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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一个酒瓶掉在地上被砸碎了。惊醒了伏在桌上睡着的李志昊。
他直起身子,又是几声脆响,三两个酒瓶掉地,哐当声不断。桌上还有六七个酒瓶,也在晃动。
“原来我这么能喝啊!呵!不喝还真不知道。”李志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有些自嘲的说道。
“小二,结账。”李志昊有些晃荡的向小二招手说道。
“客官,您的帐掌柜的说了这次她请你喝了。”小二一年不见性子改了许多,至少那张嘴不是一开口就让人讨厌了,也学会恭敬了,也不知是不是被生活所改变。李志昊也不去管这些。
“再给我拿两瓶高粱酒。”李志昊从怀里掏出些银两扔向小二道。
“他醒来若要酒,不要给他。”小二想起掌柜的话,心想不给他打酒,但又看李志昊的眼神似刀,又赶紧拿了两瓶递给李志昊。“掌柜的应该会原谅我的,要是我不给他酒,看这家伙的眼神怕是要杀了我。”小二见李志昊拿着酒走出门嘴里小声嘟囔道。
此时日头已偏西,大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拥拥挤挤。
李志昊手里提着两瓶酒,行走间有些摇摆,像是随时都要摔倒一样,身上酒气冲冲,人人皆避开他。这也倒是好,平日要不止小半个时辰才能到城门,现在却是大大减少了时间,李志昊一刻钟不到就出了城。
城门,还可见到林青竹所坐马车留下的痕迹。李志昊走到这里,有些浑浊的眼神一下变得明亮。“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天涯海角我也会伴着你。”李志昊心里暗自发誓。可现实会是如此吗?现实的残酷是李志昊现在不曾体会到的,以后的磨难也不会放过他们。老天要是不让他们体会到什么是刻骨铭心,怎么放过他们?
夕阳有些暗淡了,天边云彩被染红,红得有些暗淡,似在告诫李志昊他们不会容易在一起。
李志昊又左右摇摆的走着,酒瓶也碰撞发出响动。
山谷,神雕立在一块巨石上,盯着李志昊的回路,它像在等李志昊回来,它已经寂寞久了,它已经将李志昊当做了朋友。
“雕兄,你这是在等我吗?”李志昊看着那只孤寂的神雕,心情也好些了,李志昊故作轻松地轻笑着开口说道。
神雕回鸣几声,又看着李志昊身后,像是在问李志昊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它还不知道林青竹走了。
“她想家了,回去了,雕兄,以后就剩我们了。”李志昊笑着说道,只是这笑容似有几分苦涩在里面。
神雕鸣叫,朝前走去。
石洞门口,堆积了四五只野兔和两颗比婴儿拳头略大的蛇胆。神雕叫了一声,翅膀指着地上的野兔蛇胆。
李志昊知道它的意思,吃了蛇胆,盘坐着运功消化,就捡了些柴火烤着野兔。
不一会儿,野兔已熟,表面金黄,发出诱人香气。李志昊打开酒,自顾自喝了起来。
神雕吃着野兔,闻到酒香,向李志昊叫了两声。眼睛直盯着李志昊手上的酒。
“雕兄,你要喝酒。”李志昊看着神雕有些疑惑的说道,转眼一想:“也对,雕兄怎么不会喝酒,江湖之人谁不好酒,独孤前辈定也是酒中豪杰,雕兄和独孤前辈在一起,怕也长时喝酒。来,雕兄,一起。”
李志昊将另一瓶酒打开,放到神雕脚下。神雕低头一口喝尽,又鸣叫了几声,像是在回忆和独孤求败一起喝酒的日子。
酒足饭饱,李志昊摇晃着站起,他要去练剑了。
神雕啄了他一下,对李志昊轻声鸣叫几声,然后头前带路。
李志昊看着神雕,想神雕也不会害自己,就跟着神雕走着。转过一座山头,就见前面一座屏风一样的峭壁,那峭壁中部离地约有二十丈处有一块大石,似一方平台一般,石上刻有大字,凝神看清,却是“剑冢”两个大字。
神雕已经大步上前,翅膀扇动,风声呼啸,脚下不断攀登,仿若凌空直上,不多时已到了峭壁直上。
李志昊施展金雁功,身形纵起,似落叶不受力,轻轻飘上。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便已经到了平台之上。
只见大石上“剑冢”两个大字之旁,尚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李志昊来不及感怀,神雕又在一旁咕咕叫了几声,伸出钢爪抓起剑冢上的石头,移在一旁。李志昊想这怕是埋剑之地了,也上前运起内力帮忙,不多时,搬开冢上石块,露出并列着的三柄长剑,在第一、第二两把剑之间,另有一块长条石片。三柄剑和石片并列于一块大青石之上。
李志昊提起右首第一柄剑,只见剑下的石上刻有两行小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再看那剑时,见长约四尺,青光闪闪,的是利器。他将剑放回原处,拿起长条石片,见石片下的青石上也刻有两行小字:“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李志昊再伸手去拿第二柄剑,那剑黑黝黝的毫无异状,却是沉重之极,三尺多长的一把剑,重量竟自不下七八十斤,李志昊只觉手臂一沉,差点拿捏不住。见那剑两边剑锋都是钝口,剑尖更圆圆的似是个半球,正是那玄铁重剑。
看剑下的石刻时,见两行小字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再看第三柄剑,却是一柄木剑,年深日久,剑身剑柄均已腐朽,但见剑下的石刻道:“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利剑,软剑,重剑,木剑,无剑,其中蕴含着独孤求败的一身剑术境界,李志昊将木剑恭恭敬敬的放于原处,浩然长叹,说道:“前辈神技,令人难以想象。”
那神雕咕的一声叫,低头衔起重剑,放在李志昊手里,跟着又是咕的一声叫,突然左翅势挟劲风,向他当头扑击而下。顷刻间李志昊只觉气也喘不过来,一怔之下,神雕的翅膀离他头顶约有一尺,便即凝住不动,咕咕叫了两声。
李志昊笑道:“雕兄,这剑可不适合我,独孤前辈确实神技,但我不可能再成为第二个独孤求败。”说着李志昊拿起利剑,浑身散发出一股锋利之意。
神雕见李志昊拿起利剑,忽然收拢双翼,转过了头不再睬他,神情之间颇示不屑。但见李志昊身上散发锋芒,眼神又一下明亮起来。
“我可是要成为比独孤求败更强的人,怎么会走他的路。”李志昊浑身散发出一股冲天自信。“哪个宗师不是走出自己的路,前人的路是好走,但我怕会迷失其中。”李志昊利剑直指神雕。
神雕对李志昊表现出来的自信有些不屑,但还是不再强求,它决定要让李志昊知道天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