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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年在房间里等着,警察这时候已经出发去季容越的公司和住处搜查了,闹得越大越好,他可不在乎什么海岛开发,泰国、柬埔寨,意大利,巴西,这些才是他想伸手的地方,那些细细白白的粉末,脱手就是上百万上千万的入帐,世界杯的赌球,那也是让他会感觉到热血沸腾的东西,那才是他想做的。
海岛能赚多少钱?投入有多大?得费多少神?季氏靠什么起家的?季容越想当好人,偏要让他去牢里染染黑,一辈子不得翻身。
雪茄在手里越燃越短,雪色烟灰飘扬落下。
他有些得意地仰起脖子,缓缓吐出了一口烟雾,低声道:“大卫,去看看,奥箩拉怎么还没上来?”
奥箩拉的车半个多小时前就到楼下了,可这时候还没有出现,打电|话给她,又处于占线状态。他躲的这个公寓小区,在这个城市里有数十个之多,奢华,但绝不起眼呶。
他亲眼看到奥箩拉的车驶到了楼下,就算躲在车里化妆打扮,也应该上楼了。
大卫匆匆下楼了,过了会儿,打了电|话上来膦。
“季总,没看到她。”
“嗯?是不是在前面花园去了,去找找。”
季景年脸色有些沉,昨晚叫她过来,她就直接拒绝了,这丫头,得好好教训一顿才行。
站在露台上,看着大卫带着人前后跑了一圈,仰头往楼上看,双手摊着,连连摇头。
他拧拧眉,立刻给奥箩拉打电|话过去,手机通着,却没人接听。
“跑哪里去了。”他皱紧眉头,把雪茄熄灭了,放到一边。
刚转身,大卫拿着奥箩拉的手机匆匆进来了。
“她的包和手机就在车里,车也没锁。”他把手机递给季景年。
季景年心里隐隐有几分不安升起,盯着手机看了会儿,低声说:“再去找,看看保安的监控,是不是被人带走了。”
“是。”大卫赶紧又下楼去。
季景年浓眉紧拧,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担心奥箩拉落进季容越的手中。那丫头本来就爱着季容越,如果落进他的手里,再一蛊惑,他的事不就全捅出去了?
他焦虑了半天,奥箩拉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着上面的号码,瞳色微微一沉,这是季容越的号码,但是手机锁着,他无法接听。
响了好一会儿,来电才挂断。
他又开始犹豫,如果是落在季容越的手中,何必打这个电|话。可,如果是故意呢?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等着在季容越的公司附近蹲守的人传回消息,奥箩拉放在季容越家里的那个U盘是游轮上的帐目,请高手做出来的,真真假假,足可以让警方查个三五个月。
这时门突然开了,大卫匆匆冲进来,大声说:“不好了,老熊落到季容越手里了。”
“什么?他不是走了吗?”季景年脸色一沉,立刻说。
“是啊,我亲自送他上车的,而且他这么多年从来没失过手。”大卫抹着额上的热汗,脸色难看。
“你怎么知道落在季容越手里了?”季景年大步过来,指着他问。
“听季容越那里的人传来的消息,说是抓到了杀季重山的人,就关在他的船上,一定要让他咬出你。”
“马上联络他,看看他在哪里,是不是季容越的人搞鬼。”季景年眼神一黯,立刻说。
大卫摇摇头,小声说:“他做事很谨慎,一离开这里就马上关机,不主动联络我们,是找不到他的。”
“去打听清楚,奥箩拉和老熊到底在哪里,如果真在季容越那里,赶紧处理干净,多少钱都出。”
季景年微微拧眉,倒不着急。在他眼里,有钱能使鬼推磨。季容越身边那些人,也是冲着钱来的,花点小钱消灾,没什么了不起。
“不行,船上的人我们接触不到。”大卫又摇头。
“什么,废物,你们是吃白饭的吗。”季景年顿时恼了,大声喝斥了起来,“赶紧打电|话,问问警方的搜查结果。”
大卫赶紧联络对方,听完对方的话,脸色就变了。
“季总,警方没搜到任何东西,已经撤队了。”
“奥箩拉!”季景年脸色变得铁青难看,不用说,一定是奥箩拉根本没把那东西放进去,她的车开进小区,也只是想稳住他,故意拖延时间……
“你赶紧把我的电脑拿好,我们走。”季景年把手机远远丢开,大步往外走。
“去哪里?”大卫赶紧问。
“回去。”季景年冷冷地说。
大卫没犹豫,立刻进了房间去拿电脑,把银色的纤薄笔记本拿起来时,往外看了一眼,弯腰放到了床下,把几本书放进了电脑包中,一起放进了他的大皮箱里。
季景年已经到了门外,手仗在地毯上轻敲。他拿的是外国的护照,就算事发,中国警方拿他也没办法。老奸巨滑的他,已经嗅到了不同寻
tang常的气味,奥箩拉车来了,人却没来,这是警告,老熊落进季容越的手里,这是威胁!如果奥箩拉真的在季容越手中,一定会告诉他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所以必须赶紧离开。
大卫跟在他身后,用手机订机票,连问几趟航班,愁眉苦脸地说:
“季总,最早的航班也到晚上了。”
“什么?就连一个位置也没有?头等舱不行就经济舱。”季景年一挥手,步子丝毫没有放慢。
“没有,解释说是开物博会,从今天起到后天,这趟航班的票都提前预订了,可以转机,但是要到晚上才有。”大卫赶紧解释。
季景年终于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大卫,满脸铁青,不详的预感在心里纠结满涨。盯了他一会儿,冷冷地说:“那就你开车,去D市的机场。”
“是。”大卫点头。
季景年转过头,手杖在地上用力点了两下,大步进了电梯。
车从小区驶出,开往城外的环城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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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收费站外,季容越的车停在休息区,看着那车进了高速,笑了笑。
“为什么要让他走这条路?”沐青梨好奇地问。
“他轻松了太久,帮他活动一下。大哥关你的那个房间里装过监控,拆走的时候,只拿了摄像头,掉了一个小零件,所以东西一定还在季景年那里。”季容越笑笑,发动了车,载着她往回走。
“他不会随身带着吗?你不会弄出什么车祸来吧……”
沐青梨有些担忧,她不希望季容越再以暴制暴,双手染上鲜血。
“放心,大卫把他的电脑换下来了,带走的是假的。像你说的,把腐烂的都切光,留下最新鲜的给你……牛排?海鲜?”季容越笑着看她。
“你这也转得太快了吧?还有一个小时才吃饭呢。”沐青梨傻眼了,想不到他收买了季景年身边的人。
“慢慢开,看看风景。”季容越长眉轻扬,语气愉悦。
季景年会用钱,他也会。奥箩拉的车是他带人亲自开进去的,当时他就坐在后座。大卫下楼找奥箩拉的时候,他见了大卫一面,给了一张六位数的支票,一支手机,上面的短信内容显示着以大卫名义订下的晚上的机票,还有一个小包,里面是五位数的现金。
大卫不想公开撕毁脸面,怕稍有不慎,牵连家人,只答应帮他在季景年面前周*旋,故意说那个杀手在他船上,再暗中换下电脑,条件是事成之后和季景年的事没有任何瓜葛,拿着钱远走高飞。
沐青梨转头看窗外,绿树成荫,碧海蓝天,确是一番好风景。
“总会太平了吧!”沐青梨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说。
“嗯,天下太平,我的贡献几乎可以得到诺贝尔和平奖了。”季容越开了句玩笑。
沐青梨抿唇笑笑,没和他斗嘴,只从包里拿了封厚厚的信出来,凝望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这封信,我到底要不要看?”
“别看了,烧了吧。”季容越把打火机抛过来。
这是奥箩拉给她的信,寄到公司,今天早上拿到的。沐青梨看着熟悉的字,犹豫不决。
“往昔种种,就此剪断。”季容越又说。
回答他的,是撕开信封的声音。
里面是一叠照片,还有一张纸。
“设计赛一事,是我做的。戴雨墨帮我从你的电脑里弄来你所有的设计资料,还从快递那里弄来了你的终稿。季景年帮我在奥地利联系到那个人,我想毁掉你,从你的爱情到你的事业,全部都碾碎,我太想让你一无所有!我憎恨你的再度出现,明明我们已天各两端,可你却又进入我的世界,还让我失去了他和我的一切。我每天晚上都幻想你可以跌得粉身碎骨,永远爬不起来。可每天我闭上眼睛,却又能看到那晚的月光,你站在海边,我从车上扑下来,抱着你哭……我们本可以更好,如果没有那一晚,我们可以更好。沐青梨,我以为我可以嫉妒,可以毁灭,却不想我连嫉妒的本事也没有,我毁不掉心里最后一点月光。所以沐青梨,我会一直羡慕你,直到死去。”
这才是韩佳薇啊!很坏,但是坏得很真实,就这样咬牙切齿地嫉妒着曾经的朋友,然后满脸泪消失逃走。
人性就是这样,有几个人敢拍着心口说,我能抵挡着诱|惑。金钱,爱情,欲|望,是世间最邪恶的魔,把人拽进了黑暗深渊。
沐青梨把信纸放开,去看照片。照片上都是季容越,都是韩佳薇这些年来拍下的,每张照片后面都标了日期和地点,得多爱,才能固执到今天。
若季景年找的不是韩佳薇,是别的女人呢?沐青梨还真想感谢韩佳薇放弃她的固执,不然今天的她和季容越,还会麻烦不断。行恶容易,放弃恶行却需要无数倍的力量才行,不然根本拉不住被魔鬼拉着往前疾冲向火焰的列
车。
“喏,你有什么好,让一个女人为了爱人你,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如果当初没遇上你,我和她还是为生活辛苦奔波的普通女人,虽然清贫一些,便不会如此惨烈……沐青梨把照片一张张摆开,轻轻地说。
“沐诗人,你又在作诗吗?”季容越扫了一眼她膝上的照片,笑着问。
“诶……”沐青梨轻叹。
他的手机响了,把耳机塞上,听曹杨在那边说完了,季容越才点头说:“交给警方吧,给大卫发个消息,通知他,让他随便找个加油站,自己离开,钱给他打过去。”
“可他也干了坏事。”沐青梨在一边说。
“要守信用。”他笑笑。
“你善恶不分。”沐青梨瞪他。
季容越打开音乐,淡淡地说:“他是拿钱办事,为生活而已,要养一家老小,也不是大奸大恶,行了,让他走吧,你也操心操得太远了。”
“去……你就爱说我。”沐青梨把鞋踢掉,盘腿坐在座上,一张一张照片地欣赏。
侧面的,正面的,扭头看来的……她咂咂嘴,笑道:“这是电影明星哪,季容越我如果有钱,捧你当大明星。”
“你已经很有钱了,你那个亲爸不是要给你嫁妆吗?笨,居然不要。打个电|话给他,说你要再多点。”季容越手指在方向盘上和着音乐节奏轻敲,笑着说。
“你没钱吗?居然打邵先生的主意。”沐青梨小脸皱起来,用照片在他的胳膊上轻拍。
“谁会嫌钱少?你多带点嫁妆过来,我会更爱你。”季容越一本正经地说着。
沐青梨眯了眯眼睛,恨恨地说:“你先给聘礼,我要一个亿的聘礼,不然我嫁别人。”
季容越嗤笑几声,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你离得开我吗?”他问。
沐青梨居然认真地想了想,点头说:“离不开,我爱你。”
季容越一只手臂绕过来,勾着她的肩往自己的身边拉,“过来亲老公一下。”
车在路上划了个s型,前面的电子眼闪光一亮。
“电子眼拍着了!”沐青梨匆匆抬眼,一脸愕然。
“拍着怎么了?又不是别人的太太,过来。”他继续勾她,用力一摁,让她趴到了腿上,“这么正经干什么,让我快活点,我回去让你享受……”
“季容越你皮痒,你敢……”她被摁着,嘴就碰在他的皮带下,吓得哇哇大叫。
季容越爽朗地笑着,手摁得更用力。
有时候捉弄她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她像炸了毛的猫,跳啊跳啊,最后还是捋顺了那一身的柔软,偎进了他的怀中。
“喂,你再乱动,车开不好,撞上什么你别后悔……”他故意说着,逗她。
沐青梨还真不动了,在他腿上趴了会儿,突然就张开了嘴……
季容越一声闷哼,猛地打了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这一口再往上一些,再狠一点,他真会只有点点一个继承人了!
“沐青梨你的牙是在磨刀石上磨过了?”他摁着大腿,脸色铁青,裤子都快被她的牙给咬透了。
“谁让你胡来。”沐青梨弯着眼睛笑。
“我和你开玩笑,你咬这么狠,你以后不要用了是不是?”
“技术这么发达,那啥宝上卖好多这玩艺儿。”沐青梨转过头,轻声嘀咕。
“好多是吧?你看我不给你买上千百个回来,我让你好好过瘾。”他一抬手,往她后脑勺上一拍,俊脸扭曲。
“哈,谢谢季总。”沐青梨清脆地笑起来。
季容越的牙痒起来,油门往死里一踩,往前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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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年在加油站等了会儿,大卫加了油,说去上洗手间,他也下来透透气,想想事,可转回来一看,排成长队的车队里,大卫和他的车都不见了。
他心猛地一沉,只觉得大汗急涌,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大卫,倒是接通了,但是马上就被挂断,紧接着便处于占线状态。
天色已晚,加油的车一辆一辆离开,他站在陌生的大路边,衣裳被汗水湿透。
他不蠢,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卫一定是背|叛了他,说不定季容越派来杀他的人,现在就快到了,他想跑,可又分不清方向,想打电|话回去,让人安排来接他,又觉得谁都不可信。
好在钱包在身上,出一百块钱,就有一个私家家车司机的同意他搭车进城。
在陌生的小城里下车,找了家酒店,刷卡住下,安顿下来再说。
城中灯火明亮,和所有的城市一样,人们在夜光下行走,没人注意他的到来。他如同困兽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思索对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就这样煎熬了三个多小时
,眼看已是凌晨,也没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没有护照,他走不了,又担心季容越派人来找麻烦,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又怕季容越的人就在家里等着他的来电。
在窗口站了好久,横下心来,索性主动给季容越打去了一个电|话,准备一对一地问清楚,季容越到底想怎么样。
响了好久才接,季容越似乎是有些故意给他施加压力。
“二叔,旅途可愉快?”季容越的声音充满了笑意。
“你想怎么样?”季景年低声问。
“哦,没什么,二叔这些年来精心运作,让我也紧张了些日子,我把这紧张还给你,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哼,如果不是奥箩拉,你以为我会输?”季景年恨恨地反问。
“当然会,因为二叔从来都没有光明正大站出来的勇气,这些年来的手段还是没什么长进,不知道吸取教训,与时俱进,二叔你落伍了,落伍就应该退休,去安享晚年,四十多岁虽然不是很老,但对你来说,不知前进,也差不多了。”
季容越的讽刺让季景年气得发抖,难得地失去了冷静,怒斥道:“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只是想让我哥杀了我而已,他并没有真的杀,所以他绑架的事和你也没多少关系。杀我哥是那个姓熊的,视频大卫已经给我了,我交给了警方。当然,你没在视频里出现,警察也拿你没办法。”
季容越慢吞吞地说着,季景年的脸色渐渐好些了,正要说话,又听季容越说:
“白天,我的人不小心在船上遇上了那个姓熊的,又不小心告诉了那个姓熊的,你想让他顶罪,而且给他的钱都是假的,根本取不出来,目的就是让他当替罪羊。对了,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不小心告诉他,你用自己真实的身份证在M市的楚桥酒店住下了,所以,他一定会来找你的。如果想活着,自己赶紧去找警察保护你吧,还能引|渡回去,说不定能有个好律师,让你全身以退,当侄儿也只能这样帮你了。”
季容越说完,利落地挂断了通话。
季景年低咒一声,把手机甩开,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分析着季容越话里的可信度。
若那个姓熊的真取不出钱来,亡命之徒尾随而上,不分缘由的一刀扎来,他可真就危险了。就像季容越说的,如果可以引|渡回去,他真能全身以退。
他焦燥起来,用力拍拍额头,让自己冷静。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了,他打了个冷战,快步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来人帽子压得很低,看个头和那个姓熊的很像……
那人又抬手按门铃,衣衫晃动间,露出别在腰上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枪……
他心一沉,这种亡命之徒,可不会听你解释,一旦达不到他的要求,不能立刻付钱,只怕会马上痛下杀手。
“虎落平原被犬欺!”他恨恨地骂了一句,转到沙发边拿起了手杖,走到阳台边往下张望。这是三楼,跳下去不可能,他没有那样的身手。
门又被敲响了好几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他有些慌了,心一横,爬着栏杆就往下爬,想踩着空调架子下去。下面是花园草地,还有茂密的大树伸长枝叶,如果能成功爬到二楼,就算摔下去,也不至于死人。
他用手杖勾着空调管子,一步一步地在空调架子上挪。
不知道谁在楼下看到了,突然嚷了一嗓子,“喂,上面有人!”
季景年一慌,手杖从手里一滑,人直接跌了下去……
慌乱中抓住了大树的枝,在空中像猴子一样荡来晃去,往下看,却没看到那喊话的人,他拼尽力气在树上挂了会儿,终于忍不住大喊:救命……
季容越整一个人,就要让他担惊受怕,最后自投罗网。
在季景年门口敲门的人大摇大摆地下楼,和树下嚷了一嗓子的人会合,仰头看着季景年,从腰上拿出那块黑黑的东西,只是一只铁盒子而已,打开了,抽了烟出来,一人丢了一支,仰头看他晃。
有酒店的保安人员跑过来,讶然看着吊在树上的季景年,小声问这二人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好像是想爬上去偷东西,我们也是听到声音才出来看的,快报警吧,如果他出了事,可是会找你们索的。”其中一人好心地说。
保安怔了一下,果真报警。
季景年心中一声长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手一松,从树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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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梨岛的剪彩仪式马上就要举行了。
沐青梨给他整了一下衣领,小声说:“我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看着。”
“越来越懒。”他扫她一眼,转身照镜子。
“爸爸,妈妈就是懒虫。”点点在一边看着,小脸紧皱。
“我又怎么得罪你啦?”沐青梨没好气地问她。
“你说过,陪我去捡贝壳的,可你睡懒觉,那个浪花打过来又打过去,我的贝壳就没了……你们只让我在这里呆一天,明天就得上幼儿园!”点点小脸都急红了,在两个人身边乱跳。
“越来越急躁,看把你给惯的!”沐青梨板下脸,小声教训她。
点点立刻就抱住了季容越的长腿,仰着小脸说:“爸爸,你看妈妈,她又批评我。”
“嗯,她刚刚也批评爸爸了,我们出去,爸爸带你捡贝壳。”季容越抱起她往外走。
“我们个真可怜,你找这么懒的太太,我有这么懒的妈妈,天天都睡大觉。”点点趴在他的肩上,不服气地投诉。
“那我们换了她?”季容越故意问。
“不要不要,后妈更坏啊,懒就懒点吧。”点点的头摇得拔浪鼓。
沐青梨哭笑不得,看着这一大一小去远了,冲着空气一挥拳头,她懒吗?一大一小的吃穿用度全她一手打理,尤其是季容越这个刁钻的家伙,口味极刁钻,每天吃什么菜还得和她研究菜谱,她的理想是设计师,不是厨师,可按这趋势,她很就能成为本市第一铲了!锅铲的铲!
走到露台往外看,大海广阔,一如现在的生活,也会时时起点风浪,但很快就会平静下去。
季景年引渡回去,还是判了刑,且不许保释。季氏彻底断掉了涉*黑的生意,转入正轨。中间亏损了些,剪断翅膀是会疼的,但季容越还是做到了。
这海岛,萧陌也是股东,但很少来,他父亲再度升迁,他很多事都得更小心,不能影响他父亲的仕|途。至于结婚,估计等点点都要嫁了,他也定不下性。
“太太,早餐好了,先生说,你吃了就过去走走,不要闷在房里。”别墅里的家佣大姐过来叫她,她转过身,还没走两步,胃里突然翻得难受,再走一步,便开始猛吐。
“太太怎么了?”大姐赶紧过来扶住她。
她揉了揉胃,突然想到这感觉很熟悉……扳着手指算算,已经过了十几天了,每天跟着他忙这海岛开业的事,居然没有注意到。
让人去海岛上的药店拿了个验*孕*棒回来,躲在卫生间里一试,看着两条红线,沐青梨又喜又怕。
当初是剖腹产,现在已有五年,也能生了。
就是,她真害怕那过程……
拿了个流苏披皮披在身上,出去找他,剪彩仪式已经完了。远远的,他站在人群里,众星捧月的架势,点点在他怀里,小脸和他的脸紧贴着,接受着别人的赞扬。
沐青梨没有享受到的完美的童年,都在点点这里重温到了,季容越疼爱点点,疼进骨子里,有求必应,过份地宠,她劝过他,可他说:教她做人的道理,不妨碍把她宠成公主。
沐青梨一手轻抚上小腹,心想,这回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季容越这时候转过头来,视线和她对上,温柔得像面前这片没有风浪的海,让她惬意地躺在他的海水里,尽享美好阳光。
“妈妈,过来。”点点冲她招手,大声叫她。
众人都转头看过来。
沐青梨落落大方地走过去,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她都没有怎么打扮,不过一条海蓝色的长裙,手指上他送的婚戒,如此而已。
到了他的面前,把手给他,二人紧紧一牵了,跟在人群里往前走。
这是季容越给沐青梨的岛,梨岛,有安静的海风,有蓝天白云,有简单的名字,还有永久的爱情……
“季容越,你想要儿子吗?”沐青梨挽着他的胳膊,小声问。
“怎么,想通了,想给我生了?”季容越笑着问她。
“我想要弟弟。”点点接过话,清脆地说:“可以帮我去揍刘小备。”
“你为什么要揍刘小备?”沐青梨汗颜。
“因为刘小备的妈妈生了一个妹妹,他要保护妹妹,就不能保护了我呀,妈妈你生一个弟弟,去保护刘小备的妹妹,他就又能保护我了。”
点点的口齿实在清晰伶俐,一本正经地小模样,让夫妻二人哭笑不得。
“不错,有商人的潜质。”季容越清了清嗓子,拍她的小脑袋。
“爸爸,你加油啊,你加油和妈妈生小弟弟啊。”点点摇着他的手指,大声说。
周围的人一阵善意的笑,沐青梨也笑,转过头看季容越,轻声说:“下午,陪我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如果没错,应该有四十六天了。”
“嗯?”季容越怔了一下,随即一脸狂喜,“真的?”
“啊,煮的炒的。”沐青梨眉眼弯弯,笑起来。
身子一轻,被他抱了起来,他的唇贴到她的耳边,滚烫的呼吸传进耳中,“季太太不错,努力生儿子,给你奖金。”
“如果是女儿呢?”沐青梨有些忐忑。
“都行……总要让我参与经
历一次……”他抱紧她,缓缓地说。
“哦……”沐青梨点头。
这样的过程,一定是美妙幸福的吧?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然后看着小生命从她的体内分离出来——
想想,就幸福得要飞起来了!
海浪一层层地扑来,海鸥掠上蓝天,沐青梨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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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之后,沐青梨又生了个女儿,取名,季安好。
若有爱在,一切安好。
祝亲爱的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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