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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耶！”林费费握拳向下原地转三圈。
那到底要怎么干呢？讲真，报复人的事林费费还真没干过……
毕竟从小老师影视剧文学作品党和国家教育我们：冤冤相报何时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什么鬼东西，林费费甩了甩脑袋。
“其实她也就干了些落井下石的事，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被扔鸡蛋那次，要么我们……扔回去？”
对方正在输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额……这是被……嘲笑了？
许意又发过来十秒的语音。
怎么办？不是很想点开呢。觉得肯定是文字嘲笑不够爽，所以准备用语言表达哈哈哈哈呢。
“好啊哈哈哈哈哈，叫上阮玉啊，她最喜欢干这种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是晚上没事我们可以立刻行动啊，我有些等不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额，果然……
林费费听着许意充满了哈哈哈哈的语音，嘴角忍不住上扬，自己也笑了起来。
晚上当然没事，有事林费费也会给推了。阮玉现在还跟在她身边，说一句就行，就是不带王欣这个事，有些不好开口。
七市宣传，这两人把她当大熊猫一样护着，所以现在回来了，两人还习惯性地跟着她，现在就正在她家客厅玩游戏。
林费费走到客厅，看到一大一小盘腿坐在地毯上，戴着耳机玩得开心的两人。她过去戳了戳阮玉的肩膀，勾了勾手指示意借一步说话。
阮玉立马取掉耳机站起身。
王欣瞅了她们一眼，开口的声音特别大：“姐啊干得漂亮，快点把她拉走啊，我就可以揍死她了。”
林费费：“……”
看来，我想多了……
两个人收拾了东西出门的时候，王欣还沉迷游戏无法自拔。
林费费和阮玉刚出发，许意就打过来了电话。
“哪呢？”
“刚出门。”林费费琢磨着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先让一个朋友帮我查一下白莹莹今天的行踪。”
“哈哈哈哈，你们先过来居仙，吃顿饭再说。”许意的声音里透着无法掩盖的开心。
林费费看了眼时间，四点半，倒是不急。
“还有，别麻烦你朋友了。”许意补充到：“有阮玉你操什么心啊。”
居仙是一个高档餐饮会所，在城南占了一大片地方，里面小桥流水曲曲折折，非常地私密。
阮玉熟门熟路，带着林费费到了一处非常有北方特色的包厢。
许意已经在里面了，盘腿坐在炕上。桌上的小几上摆着些茶点。见她们进来，咧嘴露出一个笑。
啊，见到许意心情就是好啊。林费费不自觉地就跟着笑起来。
“冷吧，快上来。”许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阮玉自顾自地脱了外套走到另一边坐下，林费费已经习惯了许意这种程度的亲昵，上了炕挨着她坐下。
“吃什么？”许意把菜单在两人面前摊开：“恕我直言，这里的东西不咋好吃。”
林费费正喝着茶，差点呛到：“不好吃你让我们来。”
“还死贵。”阮玉在那边皱着眉接了一句。
“就是嘛，”许意接腔接得很快：“其实就是一私密酒店，干点其他事还行，反正来这里的人也不是吃饭的。”
说完笑着看阮玉，阮玉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林费费突然有些瘆得慌：“不吃饭……干什么？”
说好的吃饭呢，你两这一副拐卖妇女的表情让我心里很慌好不好。
“你不是要扔鸡蛋么？”许意笑着说。
“在这扔？”林费费睁大了眼睛：“不应该是把她堵在小巷子里，打完就跑吗？这里跑起来不方便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意开心的样子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费费你知道吗？你总是让我感觉自己很年轻。”
你本来也不老啊你有我老吗靠别笑了好不好老脸挂不住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彻底让林费费明白了为什么许意看着她就笑。
大概也只有她想着打击报复别人的方法是真的把臭鸡蛋扔回去吧。
几个人没坐多久，许意接了个电话，然后一脸兴奋地说：“好戏开始了。”
阮玉从她的百宝箱里掏出了一个……望远镜，然后一本正经地将某面墙上的某半块小砖取了下来。
林费费：……
阮玉半趴在炕上调节望远镜，许意从她的百宝箱里又拿出了一堆器械，动作熟练地组装了起来。
等她们配合默契地搞完，林费费觉得自己的脑洞在这两人面前真的是幼儿园级别的。
这是……监视器？
这角度调的，阮玉你构图不错啊。这画面清晰的，电影级4k画质啊。
“你们要偷拍的话，这个画质会不会太清晰了。”林费费忍不住说道。
“对哦。”许意直起身，在阮玉背上拍了一把：“待会注意适当的抖动，营造出手持镜头的效果，画面如果太激烈，可以将镜头进行大幅度的旋转。后期的时候别忘了加暗角，输出的时候画质调得渣一点。”
“明白。”阮玉面无表情地回答。
林费费：“……”
许意，讲真，要不是你笑得那么开心，我真觉得你们是在拍电影呢，你还是蛮懂的吗看起来相当地有经验呢……
监视器里对着的是不知道拐到哪里去的一处小院，虽是冬天，但松柏交映风景不错。小院里一条走廊寂寞如雪，安静得连树叶都不动。
“马上要来了。”许意回头对林费费笑了笑。
大爷你现在别对我笑，我真心觉得瘆得慌。
许意小声对着阮玉喊：“三二一，开机。”
随着她声音刚落，走廊的一头便走出一个人来。这人身姿窈窕，裹着价值不菲的皮草，一步能踏出千种风情，不是白莹莹是谁。
阮玉拉了个特写。许意拽了拽林费费把她往监视器跟前拉了拉。
白莹莹妆容精致，只脸上两坨红晕，是自然醉酒的状态，眼角一勾能媚出丝来。
本来的确是美人，但突然身后跟上来一坨油腻包裹了她。
一个中年秃顶的男人，啤酒肚的宽度能顶三四个白莹莹，个子倒是不低，但只能越发显得肥硕。
这人勾着白莹莹的肩膀，一只手毫无顾忌地塞进白莹莹的大衣里，揉|弄着她的胸。
白莹莹笑得像一滩春水。
林费费突然有些看不下去，偏过了头去吃小几上的点心。
她和白莹莹不一样，却和白莹莹也一样。
谁不想着趁着年轻在这一行站住脚跟，谁愿意委身于这种男人来换取机会。白莹莹跟她一样是没有家庭背景的人，只是白莹莹比她更狠，更容易豁出去，也更容易心生嫉妒。
有些悲哀，林费费叹了口气。
监视器里突然传出一声大响，林费费吓了一跳。
阮玉回过头说：“不好意思，刚才没有打开声音。”
感情你们还带录音？！！！林费费惊得点心都掉在了桌子上。
这下不用看，也知道现场发生什么了。
林费费本以为会是少儿不宜十八禁，却没想到变成了狗血都市剧。一个高嗓门的女人大声闹着，中间夹杂着白莹莹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台词就像编剧抄了二十年的课本：“你个狐狸精，看我不撕烂你那张脸……”
林费费被声音吵得烦躁，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便出了包厢的门。
这里的隔音措施做得挺好，包厢外很安静。
他们的包厢也有带一个小院子，和监视器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色。见不到服务员，冷冷清清的。
身后有人跟了过来，许意给她披上了衣服。
“外面蛮冷的，”许意搓了搓手：“去洗手间吗？我带你过去。”
其实指示牌上面写得很清楚，但林费费还是点了点头。
从洗手间出来，许意站在外面等她。
两人静默地走回去，到了包厢门口，林费费站住了脚步，对着许意欲言又止。
许意抬手将她的衣领拢了拢：“想不想跟我出去溜一圈？这次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费费知道，她所有的情绪都逃不过许意的眼，这个人在这方面真是聪明得令人发指。而她非常有幸地成为了许意的朋友，而不是站在她的对立面。
所以，当许意要想体贴你的时候，所有难以开口的话都不用你说。
她明白，她从来都不会让你难堪。
林费费点了点头，许意的手指在收回去的时候蹭过她的脸颊，那温度让她留恋。
“你等一下，我拿东西。”许意转身进了包厢，出来的时候裹着围巾帽子，手里还拎着两个人的包。
林费费赶紧接了过来。
许意抬手捏了捏林费费的外套：“够不够厚？要么我们开你车过去。”
“嗯？”林费费脑回路没跟得上。
许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拐出了居仙，林费费看见停在寒风里的挎子，当然知道了。
“哦，我的天呐。”她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你这么过来的？不冷吗？”
“还行。”许意指了指那辆涂装得非常漂亮的车：“好看吗？”
“帅爆了。”林费费由衷感叹道。
“我自己涂的哦。”许意的表情十分得意。
“热血青年，你是不是把自己所有的交通工具都搞得这么酷炫拉风？”林费费盯着那辆车，有些移不开眼睛。
纯黑色的挎子，只在边边角角处有一些繁复的红色花纹，这些花纹让整辆车充满了复古的时尚感，每一笔都恰到好处，仔细看起来让人惊叹。
林费费就见过两次许意的车，一次是眼前这辆，另一次是在山上拍摄那次许意的涂装jeep。说句实话，这要都是许意自己搞的，光凭这手艺就可以吃穿不愁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林费费捂着胸口为没有技术活的自己感到悲哀。
“我们还是开你车吧。”许意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不用不用。”林费费紧跟两步跑过去，拽住了她的袖子：“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看到坐不到，实在太亏了。”
自己的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王欣会习惯性地在车上备一些衣物，这一点张晓玉□□得真的不错。
林费费找了一件最厚实的外套，是在外拍摄的时候，王欣给她买的军大衣。
衣服看着是丑了点，但她是谁，是年轻美貌的新生代演员林费费呀。
莫名兴奋的心情，林费费又找出来一个毛线帽，将长卷发散开来，戴了墨镜，在唇上涂上鲜艳的复古大红色口红。
今天出门本就穿的是紧身皮裤和靴子，这一身搭出来，去搞个街拍没问题了。
林费费将自己的走路姿势调整成性感的颓丧风，觉得就差夹根烟了。
许意远远地看着她走过来，嘴角挂着笑，吹了声嘹亮的口哨。
“哈哈哈哈哈。”林费费忍不住笑了起来。
搞好的造型最后没能成功，许意勒令必须带着头盔。两顶和挎子配色相同的头盔也是非常拉风，林费费摘了帽子和墨镜，坐上车的时候忍不住掏出了手机。
“来来来，自拍一张。”林费费打开摄像头。
许意配合地在她肩膀处露出脑袋，笑得恣意昂扬。
林费费看着镜头里的许意，忍不住感叹：“你真的长得很好看诶。”
“你也是。”许意偏头，手指勾了勾林费费长长的头发。
车开上路以后，一路回头率。
许意并没有像林费费想的那样，一副中二少年的样车开得很快。
相反，她开车很稳，遵守交通法则，甚至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冲旁边一辆车上一直开着车窗对她俩一脸艳羡的小姑娘招了招手。
小姑娘捂着脸，一副随时要尖叫的样子。
“别撩了。”林费费推上去挡风镜，冲许意笑。
“吃醋啊？”许意戴着手套的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头盔里咚咚的响声，林费费大概是让风把理智吹完了，顺口就接了一句：“是啊，酸成了汪洋大海。”
说完后，心脏一抽，紧张得不得了。
“哈哈哈哈，”许意笑了起来，声音在头盔里显得闷闷的：“好啊，以后不撩了。”
我靠好想问一句你特么是认真的么，林费费在心里怒喊。
被风吹了半个小时，两人到了目的地。
许意去停车，让她等一会。林费费重新掏出帽子和墨镜把自己包了起来。
虽然偶像剧里这点桥段都演烂了，但通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自己这种傻白甜女主来带富少许意来这种地方吗？
这风卷塑料袋的小吃街啊。
要是夏天的傍晚，可能刚热闹起来，灯火辉煌人来人往，还可以说体验一下人间烟火。但现在是寒冬啊，这再一月都过年了，正是冷得人神共愤的时候。
这条街冷清得可以称得上人迹罕至鸟不拉屎万径人踪灭啊……
许意很快回来了，也不知道她把车停在了哪儿。
“在这吃？”林费费指了指街道。
“对啊。”许意笑着点头。
“你要是个男孩子，这么追女生是会被打的哦。”林费费拢了拢衣领把自己盖起来。
“我是个女孩子，这么追女生也没见被打啊。”许意往前面走去。
“喂！”林费费简直痛心疾首：“刚谁说了不撩妹的？”
“我说了不撩别人，没说不撩你啊。”许意回头一把拽上林费费胳膊：“走了走了，真吃好吃的。比居仙那死贵的玩意好吃多了。”
林费费被一路拽着来到了一家店里。店外面看着不咋样，里面倒是装修得干净敞亮，大厅里吃饭的人居然还不少。
林费费瞅了一眼：“诶？麻辣烫啊？”
“对，这家开了有三十年了，比我年龄都大，我吃着长大的。”许意压着帽檐往里走：“我们去包厢，别让人认出来了。”
怕人认出来还来啊，林费费腹诽着，跟着许意低头往里走。
这么一走才发现这店还真是挺大的。拐了一圈，许意进了一看起来跟老板家后院似的屋子，屋里摆着一圈柔软的沙发，中间的大桌上汤正烧着，鲜辣的味道扑鼻而来。
两人刚坐下，老板便过来了，显然是熟人，和许意唠了两句。最后问道：“今天几人啊？”
“三个。”许意回答道。
林费费一下子愣住了。
三个？还有谁？看到麻辣烫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点不对劲现在终于浮出了水面。
林费费拿起手机，翻找那条微博。
“那就按照以往的菜单上啦。”老板走了出去。
许意熟门熟路地取了碗碟筷子摆到桌子上，三人份。
林费费看着那张照片，觉得瞬间眼泪都能飚出来。被桌上的辣气一熏，还真红了眼睛。
许意转头看见她，立马拿了纸和水过来，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啊？刚才冷感冒了，还是被辣的给熏的？”
林费费抽了抽鼻子：“没事，呛到了。”
“哎呦喂，”许意掰着她的肩膀让她转到另外的方向，把水拧开了递到她面前：“不能吃辣的啊？”
林费费能吃辣，但大概真吃不了这么辣的。但不能吃怎么办呢？自己回去，让凌翰和许意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吃？
自己本来不就是因为看见了那条微博，心里发慌才想着见许意，顺便霸占一下她的时间吗，现在到了正面情敌的时候，怎么能掉头就跑呢。
林费费灌了一大口水：“我能吃，我刚才就是猛然之间呛喉咙了。”
“娇气的。”许意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起身去了外面。不一会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另外一锅汤放在了桌上。
“这个只飘了一点辣椒油，你要不行就吃这个。味道也是蛮好的。”许意弯腰在桌下面捣鼓：“这里的火用的柴火，吃烤鱼什么的也是不错的。”
“哦。”林费费应了声，顿了顿说：“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圣母白莲花啊？”
“啊？”许意直起身，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我就说，我是不是特白莲花特烦人，叫你出来收拾人，后来又看不下去跑出来。现在连个麻辣烫都吃不了，还要让你再去搞清汤过来。”林费费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现在还给你说这些，这跟……撒娇似的……”
林费费把脸埋在手里，觉得自己真是蠢成了傻|逼。
怎么让一个人喜欢上自己，难道自己不会吗？要懂事要温柔要体贴还要不黏人，但遇到了许意，林费费才明白，对于真正渴望的爱情，这些理论根本就没用。
“喂，”身边的沙发陷了下去，许意坐了过来，声音带着笑意：“我说，你这跟十七八少女似的整天想什么呢？”
许意拉了拉她的手腕，没拉开，端正了声音劝道：“小费费，你觉得我这种人，会委屈自己跟讨厌的人在一起吗？”
“不会。”林费费哼出两个字。
“对嘛。”许意揉了揉她脑袋：“所以，我喜欢的朋友，撒娇也好，白莲花也好，都是我喜欢的样子，不然我早不理你了。”
这个混乱的逻辑竟然无法反驳，林费费捂着脸的手改成了无力地扶着额头。
“你是不是因为喜欢ca，所以老是对我小心翼翼的。”许意靠在了沙发上，拍了拍她的肩膀：“时间再久点，你就知道我有多好说话了。再说，我还蛮喜欢你演的电视剧的，看我多么平常心，要向我学习哦。”
哦个毛线，我要是平常心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温柔御姐现在这个蠢货林费费哪哪待着去。
林费费双手往后拢了下头发，摆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你朋友什么时候到？”
“马上吧，最多十分钟。”许意看了眼手机。
“好的，我去补个妆。”林费费抓起包进了洗手间。
“诶，不用，你已经够好看了。”许意在她身后笑着喊。
当然用，必须用，不能在性别上打败，起码在美貌上打败对手啊。对，他们搞体育的，体魄健壮又无处发泄，一定跟刘翔一样长满了青春痘。照片？照片能相信吗？这年头，自拍不开美颜你同意跟你合照的人也不同意啊！
林费费打完底涂完睫毛，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八颗牙齿。
什么标准微笑，简直磨刀霍霍向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