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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啊……感谢felia、热恋^^的打赏第二天一早,在四处漏风的草棚内休息了一晚上的避难者们,早早地就起来了,等待着泰雅部落来挑选劳动力。让他们感到失望的是,今天除了狩猎队,来挑选了四百位精壮劳动力,其他的人再没有被派下工作。
昨天捡回来的木炭,还够烧个一两天的。铲出来的道路,或许是风雪变小了许多,一夜只落了脚踝深,并不影响人和马匹的行走。
没有机会领食物的其他避难者,艳羡地看着狩猎队远去的背影。昨天晚上,参加捕猎的避难者,虽然有四五十个没能回来,还有不少受伤的。不过,出门捕猎哪有不受伤的?再说了,昨天参与捕猎的人,带回来那么大一块肉,还有人披了一块新鲜的雪狼皮回来,让其他人羡慕极了。
今天报名参加捕猎的人,更是积极了不少,被选中的人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笑。昨天因为胆小逃跑,而被禁止报名的人,垂头丧气萎靡不振,有的还被族人斥责羞辱了,不禁为自己的作为而后悔。
“兄弟,别难过!遇见兽潮谁不第一时间转身逃跑?难道还等着给别人当盾牌?”一个佝偻着身子,脸上有道大疤痕的避难者,钻进一个草棚,对着那个满脸不服气的男子,不怀好意地“安慰”着。
那个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去报名,却被很坚决地拒绝了,昨天窝囊的表现也被翻出来的避难者,心中对泰雅狩猎队充满的怨言。见有人替他说话,马上当做是知心好友似的,吐露自己的不满:“可不是嘛!以前在部落的时候,狩猎队的队长看到这种情况,马上就发布撤退的命令!谁知道泰雅狩猎队,不但不退,还硬拼!我当时不就忘记泰雅部落有神器在手吗?说我胆小临阵脱逃?我不服!扣了一半分配的猎物就是了,还禁令五天不能参加狩猎!这什么破规定呀!”
那个面带疤痕的避难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可不是嘛!如果当时我在,肯定不如兄弟你,说不定吓得腿都软了呢!!照我说呀,泰雅狩猎队有这么好心,征集我们避难者去狩猎?还不是他们自己的队伍搞不定越来越凶猛的兽潮,拿我们这些没有好武器的人当阻挡兽潮的盾牌?你瞧瞧,死的人不大多数是我们避难营的?兄弟,要我说,幸好你跑得快,说不定死的那个,就是你了!”
那名抱怨的避难者,听出味儿来了,看了火上浇油的家伙一眼,谨慎地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那个队伍里面,除了几个受伤的,可是没有一个死亡的。带队的阿布族长神勇无比,一箭过去就倒下一头野兽,还救了我们不少人呢!如果不是泰雅勇士,我身上就被一只雪豹抓出一个血窟窿了!”
那家伙摇头叹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兄弟,你咋这么傻呢!这是泰雅人能够应付的情况,你想想,如果兽潮再大些,野兽再多些,那些泰雅勇士自顾不暇了,还有工夫管你们的死活?哼,那些积极报名的家伙们也是傻的,主动去送死!你想想,营地上近千人,虽说每天只包一顿饭,那得多少食物呀!咱们死一个,他们就少一份负担。到了狩猎场上,他们还会管避难者的死活吗?”
这个避难者也是个拎不清的,对他可以的挑拨从将信将疑,渐渐地相信了,对泰雅部落也有了些怨言。他又把这扭曲的谬论,在部落幸存的族人中传扬,虽然没有多少人信他的,不过也造成了一股小小的暗潮。
那个满脸疤痕的避难者,积极地在避难者营地里穿梭着,尤其是对那些稍稍有怨言的避难者,他很快就凑上去,煽动挑拨一番,让他们的怨气更加扩大。
一开始的时候,听到这股风声的避难者中,有人会站出来斥责、纠正,渐渐的,避难者中有人也警觉到这股不正之风,似乎是有人在暗地里做手脚,便有有心之人开始渐渐留意了。已经跟达儿成为好朋友的土娃,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一天,他正牵着小树的小手,在门前雪地里堆雪人。(小树的爸爸也被狩猎队选中,就接受安儿的建议,把儿子托付给土娃照顾)
小树早上吃了拔拔特地给他留下的肉粥,小肚子饱饱的,精力自然旺盛,就朝着土娃带他到棚子外面玩。土娃每天晚上帮厨,能够捞到一些好处,有时候剩下的一点肉粥,或者没分完的烤肉,他都能多分一点。小孩子饭量不大,能够留下足够早晨吃的食物,因此肚子也不饿,就带着小树在棚子外堆雪人。
因为外面依然飘着落雪,一般的避难者都集中在自己的草棚内,或躺或坐,能不活动就不活动,好节省体能的消耗。因此外面除了两个小家伙,极少有人出来活动。
就在这时候,土娃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家伙,鬼鬼祟祟地进了一个棚子,没多久又出来到另一个棚子里去。一上午下来,竟然串了六七个草棚。
以前部落里,也有女人喜欢串门子聊天,但是大冷天不在草棚里窝着,却出来到处乱串的人,的确少见,何况那家伙不是爱唠嗑的女人,而是一个大男人。
土娃感到很奇怪,就在对方进入距离他们玩的地方不远处的草棚时,他悄悄地凑过去。见那家伙来到角落一个伤员身边,贼眉鼠眼地四处看了看,小声地在那受伤的勇士耳旁嘀咕着什么。
土娃留了个心思,从草棚外面来到那个角落,隔着草帘侧耳倾听。草棚并不隔音,那家伙的声音虽小,却断断续续地传进他的耳中。
“你傻了吧?伤成这样才分到那点东西……”
“那头鬣狗几乎都是你独力杀死的,足足有两百多斤,却只发给你二十斤的猎物……”
“你用命换来的猎物,没有分给自己的族人,好处却都被泰雅部落占去了……”
“泰雅不是就是提供了破草棚子吗?晚上的食物,还不是你们这些参与捕猎的人,用血汗换来的,却被他们卖好说提供一餐……”
“真替咱们营地的勇士们不值呀……”
……
“你说够了没有!!你跟我说这话什么意思?让我对泰雅不满,还是怂恿我带着族人离开?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你要是觉得在这儿委屈你了,你可以走啊!又没人拉着拽着!!”那个沉默了半天的伤者,终于不耐烦了,好不给面子地低吼道。
那家伙结巴了半天,道:“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啊!我这不是替你不值吗?”
“不需要,我觉得挺值的!!因为我不像某些狼心狗肺的人,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要反口咬人家一口!!门在那边,不送!”这家伙这次可挑错了挑拨对象,他进的是哈克部落的棚子,受伤的是族长的儿子哈虎。昨天跟着去捕猎,他用鹰叶借给他的骨刀,杀了个尽兴,却因为太过得意,不小心被一只豺挠了一下。
本来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不过还是被勒令在家休养两日。今天,换他弟弟哈豹去捕猎了,他正憋了一肚子气呢,这个不长眼的疤拉脸,又在自己耳边唧唧哇哇说了老半天,跟个乌鸦似的!
只能说这个疤拉脸运气,他找的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哈虎,没有想太多,只觉得这家伙啰嗦。如果换成沉默却坚韧的哈豹,只怕早就察觉到他的险恶用心了。
被轰出来的疤拉脸,走远了几步,冲着草棚“呸”了一口,嘟哝着:“牛什么牛!不就抱着泰雅的大腿吗?还不是泰雅的一条狗?等这儿成了我们的地盘,看我怎么收拾你!”
疤拉脸佝偻着身子,慢悠悠地朝着另一个草棚走去,一双老鼠眼贼眉鼠眼地到处乱瞄,充满了警惕。只不过,他哪儿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一个玩雪的小娃儿看在了眼中。
土娃虽然年纪小,不过毕竟是族长的后代,不是个蠢的。他听出了那家伙肯定是不怀好意的,尤其是那句“等泰雅成了我们的地盘……”难道他想对泰雅部落不利?
土娃也听说过部落之间为了争地盘,或者其他利益而互相征战的事例,觉得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坏人得逞。
在泰雅的这两天,让颠沛流离的他,重新找回了安定,有一种家的感觉。他不会让任何人摧毁这种安定与温暖!
“土娃,看小树的雪人……”小树脸蛋红扑扑地,冲他招手。
土娃牵起小树冰冷的小手,弯下腰哄他道:“小树,土娃哥哥带你去找达儿哥哥玩,好不好?”
“达儿哥哥?是昨天帮我们分肉肉的哥哥吗?”小树对昨天的肉粥念念不忘。
“是的,达儿哥哥那儿不但有好玩的,还有好吃的呢!还有暖暖的炕,坐在上面都不用穿兽皮!”土娃用好吃好玩的诱惑着小家伙。
小树果然抵抗不了这样的诱惑,兴奋地点头道:“好!去找达儿哥哥,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