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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露出晨曦之际，位于牡丹江机场32架日军轰炸机，静静的趴在跑道上待命，等待出发。机场地勤人员几乎全部站在机场上，为日军飞行员送行。日军飞行员披挂整齐站成一排，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酒碗。显然他们是执行自杀任务，因此每个人都默不作声，显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态。
地勤人员于飞行员拥抱、诀别，场面令人动容。轰炸机内装满了炸药，没有机组人员，每架飞机只有一名飞行员。日军指挥官面无表情，对着所有飞行员颔首。
两发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日军飞行员喝干碗里的白酒，纷纷摔碎酒碗，各自向战机跑去。不久，日军轰炸机依次进入跑道，开始滑行升空。牡丹江日军机场位于江北岸，南岸地势高可以对机场一览无余。此时，在江南岸高处隐蔽搭制的雪窝棚里，一部电台闪烁着红灯，一名电报员正在发报。“1架、2架、3架·······。总共32架日军轰炸机升空，目标是西偏北方向！”一名举着望远镜的汉子如数家珍，电报员及时把情报发出去。
于此同时，长春机场、吉林机场同样的情况在发生。由于长春机场曾遭到过美军B29轰炸机的轰炸，机场设施、跑道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因此日军仅在长春机场部署了一支战斗机中队，主要是为运输机提供护航。吉林机场由于不受重视，时下日军在吉林机场部署了45架轰炸机。接到冈村宁次命令，长春的战斗机中队，大约25架战斗机全部出动，目的是掩护自杀式攻击。
哈尔滨马家沟机场，在临晨6时以前所有运输机被清空，分别飞回北平和天津机场，南北两条跑道被战斗机占据。【ㄨ】刘亚楼接到日军机场电台小组的电报，立即下令战斗机全部升空作战，目标主要针对牡丹江和吉林方向的日军轰炸机。接到起飞命令，战斗机在两条跑道上紧急升空。32架战斗机扑向东侧，拦截牡丹江方向的日军轰炸机，45架战斗机拦截击吉林方向的日军轰炸机，23架战斗机在机场上空警戒，担任机场的保卫任务。
此外，征调来的部分炮兵部队利用缴获日军的防空武器，临时组成防空网，主要是防护机场跑道。牡丹江地理位置位于哈尔滨东部偏南。吉林位于哈尔滨东南，几乎与哈尔滨形成等边三角形，也就是说牡丹江、吉林于哈尔滨的直线距离大体相当，都是300多公里。双方战机同时起飞，大约20分钟后在中间地带相遇。
八路军列装的歼4型战机，其性能早已超过日本的零式战斗机。日军97式轰炸机是老式战机，性能相对落后。应该说冈村宁次下令让日军轰炸机选择自杀式攻击，正是看到了敌军攻占机场后，一定会征调战斗机保护机场安全，同时他也清楚八路军战斗机的作战能力，因此选择自杀式攻击是不二选择，冈村宁次不得不赌一把。
八路军32架战斗机面对牡丹江方向来的日军轰炸机，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去年八路军战斗机在夺取东北制空权时，打的日军战机体无完肤，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时下，面对日军的轰炸机，八路军飞行员的自信心不言而喻。日军飞行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因此根本不在乎战斗机拦截，毫无顾忌的向目标飞奔。
由于轰炸机装载的不是航弹而是炸药，自身防护性几乎为零。一架日军轰炸机机舱炸药被击中，继而引起大爆炸。一团火球在空中绽放，这架日军轰炸机在空中变成碎片。接下来几乎变成单方面的屠杀，一架架日军轰炸机在空中粉身碎骨。32架日军轰炸机未等飞到哈尔滨，悉数被击落，拦截效率百分之百大获成功。
由于日军轰炸机自身装满了炸药，猛烈爆炸难免波及近距离攻击的战斗机。有几架战斗机被爆炸的碎片击伤，但是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情况并不是那样乐观，现在我们把目光瞄向吉林方向。刘亚楼判断由长春方向起飞日军战斗机，会直接飞向哈尔滨，因此他在机场上空留下战机以备不测。但是他低估了日军的狡猾，长春机场起飞的战斗机没有直飞哈尔滨，而是直插吉林和哈尔滨的中间空域，日军战斗机率先一步赶到，迅速拦截八路军战机。
日军战斗机尽管性能差劲，但是完全有周旋的余地。当双方战斗机纠缠之时，日军轰炸机机群赶到。由于日军战斗机的纠缠、拼死掩护，有28架日军轰炸机突破拦截，直奔哈尔滨而去。当盘旋在机场上空的战斗机发现日军机群，即可补上去凶狠拦截。日军轰炸机飞行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目的就是让飞机栽在机场跑道上。日军轰炸机目的只有一个，因此有效的拦截相当困难。
一架日军轰炸机率先突破拦截，几乎是90度下坠直接撞向北侧的跑道上。猛烈的爆炸直插云霄，跑道上出现一个大弹坑。又有一架日军轰炸机如法炮制，落到北侧跑道和南侧跑道中间地带，爆炸过后同样形成一个大弹坑。
这时第3架日军轰炸机斜着飞过来对准跑道，结果被地面防空炮火打的凌空爆炸。日军飞行员发现垂直下降速度快，几乎无法拦截，便继续采用此战术。硝烟弥漫的空中，一架日军轰炸机笔直的对准了南侧的跑道，毫无疑问，这架日军轰炸机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就在日军轰炸机距离地面几十米距离时，一架八路军战斗机突然从硝烟里钻出来，飞快的撞向日军轰炸机。
猛烈爆炸惊天动地，这名八路军飞行员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于敌同归于尽，顿时激起了其它飞行员的血性。接着空中出现惨烈的一幕，一架架八路军战机勇敢的撞向日军战机，几分钟之内有12架八路军战机于日军轰炸机同归于尽，书写了悲壮的一幕。由于机场上空烟雾弥漫，日军飞行员难以瞄准目标。有几架日军自杀轰炸机落到机场外面，有一架落到机场防空部队阵地上，造成40多人伤亡。
短短40分钟空战，如同过了40个小时那样漫长。空中厮杀时，刘亚楼始终站在帐篷外面，八路军飞行员撞向日军战机那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天上枪炮声停止，弥漫的烟雾渐渐褪去，一架架战斗机在南侧机场降落，刘亚楼依然有些麻木伫立。“刘总指挥，战果初步统计来，日军出动77架轰炸机无一生还，击落日军战斗机15架。”
“我方损失战斗机25架，有12架于日军轰炸机同归于尽。13架在击落日机时，由于日机装满炸药，爆炸时受到波及。有8名飞行员跳伞，有3名飞行员在机场附近被警卫部队找到，另外5名飞行员远离机场，已经派出游击队去寻找。”刘亚楼似乎清醒过来，走进军用帐篷命令：立即给总部发报，日军的空袭计划被粉碎。
此时，北侧机场跑道上，面对巨大的弹坑。士兵们挥汗如雨，他们把冻土块推进弹坑，然后向弹坑里填埋积雪。冰天雪地，就地取材，只能暂时让积雪发挥作用。士兵们挥汗如雨，巨大的弹坑渐渐被填平。刘亚楼的身影出现在防空部队阵地的位置，他要了解防空部队伤亡情况。方才惨烈的空中厮杀，让现场目睹的人，留下难以泯灭的印象，恐怕一生都难以忘怀。
战斗机降落补充燃料、弹药，飞行员全部留在飞机上，随时等待命令升空。警卫部队士兵清扫跑道上的碎片，寻找牺牲飞行员的残骸。刘亚楼听完炮兵部队指挥官汇报战损情况道：“我们粉碎了日军自杀式空袭，并不是万事大吉。目前攻占哈尔滨战斗已经开始，你部立即把缴获的日军火炮，在机场南侧布置炮兵阵地！防备日军偷袭！”
天津滨海机场临时指挥部里，彭德怀双眼布满血丝。他手里拿着电报沉默了一会儿道：“战斗机飞行员好样的，他们的英雄壮举将会载入史册，我们一定要广泛宣传！”彭德怀说完握住粟裕的手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指挥作战交给你。你的指挥部随这批援兵前往哈尔滨。记住，冈村宁次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进行疯狂反扑！”
“如何粉碎日军反扑，重任落在你的肩上。”“请彭总放心，坚决完全任务！”不久，彭德怀陪同粟裕、罗荣桓、彭雪岚来到欧阳剑的专机前，为众将官送行。此时，一架架战机飞向天空，轰鸣声震耳欲聋。彭德怀逐一握手，众将官举手敬军礼辞别。“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不久，机群在天空汇集，向着北方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