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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华年被萧宸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两眼一翻,眼看着又要装晕。站在一旁的云姿忽然弯下了腰,捂着嘴呕了一声,这一声不大,可却清晰地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听到。
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在许华年将要晕过去还没晕过去的时候,她的动作就完成了。速度之快,生生的打断了许华年所有的胡闹。
萧宸何其聪明,立刻就上前扶住云姿,“姿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云姿原本就被许华年气的小脸都白了,这会儿抬起头,惨白着一张脸,虚弱地说话,更让人觉得有可信。
温成玲怀过两个孩子,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反应?瞬间被云姿这个动作给欺骗过去了,也不管许华年了,紧张的走到云姿的跟前,问:“姿姿,是不是胃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季山柏见云姿不舒服,犹豫了一下,也把许华年给扶到了沙发边。再孝顺的儿子,被这么折腾着,心也累了。如今自己的女儿身体不适,他自然要关心。
云姿摇了摇头,说了声,“我没事……呕……”话还没说完,立刻干呕了一声。
这次三人的心都高高的吊起来了,一直干呕,这不是怀孕的征兆吗?孕妇的身体有多弱,是个人都有常识。心里关心云姿的身体,彻底的把许华年晾在了一边。
许华年在沙发上装身体不适躺了好久,都没人来关心她,气的她咬紧了牙根。心里是一点都不相信云姿已经怀孕的,他们才结婚多久?哪能那么轻易就怀孕了!真的怀孕了,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不吐,偏偏在这时候孕吐!
睁开了眼睛,满面阴沉的走到跟前,张开嘴想拆穿云姿是在假装的。
可她还没开口,云姿就噙着泪花,声音里难受的说:“奶奶,你好了?爸妈,我没事,还是去医院给奶奶看看吧。她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个做孙女的罪过可就大了,呕……”
她话处处为许华年考虑,可落在许华年耳朵里刺耳至极!
什么叫她年纪大了,什么叫有个三长两短!三句话句句都在诅咒她死!
许华年气的哆哆嗦嗦的,张嘴就骂了:“孽孙!你给我滚,我没你这样的孙女!诅咒我死?我偏要活给你看!”
她一开骂,季山柏立刻就爆发了,“妈!姿姿身体不好,还处处替你着想,你就是这么和她说话的?!我为了你,已经委屈了姿姿那么多,为什么你就是不知道收敛?”
温成玲也怒视着许华年,她能忍许华年对自己处处刁难,可许华年千不该万不该对云姿这么偏颇!
云姿倚靠在萧宸的怀里,看着许华年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被欺负不反抗是多么愚蠢。许华年会装,难道她就不会装吗?倚老卖老,这一招她再也不会受着了。
在季山柏和温成玲看不到的角度,云姿嘴角微微的勾起来,冲着许华年露出一个笑脸。
许华年指着云姿,气的肺都快炸了,第一次被人戏耍。在季家谁敢这么对她,早知道这个孙女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该在她出生的时候掐死她!怒火到了极点,许华年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要打云姿。
却在还没靠近云姿的时候,云姿两眼一闭,软绵绵的倒在了萧宸的怀里。
“姿姿!”萧宸低吼了一声,弯腰抱起云姿,朝季山柏和温成玲颔了颔首,“爸妈,云姿身体不好,我先带着她回去,改天再来。”不用任何话,冰冷的目光直直的刺向许华年,眼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许华年被萧宸那冰冷的视线一阵,也忘记了说话。
温成玲和季山柏还能说什么?自己的女儿被气得晕过去,他们做父母的脸上都没有光彩!心里对许华年也越来越不满意,别人家的父母都是期盼着自己家的孩子好,为什么落到他们家,就摊上了这么一个老人,为老不尊,净做一些糊涂事!
送萧宸走到门口,季山柏和温成玲回到客厅里,许华年坐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气恼。
云姿分明在演戏,她的呕吐是假的,晕倒也是假的。
活了大半辈子,被一个小辈耍了,她怎么能甘心!
所以在季山柏回来后,站起来,带着怒气的训斥,“山柏,云姿那丫头心肠歹毒,她分明就是装的,看你养的好女儿!不行,你必须让她给我道歉,还有公司里的事情……”
季山柏听她说道一半,就不耐烦了,要不是顾及着她的身体,云姿昏倒了,他和成玲怎么会不跟过去?
此刻听着许华年的骂声,季山柏越发觉得尖锐刺耳,脑袋上青筋突突直跳,打断她的骂骂咧咧,他说:“妈,你要是再无事生非,说云姿的不是,A市多的是养老院,我季山柏宁愿背着不孝的名声,也不会再让云姿受丁点的委屈!你自己好好想想,究竟错在哪里!”
说完,季山柏头也不回的上楼,温成玲睇了一眼许华年,也跟着季山柏上了楼。
许华年愣了半晌,才明白季山柏的话。
亲生儿子要送她去养老院,这个消息宛如一道雷披在了她脑子里,她指着二楼,哭喊着,开始说从季老爷子去,自己一个人养儿子是多么不容易,没想到养大了,儿子不孝顺,还要威胁送进养老院。
可无论她怎么骂,季山柏这次都没再出来。
而另一边,萧宸抱着云姿上了车,着急的神色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笑着说:“还不醒?演戏演得还挺像。”
从云姿开始假装孕吐,他就知道她心里在做什么打算。
许华年是长辈,是季山柏的亲生母亲,云姿是她的亲孙女,所以无论许华年再怎么闹,她都不可能对她怎么样,更不可能对许华年进行打骂。许华年装昏倒,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出来,可看得出来又能怎样,他们真的置之不理,只怕许华年转身就能和别人说,他们不孝敬老人。
对待这样刁钻的老人,比解决一个Case都难。
原以为云姿又要受气,正要出手的时候,没想到云姿会反应的这么快。
办法虽然有些低级,但第一次,可以谅解。
云姿睁开了眼睛,对上萧宸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她还是第一次当着父母的面演戏,跟着萧宸,自己还真是学坏了,不过今天能气到许华年,她真的很高兴。
在她心里,许华年连一声奶奶都担当不起。
小时候,她被馨雅推到水池里差点淹死,许华年却抱着罪魁祸首季馨雅几天,说是馨雅也被吓到了,却不曾看一眼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她。
云姿从萧宸的怀里起来,想到刚才许华年的脸色,带了凉凉的嘲讽,“演的不像,怎么会气到她。她气了我那么多年,是该还债的时候了。”
说着,云姿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萧宸的脸色,咬着下唇迟疑地问,“萧宸,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连我亲生奶奶都要气?”
萧宸看着云姿惴惴不安的表情,嘴角勾起宠溺而温柔的笑意,潋滟的眸光里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姿姿,我告诉过你,做萧太太不能太仁慈,今天你不装昏倒,我也不会任由她欺负你。”
云姿听他这么说,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她就怕萧宸觉得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萧宸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没说表扬的话,但眼里是满意的。
两人回到了萧家,云姿让萧宸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她想要气的是许华年,并不想让父母跟着担心,尤其母亲还有心脏病。
打完了电话,云姿看着萧宸才觉得有些不对,“你在我家里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看戏啊?自己早就有办法了,可还是看着我受欺负。”
萧宸打开衣柜的门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自然的拿出一件睡衣,声音淡淡地说:“这是考验,总是靠着我解决问题,你永远不会长大。”
话是这么说,可云姿还是有些不高兴。
哪个女人不想做一个小女人,让丈夫替自己遮风挡雨,萧宸可倒好,看了她受欺负那么久,还理直气壮的说是考验。
心里不高兴,她看着萧宸就觉得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恶,又腹黑又一肚子坏水,自己当初怎么就觉得他圣洁的跟天使似的?分明就是一个披着天使外皮的大坏蛋嘛!
在她出神的片刻,萧宸又拿了云姿的睡衣出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滴溜滴溜乱转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着坏事,长臂一伸把她紧紧地搂住,从床上抱了起来,“一起洗澡。”
云姿冷不防的被拔了出来,对上萧宸的脸,她抱着他的脖颈,唇缓缓地靠近,腿盘在他的小腹上,暧昧的磨蹭了下,眼里满是狡黠,低声暧昧的轻唤了一声,“萧宸……”
“嗯?”萧宸俯首就在她的唇上亲了亲。
云姿在他即将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忽然扣住萧宸的后脑勺,脑袋瓜猛地向前一下撞在了萧宸的后脑勺上,“一起洗?想得美!你今天不许上床!”
萧宸拧了眉头,抱着云姿单手拿起睡衣,就往浴室里走。
云姿像只树袋熊一般,在她怀里乱扑腾,“不要!我不要和你一起洗澡!”
眼看着洗浴间越来越近,云姿吓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第一次她喝醉了,只有个别的片段,除了这些对男女之事还什么都不懂,只要想到要和萧宸做那事,就害怕了,也蔫了。
萧宸拉开浴室的门,抬腿走进去,云姿死死地扒着门框,怎么都不肯撒手,边做最后的挣扎边说:“萧宸,你个禽兽!欺负女人!你不是男人!”
两个人拉锯了没几分钟,萧宸忽然把她向前一送,云姿紧紧抓着门框的手就滑向了前面,紧接着萧宸抱着她直接进了浴室,咔哒一声浴室的门就关上了,还顺便被反锁了。
封闭的浴室,暧昧的气息越发的浓重了起来,云姿不要命的挣扎了起来,被萧宸放下来的瞬间,就向浴室门口冲了过去。可还没跑一步,就被萧宸拦腰截了回去。
“萧太太,我们都已经坦诚相见了,你还在害羞什么?”将她瞪眼的模样尽收眼底,萧宸不知道怎地就想起来以前家里养的那只猫。
云姿咬牙切齿,四只拼命的向前抓,“我才没害羞!”
夫妻之间总要有房事,她知道。可她就是害怕死了,哪怕对方是萧宸,她也觉得害怕。
“是吗?”萧宸扣着她的手,“既然不害怕,那就一起洗澡。”
云姿被束缚了手,拼命地抬起下巴,让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了一些。
萧宸看着她这一副大义赴死的模样,削薄的唇微微的上挑,暗沉的眸子落在她满是倔强的脸上,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怕的要死了,为了争口气就要装成这样。
“你笑什么?”云姿觉察到他在笑,有些尴尬更多的害死恼怒,每次这样被看着,她就觉得自己被萧宸看穿了。
“没笑什么。”萧宸收敛了嘴角的笑容,手搭在自己的皮带扣上,金属质感的皮带扣发出轻微的响动。
云姿的瞳孔立刻放大了,炸毛一般,甩开萧宸的手,跳到了洗手台前,抓住自己的衣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干嘛!”
萧宸把皮带扣住,幽邃的眸子里暗影浮动,性感的嗓音满是魅惑:“你说呢?”
话音落,手搭在衬衫上,作势解开自己的扣子。
云姿吓得一下捂上了眼睛,免得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萧宸将见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云姿的跟前,压下头,毫不犹豫的吻上了她的唇,在她张嘴想要低呼的瞬间,舌缠绕上了她的舌,牙齿啃咬着她粉嫩的唇瓣,不容许她有任何的闪躲,直到听到她的呼吸急促了,才松开她,声音沙哑地问:“萧太太,现在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