她算什么东西,我倒在看看,她能猖狂到几时。”
初夏怕楼心月听了心里不快,忙拦住了道:“好了,你且少说几句,没得给娘娘添堵。”
袭若赔着笑,柔声道:“是啊,娘娘且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少顷奴婢再去内廷司瞧瞧。”
楼心月看向她们,浅浅一笑,不在意道:“宫中之人向来都是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本宫没得跟他们见识。你且也不必去,一会自会有人送来。”
三人皆是不解,一脸疑惑的看着楼心月。
楼心月不再多言,拿起书复又看了起来,道:“好了,你们也都下去罢。一会章平来了告诉他,本宫只要蓝田翠玉,其他一概不要。”
三人也不再多问,忙应了退了下去。
果如楼心月所言,不多时,就见章平领着宫人浩浩荡荡而来。楼心月无心理会,只叫袭若应付了去。
章平赔着笑,向袭若道:“奴才一个不留神便叫这起子没长眼的东西惹恼了娘娘,实在是奴才失职,还请娘娘千万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袭若笑了笑,一副不解道:“公公此话奴婢有些听不明白了,怎么和奴婢听到的不是一样呢?公公可不要回错了话。”
“这……”
章平表情一愣,脸上岔岔的难看。方才之事他也听说了,左不过是后宫嫔妃间的相争,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只是,左是皇后,右是贤妃,这二人都是他不能开罪的。
又赔了笑脸,道:“奴才一听说娘娘需要,赶着忙就过来了。还请娘娘看看,可否合意?”
说着,忙有几人捧着盘子上前,袭若将上面盖的锦布打开,一脸不在意的看了看。一边章平忙道:“这些珠子都是上好的蓝田翠玉,珠圆玉润,触及生凉,天热了挂在殿里是再好不过的。且玉质通透,声音清脆,一阵风拂过,亦是十分悦耳。”
袭若微微一笑,“倒是难为公公有心了。奴婢必向娘娘回了,请娘娘好好赏赐公公一番。”
“奴才不敢。”章平低了头,又道:“只望娘娘莫要记怪就好。”
袭若示意宫人将珠帘收下,道:“公公言重了,只是,奴婢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章平抬头看向她,道:“姑姑请讲。”
袭若走近他,压低声音道:“奴婢只是想提醒公公一句,公公当差也不是一两天了,应该知道,这天下,这后宫,皇后娘娘只有一个。”
章平面色一怔,心里已有了清楚,忙低下头,应道:“奴才谢姑姑提点。奴才告退!”
袭若浅浅一笑,扬了声音道:“公公好走!”
看了眼章平的背影,便叫了几个宫人进殿将珠帘挂上。
楼心月仍在看书,方才章平和袭若的话她亦全都听到。袭若处事沉稳,审时夺度,她向来不用担心。而章平此次亦是表明了立场。
蓝田翠玉的珠帘如今宫里只有两套,欧阳墨轩的万承宫自不必说,自是要一套的。另一套他既然送来,足以说明,他心里记下了她是皇后。
在这宫里,位份高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别人承认你的高低。
珠帘方挂好,初夏进来回道:“宁妃来了。”
自楼府出事,她是第一个到访的妃嫔。看来,她没有交错人。心中暗暗一喜,放下书,道:“快请进来。”
不一会,便见宁妃领着春云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
楼心月伸手将她扶起,道:“外头日头还高,姐姐怎么过来了。白遭了热,再伤了身子。”又向袭若道:“快上茶。”
宁妃温和的笑了笑,道:“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想着来给娘娘请安!”
“姐姐真是太多礼了。”楼心月说着,知道宁妃此时过来必是有话要说,便向其他人道:“你们都下去罢。”
众人闻言皆退了下去,只留袭若和春云侯在一旁。
楼心月才道:“姐姐此时前来,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宁妃仍是面带笑意,“皇后娘娘心思敏锐,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娘娘。”
楼心月笑了笑,不语。宁妃这一番话虽是夸赞,却叫人听着并不生厌。
只听她道:“臣妾虽是久居深宫,不问世事。但是,哪有宫门不漏风,这耳朵里难免听到一些不愿听到的。”
楼心月知道她说的是关于她父亲被禁之事,微微一笑,道:“难为姐姐有心记挂,我也正为此事犯愁。如今初夏的风吹的劲,难免散落一些火种。”
“火种事小,灭了就行。别等着火势大了,那就麻烦了。”
都是明白人,话不说白,各自清楚。
楼心月浅浅一笑,看向宁妃道:“是啊,正想向姐姐借杯水呢。只是,不知姐姐肯不肯借。”
宁妃抬手,将她的杯盏推向楼向月,柔声道:“臣妾的,便是娘娘的。”
“有姐姐这句话,妹妹就放心了。”
宁妃亦不再多言,起身道:“臣妾该回去吃药了,先行告退!”
“姐姐慢走!”
楼心月起身,目送着宁妃离开。扬起嘴角,心下欢喜。袭若见了,不解道:“娘娘何事高兴?”
楼心月坐回榻上,看了看那盏茶,道:“如今看来,父亲应该无碍了。”
袭若不解,低头道:“奴婢愚昧。”
“不是你愚昧,而是你已猜到,却不愿说出来。今日宁妃过来,便是叫本宫宽心,她已修书于司马尚书。如今朝中势分三派,丞相的文派,父亲的武派,和司马尚书的皇亲一派。依如今情势看,且不管此次走水是否是父亲的过错,他都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而朝中势力借机倒压,必会给他造成一定的迫-害。如今只要司马尚书肯开口为父亲辩驳,这份迫-害便会小几分。暂且将形势压下,父亲的胜算也就大几分。”
“可是……”袭若表情担忧,“娘娘就那么相信宁妃,或是司马尚书。”
楼心月眼神深远,语气笃定道:“司马清扬乃兵部尚书,宁妃的表兄,长萼公主的独子,亦是皇上的亲表兄。长萼公主向来对上官一族,及南宫一族心有不满。如今上官云梦宠冠后宫,而南宫珏势压朝野,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们也是最不愿看到父亲倒下的人。”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所以,他们也是最不愿看到父亲倒下的人。”
袭若似明白了,缓缓点了点头。
楼心月亦不再多言,如今,她只等着西门云天及司马清扬的好消息了。
晚膳前,因今日是初一,便吩咐李义去万承宫打听欧阳墨轩是否要一同用晚膳。却得知,他被太后请去了详福宫。
太后此时要见欧阳墨轩,只怕没什么好事。
正用晚膳,忽听院外传道:“皇上驾到!”
本以为他不会来了,却不想这会子来,楼心月忙放下碗快,放起身迎了出去,“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罢。”
许是习惯,欧阳墨轩伸手将她扶起,一道进了屋里。见桌上已摆了饭菜,道:“都吃上了。”
“是,原以为皇上不会来了。”
“今个是初一。”他说着,在桌边落了座,又道:“何况,今早吃你宫里的杏仁川贝百合羹不错,想着再来吃上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