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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勇面对唐人街散发出的乡土气息,浓浓的中国元素,内心感到温馨和鼓舞。异国土地的不适和一丝乡愁似乎淡薄了,陶勇神情一爽进入街口,一边走一遍辨认要去的街道。“这位先生,瞧你东张西望的,是来找人吗?”耳边忽然传来百灵般的嗓音。陶勇扭头一敲,发现一个水灵灵的姑娘,身着学生装束,年龄大约十八九岁微笑的站在面前。
“先生是大陆来的吧,需要我帮忙吗?”姑娘直言不讳,在美国生活的华侨女子,由于接受美国文化的熏陶,照比国内女子开朗大方,面对生人丝毫没有羞涩作态。陶勇感觉姑娘有些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但是他很快否认了这荒唐的想法道:“小姐,我是大陆来的,你知道康盛药店在什么位置怎么走?”“要去康盛药店,不知先生要找什么人?”姑娘吃惊的瞪大眼睛。
“我找梅逸轩先生,请小姐指路!”姑娘笑出声道:“先生,你的运气真好,梅逸轩就是我的父亲,请跟我走吧!”真是太巧了,问路居然问到家了。陶勇恍然大悟,难怪姑娘有些眼熟,原来她是梅芳的妹妹。“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叫梅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姑娘流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在纽约医科大学上学,而且是今年夏天考上大学的。”“莫非你是大姐派来的?”“准确说是你的姐夫派来的!”“你是我姐夫的人,说说我姐夫长得什么样子。听说他是中国战神,如同希腊的阿瑞斯!”“阿瑞斯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自称是欧阳将军的属下,居然连阿瑞斯都不知道。”
陶勇依然迷惑,“阿瑞斯是希腊神话里的无敌勇士,是智慧的将军。我们都把姐夫比作战神,他是中国的阿瑞斯!”梅婷眼神了流露出崇拜、向往的目光。陶勇闻听苦笑的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梅婷忽然想起什么。“我叫陶勇,是一名抗日战士。”
“我姐夫是抗日将军,你自然是抗日战士,我是问你具体是干什么的?”“梅小姐,恕我不能告诉你,请你原谅!”“你是不是把我看扁了,本小姐要向大姐学习,去中国参加抗战!”梅婷说完不屑一顾挺起胸膛加快脚步。不久,梅婷在一间中式建筑门前停下脚步,“陶先生,这就是我的家,请!”
陶勇顿足,见《康盛药店》三个烫金大字十分醒目,通过门帘判断药店的面积大约300平方米。陶勇有所不知道是,康盛药店是5年前梅芳根据欧阳剑的谋划给父亲写信,梅逸轩在赫尔曼暗中资助下,开的这家药店。当初梅逸轩来到美国是继承父亲的产业——一家印刷厂。由于印刷厂效益不好,一直惨淡经营。
自从梅逸轩开了康盛药店,销售西药以来,买卖兴隆。特别是他在纽约一家药厂,可以低价获取药品,尤其是盘尼西林。但梅逸轩仅知道这名暗自相助的洋人是大女婿的朋友,至于这位洋人是谁、干什么的一概不知。后来欧阳剑让暗箭找到梅逸轩,说中国政府正在实施暗中帮助留学生及在美人员培训计划。
要求梅逸轩负责在美留学生及培训人员的后勤补给,说白了这些人员的生活、培训费用由他负责。为祖国服务,梅逸轩义不容辞,尤其是在国难当头之时。
“爹爹!爹爹!来客人了!”梅婷像小鸟似的飞进去报信。药店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住宅。进入客厅落座不久,一对年龄50岁左右的夫妇走进来。
男的中等身材,穿着中式衣卦,鬓角略有些白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女的稍微胖一些,但是皮肤白皙,着一身黑色的旗袍,显得雍容华贵。见主人进来了陶勇急忙站起来。“爹,娘,这位先生叫陶勇,是姐姐、姐夫派来看望你们的。”“梅先生、夫人,晚辈有理了!”梅逸轩毕竟阅历丰富机敏道:“陶先生,我女儿、女婿的身份特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梅先生很警觉,这里有一个玉坠可以证明我的身份!”陶勇说完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琥珀色的玉坠递了过去。梅夫人眼睛一亮急忙接过玉坠查看,情绪明显激动道:“老爷,这枚玉坠是芳儿的没有错,芳儿去中国前我亲手交给她的,是为了保佑她平安。这块玉坠是她姥姥传给我的,不会有错的。陶先生,我们相信你,快说说他们的情况。”
梅夫人情绪很激动,思念女儿的心情暴露无遗。“瞧你急什么,陶先生别介意,快给客人上茶。”“梅先生,夫人的心情我理解。我曾做过欧阳将军的侍卫······。”陶勇简单介绍了欧阳剑夫妇的情况接道:“梅先生、梅夫人,欧阳将军特意让我转告你们,对于你们的支持表示深深地敬意!”“我是一名炎黄子孙,为了抗战出力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女婿把我当外人了!”
梅逸轩有一儿两女,梅芳是长女、儿子次之,梅婷是小女儿。目前儿子梅峰继承父业,搭理家里的产业。自从梅逸轩负责在美“培训”人员的资金管理后,便一心扑在这项工作上,家里的买卖基本上交给了儿子。中午,梅逸轩设宴为陶勇接风洗尘。席间,陶勇再一次聊起欧阳剑夫妇的轶事,从他们如何相识到结婚,说的非常详细。
“爹、娘,毕业后我也像大姐一样,回国参加抗战。”“你不能回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梅夫人坚决反对。“爹!”梅婷耍娇。“夫人,孩子翅膀硬了,你我能拦得住吗?既然婷儿有此志向就由她去吧!”梅夫人闻听叹了一口气道:“你回国也行,但是必须听姐姐的安排!”其实梅夫人是想说听姐夫的安排,玄外之音陶勇明白了其含义。
饭后,其他人都散去,唯有梅婷坐在客厅里赖着不走。陶勇要和梅逸轩谈私密的事情,但是当着梅婷的面又不好出口。“婷儿,你下午不去学校了!”“下午是自习课,我不去了!我要听陶先生讲国内的事情!”“胡闹,去陪你母亲去,我们要谈重要的事情?”“爹,有什么秘密我不能听?”见父亲表情威严,梅婷一赌气转身离去。
“陶先生,小女不懂事别介意!”“率真活波挺可爱的!”“陶先生,我知道你来美国不是专程来看我们的,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陶勇表情严肃道:“梅先生,来之前欧阳将军特意交代,有些事情要让你知晓。我现在是八路军海外舰队最高指挥官,来美国是接收战舰的。具体内情我就不说了,但是我还接受另一项任务。”
梅逸轩意识到与自己有关道:“需要我做什么?”“根据我们得到的内部消息,美日之间很快会爆发战争!”“小日本要进攻美国?”“日军进攻美国不可能,不具备条件。美日之战是在海上,这一点请梅先生放心。美日之间一旦爆发战争,我们在美国“培训的”人员,若想顺利回国很难,我的任务是把他们安全的带回去。”
“陶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仅是负责这些人的生活、提供资金,具体情况由你们的人负责,负责人叫王凯。”“能联系这个人吗?”“能,此人就在纽约!”“马上通知这个人,我要见他。”当天晚上,王凯风尘仆仆赶来,此人年龄大约40岁左右,目前在美国华侨总部工作。“陶勇同志,我叫王凯,是美国东部支部负责人,欢迎你来指导工作。”
“王凯同志,我是八路军海外舰队最高指挥官,具体情况我不便告诉你。根据总部指令,由我接手在美培训人员的工作。为了安全把这些人带回祖国,总部实施了这项计划。请你说说这些人的具体情况。”王凯掏出一个小本子道:“目前我们掌控的培训人员共302人,有一部分是国民政府的公派留学生。”
“抗日战争爆发后,这些公派留学生失去生活来源,国民政府无力再提供资金供给他们。我们根据总部的指令,妥善的接管了他们。有的学业完成后,按照计划有目的的让他们进入美国的科研和工厂,从事高端工作。有一部分自费留学生,经过我们考察吸纳进来,情况就是这样。这些人的详细资料都在这个本子里,现在我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