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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政大臣开口,无人不敢遵从,毕竟,那四人代表的可是先帝!
刘成祥从法场见到四名辅政大臣进宫,心里便已经有了计较,暗暗决定这一次定要将君承慑推上位。
君承慑的死,对外一直保密,此事除了玄王府的几名暗卫和四名辅政大臣,再没有别人知道。所以说,刘成祥还以为他不过是有事耽搁了没能及时现身而已。
刘成祥哪里能想到,君承慑现在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并且死相凄惨,就算是他亲眼见了都未必能够认得出来。
“另立贤明,也不是不可以。”刘成祥忽然开口,神情倨傲,就好像那皇位传给君承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如今前太子生死未卜,四皇子、八皇子更是早已经陨落,这当今皇上的子嗣当中,唯有三皇子君承慑,文韬武略,品质兼优,乃是新帝君的不二人选。”
说着,刘成祥看向极为辅政大臣:“不知几位大人,怎么说?”
刘大人一张老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眼睛里闪动着锐利的光芒。他神情睥睨,看向刘成祥,须臾,这才沉声道:“难道左相竟是不知道,三皇子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么?”
“你说什么!”刘成祥脸色剧变,身影有些不稳。慑儿死了?这怎么可能!
刘大人无视刘成祥渐渐惨白的脸色,径直说下去:“三皇子君承慑修炼邪功,每月需吸食年轻女子的处子精血,为此没少残害人命。前段日子,金都城里接二连三发生的吸血命案,正是三皇子所为。怎么,左相身为三皇子的长辈,竟是不知道此事么?”
刘成祥恼羞成怒:“休得胡言!三皇子定不会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他忽然冷笑出声,渐渐变成大笑,“是不是,你们不愿意三皇子继承皇位,这才故意编出这些话来诬陷于他?哼!本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刘大人也不恼,只仍旧一脸严肃。“这件事由不得你不信!”他冲着一旁候着的人挥挥手,“来人,将三皇子的尸体抬上来!”
话落,便有两名侍卫立即下去,没一会儿便抬着一副担架走来。担架上蒙着白布,只隐约看得到底下有人。刘成祥身子忍不住颤抖个不停,看着那白布之下露出来的一截袍角,竟是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脚步。
那件衣服,的确是君承慑的!莫非,慑儿当真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刘成祥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走过去,早已经有人将白布掀开了。白布之下的惨状立即呈现在众人面前,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实在是,太恐怖、太恶心了!
但见一个年纪看起来约五六十岁的男尸,浑身是血,缺胳膊少腿的,不少地方甚至可见阴森白骨。胸口处一个血窟窿触目惊心,周围的血迹早已经凝固并变成了黑色。因为已经死了有些日子了,尸体上长满了蛆虫,恶心至极。
很多人见了,当即呕吐不止!
刘成祥同样一口气没憋住,险些吐出来。他脑袋迅速地歪向一边,不停地干呕着,一张老脸煞白无比。
许久,刘成祥这才渐渐地缓过劲来,却是再也不敢多看一眼那具男尸,只是面色阴沉地说道:“哼!这人一看就是一个五六十岁之人,而三皇子如今不过二十余岁年纪,如何会是一个人!你们就算是要诬陷,也该找个年纪差不多的才是!如此随便找一具尸体来,就谎称是三皇子,也不怕贻笑大方!”
刘大人眼观鼻鼻观心,对男尸的惨状视若无睹。实际上他心底也恶心得紧,恨不能立即找个地方大吐一场。但是,身为辅政大臣之首,该有的沉稳和威严是必须的。
对于刘成祥的讥嘲,刘大人丝毫不以为意。他只招了招手,“来人,去请珍贵妃来此,好好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子!”
珍贵妃很快就来了,之前尚武帝发狂一事,她听说了,害怕无辜遭殃,所以便一直闭门不出。如今竟是听说君承慑惨死,便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匆匆赶来。
乍一看到那死状凄惨的男尸,珍贵妃的第一反应也是想吐。可是在猛然间看到了男尸右肩处的胎记时,顿时眼前一黑,大脑一阵晕眩,身子更是晃了几晃,险些晕死过去。
“慑儿!”珍贵妃扑过去,撕心裂肺地低吼,眼泪如雨流个不停。怎么会这样?前几日明明好好好地给她请安,怎么不过几日未见,竟是这般狼狈模样!
君承慑修炼邪功,珍贵妃是知道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规劝过。但是君承慑固执得很,根本就不肯听从她的劝告。后来,想到以后的权势地位,她也就渐渐地默许了。却不曾想--
此刻看着君承慑的尸体,珍贵妃可谓是追悔莫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刘成祥不敢置信,指着君承慑的尸体,目光却是殷切地看着珍贵妃,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说他……他是慑儿?”
珍贵妃痛苦地紧闭双眼,不回话,唯余泪千行。
珍贵妃的默认让刘成祥脸上血色尽失,因为承受不了这份打击,竟是连续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刘致远扶住他,这才稳住身体。目光直直地看着君承慑,那一瞬间,竟好似老了十岁!
刘成祥知道,他们刘家算是彻底完了!
众人一时间唏嘘不已,想不到不过短短数月,金夏国皇室便沦落了个七零八散的下场。尚武帝疯疯癫癫,前太子君承威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三皇子君承慑修炼邪功自食恶果,四皇子君承阳谋权篡位被斩首,八皇子无辜惨死--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一直以来都静静而立的君怜卿身上。就见他神色淡淡,眉目如画,好似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高贵清华不容侵犯。只可惜啊,是个缠绵病榻的病秧子,还不能人道!
这样的金夏国,可还有任何希望?
右相西门捷左右看看众人,忽然往前迈出一步,沉声道:“如今有权继承皇位的人只有前太子和玄王两人,但,前太子归国途中遭人刺杀,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所以,依本相之见,这皇位应该由玄王继承。不知,诸位辅政大人如何看?”
西门捷主动为君怜卿说话,这可以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西门婉儿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这样做。不过,目前威儿下落不明,想要继承皇位也的确不可能,倒不如先成全了君怜卿,对于西门家倒不失一个好的选择。
至于等以后威儿回来,大不了再把皇位夺回来就是。西门婉儿这么一想,便也保持沉默不再多说。
眼看着居然连前太子一派的领军人物--右相西门捷都极力推荐由玄王继承帝位,一些原本不看好君怜卿的人自然也重新做了一番计较。
一时间,在场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自然是支持君怜卿,一派则持反对态度。两边人马各立一边,吵得是不可开交。
支持君怜卿的大臣们,自然是把他从头到尾都给夸了个遍,什么有情有义啊,什么勤政爱民啊,什么冰雪通透啊……
金夏国的朝堂之上,原本就有几名大臣出自罗刹宫,如今得了凤倾的暗示,更是不遗余力地为君怜卿大说好话。
而持反对态度的一派,则将君怜卿的种种缺点同样数了个遍,什么体弱多病难堪大任啊,什么不能人道无法传宗接代啊,什么从不参政没有经验啊如此等等。
这两群人在那里吵个不停,而那个被议论的当事人--君怜卿却好似没事人一样,一脸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就好像,那些人根本不是在说他似的。
凤倾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君怜卿,心道这朵小花儿果然脸皮够厚,听着人家一口一个不能人道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胳膊肘不怀好意地戳了戳君怜卿的侧腰,凤倾压低了声音问道:“看来你确实硬件不行啊!难怪那些人会反对,他们可还指望着自家闺女为妃为后呢!啧啧!你若登基,这简直是断送了他们的大好前程呢。”
君怜卿神情颇有几分危险,看向那帮大臣的目光含了淡淡的杀意。他微微低头,凑到凤倾耳朵边上,故意使坏地吹了口气,魅惑的声音道:“我到底行不行,倾倾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凤倾睁大眼,一脸无辜。“我又没用过,我怎么知道行不行?”
君怜卿脸色不变,只是搁在凤倾腰间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收紧了些,语气不见丝毫波动。“那倾倾……你要不要用用看?”
凤倾咂咂嘴,“唔,老子是该找个男人尝尝滋味儿了。嗯,那天那朵假花儿就不错,又香又甜,抱起来手感也很好。”
君怜卿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揽着凤倾腰间的手臂豁然收紧。“倾倾,我一定要杀了他!”他要把那朵假花儿的花瓣给一瓣一瓣地撕下来,再给揉碎了,榨成汁!或者是晒干了,泡水喝!
凤倾疼得呲牙咧嘴,语气却带着漫不经心的挑衅。“随便你了,不过在那之前,记得先让我用一下。”
“倾倾!”这一次,君怜卿是真的生气了,若不是现在地点不合适,他一定会把她狠狠扑倒!反正绝情蛊已经解了,他也再无顾忌。
凤倾咂咂嘴,“恼羞成怒了吧?就说你不行,还不肯承认,何必呢,我又不会笑话你。”
“……”君怜卿这次是连想掐死凤倾的心都有了。别人怎么说他,他都无所谓,但是这个该死的小丫头,居然也这么说!他到底行不行,难道她不是比谁都清楚!呵,果然是以前太纵容她了么?
“倾倾,你给我等着!”君怜卿语气不善,眼底闪烁着危险的精光。
凤倾丝毫不以为意,“等着就等着,谁怕谁!”最近她心情不好,等皇位的事一旦确定,她就卷卷包袱走人,看这个朵小花儿能拿她怎么办!
花桃夭站在凤倾身侧,自然是一字不漏地将两人之间的对话给听了个清楚明白,哪里会放过如此膈应君怜卿的机会。
当即小腰一扭,便凑了过去,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阿倾,你想找男人,何必舍近求远,找那朵不知道姓甚名谁是男是女是美是丑还不知道此刻在哪的假花儿?你看,师兄我人长得又帅武功又好人品也不赖,最主要的是身娇体弱易推倒,物大活好技术高。怎么样,回去人家陪你试试好不好?”
花桃夭一边说一边坏坏地吹着气,直吹得凤倾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君怜卿的脚就已经踢过去了。这朵烂桃花,他看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花桃夭轻巧地一跳便闪开了,要不是这里人多嘴杂,他一定要跟这朵君野花大战一场不可!“君野花,你脚贱啊!”
“我看是烂桃花你的嘴比较贱!”君怜卿收回脚,一脸没事人似的,就跟刚才那个不顾形象拿脚踹人的人不是他似的。
花桃夭脸皮素来很厚,桃花眼眨呀眨,靠着凤倾更近。“人家这叫字字珠玑,不像某些人嘴臭脚臭,哼。”
君怜卿脸上云淡风轻,心底里却已经愤愤然。当即勾住凤倾的腰,咬牙切齿地小声问道:“倾倾,人家的嘴很……臭么?”说完了,还不满地骨子腮帮子,对着她吹了两下。
凤倾夹在中间,被这两个幼稚的男人给吵得耳朵疼,干脆左右各一个巴掌拍过去。“都给我闭嘴!”一见面就吵吵吵,烦都烦死了!
君怜卿很委屈,摸着被打的脸颊,黑眸迅速氤氲上一层水汽。“倾倾,你嫌弃我,你就是嫌弃我……臭了。”
凤倾翻个白眼,赶紧伸出爪子给君怜卿顺毛。“乖,你最香了,谁敢说你臭,老子跟谁急,好不好?好不好?现在可以闭嘴了吧!”
“呵,我就知道倾倾对我最好了。”君怜卿说着看向花桃夭,满眼的小人得志。哼,想他跟阿倾亲吻的时候,那朵烂桃花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蹦跶呢!
花桃夭一个眼刀飞过去,嗤之以鼻道:“幼稚!”心里却禁不住有些泛酸水,心道回头一定要亲到阿倾!
君怜卿脸色黑黑的,却也知道此时此刻绝非争风吃醋的好时候,遂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忍下了。
就在众人还在为了选谁继承皇位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群愚昧小人,竟敢在此猖獗!”
“什么人?”刘大人仰起头看向声音来源之处,厉声问道,“装神弄鬼算什么英雄好汉!何不现身与我等见上一见!”
天空中的笑声戛然而止,下一刻,人们就看到凭空一道青灰色身影迅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那人周身包裹着一股阴邪之气,眼神如阴冷的毒蛇令人见了后背森凉。
“巫邪!”君怜卿淡声说道。自从得知巫邪当年救下自己的原因之后,在他的心里,他们之间的师徒情分也就走到尽头了。
巫邪的出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其中有些老臣当年曾经见过巫邪的面,所以忽然看到他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惊讶万分。
“巫月邪!你怎么在这里!一个亡国奴,也有脸面出现在此!”有人惊呼出声,下一刻,那人便惨死当场,七窍流血而亡。然后,人们就看到,从那人的鼻孔、嘴巴、耳朵里,陆陆续续爬出许多黑漆漆的小虫子来。
“咦!”
“呕!”
众人反应不一,却同样地深觉恶心。
“一会儿一定要小心,巫邪擅长用蛊。”君怜卿将凤倾保护在自己身侧稍后方,沉声叮嘱。巫灵死在了他的手上,也不知道巫邪是否已经知道了此事。若是不知道还好,如果知道了,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花桃夭同样站在了凤倾的另一侧,这个时候,倒是与君怜卿极为默契。
紫衣站在一旁,看着君怜卿和花桃夭这样两个出色的男人如此默契地将凤倾保护起来,心底的嫉妒泛滥成灾。
长睫轻垂,水眸微眯,见凤倾的注意力全被巫邪给吸引了过去,紫衣心思一动,指间瞬时便出现了三枚银针。银针泛着幽蓝的光泽,不用看就知道是淬了剧毒的。
无声冷笑,紫衣指间的银针便悄无声息地射了出去,直奔凤倾的后心口。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眼看着,银针即将没入凤倾体内。
凤倾耳朵一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个女人,脑子还真是有病!刚要有所动作,君怜卿却早已经先一步出手了。
只见君怜卿飘逸的衣袖轻轻一挥,那三枚银针便极为诡异地改变了方向,直奔紫衣而去。
紫衣大骇,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豁然看向君怜卿,就看到他一双黑眸幽暗冰寒,不见任何温度。心中不由得有些恍然,凄楚一片,这才是她所认识的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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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偷个懒更五千字的…要不还是改成明天五千字吧。(*^__^*)嘻嘻……
感谢言言美人的7颗钻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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