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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毒后,雨霖铃(二)
用了午膳,正闲来无事,忽见李义进来回道:“娘娘,长萼公主来了。舒悫鹉琻”
“长萼公主。”
楼心月心下疑惑,这个先帝最宠爱的姐姐,就连太后都要看她几分颜色的长公主,她来做什么?心里想着,却不敢怠慢,忙应道:“快请进来。”
“嗻。”
李义应了声,忙退出去请了,在宫里当差多年,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位有名的长公主是怠慢不得了钿。
不一会,就见一位穿着十分贵重的妇人走了进来。楼心月看着她,以年龄算,长萼公主今年应已年过六十了,只是保养十分得宜的她,却仍是风韵犹存,毫无半分苍老之色。再看她的表情,似傲慢惯了的,一副来势汹汹的气势。
不敢怠慢,忙从榻上起身,迎上去,行了礼道:“给姑姑请安!”
依礼,她贵为皇后,可不用向长萼公主请安,只是,念及她到底是长辈,又是宁妃的舅母,更是欧阳墨轩的姑姑,先帝的姐姐,便对她更添几分敬意杂。
长萼公主没想到楼心月对她竟是这般恭敬,礼数周全,心里无端的添了几分喜欢,气势也顿时松下几分,看向楼心月道:“皇后不必多礼。”
说罢,便自行走到榻上坐了下来,眼晴打量着殿内。虽说这里是皇后的宫苑,不过却十分素雅,毫无铺张奢靡之态,一应摆设也都符合规制。如此想着,心里不禁对楼心月又多了几分欢喜。早听说她得圣宠,皇上赏了她许多奇珍异宝,却不见她摆出来炫耀恩宠,可见她是一个不喜炫耀,心性淳厚淡然之人。这样的人最适合身居高位,深藏不露,不显山露水。
长萼公主本是先帝的亲姐姐,先帝对她一向娇宠惯了,也就造就了她如今高人一等的气势,楼心月并不介意,浅浅一笑,跟着坐了下来,向袭若道:“快去上茶。”
看向长萼公主,就见她正打量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探究,楼心月只是微微一笑,一副从容大方的让她打量。
“你果然非同寻常女子。”长萼公主忽然说道,“难道皇上会立你为后,也难怪扬儿一直对你夸个不停。”
楼心月轻轻一笑,“谢姑姑谬赞了。”接过袭若奉上来的茶,亲自奉于长萼公主,又道:“姑姑抬举了,我也不过只是个寻常女子罢了,左不过是经历的沉沉浮浮比旁人多一些。”
“也不是谁都可以经得住那些沉沉浮浮的。”长萼公主对楼心月很是满意,又道:“嗯,有你在皇上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谢姑姑!”
楼心月恭敬的应着,不卑不亢。其实前世她也和长萼公主有过几面接触,对她的性格也是略知一二。说真的,她倒是挺喜欢长萼公主的性格,很是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众人都道她是被先祖皇帝及先帝宠坏的,而她却觉得,她不过是疾恶如仇罢了。
长萼公主笑着看着楼心月,微微颌首,对于她这不卑不亢的态度很是满意。先前,她曾一直担心皇后之位会落入上官一族之手,曾多次从皇上那旁敲侧击的问着,好在后来做上这后位的不是上官家的人,这可着实让她欣喜了一回。
不过,后来她却又担心,这个新皇后会不会太过懦弱,屈服于太后的权威之下。好在,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和诸多的言论,让她知道,这个新皇后可比她想像中要强的多。有这样的人在皇上身边,她终于可以放心了,否则,只怕这天下就要是他上官家的了。
只闲叙了一会,楼心月已然成了长萼公主怜惜之人,只拉着她的手道:“以后啊,有什么委屈只管跟姑姑说,有什么事,姑姑替你做主。我看皇上还敢欺负你不敢?”
楼心月只是笑着,感谢道:“有姑姑这句话,月儿就放心了,从今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月儿不敢。”说罢,两人都笑了起来。
又说了会,长萼公主道:“好了,我好久没见芊儿了,那丫头心实,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楼心月笑道:“难得月儿与姑姑如此投缘,正想多叙会,不过,想来姑姑长久不见宁妃姐姐也定是想念,便不多作挽留。日后姑姑无事定要常常入宫,月儿和宁妃姐姐可都念着姑姑呢。”
长萼公主连连应道:“嗯,有你们在啊,姑姑日后定会常入宫的。”
送走了长萼公主,楼心月一直面含笑意,初夏见了道:“要说这长公主,奴婢以前总听人说她是被圣祖皇帝及先帝宠坏的,今日一见,却觉得是个极好说话之人,倒比那些表面笑脸,背地里使坏的人好多了。”
楼心月点了点头,道:“是啊,本宫也很喜欢她这性格。”
袭若道:“正如初夏姑娘所言,其实长公主一向是极好的,待下人也是极好的。只是,她这个人一向性子直率些,有什么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也都放在脸上。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刁蛮任性的感觉。要说长公主也就是与太后不合些,她似乎一向不喜欢太后。先前,即便是当着先帝的面,也毫不遮掩对太后的厌恶与不屑。但是,她对温惠太后却是极好的,奴婢听说,温惠太后刚入宫那会,因对宫里的规矩不甚熟悉,便是长公主一点一点教她的,后来更是时常入宫陪她说话。奴婢还听说,当年温惠太后有身孕时害喜十分厉害,便是长公主天天陪着,寻着各种方法宽慰她。即便是温惠太后生产那会,长主也是毫不避讳,寸步不离的陪着。”
初晴不解,忙问:“那她为何不喜欢太后?太后与温惠太后不是亲姐妹么,没道理只喜欢姐姐,却不喜欢妹妹的呀?”
袭若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只是私下里曾听宫里的那些老姑姑议论,曾在无意中听到长公主向先帝告状,说是太后害死了温惠太后。”
“太……”初晴初夏皆是一脸惊愕,忙四下看了看,小声道:“太后害死温惠太后,太后与温惠太后不是亲姐妹么?”袭若道:“虽说是亲姐妹,却非并一母同胞。温惠太后乃是上官家的嫡长女,是由上官夫人所出,而太后则是出自偏房,是庶出。听说当年太后的母亲在生下太后不久后便病逝了,上官夫人念及幼婴可怜,便将她收入房下,亲自抚养。更是视如己出,疼爱有加。也是因此,温惠太后与太后也一直如亲姐妹般。”
楼心月原本只是随意听着,并不多问,而听到这里,却不仅生出一份心思。以她对长萼公主的了解,她绝不是那信口雌黄,胡乱冤枉人的人。而太后寿宴那夜,当上官云梦要作飞天舞时,她又分明从欧阳墨轩的眼中看到一丝恨意,那样的恨意,似乎每在太后提到温惠太后时,她都会从欧阳墨轩的眼底看到。
难道,温惠太后的死真的另有蹊跷?
还是,这其中另有何阴谋?
想着,不禁问道:“长公主为何要说是太后害死了温惠太后呢?”
袭若没想到楼心月也会问这事,表情一顿,道:“这也只是下人们之间的胡乱踹测,娘娘不必当真。”
楼心月只道:“即便是踹测,却是空穴不来风,定也有何原由罢。”
“这个……”袭若犹豫的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状。楼心月看着她道:“你跟了本宫也不是一两日了,难道这宫里还有何事是本宫不该知道的么?”
袭若忙道:“不是。”又道:“只是,奴婢也不确定,怕说出来扰了娘娘清静。彼竟这宫里人多嘴杂,难免有着各种讹传。”
楼心月却是入了心,道:“你直管说来与本宫听听。”
袭若这才应了“是”道:“这些奴婢也只是听说,娘娘便也只是听听罢了。这话一说便要说到二十六年前了,那是个极其阴寒的夜晚,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听说温惠太后生下皇上后,突然血崩不止,无论御医们如何抢救,都无力回天,最后不幸薨逝。而当时陪着温惠太后一起在寝殿的只有太后与长公主。事后,长公主便一直怪是太后害得温惠太后血崩。不过,因长公主一向不喜欢太后,所以先帝并未在意,此事后来便也不了了之了。”
初夏猜道:“或许是温惠太后身子较弱才导致的血崩也未可知啊,长公主为何执意认为是太后呢?”
初晴也道:“是啊,又或许,是温惠太后先前胎象便不稳呢,或是,受过什么惊吓或刺激。”
袭若摇了摇头,“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温惠太后虽说先前害喜厉害,但是,胎象却一直很稳,而且,自她有孕后,宫里上上下下便都小心翼翼,从不敢拿任何事烦她,所以,一直到临盆前她都是好好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在产下孩子后突然血崩。”
楼心月忽然道:“如果是有人在她生产过程中,或是刚生下孩子时刺激她便有可能。”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袭若更是一脸茫然,“娘娘的意思是……”
楼心月只轻轻一笑,道:“本宫也只是胡乱猜测罢了。”又道:“好了,这些事也只在这里说说便罢,千万别传出去,没得惹祸上身。”
众人忙应了是,遵旨之言,便都不再言语。
一时遣退了众人,只留袭若一人,楼心月忽然问:“袭若,你可知上官家与南宫家的关系如何?”
袭若表情一愣,不解道:“娘娘为何如此问?”
楼心月只道:“本宫只是好奇罢了。”
袭若道:“要说上官家与南宫家的关系,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娘娘是知道的,在我朝欧阳是国姓,其后的南宫、司马、慕容亦是贵姓,南宫家与司马家世代为官,慕容家则世代为商。南宫家到南宫老爷更是位居丞相,而长公主的驸马亦是将军,只是不幸战死沙场,为国捐躯。至于上官家,原只是在圣祖皇帝时出了一位妃子,却也并不十分得宠。直到后来温惠太后,也就是当时的上官皇后入宫,上官一族这才一耀门楣,成了真正的皇亲国戚,门户地位亦是遥遥直上,一下子位居四大家族之首。而当时的上官家与南宫家并不十分往来,若一定要说出一从关系,那便是,奴婢曾听宫里一位与温惠太后的陪嫁姑姑相熟的老姑姑说过,太后的生母好像是南宫丞相祖父的表妹,两人曾经似乎还有一段感有纠葛,只是不知因何分离,又因何做了上官老爷的妾室。”
“如此说来,太后与南宫家倒还有一段渊源,倒也难怪太后对南宫丞相偏爱一些。”
袭若笑了笑,道:“是啊,要说太后对南宫丞相倒也真是十分偏爱。奴婢记得曾听侍奉皇上的老姑姑提起,说是南宫丞相年少时,有一次与皇上一起骑马,不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太后闻言后大怒,将侍奉左右的下人全部杖毙,更是将南南宫丞相接进宫来医治。也是从那时起,南宫丞相便越发经常入宫,陪伴皇上左右。”
楼心月微微颌首,却是不语。太后爱护重臣之子也是在理,何况,南宫珏又一直陪伴欧阳墨轩左右,算是一直长大。只是,太后的爱护未免也太爱护了些。
若说是爱屋及乌,只怕是此屋非彼屋。
因楼心月先前一直在禁足,今年的中秋团圆宴便交由云绾君一手操办,淑妃协理。而云绾君为着赏月方便,特将晚宴设在离揽月楼最近的清风阁。如此,晚宴过后,便可登高赏月,别是风雅。
所幸,今日天公作美,白日艳阳高照,秋高气爽,到了夜里更是繁星满空,月圆如环。
酉时不到,袭若便开始伺候楼心月沐浴更衣,待盥洗装扮一应妥当时已是酉时过半,而晚宴则于戌时开宴。中秋晚宴本是家宴,并非宴请群臣,不过,楼心月却得知,南宫珏却在宴请之列。
另外,藩王除了漠北王欧阳墨璃外,云东王欧阳墨瑞,宁西王欧阳墨辰,秦南王欧阳墨玄,也皆会出席。天盛朝祖制,每年中秋佳节,各地藩王无特殊例状,必须回京叙职。此举一来为阖家团圆,二来,是防止各地藩王拥兵自重,自立为王,从而生出忤逆谋反之心。另外,藩王除了漠北王欧阳墨璃外,云东王欧阳墨瑞,宁西王欧阳墨辰,秦南王欧阳墨玄,也皆会出席。天盛朝祖制,每年中秋佳节,各地藩王无特殊例状,必须回京叙职。此举一来为阖家团圆,二来,是防止各地藩王拥兵自重,自立为王,从而生出忤逆谋反之心。
再者,如今又正逢北池来犯,必也要商议各地出兵之计,也好做好未雨绸缪,一旦开战,才不计手忙脚乱,失了先机。
说到北池之战,楼心月却在思虑,要如何让欧阳墨轩同意应战,并且让他父亲出征。而最最主要的是,她要如何在保她父亲无虞的同时,得知太后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