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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锋叹气,真是个耿直的家伙,难道都不会说点哄他开心的话吗?
可是,他却随即笑了。
因为他很清楚,能够这么快让她动心,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了,他很知足。
在他不是许诺的情况下,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她动情,他必须知足。
“阿言,你喜欢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当然我也希望你是能够爱上我的,不过我很知足,谢谢你阿言,谢谢你喜欢我了。”
许言抿着嘴,一张脸透着红嫩,不好意思了,垂眸不敢看他。
“我不着急,反正还有一辈子呢,你肯定会爱上我的,我坚信。”
“阿言,我爱你。”
“好了,知道了,你这句话都说八百遍了!”许言一副听腻了的模样,可是嘴角却是上扬的。
左锋扬眉,“才八百遍啊?我以为起码也有一千遍了。”
许言,“……”
沉默了片刻,左锋诱哄道:“宝贝儿,你就骗骗我,说句你爱我,或者你把我当成许诺也行,我现在就想听听,好不好?”
“不好,我不能骗你。”
“可我想被你骗。”
“……”
许言也是无语了,这个男人,要她怎么说他才好呢?
算了,反正也没人,谁也听不到。
“我爱你。”
飞速地将这三个字说出来,许言立马就挂了电话。
左锋还没听清楚呢,电话就挂了。
他抬头一声长叹,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脸皮厚点呢?
唉!
许诺啊许诺,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以前怎么就没有将她的脸皮给练厚点呢?
说句我爱你,还跟偷偷摸摸似的。
唉!
左锋靠在沙发上长吁短叹起来。
想了想就给许言又发了条信息:宝贝儿,我爱你要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你这太别扭了,回去要好好跟我说,爱你,晚安,做个好梦,最好是梦到我。
许言靠在床头看着手机上来的短信,脸一红,放佛手机跟烫手的山芋似的,她立马就按掉屏幕丢在了桌上,拉起被子蒙着脑袋,睡了。
这一夜,果真是做了个好梦,梦到左锋了,他们结婚了。
……
一早醒来,许言是被自己羞醒的。
因为,那个啥,她梦到她跟左锋洞房花烛夜,那个那个了。
她甚至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种被充满,被充实的真实感,于是……
趁着看护还没进来,许言连忙换了内内和睡裤,将换下来的放进水盆里用一只手给搓了搓。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蛋红彤彤的,一双眼里是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和丢人的波光,真是羞死人了。
以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居然是这样一个色女呢?
许言指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通数落。
刚把衣服晾好,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这个时候打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左锋。
许言擦了擦手走过去拿起手机,接起来。
“阿言,起来了没有?”
“嗯,刚起,你准备睡觉啊?”
“对啊,等你说晚安才能睡着。”
许言抿着嘴笑了,“嗯,晚安,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
左锋笑了,“阿言,说你爱我,白天你说的我都没听清楚。”
许言的脸又红了,想起昨晚上自己做的梦,她此时恨不得背后开个洞,溜了。
“阿言,快点说,说完我还要睡觉呢,你不说我睡不着。”左锋催促。
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许言还是羞得无地自容。
死活都不肯说了,一说,都放佛能够看到昨晚上自己做梦梦到的画面。
左锋等了半天也不听她出声,又催促,“阿言,乖,宝贝儿,听话,就说一遍,你不说我今晚真的又睡不着了,我昨晚上都一夜没睡了,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再熬一夜?我白天工作很辛苦的,真的,不信你回家看看,我都瘦了,憔悴了。”
“左锋……”许言抿了抿嘴唇,拿着手机来到窗户边。
今天的天气很好,也不知道他那边是什么天气。
她做梦,梦到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是这么好的天气。
“嗯?怎么了?心情不好?”左锋问。
许言抿了抿嘴唇,脸烫得估计能煮熟鸡蛋。
“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梦到我们……”
许言咬着嘴唇,不好意思说梦到他们结婚了。
可谁知道左锋却接了她的话,来了句,“梦到我们怎么了?梦到我们在爱爱?”
许言一开始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就“嗯”了一声,嗯完之后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随即连忙否认,“不是左锋,我是梦到我们——”
可左锋却又打断了她的话,坏笑着说:“阿言,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别不好意思。”
“我——”许言这会儿真是羞得无地自容,虽然她想要说的是结婚,可是事实上,她也是真的梦到了他们那个那个了,所以此时被左锋这么一说,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她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张脸红得滴血。
本来左锋还真没这个想法,只是想单纯地在睡觉前听到她说个晚安,然后他好好地睡一觉。
毕竟昨晚上是真的一夜没睡,今天又忙了一天,这会儿头都要炸开了。
可是,也没料到她昨晚上居然做梦,梦到他了。
当然,他知道,她梦到跟他爱爱是不可能的,他只不过是故意那样说,逗她的。
可是,这么一逗她,他反倒是有了感觉。
“阿言……”
左锋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言一个激灵,浑身一颤,她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他动情起来就是这种声音,低低沉沉的,沙沙哑哑的,像毒药,蛊惑着她。
她明白,一个正常的男女,在经历过男女之事后,都会食髓知味。
不然,她也不会昨天晚上做了那样一个梦。
如果不是心中所想,怎会做那样羞耻的梦?
不过,其实也不能说羞耻,饮食男女嘛,她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俗人。
“阿言,我想要你。”
赤果果的一句话,说得许言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然后又红到了脖子。
“阿言,我憋得难受。”
“阿言……”
许言啪地挂了电话,连带着将手机也一同扔了出去。
这个男人,绝对是那个啥虫上脑了。
对着电话里发情,太恶心了。
可是随即,许言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被扔出去的手机不偏不倚正好就扔在了病床上,这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放佛那手机是洪水猛兽。
可是,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
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个电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不响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许言这才紧张地吞咽了几下口水,伸着脖子朝手机看了看,试着挪了挪脚步,一点一点走过去。
只是,这人刚到床边,手机就突然又响了起来。
她吓得猛地一跳。
看了看,还是左锋打来的,叹了口气就接了起来。
“阿言,你好狠心!”
手机刚一接通,左锋凶巴巴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许言却笑了,“解决完了?”
“你还笑!你给我等着,我跟你说,回去要是不让你三天下不了广木,我都不是你男人!”
啪!
这次是左锋十分霸气地挂了电话,留下许言一脸凌乱地站在那儿。
这个混蛋!
不过随即许言却觉得脊背一阵阵的寒意,她放佛看到了自己三天下不了广木的情形了。
这个男人,太小心眼了,完蛋了,得罪了这样的男人,她是真的完蛋了。
许言哀嚎一声,一屁股蹲坐在了广木边上,忍不住地叹气,瞧瞧她都招惹的是什么人啊!
以前觉得许诺混蛋,现在发现,许诺跟这个人相比,其实还差很远呢。
相比较,还是她的许诺好。
只是,这世上再也没有许诺了。
许诺,我现在过得很开心,找了个跟你很像的男人,要嫁给他了。
以前总是觉得,这世上,除了你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走进我的心里。
可是等经历了才发现,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不可能。
这世上大概是真的有从一而终的爱情,而我们,而我,注定是那个无法坚守到最后的人。
不过许诺,你在我心里,依然是无人可以取代的,我爱你许诺,依旧挨着。
“小许这一大清早哀声叹气的,怎么了?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门口这时候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低沉的男声,许言扭过头。
是左玉堂,她不喜欢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人,让她有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很压抑。
但是这个人既是左锋的堂叔,又是许诺的同事,所以她也不能够将心底的厌恶表现得太明显。
“左先生过来了。”
许言笑笑,站起身。
“小许别站起来,身体好些了吗?”左玉堂一副长者的口吻和姿态,令许言的心里越发的不爽。
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是被占了便宜。
这人真的以为他是她叔叔吗?
嘁!
许言就又重新坐下来,按了床头的呼叫按钮,没一会儿看护就进来了。
看护是个很有眼力价的姑娘,进来后先是看了左玉堂一眼,打了个招呼,然后对许言说:“许小姐,我给您接点水,洗洗吧。”
“好,麻烦了。”
之后许言就去了卫生间,磨磨蹭蹭地洗漱。
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走出来。
恰好范统提着早饭来医院,一推开病房门看到左玉堂,范统就顿时换了脸,火冒三丈,“左玉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的厚脸皮,你又来做什么?”
左玉堂见到范统,也是阴沉着一张脸,反击道:“这里又不是你家,我来做什么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范统将早饭朝桌上一放,站在左玉堂的跟前,手指指着他,“左玉堂,我算是发现了,你这种人还真是不要脸到了极
点。”
“把你的爪子拿开!”
“你说谁的是爪子?”范统伸手上去就要抓左玉堂的脸。
左玉堂又岂是吃亏的主儿,立马就站起身。
许言见状,连忙叫住范统,“小范,小范你这是做什么呢,好歹左先生也是长辈呢,别这样。”
范统哼了一声,嗤之以鼻,“他左玉堂算哪门子长辈?有长辈——”
“范统!”
范统的话没说完,被左玉堂冷声打断。
左玉堂瞪着一双眼,锋利无比地瞪着范统,那架势放佛范统如果真的说什么,他就咬死他!
许言看得心里一颤,看来这中间的故事还挺那个啥啊。
范统有左玉堂的把柄,所以才敢在左玉堂的面前如此的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而左玉堂因为忌惮这个把柄,所以一直隐忍,再隐忍。
只是想想,许言都觉得有意思。
之前她是真的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这会儿她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她突然很想知道这范统到底掌握了左玉堂什么把柄。
左玉堂本来找许言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他想要的东西,可是没想到还是被范统给打破了计划。
最终,他再次落荒而逃。
……
左玉堂离开后,许言看着依然还在生气的范统,走上前用后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别生气了,身体是你自己的,气坏了可没人能替你。”
范统叹了口气,“许言我跟你说,你别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这个左玉堂就是个混蛋!”
本来范统是不打算把少爷被人戴了绿帽子的事情说出来的,毕竟这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可是他憋在心里实在是憋得难受,不吐不为快。
许言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她看得出来,不用她问,范统会主动告诉她的。
果不其然,范统想了大概两分钟左右的样子,说道:“许言,你知道我什么这么讨厌左玉堂吗?”
许言挑眉,“愿闻其详。”
“差不多也有四年了,那时候少爷跟林清已经订了婚,可是林清却跟左玉堂搞在了一起,少爷一直不知道这事,直到去年的时候,少爷无意间从林清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端倪,让我去查,我一查,差点没把我气死,这个左玉堂,简直就是个禽兽,不!禽兽不如,骂他是禽兽还侮辱了禽兽呢!那时候林清已经跟少爷订婚了,是他的侄儿媳妇,他居然连自己的侄儿媳妇都上,你说这还是人吗?”
范统愤愤然,说话的时候拳头攥在一起,口水都喷了出来。
许言朝后退了两步,好吧,知道你跟你家少爷感情好,但是也不用这么激动不是吗?
再说了,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
说实在的,连她这种对男人一般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冷淡女人,都觉得左玉堂这人仪表堂堂的,别说林清了。
她跟林清虽说没见过几次面,但是女人还是能够通过第六感来感知同类的。
林清不是个一般的女人,能够让她耐得住寂寞,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左锋也跟他说过了,他跟林清没有发生过关系。
虽然男人的话不能够尽信,但她觉得左锋没有骗她。
当然,在床事上,她得承认,没有过经验的某人,却有着无师自通的天赋。
唉,怎么又扯到这事上了?
一想起昨晚上的梦,许言的一张脸悄然间红了起来。
“要不是害怕先生难过,我早就揭露左玉堂这个禽兽了!”范统愤愤地说。
许言点点头,“是挺过分的,不过小范,你家少爷现在的未婚妻是我,你就不要因为林清的事情再生气了哈。”
范统微微一愣,随即就笑了。
“哎哟,吃醋了啊?这我可得跟少爷汇报汇报,弄不好少爷还有奖励呢!”
许言瞪了他一眼,走向桌上的保温饭盒。
范统连忙凑过去打开,将里面的粥和菜端出来。
“我说许言,你这到底什么时候跟我家少爷领证啊?你都不知道,我家少爷都快得失心疯了。”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我还小着呢,某人不是着急了嘛!”
“滚!”
说说笑笑的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的饭是许父和许母送来的,炖的老母鸡汤,范统对这汤赞不绝口,要认许母为干娘,跟着干娘学做老母鸡汤。
……
有了范统这个开心果,许言在医院里的这一周,过得还算不闷。
左锋早上给许言打电话,说还有些事,要晚回家一天。
许言有些小不开心,说实在话,她是真的想他了。
虽不至于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思念,但是却真的很想。
原本他说今天中午就能到家的,可是这还要再等一天。
许言的情绪有些低落。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左锋说会来接她,陪她一起出院,然后带她去泡温泉,洗去一身的晦气,然后明天他们去领结婚证。
这还要推到明天,想想都不开心。
范统去办出院手续了,许父和许母去送小包子上学了,送完之后他们直接回家。
许言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椅子上,在心里画圈圈,骂左锋不诚信,说话不算话。
正难过,有人敲门,她扭头看过去。
门从外面推开,是花店送花的人,手里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
“请问你是许言许小姐吗?”花店的工作人员问。
许言点点头,虽然看到玫瑰花的时候她心里挺高兴,因为不用想也知道是左锋送来的,可是一想到他今天回不来,她又高兴不起来了。
“嗯,是我许言。”
花店工作人员将玫瑰花送上,“祝许小姐出院,以后每天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除了生孩子再来医院,其余的永远都不要来医院了。”
许言一愣,笑了,伸出右手接过花,“谢谢你。”
“这里还有卡片,祝你开心,再见。”
等花店工作人员离开后,许言这才将花束抱在怀里,用左胳膊夹着,右手捏起花里面的卡片。
卡片上的字,刚劲有力。
其实左锋跟许诺不止是习惯喜好像,就连字迹都很像。
——宝贝儿,为了我的身体(这个你是知道的,憋太久会出问题的!)所以你一定要早日康复,快快好起来!爱你的老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