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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演艺界传出阿赋和台湾当红女星李璧如在大陆拍电影时假戏真做,坠入爱河的传闻,消息轰动全球华语界,几乎占尽了各大报章娱乐版头条。而hx大楼内部茶余饭后,却有和这个消息不相上下的重要话题,那就是我。
“豪门女”的报道一出来,第二天似乎海圣里面所有人都可以倒背如流,hx楼里面现在再没有一个人认不出我的面孔。一踏进一楼大厅desk的小姐不管眼前有多少人挡在她眼前,视线总能穿过人群,向我露出亲切的微笑,“陆经理早!”
近臣已经拿那篇报道嘲笑了我几天,似乎丝毫没注意到我的那段中一半篇幅都是针对他自己的。今天一下班,便满脸笑容的走进我办公室,“不知我今晚有没有荣幸邀请‘全球华人仰慕的金花’共进晚餐呢?”
晓慧死死捂住嘴巴防止笑得太大声,同时发挥人类的极致,在20秒内把办公室所有东西迅速收拾了一遍,然后含糊了一声,“清言姐再见。”便冲出门外。
我白他一眼,给他倒了杯咖啡,便坐下来看一份材料。
他一手端着碟子,另一手慢慢的搅拌,悠闲的靠在沙发上看我,“看来你对这种变化很适应么。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
“不喜欢,不等于不可以适应。”不过说起来还是心底闪过一丝不悦,今天竟然有记者打来电话,要求对我进行专访。“我只是不明白,我既不是演员明星可以制造八卦,又不是政商要人可以为别人分析社会动态,我的生活,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近臣懒懒的似乎在嘲笑我少见多怪,“谁叫中国这种规模的私营企业太少,外面看来,大笔财富聚集在一个年轻美丽小姐手中,这位小姐又跟上流社交圈名人有种种关系牵扯,当然要对你剖析一番了。你以为为什么出名那么快。”
我感叹,“记者真当之无愧为冕之王。一篇报道便可以造成这大的波澜。”
他半晌只是笑着不说话,沉默中透着一丝诡异。我目光中带着疑问望向他。他嘿嘿一笑,“清言,你最近心情好象不错?”
我看他一眼,他笑着续道,“连你几年如一日的僵尸脸都很少出现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对我们一向无欲无求的陆大小姐产生如此奇妙的化学变化呢?”
我看着他眼中明知故问的笑意,别过了头不再理他。他却不依不饶走到我面前贴近我,“那天杜二少送你回家。。。送到家就算了?”
“是的。”我竭力板着脸,虽然是实话,却不知为什么想逃开。
“真的?”他笑得越发不怀好意。
我站起来挥开他,“好了,楼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尽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着再不管他,抢先一步夺门而出坐电梯下楼。
开车刚到餐厅门前,发现平时一向安静高雅的气氛今天有些异常。一群人手拿话筒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什么人,向餐厅的茶色玻璃转门靠去,闪光灯不时亮起,那群人吵闹着走走停停,前面的保安似乎在勉励阻止。
我放下车窗,“这些人在干什么?”近臣慢慢把车停在门口,下车为我打开车门换了个高高的大男孩,他挤过来有些气喘的说,“ing,sir!”
我走下车,瞟了眼挤成一团的人,微笑着问他,“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男孩有些无奈的耸肩,“是李璧如忽然来到这儿,不知怎么被记者给缠住了。”
李璧如?我和近臣对望一眼,她原来是在这里拍戏么?
转眼间记者们已经快要挤到门口,只听他们不住口的高声问:“请问李小姐,阿赋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么?”
“请谈一谈你对他评价如何?”
。。。
里面传出有些无可奈何的女声,“对不起,我今天有事。。。下次可以么?。。。我和阿赋只是好朋友。。。是的。。。对不起,今天我真的没有时间。。。我和朋友有约。。。就在这家餐厅。。。不是和阿赋。。。下次好不好。。。”
记者们却没有后退的意思,仍不断让向声音来源围去,眼看就要把门堵住,保安们忙费力清出一条路来。近臣却没有马上进去的意思,站在那里看好戏般欣赏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来叫过一个保安,低声吩咐了几句。
我不解,“你要干什么?”
他一笑,俯在我耳边说,“le说lguyatall.”
说着直起身来,声音不大不小,却平稳穿透记者们制造的噪音,“对不起,请让一下,我们和李小姐有约。”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记者诧异的看着近臣。近臣不慌不忙淡淡微笑,“我们和李小姐有约,请诸位高抬贵手,让李小姐进来。”
记者们愣住,刚才李璧如的话让人觉得和朋友有约云云,都是她想要脱身的借口。几位记者满面狐疑的打量起近臣cavalli灰黑色休闲西装和定制的白色仿古衬衫,其中一位已脱口问道,“请问你是李小姐的。。。朋友么?”说到一半,目光转到近臣身边的我身上,似乎颇有些踌躇。
近臣微笑,趁他们绞尽脑汁分析这其中的复杂关系时,轻轻一摆手,后面的保安一拥而上,把记者拦开,李璧如乘机闪身进来。我看到她微松了口气,近臣作了个请的姿势,她犹豫了一下,跟我们一起走到位子。
一坐下,她便微笑着说,“多谢你们了,不然真不知道刚才怎么脱身。”
桌上一盏橘黄色的的小灯映着她淡淡的妆容,比电视照片中多了一种清新自然。
近臣回以诱人微笑,“不客气。”说着透过茶色玻璃墙壁远远看了眼外面,记者们在保安的催促下已经陆续散去。
我拿起menu问她,“李小姐要点点什么?”
“不,我该走了,”她歉意地笑笑,“我晚上还有一个节目要录。”
我微笑不语,近臣说,“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她一走出餐厅,我便向近臣举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祝贺你成功搭上了台湾第一红星。”
近臣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宛自沉思,“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是阿赋的女朋友。”
我挑眉,“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演艺圈的八卦感兴趣了?”
他目光落进面前的红酒中,眼中微露笑意,“要是阿赋哥的女人,我就不敢造次了。”
“哦?”我更感诧异,“你会怕一个演艺圈的艺人?”
他这才看向我,眼神古怪,表情似笑非笑,我有些莫名其妙。
他却忽然微笑着朝门口一摆手,起身做离去状。
我回过头,不由微微一愣,门口的那人已直向我们走过来,拉住近臣,“怎么就要走了?”
近臣装出一张苦脸,一手夸张的捂在胃的地方,“杜总裁,都是拜你所赐,陆大小姐今天心情大好之下给我冲了一杯咖啡,我喝了以后撑到现在,再不去医院恐怕肠胃都要溃烂了。”
说着再不向我们多看一眼,转身迅速离去。我面色微微发青的看着他穿过玻璃转门,消失在李璧如刚才离去的方向。
杜世风拉出一把椅子坐下,“你冲的咖啡?”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和好笑。
我压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里大骂近臣,“他的话你也信。”话一出口,觉得语气未免太亲热随便,不由一阵不自然,趁着r在桌上整理,拿起大高脚杯,喝了一点冰水,声调尽量平稳,
“杜先生最近好像不是很忙?”
他目光在我脸上一转,落回到menu上,口气随便地说,“这几天事情不是很多。”
我想了想,“有关美国市场的计划有进展么?”
一提起生意上的事,他的身上不经意间生出一番肃然气息,想到什么般,一手拿起酒杯慢慢的啜了一口,“还好。”
我看了他一眼,“我去年经手了几个有关美国的case,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他点头。“同类产品一半以上的市场份额都被ie占着,这家在美国历史久远,根基稳固,我们面临的情况,就和日本车在一九七几年进军美国市场时一样。”
我不由自主微笑,“杜总裁这么说,证明心里早有安排,信心十足了a在今天不是把gm逼得焦头烂额?”
他也不禁微笑,“哪有那么简单,这个涉及到brandloyalty,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而且我们也没有a那样的生产系统。”
“那么杜总裁的战略是?”
“大鱼吃小鱼。我们当然要从小一点的入手了。”
我想了想,“那么是市场份额5%的s-phillips?”
他点头,我看着他眼神中不经意间露出的决断,忍不住开他的玩笑,“杜总裁准备多久把它搞定呢?一个星期?”
他盯住我,微微一笑,“两个星期。”
我愣了愣,他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不过就算是玩笑这个玩笑也未免有点太荒谬。我看着他的眼睛,他轻轻转动酒杯,确认似的向我点头。
我不由自主挑起眉,碍于礼貌才没有冲口而出“我不信”。
他哈哈一笑,一幅意料之中的表情,忽然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我扬起头。
他有条不紊的说,“这个月末,我会回香港几天。我就赌,两个星期内sp会出现直接影响到它销量的重大问题。如果我侥幸赢了,”他冲我一笑,
“我希望我可以有荣幸请陆小姐陪我回香港,参加一个宴会。”
忙碌间,一个星期已一晃而过,我很想问晓慧,打赌是不是从某个星象学角度来说可以触动命中的什么东西,从而加快人生进程?母亲不知为什么忽然对我严格起来,除了上课的时候,每天派车按时来接我。同时大哥让他门口的门卫向我解释说,robb正在响应国际范围的反恐浪潮,现在俱乐部加紧了各种保安措施,总之,让我再也不能在他的地盘为所欲为。
失去了避难所,我只好每天按时上班,隔几天去学校报道一下,近臣笑我,最近越来越像是所谓的“事业型女性”了。我往往不答话,他最近和李碧如打得火热,哪还有心情真正来关心我?果然看我沉默,他也就不再刨根问底。
可是s-phillips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忍不住隔几天便趁和杜世风在一起时提醒他,他却只是莫测一笑,那运筹帷幄的样子,果然很像我的母亲。这会不会就是母亲对他青眼有加的主要原因?
这天一早却意外接到大哥的电话,告诉我最近阿仁和大舅闹得很厉害,可能会躲到我这里。我听了一会儿便皱起眉,这次果然不同往常,如果传言属实,倒是真的有点麻烦。可还没等我问他细节,近臣已经来接我。
我一坐进位子,他便扔给我今天的报纸,我一眼就看到今天的财经头条:
“s-phillips产品报出重大问题,现在美国市场已全面撤货。”
我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快速读下去,
“美国最主要的电器公司s-phillips近日某家用电器产品接到客户举报,经技术检测后爆出重大问题。据专业技术检测员说明,此产品某部分电路设计有极大的潜在隐患,连续通电1800小时后极容易烧毁电源,引起火灾,同时由于产品内壁漆料运用不当,一旦加热至四十摄氏度以上温度将放出有害气体,对人体造成严重危害,目前此事已引起美国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在公司配合下正在对已售出产品进行全面回收,同时美欧市场都已陆续进行撤货。。。。”
报纸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仍难以置信,sp蒸蒸日上在美国崛起好几年,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在他说了之后出事?
我想起那天他说这话时的表情,会不会是。。。根本就是他动的手脚?想法一冒出我顿时觉得自己太天真,杜总裁就算再有势力,也不可能一句话就让sp里面几天之内无端生出这种事情。脑中忽然想起前不久晓慧跟我提起的北美市场有产品需要改进。。。是不是同类产品都很容易发生类似的隐患,而他发现后便提醒海圣暂缓发货,而趁此机会展开调查,结果发现了对手存在的问题?
所以,只剩下这种可能。要么他已经得到事发的消息才和我打的赌,要么sp的问题原本就是他发现的,跟我打赌时,已经准备就绪就要把他们揭出来。。。
一想到这儿,我不由自主地微微皱眉。
“陆大小姐在烦恼什么?”
一抬头近臣正面带笑容的观察着我,神情一如既往的悠闲。
我手指敲了敲身旁的座椅,想告诉近臣我们打的赌,看了眼报纸,却说不出口。
他却再也忍不住,自己笑出来,“你竟然也敢跟杜总裁打这种赌,是缺乏自知之明还是对敌人的认识不够?”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我白他一眼,重新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口中不由自主说了出来,“恶性竞争。。。”
他听了倒不说话,半晌才意味深长的一笑,“呵呵,清言,你真不愧为。。。我们商场中的一块纯洁美玉。。。”
我抬起头,“干吗客气得这么肉麻?你就直接说我单纯无知就好了。我又没有d我是什么商场中的熟手。”
说话间他已停下车,我整理了一下外套去拿皮包,“我愿赌服输,这就去像母亲请命,看能不能请假几天,去香港陪杜总裁赴宴。”
他冲着我笑,“那小的是不是要替陆经理把杜总裁约出来?”
我白他一眼自己打开车门,心里却划过一丝甜意。为了不增加麻烦,杜世风和我在公司都没有直接接触,这几天都已经心照不宣。
可是要亲口对别人服小认输,还是颇踌躇了一番。我们下班后在robb整整玩了几个小时台球,我终于狠狠心开口。
“我输了。”
我立在台球桌旁面对着手中的球杆,表情尽量不显露出一丝不甘。
杜二少在对面一杆打下去,球骨碌碌一直滚向我这边,在原本就在袋口旁的一球上轻轻一撞,目标球乖乖落入球袋。他嘴角轻勾,笑容竟然有和近臣极其相似的一点点邪恶。
我收回目光。他已把球杆交给一旁的侍应生,擦了擦手,
“那么,明天是星期六,我陪陆小姐去看礼服。”
回家时我坐在他车里,忽然自己忍不住轻笑出声,他转过头来,我笑着说,“海圣的那些员工—我说的当然是女员工,果然不是盲目的个人崇拜。你来的时候我就听到她们议论纷纷,讲述你如何不依靠老爸一分钱,独自创立的香港的神话。我要是早一点相信他们对你的评价,也就不会不自量力的跟你打赌了。”
“我哪有像她们说的那样?”他淡淡一笑,忽然正色道,“没有我老爸,我是不可能建成今天的世风的。杜家的财产声势,都不是一代人努力的结果。”
顿了顿又缓缓说,“如果我老爸真的忽然掐断东瀛和我的所有联系,我这边大多数产业恐怕会陷入瘫痪。”
“你太谦虚了。母亲对你很是推崇呢,”我想起不久前的那个电话,不由微微一笑,
他也微笑,“能得到张总的称赞,我受宠若惊。”
他把车慢慢停在我公寓门口,我回头对他一笑,“那么杜总裁,明早见。”
却不见他答话,正奇怪,他忽然转过头来开口,
“我希望你可以叫我世风,或者ed。”
我愣了愣,他的眼睛在黑夜中注视着我,我的心不由自主一跳,垂下眼,“好的。”
转过身向公寓的大理石台阶走去,保安们冲着我微笑。我的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发着清脆的响声,直走出很远也听不到后面汽车发动引擎离去的声音。
我的心情忽然一点点亮起来,心中仿佛飘舞着无数小小羽毛,温柔轻盈,两侧的彩灯照着喷泉颜色一下下变幻,夜色甘美如斯,原来门口这一条小路是如此迷人。
轻轻摇着皮包走近一楼小厅,等电梯时便低下头在皮包里翻找钥匙,刚摸到钥匙链,我身后一个男声忽然响起,“姐。”
我吓了一跳,钥匙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弯下腰去捡,我认清了他身形,没等他抬头已在他头上轻轻一弹,微笑着骂他,“阿仁,想吓死你姐么?”
他直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把钥匙交给我,我问他,“等了很久了吧?”
他只摇摇头。
我抿嘴笑道,“这么严肃,看来肯定是有事情。话说回来,没有事情想来你也不会想到我。”
他勉强一笑,我们走进电梯。我心情轻松,并不忙着说话,电梯里亮了许多,我便借着光亮打量他,差不多有几个月没见到他,个子似乎长高了,人也瘦了不少,头发上没了平时的油光锃亮,衣领也不甚整齐,随便敞开的薄外套领子上竟然有一条条褶皱。我视线上移,一眼看到他下巴上参差不齐的胡茬,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阿仁,你干吗不在头发里夹根干草,枯叶什么的,这样这个颓废的形象才更完美呵。呵呵呵呵。。。”
他只是不说话。我暗暗偷笑。
到了家,我把钥匙往桌上一扔,上楼卸了妆又慢慢换了身衣服。下来时闻到一股烟草的味道,一探头看到他竟然坐在沙发椅上吸烟。我走过去劈手夺下来,
“阿仁,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崇拜近臣的潇洒?真正的潇洒不是一切顺顺当当时张牙舞爪横行霸道,一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事了就缩在那里颓废得像一只一样。”
说着扫了他一眼。
他头一偏不发一言。我看吊得他也够了,回身给他倒了杯冰果汁在他面前一放,玻璃杯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我在他对面坐下,缓缓开口,
“告诉我吧,你和我传说中的那个弟媳,叫什么?苏圆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