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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一次变成了熊。
可是这时候她又没有去看柏之笙的眼睛!
况且即使是看见了,那也不是那个所谓的柏之笙。
是什么条件会触发这种变化!她顿了顿,没来得及多想,傅冬荣吓呆了,她上前一步抓紧了傅冬荣的三脚架,往里一塞,捅穿了傅冬荣。
她杀了人,这次不能推给惊蛰了,是实打实的她自己杀的。
秦虚还有微弱的呼吸,不能算是她直接毙命的,可是相弥这也是破天荒头一次,虽然那次见过了无数尸体吐过一回能够接受,但自己上手是另一回事了!
微微一哆嗦,转过头,柏之笙愣愣地看着她:“相弥……”
“唔……”喉咙里如流水一般自然地倾泻~出来一声野兽的嚎叫,相弥四肢着地歪过头去瞥了柏之笙一眼,双眼通红,如同被辣椒水喷过一般带着猩红的血丝,立时发觉自己的不对劲,忙不迭起身,挥舞起胳膊来砸了自己的熊脸一下,没说话,外面有服务生轻声问道:“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事。”柏之笙忙回复道,面对着一屋子的血腥场景柏之笙居然硬生生地压下了药效,现在药效在缓缓复苏过来她觉得太过不合时宜,没吭声站在相弥旁边,有些颤抖地摸了摸她的皮毛,软软的毛毛的,果然相弥没有撒谎是自己太过先入为主了。
服务生的脚步远去淡出了,相弥直立起来,四下环顾,她心慌得厉害可是兽性压过了人性一时间也镇定了下来,她必须要离开这里才能保全自己,首先就是从门出去,穿过走廊,下楼去,从大门出去,再次就是从窗户跳下去,二楼,死不了人,窗子也可以打开,然后到后门。
思来想去,走廊里地形逼仄,跑起来不容易,她的身躯巨大很容易被辖制住,一个报警她就可以轰动全国了,从窗户跳下去虽然有砸死人的风险但是正好跳到后门的位置也比较隐蔽,摩拳擦掌就望向了窗户,陡然间瞥见了柏之笙浑身只穿一件内~裤在一边找衣服穿。
不能把柏之笙丢在这里。她那么可怜。相弥自己下定决心了,既然已经冲出来保护了柏之笙那就不能不管,何况,柏之笙遇人不淑也是事实,她还要给柏之笙道歉来的,便耐下性子来翻箱倒柜找见几件衣服,穿了一件男士衬衫和一条宽松的短裤,相弥指了指窗子。
“你要从这里走?”
相弥点头,硕大的熊脑袋一点一点看起来憨态可掬只是这种场景下无论如何都不会太让人心情愉快,突然一声闷~哼,相弥背后被什么东西砸到,秦虚咧嘴一笑对着手机还没来得及说话,柏之笙上前夺下手机来,用床单擦了擦再一脚踩碎。
……柏之笙好机智啊。相弥愣了愣,秦虚大喘气着抬眼看着她们,嘴里不停翻涌~出~血红的泡泡来,张了张口,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就一头别在旁边死掉了。
这开合的架势……他说的是……“你们完了……”
反应过来一个哆嗦,相弥身上也有伤口刺激一番竟然变得无比清醒,与此同时也饿了起来,抄起柏之笙,如法炮制丢在背上,柏之笙愣了愣,相弥抖抖身子催促,她似乎明白过来,揽着她的大脑袋抓紧,相弥打开窗户就跳出去,抓着通风管道使劲侧过身子绕过阳台,掉落在一楼的雨棚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砰一声把俩人都吓了个呛,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弄出这么大的声响,生活蓦地不平静起来以至于未来通向何方都杳无消息,相弥跳下来,却感觉背上的柏之笙不大对劲,贴着她的背蹭来蹭去的。
“……”相弥并不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毕竟她的眼睛不长在后面,右爪背过去一伸便抓紧了她,观望一眼,在楼上就已经看过了,这里是狭小的巷子,酒店的后门,有一辆积灰的车子停在一边角落看上去停了很久,对面不知是什么,建筑物不甚高,这座酒店位于城郊人烟稀少,灰白的电线杆在夜幕中陡然间像是罗刹一般有些可怖。
巷子外陆陆续续有人走过,没有人注意一片黑暗的这里,往里走是死路,砖墙堵在那里把自个儿当长城使唤可以抵挡匈奴,现在就抵挡了相弥,相弥一探身子趴在墙头看了看,那边是公园,人也不少。
难道真的就坐以待毙,然后柏之笙被抓~住说这是杀人凶手,而她被抓去解剖说这是基因突变的人,是科技飞跃的新成果,是人类解读基因密码的重大突破。
杀了人的是她。相弥自己把责任揽下来,叹一口气,颓然坐在墙角摊开伸不直的两条短腿摸了摸,如果还是人的状态该多好也不至于没办法走,也不至于不能和柏之笙交流,柏之笙最好靠谱一点咯不要把她告出去她害怕。
不过,不是见到那每隔五天发神经的柏之笙才会变成熊吗?为什么今天在对阵傅冬荣的时候也会变成熊?
反正都走不出去了索性不再想如何出去,她叹一口气回忆自己面对傅冬荣的时候脑子里心无旁骛只希望能够赢了他,也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诱发她变成熊的因素。
这种事情也无法启齿啊。摸了摸自己的熊掌,柏之笙被她撂在一边揉了揉膝盖,药效发作那处地方似乎变成了无底洞一样有无尽的渴望和缠~绵,相弥在面前她也不好表现什么,竭力夹紧双~腿咬紧牙关,可是那种感觉压抑不下来的话总归是丢脸的事情。
“嗷?”相弥轻声问了一句,她是想问柏之笙是不是不舒服啊还是说已经被强了。但是话出口就自动翻译成了熊的嗥叫她自己听在耳朵里不住唉声叹气。
以及今天傅冬荣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她从前对柏之笙,只是有好感啊又不是要追她,神经病了么!
柏之笙抬起眸子来瞥了她一眼,低下头去没做声。
相弥想了想,跪坐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巷外。
“你……你啊……你要我出去?”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出口的话已经断断续续地化作了缠~绵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