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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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零二章.

    凭着nv孩子特有的敏感,白雪察觉了面前这个小伙子的异样,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众人都尽心尽力地干着自己份内的工作。公司业务表面上看也是红红火火的。可是各项费用后,姜兴宇却惊异地发现他连给几个人开工资的钱都没有

    白雪做业务接待每月一千元,王莉是设计员每月八百元,大华是广告大工每月也是八百元,刘凯是广告小工每月五百元。这四个人的工资加起来正好是三千一百元

    怎么辛辛苦苦地干了一个月,连几个人的工资都没赚出来呢?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姜兴宇苦苦寻找着症结所在,却百思不得其解。

    陈玲看着丈夫冥思苦想的样子,不由一阵心痛。这一个月下来,姜兴宇整整掉了六斤体重,人也沧桑了许多。她走过去,轻轻将姜兴宇拥入怀中,温柔地说

    “是不是在为工人的工资发愁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姜兴宇抬起头看了看妻子。

    “公司的经营状况,我常听你说起;而你的格我又是最了解的。现在公司开业已经一个月了工资都没着落,你说我能不清楚你在想什么吗?”陈玲温柔地说,语气中充满了关怀。

    “是啊。”姜兴宇喟然长叹,“可最主要的问题不是工资没有着落,而是为什么大家辛苦了一个月,公司反倒陪钱”?

    “肯定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陈玲说:“我对广告这行业还不是很了解,所以我所能做的只是在外围帮你协调各种人际关系。至于,公司的具体运行情况,我想你还是应该多跟白雪和顾正平商量。毕竟,他们对于广告行业都有着自己深刻的认识”。

    “是应该和他们好好商量一下公司今后的路应该如何走了”姜兴宇说,“小顾的情况和咱们差不多,我想他也一定在寻找问题所在”。

    他说着站起身就要赶去公司,可是才走了两步就又犹豫起来。陈玲跟上来,变魔术般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jiā到姜兴宇手中,笑道:“你是在为它发愁吧”?

    姜兴宇打开信封——里面竟然是三千一百元钱。刚好是几个员工的工资他不由惊喜地问,“这钱是哪儿来的啊”?

    陈玲微微一笑,娓娓道来,“我知道你事业刚刚起步,需要钱的地方很多,就瞒着你在外面给人做家教,辅导几个孩子写作文。这笔钱是咱们俩这个月的工资和我做家教的劳动所得”。

    一股感jī之情从姜兴宇的心底油然升腾。他紧紧将妻子拥入怀中,说:“把这笔钱都拿公司去了,你和儿子这个月吃啥喝啥呀”?

    陈玲爱怜地抚摩丈夫的头,无限温柔地说:“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儿子总不至于挨饿吧只要你好好干,等咱们的公司步入正轨了,还愁我和儿子吃的喝的吗”?

    姜兴宇紧紧攥着手里的信封,感到心头的担子又重了许多。

    来到公司,姜兴宇把四个员工叫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一面发放薪水,一面说:“咱们的生意才刚刚起步,我暂时只按广告界的基本标准给大家发薪水了。将来等咱们公司发达了,我一定给大家补偿”

    四个人分别拿起自己的那份儿工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离开。

    “你们这是怎么了?”姜兴宇奇怪地问,“怎么不去干活儿啊”?

    刘凯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五百元钱,眼泪直在眼圈儿里打转。这可是他在滨海近半年来第一次领到薪水啊。可是,小伙子沉默了半响,把钱往桌子上一放,说:“老板,这钱俺不能要在俺最落魄的时候是您收留了我,才使我在滨海找到了一口饭吃。您还给我买了许多衣物和生活用品。您对俺有恩呐咱们公司目前的状况俺也知道,才刚刚起步,这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钱俺不能拿”

    刘凯话音刚落,大华也把钱放回到桌子上,说:“这钱,我也不要”

    “大华不要,我也不要”王莉也把钱放回桌面,然后迅速躲到了大华身后。

    白雪始终默不作声,她把自己的那份儿工资也放到桌面上,然后把几个人的钱摞到一起,轻轻往姜兴宇面前一推。

    “你们——你们这都怎么了”姜兴宇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急忙站起来转过身去,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流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能在自己的员工面前落泪呢。

    大华、小凯、王莉一同把目光投向了白雪,示意让她去劝劝姜兴宇。白雪从容而充满柔情地说

    “老板,大家之所以一心一意地跟着您出来创业,是因为我们相信您的能力,更相信您的人品。就象小凯说的,这年头找到一个好老板不容易。伯乐需要千里马,千里马也需要伯乐啊。

    拿我来说吧,在滨海广告界要想找一份更好一点儿的工作,不是什么难事儿。在别处干钱是好挣,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去工作,事业始终是人家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跟着您一起创业,能圆了您的梦也能圆了我们自己的梦。我们就是想跟您一起在滨海广告界,甚至在全省,全国的广告界闯出一片天地来,也不枉了我们这一生。

    公司才刚刚起步,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这些钱对于您来说,或许不是什么大数目,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这是大家的一片心意,您总不能看着大家的心都冷了吧。

    其实,大家今天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完全是我们自发的,事先谁也没和谁商量。做生意讲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现在占据着人和,公司的前景一定会很光明的。到那时候,您再给我们补上不是一样吗”

    姜兴宇依旧背对着他们,用力地一挥手,打断了白雪的话,说:“你们都别说了大家的心意我知道,大家能够跟着我姜兴宇一起吃苦,一起创业,我就已经很感jī了。我不能再把你们的工资也搭上。这事儿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否则的话,大家一拍两散,我马上就把公司关走人”

    姜兴宇的态度如此坚决不容置疑,局面顿时陷入尴尬之中。就这样僵持了足足三分钟。白雪轻轻叹了口气,把钱拿起来重新发放给大家,微笑着说:“既然这样,大家就都先拿回去吧。为公司出力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惹得老板不开心”。

    众人都散开干自己的活儿去了。姜兴宇始终没有转过身来,径直走进后面的小卧室中,把关上。

    白雪略略犹豫了一下,推开小卧室的轻轻走了进去。

    姜兴宇坐在小边上,眼睛还是湿润的,见到白雪进来有些难为情起来。

    白雪俏皮地笑着坐到他对面的小上,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姜老板这么容易就被我们几个感动成这样子啊”?

    姜兴宇故作从容地笑了笑,说:“真的很感jī你们。可是,我却不能使公司的效益马上好起来——”

    “老板,要不要我帮你分析一下呢?”白雪笑地看着姜兴宇,俏皮地说。显然对于公司目前的窘迫状况,白雪早就做了分析

    姜兴宇眼睛就是一亮,说:“你说说看”?

    白雪狡诘地一笑,说:“你此刻一定很奇怪。我们大家每天都起早贪晚忙个不停,为什么还能赔钱呢”?

    这话一下子说到姜兴宇的心坎上,急切地说:“我这些天以来,一直在寻找问题的答案。我们公司一定是在哪个环节上出现了问题。今天早上,你嫂子还说要我和你探讨一下我们公司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好啊,那我可就直言不讳啦。”白雪爽快地说。

    姜兴宇急忙起身给白雪倒了一杯水,说:“你慢慢跟我说说”。

    “老板,这是不是就叫礼贤下士啊。”白雪双手捧着水杯,朝姜兴宇甜甜一笑,言归正传,“其实,我们公司的哪个环节都没有出现问题。我这么说,您相信吗”?

    “没有问题?这怎么可能?”姜兴宇了。

    “我是说咱们公司的哪个环节都没出现问题,不等于说公司就没有问题。”白雪再次强调,“我们公司的问题出在整体的发展思路上”。

    “白雪,你这得跟我好好说说”姜兴宇诚肯地请求。

    “你还记得在开公司之前,我们之间的谈话吗?那时我就说,在长安路上开公司不一定要多大的规模,业务范围也不一定要很广泛,但必须有自己的特

    你的特点是擅长设计,应该走设计的路子。可是,我们开业以来这一个多月,你的设计才华根本就没有发挥出来,不是吗?”白雪反问。

    姜兴宇回忆着,果然如白雪所说的那样,公司的设计几乎都是王莉在做,只有在几个规格较大的牌匾上自己才提出了一些改进的建议。王莉是个优秀的设计员,但不是设计师。而设计员和设计师的主要区别在于,设计员只要能够熟练使用各种平面设计软件就可以了,而设计师则需要更多的独到的创意。姜兴宇惭愧地点点头。

    白雪继续说:“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放弃自己设计的特长,平时多给王莉一些建议,使王莉逐渐接受你的设计思维,由一个优秀的广告设计员逐渐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广告设计师。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它会在公司发展的长期过程中逐渐显lù出它的效力,但不是解决我们目前所面临问题的良方”。

    白雪分析得头头是道,竟让姜兴宇升出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白雪继续说道:“要解决我们公司目前所面临的困难,就必须先找出问题的根源。我们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是以做小规模灯箱和牌匾为主。我们这种经营方式是整个广告行业中最低层的苦力劳动。

    做这种小规模的灯箱牌匾表面上看有百分之五十甚至六十的利润,好象很赚钱。但实际上做一个牌匾从设计,到制作,再到安装往往需要两天的时间。即使做一个小规模的牌匾可以获得一百元利润,但除以两天,则每天只有五十元的利润。而就算是可以几个牌匾在一起套着干,而大华和小凯即使整天不闲着,他们一天也只能完成四到五个。这样计算,我们在灯箱牌匾上一天最多也只能赚二三百元。加上王莉刻字、印菜谱,印名片这样的零活儿所得,我们一天也只能有三四百元的利润。而我们一天的费用却达到了五百元左右。”白雪说完,默默地看着姜兴宇的反映。

    听了白雪这番话,姜兴宇豁然开朗自己苦思多日找不到答案的问题,竟然在白雪这三言两语间迎刃而解,他不由得对这个小自己七八岁的小姑娘升出一种既崇敬又怜爱的情感。他豁然站起身,感慨着,“是啊,我们目前的状况就是象你所说的在做广告行业中最费力有最不赚钱的行业。这种状况必须迅速改变”

    “是应该改变了”白雪也站起身语气坚定地说。

    “我打算首先加强对王莉的培养,坚持走设计的特è之路,为公司长远利益做铺垫。

    此外,要想尽快摆脱目前的困境,还需要从加强施工力量入手。目前我们活源不少,但仅靠大华和小凯干不过来。经过这一个月的锻炼,小凯基本具备了广告大工的能力。我打算再招聘两个小工,让大华和小凯分成两组,各带一名小工。这样,做零活时两组各干各的,我们每天牌匾的产量就会增加一倍,单靠这一项保本应该不成问题。而一旦接了大活儿,他们两组再合二为一。”姜兴宇说完征询白雪的意见。

    “这样量化的生产模式扭转亏损局面倒是不成问题,可还是没有摆脱做广告行业最底层劳动的经营局面啊。”白雪说:“不过,以我们公司目前的状况和实力也只能如此了”。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姜兴宇急切地问。

    “我倒是有一条彻底使我们摆脱苦力的办法,不过时机还未成熟,算啦,先不说了。”白雪望了望姜兴宇言又止。

    正在这时,顾正平推走了进来,见到这情形,爽朗地笑道:“姜哥,白雪,你们躲这里密谋什么呢”?

    顾正平这小伙子最大的优点就是uǐ儿特别勤快。自打开业以来,他是每天必须到姜兴宇这里来报个道。其实,不单是天宇公司,整个长安路上的广告公司就没有他没去过的。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上姜兴宇这里来。因为,在天宇公司,他不但可以向姜兴宇请教设计方面的问题,两个人还可以在一起探讨公司的运作方式,而且,更主要的是能够看到美丽而文静的白雪。

    可是,白雪对这个优秀的小伙子似乎没有什么好感,更提不起兴趣。

    “小顾,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讨论这生意如何做下去的问题呢。”姜兴宇对这个爽快的小伙子倒是大有好感,忙拉着他坐下,说:“也说说你的意见吧,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小顾看了看白雪,拍拍脑袋说:“我今天也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咱们两家目前的经营状况差不多,都是在做整个广告行业最底层的零散牌匾加工。这是出苦力的买卖”顾正平爽快地说。

    姜兴宇和白雪相对一笑。这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我打算增强施工和安装的能力靠数量弥补亏空。”姜兴宇坦率地说。

    “那不还是出苦力嘛”小顾摇了摇头,说:“虽然这样暂时不至于再赔钱,但搞得人困马乏,终究不是解决之道”。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姜兴宇问。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ōu薪”顾正平狠狠地说:“我的解决办法是进大型广告设备——不是喷绘机就是写真机,先进来一个再说”

    “和我的想法一样”白雪兴奋得惊叫起来。看到白雪如此赞同自己的观点,顾正平更得意了,说:“我们之所以被迫干着苦力,就是因为我们没有钱,  买不起大型广告设备。我可不想老在这广告行业的最底层怎么也得往上爬”

    姜兴宇不由得被这两个年轻人大胆的想法惊呆了——无论是喷绘机还是写真机,至少也得十七八万。他现在可是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如何能进得起那样大型的设备啊。而顾正平的情况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姜兴宇问道

    “小顾,你手里有那么多资金吗”?

    顾正平依旧爽朗地说:“本来我还剩下两三千余钱,可是这个月下来都赔光啦”

    白雪不禁哑然失笑,姜兴宇也连连摇头。

    顾正平也觉得有些沮丧,不过马上就恢复往日的爽朗,说:“这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

    我听我妈说了,她在乡下和我爹给我攒了七八万块钱,本来预备给我盖新房子,结婚用的。我把这份儿钱先拿来用。剩下的一部份先找亲戚朋友借借。实在借不到,我就动员我爹我妈把房子地都卖了。我就不信凑不到买机器的钱”

    “小顾,你这可是把你们一家人的身家命都押在一台机器上啦”白雪也被顾正平这种义无返顾的气魄惊呆了,说:“这种说好廷点叫有魄力;说得难听点叫赌徒习气”

    “赌徒就赌徒呗”顾正平不服气地说:“要想在生意场上前怕狼后怕虎哪成啊有时候就得具备点破釜沉舟的勇气。赌成了,咱就能呼风唤雨,翻江倒海;赌不成,咱谁也别怨,拿个破碗,拄个竹棍儿,要饭去”

    白雪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语。姜兴宇既为顾正平的魄力所震撼,又在思考自己是否也应该象他那样放开手脚博一下。因此,也默不作声。

    顾正平见二人都不作声,继续说道:“姜哥,如果咱们都进机器,你打算进哪样儿。咱俩可得商量好了,别整一块去,将来相互竞争起来伤了和气”。

    姜兴宇略一思考,说:“如果,我要进就进写真机,主要做室内生意。这样可以更好地发挥我设计的特长”。

    “好那我就进喷绘机,主要做室外了”顾正平起身告辞,说:“我这就筹备钱去。姜哥,你也抓紧啊”

    顾正平说走就走,来来去去总象一阵风。姜兴宇每次和他在一起就会想,如果自己年轻个六七岁该有多好啊

    与顾正平和白雪的谈话,让姜兴宇大为感慨。他感到自己目前对于广告界的了解程度以及做生意的技巧还比不上这两个年轻人。眼下,他就象是一个被点了道的武林高手,纵有一身绝世武功也丝毫发挥不出。而这个道就是经商的理念——所谓的商道

    姜兴宇始终认为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应该是对行业的了解程度和经商技巧这些小的聪明,而应该是商道。只有商道才是大智慧

    夜深人静的时候,姜兴宇躺在上,辗转难眠。

    陈玲扭开灯,坐起身,问:“有什么事吗”?

    “还不是想公司的出路。”姜兴宇说:“今天白雪和顾正平都提到购买大型广告设备才是摆脱目前困境的最佳途径。他们的说法很有道理”。

    “你考虑清楚了吗?”陈玲关切地问。

    “引进大型广告设备确实是公司发展的必由之路。但就目前的条件来说,时机还很不成熟,我也是在矛盾之中。”姜兴宇忧心重重地说:“不过,真正令我困扰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我始终不能形成自己的经商理念”。

    “经商的理念怎么可能是短时间内形成的呢?我看你还是想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吧。”陈玲说:“只要你不停止对商道的思索,总有一天会形成自己理论的”。

    “到那一天,或许我就能真正做到翻江倒海,呼风唤雨了”姜兴宇感慨着。

    “你以为自己是龙王啊,还翻江倒海呢”陈玲嗔道:“人最现实的就是当下。你只有解决好了当下的问题,才能有多余的jīng力去考虑未来。所以,我给你一夜时间去考虑要不要买大型广告设备的事,明天早上告诉我答案。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考虑”

    陈玲说完转过身闭上了眼睛。姜兴宇凝望着妻子安详而优美的睡姿,过了好一阵儿,才轻叹一声,关上灯。

    黑夜很快就过去了,黎明也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陈玲这一夜睡得特别塌实,她睁开眼睛,微微侧过身子——姜兴宇正双手枕着头,目光呆滞地望着头上的天uā板,根本没有发觉自己已经醒来。

    陈玲轻轻将头依在丈夫宽阔的iōng膛上,说:“怎么,这个问题还让你一夜未睡吗”?

    “玲——”姜兴宇深沉地说着,“我已经想清楚了——”

    “好啊”陈玲轻声地呼着,“说说吧,你的最终的想法——”

    “我决定购买写真机了尽管我们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尽管一台写真机价值十七八万,我也决定要购买了!”姜兴宇说,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在北京时,赵广明就曾说过,干广告这行就不能懒,目光一定要紧盯广告界的最新动态,只有抢得先机才能把主动权攥在手里

    我分析过了——目前,写真机虽然在北京、上海等地已经十分普遍,但在滨海还属于刚刚起步,发展空间十分巨大。所以,我相信引进一台写真机肯定会为我们带来转机”

    “这才是我知道的姜兴宇”陈玲微笑着说:“你能用赵广明的理论来指导你的行为,说明你已经开始感悟自己的商道了”。

    “这就是在感悟自己的商道了?”姜兴宇了。

    “虽然都是做出购买大型广告设备的决定,但你与顾正平和白雪有着本质的区别。”陈玲微笑着说:“顾正平和白雪是凭借他们对广告行业的熟识程度做出决定;而你则是用自己所知道的有限的理论做出判断。

    这是技巧与智慧的区别我相信天宇的未来会在你的手里走向辉煌”

    听了陈玲这番分析,姜兴宇也开朗起来,自言自语道:“我真的开始感悟商道了”?

    “言归正传吧”陈玲微微一笑,问:“最新式的写真机多少钱一台,我是说效果最好的?”

    “普通的十七八万,最新款式怎么也得二十万吧。而且,一旦进了写真机,那相关的配套设备和材料也得进来。如果这样算下来的话,想要做写真生意,最少也得需要二十三四万资金。”想到这样一笔天文数字般的资金,姜兴宇刚刚开朗起来的心情有暗淡下来。

    陈玲没再说什么,只是朝他微微一笑,起身下径直走到电话机旁,拨了一个号码。

    “这么早,你给谁打电话?”姜兴宇惊讶地问。

    “财神”陈玲俏皮地说。电话通了,陈玲甜甜地说:“大姨,这么早就把您吵醒实在不好意思”。

    “你这小丫头能想起给大姨打电话,大姨就很高兴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充满慈爱的声音,“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还是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件事儿?”陈玲温顺而乖巧地说。

    “哦,我知道了,你们的公司开起来了吗?”那个充满了慈爱的声音说。

    “公司已经开了一个月了。”陈玲说:“目前,兴宇他想要进一台大型广告设备——写真机。我们手里没有那么多钱……”

    “进设备是好事情啊,说明业务确实需要。”那个声音说:“你们能够迈出这关键的一步我就替你们高兴说吧,需要多少钱”?

    “兴宇说得二十三四万吧。”陈玲说。

    “那就二十五万吧”那个声音丝毫没有犹豫说:“一会儿上班后我就让财会室的人给你们打过去。不过咱们在商言商,以后你和兴宇的生意要是做好了,这笔钱可是要连本带利的还给我啊”

    “谢谢您,大姨”陈玲高兴地说着。

    看着陈玲挂断电话,姜兴宇惊愕半响才回过神来,问

    “大姨?你哪儿来这么一位有钱的大姨,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陈玲甜甜一笑,说:“我娘家的事儿,怎么能什么都让你知道”

    陈玲的语气忽又一转,郑重地说:“兴宇,还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不好的消息?”姜兴宇心头就是一愣。

    “昨天,我看电视时看到了那个威利斯电动剃须刀的广告——”陈玲缓缓地说,“正是用的你那个创意……”

    姜兴宇怔住了,一句话也没有说,足足过了三分钟。陈玲来到他身边,温柔地问:“你心里在想什么”?

    姜兴宇这才回过神来,奋力挥了挥手,说道:“就当是个教训吧”

    陈玲幽然叹了一口气,轻轻将丈夫抱住。她知道姜兴宇说得虽然轻松,但这件事却一定会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结。

    陈玲这位大姨是陈玲姥姥姥爷从医院里拣来的弃婴。他们给孩子取名叫林影,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骨养育,吃的穿的用的甚至比陈玲的母亲还要好。林影长到十八岁时,她的亲生父母找上来,把林影接回了常河市老家。林影的父母感jī林家人的恩情,始终没让林影改换名字。

    说起林影,那在常河市可是位家喻户晓的nv强人,也就是她在常河市商界书写了一个有一个的神话传奇。

    林影在跟随亲生父母回到常河后,在父母的安排下在市机关直属幼儿园做了一名幼儿教师。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五十五岁的林影提前预退后,天生就闲不住的个促使她寻找新的人生方向,最后选择了下海经商。这些年的幼儿教师生涯,让她结识了市机关里面众多实力派人物,也为自己编织下一张庞大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有了这张关系网为背景,她的生意一直出奇的顺利。最初进入建筑行业,没几年就由白手起家,发展成为常河市有名的建筑开发商,固定资产几千万

    不安寂寞的林影,并不满足已取得的成绩。这些年,她看到建材生意日渐红火,毅然转型。凭借着她与市里特殊的关系,投资三千万买下濒临倒闭的国有企业——常河市水泥厂。

    短短两年时间,一个拥有数百名职工,破败不堪的老厂在她手里奇迹般复苏。目前该厂多生产的水泥,不但垄断了整个常河石建筑市场,而且远销全省。

    林影不是忘恩的人,事业上的巨大成功,并未使她忘记林家人的养育之恩。她无论生意怎么忙,每年都要ōu时间来滨海和陈玲母亲这些兄弟姐妹相聚,叙说骨亲情。而在这些侄男外nv中,她最喜欢的就是陈玲了。她总认为陈玲是他们中最具商业天赋和才华的人。在陈玲读大学时,她就曾几次要把陈玲带到自己身边加以培养,好让陈玲跟着自己做生意。可是,陈玲外表虽然柔顺,温存实际却是个很执拗的人,她的兴趣只放在了教书育人的行业上。

    “如果将来我拥有足够的钱,我就去西部办一所希望学校,让那里上不起学的孩子也能得到良好的教育”

    林影听了陈玲如此表白后,知道自己拗不过她了,只得尊重陈玲的选择。但在林影心底里对于陈玲不能进入商界施展自己的才华始终感到遗憾和无奈因此,她在听说陈玲夫fù要开办自己的广告公司时异常兴奋,还屡次要强他们夫fù去常河,听她面授生意经呢。

    有了林影这样一位财神爷似的人物资助,姜兴宇很快就把写真机购置进来,而且是国内最新的款式

    家里有了应手的家伙,姜兴宇的底气也足了。为了开展写真任务姜兴宇又招进四个工人——设计员李娜,写真机作员王冬梅和广告小工王强、杜志刚。

    写真机的引进,果然给天宇公司的经营模式带来转变。公司业务也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与此同时,姜兴宇的经营理念也在悄然形成——要想干事业,没有先进的技术设备是不行的。你有多少设备就会有多少业务,不能因为惧怕风险而不进行投资

    顾正平回到老家果然说服他的父母卖房子卖地为他凑够了购买喷绘机的钱。顾正平兴高采烈地回到长安路,不但带回一台崭新的大型喷绘机,还带来一个皮肤象他一样白皙,笑起来鼻子总往上翘的可爱nv孩儿。

    顾正平指着nv孩儿给姜兴宇介绍,说:“这是我亲妹妹,叫顾慧兰她这两年在深圳一家公告公告做业务经理,这次被我生拉硬拽的催了回来帮我的忙。这下可就好了,有她在,我就不愁公司管理方面的事情了。她就相当于你们公司的白雪”

    见到顾正平如此信心十足,姜兴宇也真心替他感到高兴。当下带领大华小凯等四个工人帮顾正平往正平公司搬运喷绘机。

    正忙活儿的时候,大华忽然轻轻拉了拉姜兴宇,指着大街上一个个子不高,长得胖胖的中年人,说

    “姜哥,你看那个人不是咱们原来公司的王老板吗”?

    姜兴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就是他原来做兼职那家小广告公司的老板——王云德。

    只见王云德夹着手包,依然象从前那样趾高气扬地走着。一面走一面用鄙夷和不屑的目光观察着街路旁边的商家。

    “他不在他的公司里跑长安路来干什么?”大华奇怪地问。

    “看他的样子,好象是在找房子。”姜兴宇自己尝过找房子的苦头,对于找房子开店铺是深有感触。

    当初,天宇广告公司和正平广告公司在长安路上落户时,原有的那些广告公司并未对他们产生过多少兴趣。可是这一次,情况不同了。两家公司相续引进了大型广告设备,使得原来的公司对他们都有些刮目相看。这两家不起眼的小广告公司也开始走进大家的视野。

    长安路上的广告界本来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平衡局面,可是由于天宇广告公司和正平广告的进入,使得这种平衡局面遭到破坏。短时间的动和似乎不可避免。弱强食,实力弱的一方会被淘汰出局,而实力相差无几,互相都无法吃掉对方时,无论曾经争抢得如何鲜血淋漓,总会达成最后的共识。

    商人重利,这是广告界的生存规律,也是整个商界的生存规律

    房主,也就是王晓玲的母亲,那位六七十岁格古怪的老太太突然来到天宇广告公司又哭又闹说什么也不把房子继续租给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兴宇大为骇然——后来才知道这是王云德搞的鬼——他急忙打电话找来王晓玲。

    王晓玲好说歹说算是把老太太劝走,说第二天给姜兴宇答复。

    姜兴宇靠在椅子上,睁着眼睛神情木然地看着玻璃整整一夜未眠外的天è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一个人影急匆匆地向他的公司走来。他突然意识到——夜就这么过去,天亮了。

    姜兴宇急忙起身去开他这才看清那个匆匆走来的人竟是王晓玲

    王晓玲的神è看起来相当憔悴,脸上没有化妆,头发也有些蓬一双眼睛红红的浮肿起来。二人在口对视了一阵儿。姜兴宇无奈地,说:“大姐,您这么早就来了——”

    王晓玲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低头走进公司,坐在椅子上,将背包放在身前。

    姜兴宇给她倒了一杯水,坐在王晓玲侧面的椅子上。二人之间隔了一张小小的茶几。

    沉默了一会儿,姜兴宇轻轻问道:“大姐,您劝说的结果怎么样”?

    王晓玲又是长叹了一口气,说:“我妈这个人,一辈子为我们这些做儿nv的吃了很多苦。也许就是年轻的时候吃得苦吃得太多了吧她这格有些特殊。

    平时,我们说什么她多少能听进去一些。可是,她一旦上来脾气,我们谁的话,她都不听。她年岁又大了,身体又不怎么好,我们也不敢太拗着她的格

    王晓玲说着,泪水又涌了上来。她从背包里取出一叠钱,说:“姜老板,我已经尽了力了。这是剩下那四个月的房租,一共两万六千块钱——”

    姜兴宇看了看茶几上的钱,有望了望王晓玲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道:“老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我也不想走法律途径,事情也就这样吧”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