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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两人正待逼问华神医,忽听一声大喝,忙循声看去,只见巨石中走出一个白衣青年,怀里还抱着一人。[ 一缕胡须先反应过来,见对方只是一个青年,心中一定,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们管不着,现在你们立即滚下峰去。”“大哥,别跟他废话,先杀了这小子再说。”二人舞着铁棍向王厚围了过来。
王厚哪将他们放在眼里,问道:“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实在卑鄙无耻,别怪我多情杀手绝情!”腾出右手向前一挥,那两人身子飞起,砰地撞在一起,双双摔出十丈之外,一仰一卧,一动不动似是昏了过去。齐眉棍当当两声掉落在地,滚动几下方才止住,顿时山峰上一片寂静。
王厚走到华神医身前,俯身问道:“前辈,你伤到了哪里?”华神医右腿被铁棍扫中,此时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只葫芦瓶,倒出些许汁水,往伤处涂抹,对王厚的问话却是不理不睬。
王厚暗自奇怪,又问道:“前辈,你伤得重不重?”“滚,别在这里装模作样,”华神医突然骂道,“你们是一伙的,当我看不出来?”
王厚一怔:“前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们施出苦肉计,我就看不出来,那两个家伙为什么会自己撞到一起?装得还真像,可惜太假了!”
王厚当即明白过来,原来刚才自己一招击退两人,引起华神医怀疑,解释道:“前辈,刚才这两人太过无耻,在下一怒之下这才下了狠手。”
华神医呸的一声:“你又怎么上峰顶来的?肯定是龙儿拉两人上来时,他们偷偷将绳索丢了下去,这才让爬了上来,还说你们还不是一伙的?”
王厚知道他误会,忙道:“前辈,在下真的不是他们一伙的,我是来求前辈救治我的朋友。”
“不救!”华神医仍是低头搽抹,忽又想起什么,“不好,龙儿还不知道怎样了。”两手撑地站起,一瘸一拐地走向石屋。王厚跟着他亦步亦趋,进了屋,只见地上洒落很多碎瓷片和药材,墙角一个瘦小的身子蜷在地上。
华神医走过去,蹲在那人身边,轻声唤道:“龙儿、龙儿……”又起身在桌子上翻找,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塞进龙儿的口里,不一会,龙儿捂着胸口,轻声咳嗽起来。
王厚暗道:“这龙儿看来是被兄弟俩人打伤,他刚才服的药,对金姑娘也适用。”便留心察看,桌子上堆满瓶瓶罐罐,如何还能分辨出从哪里取出?正想着,龙儿已经坐起,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童,冲着华神医哇地哭了起来。
华神医轻声哄道:“龙儿,别怕,不要怕这些坏人。”龙儿抬头看到王厚,却是脸上一惊:“师父师父,让他走……”华神医扭头看向王厚,喝道:“你怎么跟进来了,还不滚!”
王厚知道此时不能性急,这华神医看来很犟,根本听不进去解释,还得等他消了火气,当下只好退出石屋。门外,天又下起了雨,王厚站在一株古松下,怀里的金敏慧仍是闭着双目,呼吸微弱。
雨越下越大,王厚心里又牵挂着山下的柳晗烟、李智贤二人,暗道:“若是这华神医真的不救,该怎么办?听不可大师所言,金姑娘只能撑三天,眼看三天时日将过,再不救治恐怕来不及了。”
此时,躺在地上的兄弟俩人被雨水淋得先后醒了过来,相互搀扶着爬起,缓缓挪到树下。王厚看着两人狼狈样子,却是心头微微怒:若不是这两人正好前来闹事,引起误会,或许不至于如此。想到这里,大声喝道:“你们俩,过来!”
两人闻声看着王厚,犹豫一下还是挪了过来,一缕胡须低声道:“刚才冒犯了大侠,请饶命。”
王厚冷哼一声:“我来是为朋友求医,你们进去向华神医言明,我和你们并非一伙,如果他仍是误会,你们就跳下崖罢了。”
两人身子一颤,哪敢还嘴,磨磨蹭蹭地走向石屋。王厚怀着一线希望,若真不行,也管不了许多,只能对华神医动强,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姑娘不治身亡。
却听“哐当”一声,王厚心里叫苦不迭,果见那两人被踹了出来,想是重伤之下,没有还手的气力。两人被门槛一绊,摔在地上,抬头见王厚恶狠狠地盯来,索性趴在地上装死,再也不起来。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王厚心一横,正待闯进石屋,忽听峰下有人朗声笑道:“华老头,还不出来接客!”声音用内力出,在峰顶上萦绕不散。
王厚收回脚步,决定再等一会,静观其变。就见石屋的门被打开,华神医走了出来,王厚暗自惊叹:“刚才走路还一瘸一拐,这一会就能行走自如,真不愧为神医。”
华神医出了门瞅了王厚一眼,也不答话,走到峰顶崖边,弯腰拾起一盘绳索丢了下去,绳索的这头拴在古松上。功夫不大,峰顶跳上一人,此人大概六十岁上下,一身青绸长衫,脸色红润,撑一把丝帛伞,显得仙风道骨。
华神医怒道:“欧阳老儿,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问你,是怎么管的手下?”欧阳老儿呵呵笑道:“什么我的手下?怎么了?”“你来看看!”华神医一拉欧阳老儿,向石屋走去。
王厚见两人经过身边,忙叫道:“前辈,求你救治我的朋友。”欧阳老儿看了王厚一眼,却是身子一震,问道:“华老头,你说的手下是他?”“我不知道,”华神医指着门口倒地的兄弟俩人,粗声道,“那两人说是你的手下,我才拉他上来,结果差点杀了我和龙儿。”
那两人早就从地上爬起,跪在颤声叫道:“帮主,在下顺德分舵岳峰,这是我兄弟岳霄……我们从顺德一路追踪百年黄金瓜,不料途中遇到高手,打斗之下,不敌盐帮那些人,又想着孝敬你老人家,这才来找神医帮忙。”
来人正是茶马帮帮主欧阳问金,年轻时华神医救过他的命,两人从此成为莫逆之交,当上帮主后,更是利用茶马贸易之便,经常从云南等地搜罗珍稀药材送给华神医。华神医不爱钱财,唯独视珍稀药材如命,每次得到好的药材都能兴奋得不吃不喝。
华神医此时冷笑一声:“欧阳老儿,你可听清了?忘忧茶是我历时十年研制出来,只用于为伤病者手术麻醉,何曾用来害过人?”
欧阳帮主此时已经大致了解其中缘由,怒道:“华神医岂是你们所能烦扰的?胆大妄为!不敌盐帮已是丢了我帮的颜面,擅自烦扰我的好友,更是罪加一等。老夫用人失察,竟然用了你们兄弟两个!还不自折一臂,回教中听候落。”
欧阳帮主越说越是愤怒,走到兄弟二人面前,手掌落处咔咔声响,兄弟俩人捂着左臂,面部抽搐不已,显得极为痛苦,却又不敢叫出声来。“还不快滚!”欧阳帮主抬起脚狠狠踢飞两人。两人跌跌撞撞走向崖边,顺着绳索溜下峰顶。
欧阳帮主叹道:“华老头,我帮中出了这样的人,倒让你笑话了。”华神医余怒未消:“哪敢笑话,不要我老命就不错了。”
“呵呵,还生气呢,我这回来,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进屋看去。同时我想在你这里住几天,这些天给一些事情闹得心烦,来寻个清静。”说罢,扶着华神医走进石屋。
“前辈,请留步!”王厚见二人要进屋,更是着急起来,欧阳帮主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华神医似是没有听到,继续向屋里走去。
“哈哈……可笑啊可笑!”王厚朗声笑道,“刚才华前辈口口声声说那兄弟俩人卑鄙无耻,我倒觉得真正卑鄙无耻的,是你华神医!”
欧阳帮主闻言脸色一变,华神医也停下脚步,转身怒道:“小子,你说什么?”“我说什么?刚才若不是在下出手,你现在还能听到我说什么?你华神医命再大,也已经丧身兄弟俩的棍下,便是你那龙儿也是性命难保!我救了你们,而你不仅不能知恩图报,反而装呆卖傻,不是卑鄙无耻是什么?”
欧阳帮主喝道:“小友,不要对华神医无礼。”王厚却连声冷笑,也不答话只盯着华神医,心里却紧张之极。却见华神医瞪着小眼,怒道:“小子,你当老夫是什么人,岂能中你的激将之计!……不过,你说得有点道理,老夫刚才被那两人气糊涂了,你怀中那人危在旦夕,便是我也无把握救下,况且,你可知老夫规矩?”
王厚心里一喜,知道激将起了作用,忙问道:“不知前辈有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