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九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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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天力或人力能够阻挡一颗坚定的心。【无弹窗.baoliny.】

    ――艾拉维勒============================================================================

    高亢刺耳的尖啸声三秒立歇,阴森的黑色刀风将整个地面都削掉一层,离希尔德布兰二十米内的所有骷髅怪兽瞬间都被瞬间的啸声搓成了白灰。二十米外,骷髅怪物头骨中的灵魂都被打碎,变成了失去控制的骨架女妖尖啸,九阶死灵系法术,这种纯粹由精神力支配,由死亡供养的邪恶法术完全是从巫妖强大的灵魂中提炼出的呐喊,代表的便是死亡与恐惧本身。

    啸声所过之处,灵魂痛苦哀嚎,处在其中的生物瞬间立死。也是希尔德布兰生前作为游吟诗人,加上领主加卢斯的支持,唯一能够越两阶使用的终极法术。

    百米之外,老法师沃尔奥尔感觉到整个灵魂都像被大锤碾过,疼得差点灵魂崩解,稍微恢复神智,抬起头就看见一抹银色身影,护着怀里的淡金色,如同一只l死的银鹰,软弱无力,从地裂之上笔直坠了下去。

    千米深的裂隙,落到底不过几秒,裂隙中传来一声沉闷的钝响,更像剃刀一样割在沃尔奥尔耳朵里。

    “镜月先生,夏尔…你们…死…死了吗?”

    那么强大的镜月先生,学识那么渊博的镜月先生,无所不能的耀精灵,难道就这么轻易摔死了?沃尔奥尔无法相信。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可近距离受到女妖尖啸的冲击,受了伤,又从几千米的高处坠下去,还会活着吗?

    连笛子先生都感觉到很自责,它如果一见到加卢斯就跑,不妄想打败加卢斯,带着夏尔跑得远远的。此刻的悲剧也就不会发生。

    希尔德布兰也有些懊恼,他超越自身等级施展女妖尖啸,一声喊下去,自己的灵魂之力差点耗干,全身上下虚弱无比,连动一动指头都没有力气。在被加卢斯大人看中。成为五十二区的区长以来,希尔德布兰少有那么狼狈过。

    可为了在灵魂风暴结束之间打破相抗的平衡,擒住那两个棘手的家伙,他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检查,他是不是那一喊下去,将两个都杀死了,坏了加卢斯大人的计划。

    希望至少还剩一个。

    “啪――”

    轻轻的,细碎的。如同蛋壳裂开的声音,在黑暗的世界里,突兀地降临希尔德布兰的心底,惊得巫妖心中一紧,猛地顿住向前漂浮的身形。

    什么东西?!

    裂隙下缓缓亮起金色的光,浓郁而粘稠的金色,如同融化的蜂蜜,由弱渐强,厚厚地铺展在整个裂隙中。缓慢流淌。缝隙之中那条细细的冥河已经被光芒遮挡得看不见了。融化金液缓缓向上溢出,在冲出地面前。这些金色毫无征兆地突然迸射出一道直入天空的光芒,穿透厚重的灵魂风暴,形成一个空中飘浮的人形虚影。

    希尔德布兰第一次看得有些反应不及。

    那是…一个灵魂?

    从虚影身上散出的灵魂之力扑面而来,可不同于他曾经吸食的灵魂之力,带给人软绵绵的充足感,随虚影荡开的灵魂之力,每一分都滚烫炽热,带着汹汹恨意和战意,像熔炉中捅过的火钳,烙印在他身上,疼得他必须忍住才能不喊出来。

    遍布死亡之海的灵魂风暴第一次有了宣泄口,大片的云雾状的灵魂之力在虚影出现后,向虚影冲拥而去,又化作虚影周身覆盖的金色火焰,携着粉身碎骨的趋势,疯狂燃烧,将半边天空染得積稹?

    永远阴沉宁静的死亡之海自创造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刺目耀眼的颜色,以燃烧的灵魂为代价,换来如太阳般神圣的金色。

    很快,希尔德布兰已经看不清那个虚影了,只觉得大片的光将自己笼罩,光芒之中,一个好听的女声淡淡的,平静地开口:“为你今天的举动,希尔德布兰,你,我,我们都必将永生后悔。”

    似没有任何感情的叙述,像一层厚厚的火山壳,包裹住浓烈燃烧中的悲哀,在最后的挽歌中压抑着,哭泣着,不停冲击理智的极限,等待瞬间的迸穊牖倜稹?

    光芒已经照得希尔德布兰全身压紧,痛苦闷哼。不得不倒在地上对抗覆盖在他身上的灵魂光芒,巫妖光芒微弱的紫色双眼睁开,只看到刺目的光芒中,飞出一只似长着翅膀,有蛇一样细长身体的银色怪兽,向他胸口刺来。

    希尔德布兰用尽最后力气,抽出手中的白色骨笛向外丢了出去,不到一秒,就感觉到自己精钢所铸的头骨被穿透,击碎了其中的灵魂之火。

    风声渐歇,骷髅白骨失去灵魂风暴的支持,随着“喀拉喀拉”的声响关节碎裂,掉在地上,红色妖魔样的灵魂也随着风渐渐化为一阵猩红残渣,吹卷而去。

    时隔百年,天空再次纷纷扬扬降下沙砾般细密的灵魂之雪,晶亮的白色颗粒从空中缓缓飘落,慢慢覆盖破碎的黑色大地,以灵魂的尘埃包裹伤痕累累的石土。

    百年一次的灵魂风暴结束了。

    跳跃迸射的光芒覆盖整个裂隙之上,沃尔奥尔再努力睁大眼,也看不见其中发生了什么。等待那一片片覆盖的光层层散去后,他才看清里面的情况。

    强大的巫妖希尔德布兰散在地上,骷髅骨架还在,扭曲着扔未断开,他身上的斗篷盖在骨架上面,黑色布料褶皱成片,样子和别的骷髅死亡没什么区别。

    在希尔德布兰旁边,立着一条全身覆鳞的银色蛇怪…沃尔奥尔不太确定那怪兽是不是蛇。因为那怪兽除了身子像蛇,再没有和蛇相似的地方。

    银色蛇怪大约与成人高度相当,没有手,两个细细的后腿与腹部着地,都覆盖一层细密的银色鳞片,后背上则是一大片暗银色的诡异花纹,像某种失落文明的文字。蛇怪身子中央的背部,伸出四对两米多长的金色羽翅。每根羽毛都是最纯正的金色,浅绿色羽管覆盖其下,被蓬松细长的黄金羽毛掩得模糊难辨。

    银色蛇怪曲线纤长的上半身仰起,弧度弯曲,头嘴也显得棱长尖锐,两双长长的如同羽毛的耳朵贴着头两侧。向空招展。

    一头美丽,强大,陌生无比的怪兽。

    不知为什么,看到巫妖旁边的银色蛇怪,沃尔奥尔先想到的,是夏尔手里时常握着的那一柄精神之弓。流畅而紧绷的弧度,纤瘦有致的曲线,还有那种由内向外迸发出的光泽,两者在外形上完全不同。给人的感觉却惊人地相似。

    银色蛇怪无情的绿眼睛向沃尔奥尔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纷纷扬扬的灵魂之雪中,冷漠褪去,化作一片松弛下来的暖绿。

    从没见过怪物会长那么人性化的眼睛,怪兽绿眼睛中熟悉的眼光让沃尔奥尔心中一动,试着叫出口:“夏尔…是你吗?”

    怪兽没有回答他,庞大的身躯颓然倒地,重新化作一大片金光,慢慢崩解。向空中散开消失。

    ……

    “呃――”

    梁小夏捂着额头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一颠一颠的,这种规律性震颤。在灵魂里放大就是阵阵裂开般的抽痛,极不舒服,记忆如同潮水向她脑袋里灌,她甚至有一刻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后知后觉地检查记忆,梁小夏最后的回忆定格在她即将突破八阶,灵魂在鼓噪中蠢蠢欲动,似有什么要破体而出时,镜月护着她落下裂隙,重重摔在冥河边的一块巨石上。

    八阶与九阶之间的禁锢就被那一摔给摔破了,充沛的力量汹涌压进身体,梁小夏放弃用这种力量去体悟新一阶的境界,被痛苦与仇恨充斥的心灵,转而用庞大的力量冲破巫妖希尔德布兰的头颅,然后失去知觉。

    突破了,终于突破了。

    她成为了第一个在千万年来成功进入的弓猎九阶,领悟灵魂之箭,将自己与弓箭彻底融为一体,站在弓猎手所能够达到的成就巅峰。

    可她付出了付不起的代价。

    在碰撞地面前一刻,镜月的胸口里就没有了有力的心跳,他直到临死前,还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垫在下面,防止她受伤。

    向前追逐的道路上,铺满了累累尸骨。梁小夏却只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她宁可永远停留在八阶,终生不再前进一步,也不愿用这最不甘最不愿的人成就她永远的孤独与悔恨。

    镜月走了…真的走了…

    无声的,无形的泪不停地流,痛苦到极致的时候,连大声宣泄出来都不能,只能默默的,等待心死,等待痛到麻木的一刻降临。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是不是吓坏了?”

    一只温暖的手拂过梁小夏的脸颊,轻轻刮去她脸边看不见的泪。

    梁小夏猛地睁眼,捉住握着她半边脸的手,一眼就看见镜月躺在她身边。他艰难地伸出手,保持着半边身体微微向她靠拢的姿态,胳膊震颤着,脸色苍白虚弱地可怕。

    暗蓝色的眼睛里,荡着缓缓的柔光,熟悉的内敛微笑,看得梁小夏直直愣住了,伸手握住他的手,感觉到温度,又摸向镜月胸口,眼睛一眨不眨地听到心跳声。

    下一刻,突然放声大哭。

    “镜月――!你个骗子,混蛋,坏人!你为什么要反复戏弄我,欺负我!看我流泪很有意思吗!装死就那么好玩吗!知不知道,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灵魂从地狱拖出来抽打,放在灵魂之火上烤,让你永远痛苦!把你的尸体一块块切开,一口口吃下去,让你永远属于我,让你永远不得安宁!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那么讨厌你!那么恨你!讨厌讨厌讨厌!……”

    很少失态的梁小夏在这一刻彻底崩溃,边哭边喊叫着,疯狂地发现要被堵炸的心情。

    “咳咳…咳咳…”

    镜月安静听着梁小夏发泄,为她的眼泪而心疼,在震惊于她语无伦次的,病态的,类似告白的话语同时,又默默地涌上了暖融融的感动。

    为了夏尔。他愿意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任何代价,失去她,他也不啻于化身恶魔,毁灭世界,让所有人同他一起品尝生命中失去的疼痛。

    镜月本没有奢望夏尔对他的感情同样炽烈,他本以为。和他所能给予的感情相比,夏尔的族人,夏尔的弓猎会更重要。她先是一个精灵弓猎手,一个精灵女王,然后才是他的伴侣和恋人。

    如今看来,为了他,她也要由神入魔了。

    如果一生不得解脱,无法一起在生命之树中得到灵魂的永存,那么。就一起堕落,一起下地狱吧。

    不管在哪里,永远都要在一起,否则就毁灭,毁灭对方,毁灭世界,毁灭一切。

    不论他,还是她,都没有撤退与收手的余地了。

    报偿的果实。即使被鲜血浇灌。剥开鲜艳美丽的表皮,已经红得发黑。镜月也吮吸得到其中无上的甜美滋味,甘甜地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哭声渐小,慢慢变成抽噎,梁小夏挣扎着坐起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镜月,握着他的手,又笑了出来:“真好,你还活着,真好呢…”

    蓄满泪水的双眼,弯弯地,甜蜜地笑着,坦诚而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悦心思,看着那样美丽的笑靥,镜月胸腔一悸,突然很想吻一吻她的眼睛,想抱一抱她,想让她的笑容永远都不再有眼泪。

    可他伤得太重,一呼一吸间都有闷痛,只是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就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

    “咳咳…”

    沃尔奥尔在不远处假模假样地咳嗽两声,插进梁小夏与镜月身边,语气颇为不满:“夏尔,睡了三天,舍得醒来了啊…”

    梁小夏向四周看看,这才后之后觉地发现,自己正躺在飞翔的骨龙背上,先前触及灵魂的规律震颤,恰吻合骨龙扇动翅膀的频率,骨龙嘴里叼着黑色骨笛,也是她们差点为之牺牲的笛子先生。

    “我睡了三天?”

    “是啊,没病没痛的,居然还睡了三天,怎么叫都叫不醒,重伤病人都没你娇气,真是懒到灵魂里了。”

    沃尔奥尔酸涩完了梁小夏,脑袋一偏,第一次对准镜月发火,“还有你,镜月先生。不是我说你,我们灵魂在死亡之海讲究不多,可你不是灵魂,你是个活人,本来就该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可你!唉…精神力透支,头骨裂开,内脏大出血,脊椎断裂,右腿骨断裂,肋骨也断了三根,你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当沃尔奥尔看到裂隙之下,摔得不省人事,惨不忍睹的两个精灵时,第一反应是死死闭眼,真希望一睁眼重新回到一年前一个人艰涩无比地猎杀吸灵怪,却不没那么多烦心事的日子。

    “如果不是你的灵魂莫名没有离体,又被我灌下不少灵魂之沙和灵魂之石,拼命抢救,你早就去找死神报道了!

    还有你,夏尔,太乱来了!真是太乱来了!为了根莫名其妙的破笛子,非要冒险冲进灵魂风暴,和骷髅大军战成一片,还硬抗九阶女妖尖啸!你们以为自己是耀精灵,就能够和神媲美吗?该死…早知道我就离你们远远的,有你们两个的地方,连空气吸起来都有一股麻烦的味道!”

    “喂,喂,老头,你说谁是莫名其妙的破笛子?别忘了,你救她们的灵魂之沙,还是我指挥着给你一颗颗捡回来的!”

    沃尔奥尔是真生气了,胡子一抖一抖的,到最后也不管他对镜月的尊敬和对梁小夏的欣赏了,劈头盖脸一顿凶骂,笑眯眯的老先生模样毁得一干二净。

    “镜月,长这么大,有人骂过你么?”

    梁小夏因为沃尔奥尔的大发神威抖了抖,悄悄趴在镜月身边咬耳朵。

    “有也都死了。”

    镜月第一次对梁小夏以外的人露出淡淡的笑意,也不辩解,也不反抗。只看着沃尔奥尔开口,在他的注视下,不一会儿老法师的声音就自发地虚了下去。

    “…好了…我告诉你们两个,这几天都给我老老实实养伤,不躺够一个月,一个都别想起来!”

    说出结束语后,沃尔奥尔脸色一变,像瞬间换了张脸一样。又挂上亲切和蔼的笑容,向着他们伸出手:“夏尔,镜月先生,欢迎回来。”

    在灵魂风暴退去之后,死亡之海的风越发轻柔,如同恋人旖旎的喟叹。拂过梁小夏的灵魂表面,让她舒服地伸了伸胳膊,又继续低头,将手里的面包掰成细小的碎块,抹上果酱,送进镜月嘴里。

    镜月本想自己用手拿着面包吃的,被梁小夏强硬拒绝,当她脸上摆出来一副你不同意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时,镜月彻底投降了。

    第一次被人一口一口喂吃的。耀精灵镇定地一点破绽都没有,若不是梁小夏感觉到他脸皮的温度浅浅地略烧,还以为镜月真的内心很强大。

    当然,她在将面包块送进镜月嘴里后,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抚过他的嘴唇,也许镜月的微热和这个也有关系。

    喂完一块面包,梁小夏又拿出一个橘子,开始慢慢剥橘子皮,分开橘瓣送进镜月嘴里。被他报复性地咬了一下。指尖窜过细细电流。

    沃尔奥尔结束一天的冥想,能吸收的灵魂之力太少。正看到两个病号都醒着,转而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和梁小夏聊天:“夏尔,你知道那天那个怪蛇,嗯…长着银色身体,金色翅膀,杀死希尔德布兰的蛇怪…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么?”

    “那就是我呀。”

    梁小夏一笑,身形一晃,瞬间一片金光刺瞎了沃尔奥尔的眼睛。

    “咳咳…咳咳咳…”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伴着橘子香气爆发开,任谁上一秒还享受着软指馨香的服务,下一秒身边的美人就变成长着翅膀的银色蛇怪的时候,都不能再淡定下去。

    银色蛇怪在骨龙脊背上打了个滚,仰起脑袋搭在镜月胸口,轻轻蹭了蹭,熟悉的少女声音从蛇怪嘴里发出,使沃尔奥尔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怎么啦?”

    沃尔奥尔瞪大了眼,差点从飞翔的骨龙身上摔下去,抓住骨龙的骨头,哆哆嗦嗦念叨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和你们在一起,没有正常的,一切都不是正常的…我错了,我真的太天真了…既然活人能到死亡之海来,死人变成蛇怪也是可能的…呵呵呵…呵呵呵呵…”

    镜月镇定得稍微快些,一瞬间碎裂的表情又恢复过来,伸手摸了摸蛇怪的银色小脑袋,声音温和:“夏尔,你的祖上有蟒蛇或禽类的血统吗?”

    “没有啊,从没听父亲说过。”

    又大又圆的绿眼睛蛇怪蹭了蹭搭在脑袋上的手,银色的脑袋光滑冰凉,回答的声音很是无辜,脑袋在他手心下左右摇晃,使镜月瞬间有了一种“小夏尔即使变成蛇怪也可爱得无法抗拒”的感觉。

    活了几十万年的耀精灵大人还不知道,能形容此时的梁小夏的词,叫做“萌”。

    然后,沃尔奥尔才恢复一点正常,准备抬起头接受现实,深入讨论,就看到他尊敬的镜月先生在费力地抬头,将环住银色蛇怪的胳膊向下压,拖着重伤的身体,吻上了那条银色的小蛇怪。

    一个精灵,一条蛇…一个耀精灵,一条蛇怪…一个俊美得天下无双的耀精灵,一条长着四对金色翅膀的蛇怪…一个伤残得几乎不能动弹也要强吻的耀精灵,一条还懵懂不在状态的银色蛇怪…

    沃尔奥尔“嗷”了一声,捂住眼睛,身子一抖。

    “啊!老头从骨龙的肋骨缝掉下去了!”

    笛子先生怪叫一声,飞翔的骨龙立刻掉了个头,向下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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