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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扬泽坐在大厅沙发上翻看这些年来田契地产变更等重要记事,手边垒着一大叠社交类邀请函和拜帖。
巴斯放下红茶壶提醒道:
“少爷,杰斯敏本家差人来过,说是您若玩够了就早些回帝都去。另,夫人可能会在明天或后天抵达。”
雷扬泽皱皱眉,“还有呢?”
“圣女莉莉莎倒戈北境叛军,教廷认为她是受人挟制,不日将派遣十二位教团骑士前去解救,祭典不得不往后推延……”
“叛军打出新王旗,约有二十三位贵族投敌,受控领地已从凯帕一带蔓延至西部边境,还在向内侵袭……”
“中部诸军事要塞已开启,随时迎敌并开始募兵……”
“昨日卡梅隆副将觐见述职,递交了斯加尔图少爷的退军申请和纹章,在帝都掀起不太好的传闻,国王对此暂无批示……”
雷扬泽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背诵新闻。
这些他都猜得到,虽说貌似内战在即,不过就艾利华威的个性而言,和平演变的可能性非常高。目前只是在争夺土地和资源,之后便会进入对峙阶段再慢慢腐蚀整个帝国,就结果来说比直接攻打遥都实际有效得多。
并且卡拉狄亚的收缩策略较明显,放弃中部往上的大片空旷领土,守住南方富庶地区,十分有大不了就跟你分国而治的意思。
“少爷,您回来的时机选得很微妙,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拉做壮丁。”
雷扬泽不怎么在意,缓声道:“艾利华威·李罗成为国王也不错,最起码他爱着活生生的人。”
巴斯看了看他家少爷,沉默片刻,想想还是捧出一沓封有金色百合火漆的信笺轻轻放在茶几边缘。
雷扬泽微顿。
“您离开之后,仍一直寄过来。”老管家表情很冷淡,甚至在手绢上蹭蹭指尖。“我扣下了没传去给您,万分抱歉少爷。”
巴斯说归说,可一点没有做错事的意思,相反似乎挺得意的。
雷扬泽凝视着杯子上的袅袅清气,感觉到浅浅震动的声带和穿过喉间的温凉气流。
“烧了吧。”
老管家俯身一礼,收起信笺刚要离开却又扭头望向铺着深色地毯的螺旋梯。
雷扬泽放松地轻笑一声,抓紧时间啜饮红茶,他有之后很久都喝不到水的预感。
众望所归的公主殿下比诗人描述得更美好,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惹人。
只不过童话里的公主是踩着红地毯在众人惊艳妒羡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王子的,我们的公主是从旋梯的扶手上咻——地滑下来的,唯二的两名观众一个绷着脸在心里给礼仪一词划了大叉,一个俊美抢眼却只顾一杯接一杯地喝茶。
轻巧落地后,公主殿下倒是有模有样地小碎步走到她的王子跟前。
大眼对小眼互看半天,蓦而咚地一下。
巴斯往后一跳,尽管他很快圆回自己的失态,但亦不能改变他被吓到打趔趄的事实。
雷扬泽一手执着细瓷茶杯,腿间摊着厚厚的记事簿,睁大眼的刹那还不忘调侃自己也有僵立死的时候。
——谁要这会儿给送上一剑肯定一戳一个准。
公主殿下面向他五体投地,送来人生中首受的平伏大礼,木着一张妩媚与清纯并存的小脸毫无波澜地高唱道:
“尊敬的雷扬泽大人,请赐予小人爱的雨露,滋润小人干涸的花园(巴斯:!),让小人为您的大——唔……”
史宾塞泪流满面地巴紧她尽烧火的臭嘴,“别说了拜托!”等日后彻底清醒过来有你抓狂的!
“噗。”
沙发上的美男轻握拳抵住双唇,微眯的眼眸遮不住那慑人的湛亮华彩。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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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
“……醒着。”
“那就好。”雷扬泽看了看繁星闪烁的夜空,“我收下这惊喜。”
瑞丝搭住他的胳膊搔搔羞红的面颊,她并没有神志不清,也许瞧着像。
她仅仅是选了个略夸张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和决心,反正还成功见到了某人的笑容,大赚。
叹口气悄悄斜睨对方没甚表情却让人倍觉安心的侧脸,好似一瞬回到很多年前。
“你又变了。”瑞丝轻声说,不过她很喜欢。
就像那么久的隔阂终于在两人长大的故乡弥合一般,却因为太过贴近梦想倒使她手足无措。
“回家后清理尘埃,丢掉不需要的东西是必然。”雷扬泽淡淡回答,抽出被拢着的胳膊,平摊手掌。
瑞丝眨巴眨巴眼,小声笑了笑一根一根将自己的指头嵌进去。
“我们去小树林?”现在已是大树林来着。
“嗯。”
“不是找不到路了吗?”
“找不到不代表不能。”雷扬泽侧身走进灌木丛。
瑞丝咽口唾沫,紧跟在他背后。
黢黑的树林里移动很困难,雷扬泽不得不抽出长剑清理出足够宽的通道。
作为女巫的微小好处在此刻显现——她绝不会让自己的裙子遍地开花,若是平时肯定毫不犹豫地扒掉只着内衬,但今天不行。
好在人形除草机雷大少爷径自朝着某个方向直线推进,没有弯弯道道浪费时间的两人很快到达目的地。
瑞丝张大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一汪晶亮的小水池,模糊的想法总算得到确认。
“它、它没给长平?”
雷扬泽席地坐下,“不,是后来挖的。”结果没再用上而已。
瑞丝惊喜之极地跪在池边,伸手进去搅了搅。
“温的!好怀念啊。”
“要一起?”
“咦?”
男人脱去外套慢慢解着衬衣扣子,瑞丝瞠目结舌,连忙背过身直觉一股火气轰隆顶上脑门。
太刺激了……不是,一瞬间福利太多太豪华有点承受不住。
耳朵里一阵阵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好像会瘙痒似的,挠得她哪儿都冒鸡皮疙瘩,坐立不安。
直等到听见轻轻的水响才暗暗呼气,扭扭捏捏地飞去一瞥。
啊!
好耀眼!
颤抖吧奴隶!
“口水流下来了。”雷扬泽解开头绳往深处走。
瑞丝连忙抬手擦去嘴边的晶晶亮,未免之后狂掉链子她狠心决定现在不看,于是毅然背对绝世美景。
没过多久便听得出水的声音,紧张的小羊羔肩膀一僵,半晌偷偷斜眼。
结果人裤子都已经穿好准备套衬衫了!
“你……”瑞丝焦急地揪住他袖子,“就、就洗洗?”
“我只是想知道我在水里你在岸上的感觉。”雷扬泽挑眉,“天也晚了,明天可能需要早起。”
“不、不不……”瑞丝语无伦次得简直要哭死,这跟她设想的不一样啊,犯规啦。
沉静了会儿,男人抬手勾起那小巧的下巴,强迫她仰头对上他的眼睛。
“或者,你希望做个羞涩的新娘?”
瑞丝抿唇直视他漂亮的,却独属于男性的脸庞,缓了缓狂跳的心脏尽量平静地,一字一句道:
“我穿着这身厚重的裙子,是让你脱的。”才不是白穿着好看的。
雷扬泽眸色霎时阗郁,垂下胳膊轻道:
“转过去。”
瑞丝颤了颤,提着裙摆照做。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以及从脖后滑至腰下丝结扣的手指。
紧缚身躯的力道忽地一松,粉色的罩裙飘然落地。
接着是一圈圈的束腰和衬裙,直至最后唯剩绑带的雪白胸衣和小小的半透明亵裤。
瑞丝打了个寒噤,并非冷,而是身体太热。
背后却轻轻覆上一堵温暖微湿的胸膛,生着茧的大手似有若无地蹭过肚脐碰到凉凉的天鹅挂件便不动了。
瑞丝闭闭眼,拼命呼唤自己的豪放属性归来,以驱逐附身的害羞之神。
五根僵硬的指头终于回应主人的呼唤,一格一顿地按住停留胸前的手,相互纠缠着拉下最后的防线。
白腻的*战栗不停,自上轻易便能看见顶端粉润的红樱,在空气中微微抖成两粒初生的奶葡萄。
解除自己的胸衣好似耗费掉瑞丝全部的气力,她禁不住腰腿发软,不得不将全部的重量后移。
一记落在颈窝的浅吻让她心中的忐忑焦虑消去大半,顺着身后人重又转过身,面对面轻触彼此。
瑞丝视线碰到那齐肩削断,但至今依旧泛着诡异赤芒的伤口眼睛一热,侧首如膜拜般亲吻。
“不疼。”男人此刻有些低哑的嗓音氤氲在耳际,掀起薄热的暖风引来细小的电流乱窜。
瑞丝却骨碌落下泪来。
这个人是如此辛苦。
全身刻满那样多的伤痕,里里外外。
雷扬泽吻吻她眼角,轻声喟叹:“我希望你是喜极而泣。”
瑞丝抽了抽鼻子。
很欢喜,欢喜却悲伤,悲伤着悲伤着又忍不住欢喜。
她一定是快疯了。
躺在衣服之间,嗅着从未消散的白兰香,阖上眼的瞬间好似飞到天边,平静安恬。
但身体一直潮热不已,在那唇那手指的爱抚下喧嚣吵闹,嘈嘈切切得人有些熏熏然。
“瑞丝……睡着了吗?”
“没有。”她听见他沉沉如私语的呢喃,微笑着搂紧双臂。
修长的手指仍在探索,于沾露的园圃里寻找狭窄的密径,让人心不自主地柔软,甜甜呻/吟。
原来事实也是可以比想象更美好的,瑞丝仰起脖子看着视野中颠倒的巨木。
十年前有个女人坐在上面观察她,十年后她在下面和所爱的男人身心交融。
“雷扬泽……”
他们持续着悠长的亲吻,仿佛要把对方吃入肚子。
滚烫的,充满生机的硬物像战胜的国王一样从容推进,瑞丝捉紧垂落胸前的金色长发发出无声的叫喊。
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所以我们谁都不必说。
国王温柔又凶暴地劫掠每一分土地,她大睁着眼也只能看见一大片摇曳的光影,溺水般难以呼吸。
这酥软又令人恐惧的快乐是否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呢?瑞丝努力想思考,满脑子线条飘来飘去组成一张和她一样沉迷的惑人的面容。
最后仅剩下一个念头——
啊,这表情,终于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妈蛋总算搞定了【泪眼模糊】两人的第一次想写的美一点,以后就荤素不禁了【挖鼻】
这应该挺隐晦的。。洒家可撑不起被发黄牌,最近风紧啊风紧扯呼啊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