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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爹爹娘他们在外边高谈阔论,笑语晏晏,高声谈论着彩礼、聘礼该怎么送,由谁送。他们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而被关在屋里的小花却是心急如焚。
明知道结果已经出来了,却没有人告诉自己,就像升级考试成绩出来了,却迟迟不肯公布一样,让人盼星星盼月亮的望眼欲穿。小花恨不得自己能像孙猴子似地能够七十二变,变成蚊虫一样的小身板飞出的门去,再有个读懂别人心事的本领,让一切妖魔鬼怪的心思都能暴露与无形。
未知的事情是可怕地,等待的事情是煎熬的,而等待已知的结果而不得更是生不如死的。生不如死的小花,把几平米的屋地一寸寸丈量了n遍,头发被她焦躁的揪掉了n根,两只眼睛都要成为斗鸡眼的时候,也没有等来判刑的刑官。
而来回转圈圈的后果却让小花不得不忍受头昏,恶心呕吐的后遗症。本来小花身体就很虚弱,受不得这样的折腾,终于支持不住,也顾不得地上脏不脏,直接躺上地上,好一会才慢慢地平息过来。
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再怎么着急也没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呆着,也能少受点罪。小花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模模糊糊的又开始睡觉大业,继续过着□的日子。
在梦里小花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儿,她展翅高翔,引颈长啼,优哉游哉的来回盘旋,看着高阔的天高,辽阔的大地,感觉这些日子来压抑在心头的郁郁也消散了不少。在梦里她就是那只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展翅高飞的鸟儿,而不是被困在屋里受打挨骂畏畏缩缩的小花,她觉得应该是这样的才对,她应该拥有这样的生活。
梦里的小花是欢快的,多日来一只紧皱的双眉也有了舒展的痕迹,嘴角也微微的勾起,看起来心情不错。
“哗,哗”一阵开锁的声音,把正在做梦的小花被惊醒,脸上的神色重新变得凝重,刚才放松的神态瞬间不见。
小花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小花娘,也不知小花娘这次开锁是干什么么,是要进来再一次训斥她,还是来让她出去,还是通知换亲的结果。想到后边的两种情况,小花心情就不能平静,高速跳动的心脏泄露的她的紧张。
小花保持趴着的姿势,脸朝下埋在被子里,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我在一起。是好是歹马上就能知道了。
听着走人进来了。小花两只耳朵紧密的关注着开门人的脚步声。她刚才偷偷瞟了一眼,不出所料进来是小花娘。
“死妮子,给我起来,睡这么天了,还没睡够,给我出去做饭去,也不知你怎么这么能睡,猪都没有能睡。整天懒得皮疼,不干活,谁家还养着你不成。。。。。。”小花娘标志性的魔音又在小花耳边炸想。越说火气越大,越说越觉得小花偷懒,终于她觉得只说并不能发泄她心中的怒火,只有动手才能给小花教训,告诉小花她看不得她清闲的样子。
小花本来不想理小花娘,听着小花娘说的那些话,实在好没道理,心中冷笑,开始还在心里一句句的反驳,明明是她把自己打了一顿起不来床,明明是她把自己关在屋里,现在又看不得她在床上躺着了。简直是胡言乱语,是非不分,心中悲愤,她真相撬开这个女人的脑子看看她是怎样想的。后来觉得她就是个疯子,也就当她的话是耳旁风,躺着不动,更是不想搭理她。
小花听着她咬牙切齿的声音,火药味十足,以小花对她的了解很可能又要动手,明面上不搭理她,暗地里却密切注意着她的动静。等小花娘真的要动手时,小花猛的起来,跳下来,冲出门去。留下小花娘自己一个人在后边骂骂咧咧的生闷气,咒骂着小花不知廉耻。
小花出门的第一件是就是往厨房跑,她在屋里被关了十几天,每天一顿饭,虽然饿不死,但是仍然填不饱肚子,每天晚上都要饿醒几次。她真的是太饿了。
小花娘看小花兔子腿似地往厨房跑,又骂了两句,到是没有再动手。债多不痒,骂的多了小花也就不当回事了。
后来的日子里,小花轻易不搭小花娘的腔,实在无法才哼两句回应。小花娘生气,小花就跑。在出嫁前的日子里,她们两个一直处在这样诡异的相处状态中。小花恨小花娘,但是她又不能把小花娘怎样,如果她来个冲撞弑母,到时不用她想法自尽,就有人想法子让她消失,要知道这个社会很是讲究孝道。而这段日子小花家又是娶媳妇,又是嫁女儿的,家里有好些活要干,小花娘也不可能一直把小花关着,她还要小花当苦力干活呢。
小花被放出来后,两个爹爹都没问小花好不好,只有二哥和四哥楸着空和小花说了两句话,关心了她一下,四哥还偷偷地塞给了她一块糖果。(这里的人约定两家要定亲后,男方和女方都要买糖果,分给四邻和亲戚,一是让她们也沾沾喜气,二是也变相的通知了他们自家的孩子要成亲了。)
看着手上有些黑乎乎的糖果,这颗糖果代表的意思也有她的一份,可惜她现在才吃到,还是自己的哥哥偷偷给的。小花努力压下的委屈与怨愤,一边是对小花娘他们的憎恨和厌恶,一边是小哥哥他们的关心,给了她冰凉凉的心一点温暖,冲破了她竖起的心房,眼眶快速的红了,强忍着没有掉下泪来,梗咽的对他们说着谢谢!也让她明白这个家不只是挨打、漠视,也还有那么两个人还知道关心她。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管以后对被人怎样,但一定要好好地对待自己的这两个哥哥。
小花被放出来后,就被指使着团团转,家里要给哥哥们备彩礼、聘礼,请人帮忙,忙的是一趟糊涂,但是,家里的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爹爹娘喜得是要给儿子娶媳妇了,哥哥们喜得是自己要娶媳妇了。
小花也很高兴了,因为在这些天的忙碌中,她打听到自己被换亲到了许家,这对晦气了好多天的小花的来讲,实在是一件大喜事。她心情很是愉快,因为这不仅仅代表着如了自己的愿,被换到了许家,也代表着她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家了。想想过一段日子她就能离小花娘远远地,做梦都笑醒了好几次。
她不想知道为什么明明父母希望娶许家的女儿,最后却娶了孙家的女儿。也不想知道三家是怎么角力的,也不想打听王媒婆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对于她来讲,只要能够如她的愿就值得庆贺。小花甚至有些庆幸她那次把王媒婆惹毛了,让她使坏心眼的想让小花嫁到许家受苦,反而是帮了小花一把,成全了小花。
换亲的人家儿子年纪多数都比较大了,娶媳妇的心情当然也比旁人要来的迫切。换亲的程序也比正常成亲的程序要少一些,但还是该有的都有。
小花不知道这个社会成亲的具体程序是什么,也不知成亲前她要做些什么,但接下来他们一家都进入了忙碌期,先是哥哥们成亲,再是小花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