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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看管,貌似没呤凶险的叫法,搁部队却属于最严历的行政处罚,俗称“关禁闭。”a连大楼紧挨底楼杂物间有个狭小的仅能容下一张单人床的小黑屋,两名战士打开沉重防盗门。随后动刀子捅人的叶小天被七手八脚押着他的几个战士推至门口,推入这没有窗户的小黑屋。
小黑屋对。连任何人来说象征耻辱。
楼道内不少人探头张望,有人茫然,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惋惜,凡是关了禁闭的兵,最轻还得往个人档案加一条严重警告处分的记录,将影响以后考军校、升职、退伍就业,可以说是普通人此生难以抹去的污友。铁门关紧,叶小天眼前的光线瞬间消失,黑漆漆环境中伸手不见五指,他一动不动站着发呆,双手仍握成拳状,指甲掐入皮肉,浑然未觉,他好恨,恨自己没保护好苏悦,恨无法亲手捅死该死的吕小强。
一个男人,保护不了亲人女人,与废物无异。
我是废物!
吕小强内心狂呼,并非他遭遇点挫折就自暴自弃自卑,无声呐喊满含对女友的愧疚和深深的自责,他胡思乱想,时而摇头,时而咬牙切齿满目狰狞,时间悄然流逝,厚实的防盗门突然打开,有人同时拨了安娄在外边的开关,小黑屋顶灯亮了。
叶小天眯缝双眼适应十几秒,看清来的人是王连长、刘指导员,还有他们三排赵排长,王连长横眉怒目,先回头骂散聚走廊围观的兵,转脸抡手中事先准备好的武装皮带搂头抽叶小天,一连七八下,毫不手软留情。
狭小空间内激荡一连串皮鞭入肉的声音,可谓闻者心惊。
干部打兵今时今日依煞天经地义的事,零五年军委下严令以前,甭说干部打兵,老兵打新兵也是股在部队盛行数十年的风气给老兵洗不干净衣服、檫不亮皮鞋、叠不好被子,唯一的惩罚…挨打!
“我打你了,服不服?!”王连长停手怒问。
挨抽七八下纹丝未动的叶小天盯着连长双眼,一字一字道:“他该死我错只错在没捅死他!”
“你“王连长气得哑口无言,扬手,武装安带又要狠抽下去,刘指导员赶忙拦住唱黑脸的王连长,唱起了红脸。
其实王连长高扬起来的手也没十足魄力落下,叶小天这犊子倔强而冷酷的眼神,使他没来由犯怵。
“叶小天,连长打你几下子全为你好,恨铁不成钢嘛。你别把好心当驴肝肺,部队里,打架都严重触犯纪律,你拿刀捅人,知道自己的行为多么恶劣?你现在坦诚认错,说清楚原因,还有弥补的机会如果执迷不悟,后果相当严重想想你参军时,父母对你的期望,你平时爱学习常说要考军校,你这样行吗?对得起家人吗?”不愧是搞政工的干部刘指导员句句诛心,直刺叶小天心头柔弱处。
叶小天低调参军,从未提及家世背景,无非想凭自己的实力换取家人的欣慰,如今又为父母和哥哥添了麻烦,他瞧着平日待他还算凑乎的指导员,愤然一笑,三分神似他老哥的面庞依旧倔强,缓缓摇头。
自己女友被吕小强玷污,这话怎么说出口。
“你这小子,我没法说你了,冥顽不灵啊!”刘指导员无奈又略显恼怒地指点叶小天,赵排长挪前边劝几句,仍无济于事,三个连干部扫兴而出,锁住防盗门,三人戳楼道里,互相递烟,愁眉不展地吸着。
抽口烟的刘指导员皱眉分析道:“叶小天的性格咱们大致了解,今天这事儿肯定有原因,估计是吕小强有啥事做的太出格,不然叶小天哪会动刀子。”
“不管什么原因,绝不该动刀子捅人,何况吕小强”王连长摇头叹气,没继续说,他想说什么,刘指导员张排长心知肚明,吕小强背景深厚,叶小天整出这事儿,很可能牵连他们这几个连队主官。
给处分是轻的,弄不好得影响前程,三人思前想后,忧心忡忡,哪能对叶小天没成见。
深夜,三十八军医院病房,吕小强母亲田丽询问许久,吕小强才结结巴巴交代为什么挨刀子,当然避重就轻,说自己和苏悦喝酒喝多,酒后乱性发生了关系,导致叶小天当众行凶,田丽这做母亲的,犯了天下所有父母都可能犯的毛病,偏听偏信。
“没事,有妈和你爸,事情会圄满处理,一会儿你爸来了,好好认个错,千万别顶嘴。”田丽和颜悦色叮嘱儿子,她眼中,儿子永远是犯了错可以原谅可以宽恕的孩子,何况如今社会男欢女爱不算大错。
她哪知道宝贝儿子做些什么。兴许正因她的溺爱和放纵才使世上多个坑姿的畜生。
病床上的吕小强满心后怕化为一丝窃喜,他妈这么说,必然相安无事,而且叫叶小天的家伙多半的大霉。
十分钟后,安静楼道被杂乱有力的皮鞋踏地声打破,很快有人椎开病房的门,军装笔挺的中年军人走入病房,由医院方面的两个干部和“师一个参谋陪同,吕建忠,“师参谋长,大校军衔。
“给我老实交代,你做了什么?”
吕建忠离着病床有几米距离站定,怒视儿子吕小强,可惜做父亲的威严刚展现,他老婆田丽使劲白他一眼“凶巴巴吓唬谁呢,一家人你摆啥官架子,强强差点给人捅死,你当爸的不关心关心,进门就拉下脸,强强多难受呀,一点不懂考虑孩子的感受。”
“你就惯着他吧,迟早惹出事儿。”
吕建忠脸色缓和很多,他有今天的地位,大半缘于娶个好老婆,有个在北京军区干一辈子文职刚授衔中将的好岳父,结婚这么多年已习惯对老婆的忍让,再者虎毒不食子,吕小强的恶劣性子,绝非田丽一人溺爱的结果。
田丽等外人离开病房,说出从儿子那问来的事情起因,吕建忠再无恨铁不成钢的心思,一门心思想怎么圆满处理。
“我觉得,你明天最好找那个女孩谈谈。”
吕建忠意味深长的言语话顿时点醒田丽,儿子的话未必全可信,必须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再做应对。
病床上的吕小强听父母商量,窃喜的心又陷入忐忑,担心父母知道他所作所为,会不会真收拾他一顿,至于叶小天。注定倒大霉的可怜虫已被他彻底忽略。
朝阳初升,保定市医院普通病房内,苏悦双眼红肿红肿,女医生转告了叶小天留给她的话,她昨晚以泪洗面,哭着入睡,小天说永远爱她,她无比感动无比欣慰,女人最受伤的时候最最需要这样的男人。她庆幸之余又非常担心,担心男友出事,犹豫到将近中午,才拨了男友发小金鹏的电话,金鹏通过姐姐舍格格联系上蒋薇薇,最终联系到了她想找的人,男友的哥哥,叶峥嵘,叶家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