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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窦氏不来找秋曳澜还好,一来说话,秋曳澜顿时就想起了当初那颗药丸——江皇后信誓旦旦说什么大房一定会补偿她,又说什么补偿不够好的话,不但秦国公,皇后自己也不会放过大房——结果呢?!
事后也就轻描淡写的送了一堆金银珠宝,陪嫁中仅仅是单个就能号称价值连城的物件就装了几箱子的秋曳澜,连看一眼礼单的欲.望都没有,便叫人拖去库房放起来了。
……然后大房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见了面也没有意思过一句!
要不是看江崖霜这段日子忙碌非常,人都清减了,秋曳澜早就闹起来了!
不过暂时没闹归暂时没闹,这笔账她是咬牙切齿的记下了——现在小窦氏还说什么一起走,天知道是不是又看中了自己手里的东西?!
秋曳澜保证,要不是这会人多,她一定挽袖子上去开抽:你们这一房还要脸不要了?!
许是她虽然没动手,但一瞬间狰狞起来的脸色,还是让小窦氏明白了她此刻的震怒,赶紧解释:“是正经事!”
秋曳澜哪里会相信?拜陶老夫人跟江皇后那突如其来的一坑所赐,她现在看整个夫家,就没几个好人!
所以冷笑了一声,理都没理小窦氏,径自加快脚步走到米茵茵身边去了。
虽然如此,众人告辞散去时,小窦氏还是跟上了她——四房的三妯娌,小陶氏卧病是肯定不好来探望和水金的;盛逝水现在的月份虽然出了怀,但走动还无妨,倒想来,却被长辈们包括和氏在内一起拦住了,毕竟小产这种事情,孕妇实在不宜靠近。
这样四房过来的就只秋曳澜一个,她现在回去就没人同伴,无法像之前一样走在其他人身边来甩开小窦氏。
不过秋曳澜也不高兴就这么被小窦氏跟着,看看走到个僻静角落,她脚步猛然一停,转身喝问:“你到底想做什么?!真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
小窦氏心里堵得慌:我知道你委屈,可我也委屈好不好?事情是我小姑子惹的,从头到尾跟我没关系啊!
奈何窦氏怕被秋曳澜落面子,打发了她来,做人媳妇的不得不顶这个黑锅,赔笑道:“十九弟妹,你这次真是冤枉我了,我真是好意——你哥哥,明年不是要?”
见她提到秋静澜,秋曳澜的警惕指数立刻狂升,眼里那浓浓的防备瞎子都能看出来了,小窦氏真是欲哭无泪,赶紧长话短说:“之前的事情怪对不住你的,在帝子山那会的礼单,原抵不了什么,不过是份心意。真正的谢礼……是一副天蚕甲!”
满腔怒火的秋曳澜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天蚕甲?”
“此物能抵挡刀枪箭雨,却柔软轻盈犹如常服,贴身穿戴,最能防小人暗算!”小窦氏以为她不知道天蚕甲是什么,解释道“十九应该也有,它看起来跟寻常里衣差不多,想是你没发现。”
秋曳澜觉得心里好过了点,她怎么会不知道天蚕甲?当初江崖丹要不是穿着天蚕甲,就被秋静澜直接砍死了!只不过这东西正如小窦氏所言,即使在江家也非常珍贵,江家自己的骨肉都分不过来,根本不会去考虑外人,以江崖霜在江家的地位、长辈跟前的得宠程度,也说无法为秋静澜弄到件。
现在大房拿这个作为补偿,秋曳澜面上终于有了点笑色。不过,这天蚕甲又不是非到这会才能有,大房到现在才拿出来,怕是原本没有这个意思,迫于秦国公的压力才不得不加上去。
秋曳澜想到这里又觉得牙痒痒的,眼珠一转:“那给我哥哥几件?”
“几件?”小窦氏果然愣住了“这东西……十六这样的,都没有的。”
“家里怎么分我不知道,也不是我有资格过问的。”秋曳澜从容道“但我哥哥西行有多么的凶险你们也很清楚!天蚕甲虽然能防小人,既然是甲,到底也就能护住躯干要害,其他地方可也管不到的。再者况时寒心狠手辣,麾下又将士如云,我哥哥不可能跟他单打独斗,这样心腹下属的安危也得考虑吧?”
小窦氏吐着血把这番话一五一十禀告到江天骜、窦氏跟前,窦氏被气得脸色发青,才听完就拍案喝道:“这秋氏分明就是在狮子大开。!她那颗药虽然珍贵,但天蚕甲就不是稀罕东西了么?!再者药就那么一颗,吃完就没了,天蚕甲可是一直可以防身的!要不是二叔开口,这东西咱们家子弟都没能做到一人一件呢,轮得到那姓秋的?!”
“就算没有十五那不孝女闹出来的事情需要善后,原本二叔也是打算找个理由给秋静澜送上一件天蚕甲防身的。”江天骜淡淡的道“毕竟镇西军那边可就指望他了,在况时寒倒台之前此人决计不能有失!如今不过是用二叔早就决定给他的东西还掉人情而已,你生个什么气?!”
窦氏怒道:“夫君!你听咱们媳妇转述的话,那秋氏可是贪心不足还想敲咱们一笔!你现在允了她,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再继续作怪?这是能惯的吗?”
“横竖姿态都做出来了,加点又怎么了?”江天骜冷笑了一声“你莫忘记若秋静澜能够从况时寒手里夺回镇西军……他就一个人,还这么年轻,统帅得起镇西军?”
窦氏一怔,江天骜继续道“老四如今把镇北军经营得铁桶一样,咱们家子弟在其中,个个都是被高高捧起什么事都做不了!反而是欧家更得重用!我正想着要跟秋静澜打一打交道,好为日后镇西军落入咱们家手中做打算!你别在这里因小失大了……十九媳妇既然嫌一件太少,横竖老大如今出入都是前呼后拥的,他那件也没什么用,一起拿过去吧,再加上之前父亲悄悄送过来的那件,凑个三件过去,总归差不多了!哦,前两天我让你从库中找出来的辟毒珠,也一起拿过去!”
江家所得天蚕甲有限,所以只能先考虑嫡出子嗣。但按照秦国公、济北侯对长兄的孝敬,即使夔县男待老家享清福,理论上根本用不着这东西,还是专门送了两件给他——二房、五房的子孙另算。
而夔县男疼孙子,听说大房的庶孙、十一公子江崖虹没有,就瞒着人送了件过来给他。然而来人连信带东西先给了窦氏——她这个嫡母专业坑庶出子女三十年,哪里会肯给江崖虹?随便找个借口就扣下来了。
这事江天骜虽然没吭过声,却是知道的。
窦氏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她当时扣这件天蚕甲,目的既是为了打压江崖虹,也是存着私心想给娘家兄弟或侄子用。只是一来娘家人多,就这么一件怕不好分;二来这东西是秦国公再三申明在自家子弟没配齐前不许外流的,万一被揭露……私藏公公给孙子的东西去贴娘家,届时激怒了夔县男,江天骜也保不了她!
所以一直没敢给,只是存在自己私库里。
结果现在倒好,秋曳澜漫天要价,竟成了替秋静澜保管的了!
窦氏当然不甘心:“那秋氏向来跟咱们房里不对盘,之前既同筠儿吵过架,又对咱们媳妇动过手,秋静澜素来把这个妹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咱们现在就算刻意想跟他交好,交好得了吗?别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江天骜瞪她一眼,呵斥道:“妇人之见!那秋静澜若就这么点器量,二叔还能指望他去斗况时寒?何况十九媳妇跟咱们房里的不对盘,也就是孩子们之间的一点矛盾,还够不上仇怨!怎么就不能解了?”
又警告她“这是咱们插手军中的好机会,上一次错过已经被四房独占好处去!这次若再错过,大瑞可没有第三支精锐之师了!你若敢为自己心头一点不痛快坏我大事,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也不管窦氏当着媳妇的面被这么敲打下不下得了台,厉声对小窦氏道“你们也是!知道了么!?”
小窦氏头也不敢抬,小心翼翼道:“媳妇遵命!”
她领命去点齐了东西,却只袖了那鸽卵大小的辟毒珠去找秋曳澜:“之所以回了京才跟你说天蚕甲的事,却是怕走漏风声被人知晓,那样此物的防身之用竟去了大半。所以这天蚕甲,还得请弟妹你劳动趟,去阮家同你哥哥说明,让他打发可靠之人去某地方拿。”
说了地点,便取出袖中锦盒“这珠子不占什么地方,放身上就可以,我倒是带过来了。”
就解释这辟毒珠只要含在嘴里,便能百毒不侵。
秋曳澜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这辟毒珠,见它灰扑扑的瞧不出什么稀奇处,心想大房的节操我可信不过,回头还是让哥哥把这珠子试一试再相信它这效果吧。
三件天蚕甲,一颗辟毒珠,以及为什么这份补偿来这么晚的解释……秋曳澜终于觉得受安慰了,瞬间进入满面春风模式,甜言蜜语不断,这样赤.裸.裸的前倨后恭让小窦氏实在吃不消,见该说的话都说完,赶紧起身告辞!
她走之后,秋曳澜把辟毒珠一收,立刻敛了笑,冷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大房盯上镇西军了?我哥哥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西行,你们随便拿点东西出来就想分好处?!做梦!”
苏合正要接话,之前被秋曳澜打发去给盛逝水送梨的沉水回来复命,说过盛逝水一切都好云云,忽然道:“婢子回来的路上看到三小姐了,只是三小姐很不好,竟被她乳母扶着一路走一路哭……胡妈妈跟着,脸色很是难看,一个劲的劝三小姐不要哭,其他话却没有,婢子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秋曳澜面无表情良久,才道“等十九回来再说吧。”
……陶老夫人到底是找江绮篆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