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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颜收了思绪,也想迈步跟上去时,却被闵母叫住了。
“张颜,你过来照看一下饺子,我也有些累了,想去睡午觉了。”闵母起身,看了一眼张颜。
张颜应声,“嗯。撄”
照看着汤圆和饺子,她的心思仍旧是都在闵校尉身上了,现在她心里摆的第一重要的闵校尉的身体偿。
晚上吃饭时,闵正中看着一桌子上的人,尤其多看了两眼容若。
好久没有这么多人坐在一起吃饭了,几天基本上是团员了,除了多了容若。
按照他儿子的意思,闵正中去接闵母回来,只是闵母非要把容若一起带着回来,否则她就不回来。
桌上吃饭,闵正中又看了一眼容若,不是因为容若好看还是怎么着,是感觉容若扎眼。
一会给闵校尉夹菜,一会给闵母夹菜,就连吃块鱼,容若都是先夹到碗里,把刺都挑了,然后才放在闵校尉的食碟里。
腻腻歪歪的,闵正中是怎么看都觉得影响食欲,他忍住怒气说了句,“赫行他又不是残废,汤圆和饺子都还是自己夹菜的。”
这话是说给谁听的,谁心里有数。
“不是残废就不能别人帮他夹菜吗?我就喜欢容若这么贴心,给我夹菜我高兴。”闵母见到容若脸上的尴尬,开口说着。
她伸手夹了一块菜放在容若的碗里。冲着容若笑了笑,示意容若自己吃饭,别管闵父说的话。
活了一辈子了,没人敢跟他顶嘴的,闵正中脾气一直都不好,听到闵母说了这句,他的怒气更甚,“不是当医生的吗?自己用的筷子,沾染到了口水再给别人夹菜,恶不恶心?的亏你们能咽得下去!”
好好的夹个菜而已,被闵正中说的这么恶心,让闵母也生气了,“我就是能吃的下去。容若给干妈夹菜,不用管别人说什么。”
闵母答应回来可不是因为和闵正中和好了,离了婚的两个老两口子,回来这几天,是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夹枪带棒的说话。
饺子手扶着桌子站起来,把刚才容若夹放在闵校尉碗里的食物都给弄在桌子上,小胖手拍了怕闵校尉的手臂,“拔拔,不要吃沾染到别人口水的东西,有细菌。拔拔身体不好,要注意卫生哦。”
奶声奶气的声音,让闵母听着是又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
夹个菜,从被说恶心,再说会有细菌,容若的脸上神色僵硬,低着头吃饭,有些觉得无所适从,气压变得很低。
一顿饭吃饭,闵正中看了一眼闵校尉,“赫行,医生给你开的药,饭后半个小时吃,不要忘记了。”
“嗯。”闵校尉应声,起身。
张颜看着闵校尉迈步离开,她也想跟上去,被闵父给叫住了,“颜颜,你跟我来书房。”
“好。”她跟着闵正中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里,闵正中像是那顿饭吃的堵了一样,连连喘息,“颜颜,吃饭桌上,你看到那种情况,就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吗?”
“现在我只担心闵校尉的身体,别的我不关心。”张颜声音清浅的回了一句,她除了担心闵校尉的身体,也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
闵正中像是被气得不轻,落在座椅上,缓了一会,“也不知道赫行他妈怎么就看向这个容若,明知道别人有老婆,还做出这种举动,简直是不要脸!”
“你的心情我能明白,我看着都觉得刺眼,你竟然一句话不说,熟视无睹。”
他这火爆的脾气,多看几眼,都觉得血压直线飙升。
见张颜还是不说话,闵正中怒其不争,“我看等赫行做完手术病好了,心也全部都能被容若给笼络去,容若照顾赫行是无微不至的,病人在生病时,谁对他照顾有加,他是最容易心生感动的。”
“只要容若能劝动闵校尉去做手术,手术前,她想怎么靠近闵校尉,我都可以忍着。”张颜微微掀动粉唇,眸光视线落在闵正中身上。
仅限于手术前,手术前,她都可以忍着。
闵正中明白了她的意思,叹了一口气,“也是苦了你了,你先回去吧。”
回去,就是关于晚上要睡哪一间房间,她是绝对不要住容若旁边的房间。
所以张颜去敲了闵校尉的门。
当闵校尉打开门的刹那,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看到容若还在,她直接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走进浴室。
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她是旁若无人,连里面的罩都脱了。
看着地上的衣服,闵校尉弯腰给她捡起来,迈步追上她,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你在做什么?”
耳边的声音清冽中带着几分冷意,张颜转身看向身后抓着她手臂的闵校尉,对他眸底浮现的少许怒气毫不在意,“当然是去浴室洗澡。”
“你回你的房间去洗。”闵校尉抓着她的手不松开。
张颜不像是往常那般好说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用另一只手去解闵校尉的扣子,“哪有夫妻分房睡的,时间也不早了,赶紧洗洗睡吧,一起洗。”
那般坦然,脸不红心不跳的,理所应当的口吻。
其实这个模样也不是变了一个人,就只是从离婚那天晚上开始,变本加厉了。
旁边容若还站在呢,看到这种情形,脸上浮现红晕,顿时觉得尴尬走出了房门。
“你手放下。”闵校尉的视线落在张颜伸手接他的扣子上,眸光冷了几个度,说话的口吻带着命令。
张颜是毫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放下手之后,又拨开闵校尉抓着她手臂的大掌,双手环着闵校尉的脖颈,亲了一下,动作飞快。
“不一起洗,那老公你就去看看门有没有关好。”她眯眼笑着,说话的语气,眉眼间的神态,就好像是他们没有炒过架一样。
看着她的举动,闵校尉有片刻恍然,眸中浮现怒气,面部线条轮廓紧绷着,随即她又拉着她,把她往外拽。
像是懒得和她多说一个字一样。
张颜知道自己挣扎不开,干脆往地上一蹲,带着哭腔喊着,“疼!”
闵校尉转身看着他攥着的手臂,是被攥楚了很深的红印子,他松开大掌,看着她,眸中的怒气消散,只是清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出去!”
“不出去,我凭什么要出去?!”张颜看着他,挑着眉头问道。
凭什么要出去,他们现在应该在冷战,闵校尉看着她,眸光沉了些,也冷了些,“我让你出去。”
“我说了我不要出去!”张颜也态度强硬,顿了顿,又说着,“你要非得让我出去,我就去汤圆饺子面前哭去。我今天就要睡在这里。”
见闵校尉转身要走,她急忙伸出双手从他身后抱住闵校尉的腰,“你也必须得住在这!”
也就是随便找一个威胁闵校尉的理由,如果闵校尉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大可以直接走就是,她力气上,哪里会是闵校尉的对手?
都忘记了,她刚才身上的衣服被脱了,现在是衣着寸缕,就差下面最后的一件没脱了。
闵校尉转身,看着她时,透白水润的皮肤映入他的眼底,他眸色忽变,见她推开,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径直走到床边。
张颜走到闵校尉面前,忽然想起来事情,“老公,你药吃了吗?”
“嗯。”闵校尉应声。
“那你别站着,坐着吧。”
耳边传来她软哝的声音,闵校尉都没敢抬起眼睑去看她,以前在部队时,她也这样过,他只要不看着她,不理会她,她也就没别的辙了。
让他坐下,他也就坐下,只是仍旧没有看向她。
在浴室里张颜放了洗澡水在洗着,脑中也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让闵校尉不生她气,原谅她。
往常她都是死皮赖脸的,其实最有效的,还是亲吻闵校尉,软声的说几句话。
洗完澡,她从浴室里走出去,身上就围了一条浴巾,这个房间里没有准备她的睡衣,刚才她洗澡之前也没有吩咐佣人拿一件睡衣过来。
见状,闵校尉要去帮她叫佣人拿件睡衣,她就是死死的拉住闵校尉,像是怕他要走一样。
晚上睡觉是最磨人的。
张颜身上就只包裹了一条浴巾,还往他怀里靠。
睡觉时穿的衣服少,所以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她的柔软,而他的体温也在变。
“不许再靠近!”闵校尉背对着她,像是极力隐忍一般的口吻。
不让她和他住一间房间,她都住了,现在躺在一张床上,再说不许靠近,对她能有效吗?张颜往他背上贴,用脸颊蹭了蹭闵校尉的后背。
闵校尉忽地转身,将她按住,“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啊。”她茫然的看着他。
“你想走就走,想离婚就离婚,我都全部成全你了!”闵校尉眉心突突的跳,抑制不住的怒气,“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想让我原谅你,想要不离婚,我都该答应,是不是?”
就只要想着每次她都要走,前段时间她要离婚说的那些话,闵校尉就觉得头疼。
比白天觉得更疼,闵校尉用手按着自己的头,脸上露出非常痛苦的神色,咬着牙关,额头的青筋绷起。
狰狞暴起的青筋,还有闵校尉脸上的神色,让张颜害怕的心慌。
是她的错,她知道错了。
张颜没有避开,没有再为了闵校尉能平静下来,而退开,反而伸手抱着闵校尉,头靠在他的怀里,轻声的呢喃,“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原不原谅我,你决定,离不离婚也是你决定。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不会放弃。”
一字一字轻缓,却又决绝。
从他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像是带着安抚的作用,让他平静下来。
“我知道我每次遇到事就只会退缩,没有想过你的感受;我知道我会太在意自己的感受,会误解你让你伤心。我知道我有一大堆的缺点,但请你不要怀疑一点,我是真心爱你,无论是想离开,还是提离婚,那都不是我的本意。”
她仍旧趴在他的怀里,轻声的呢喃着,“只要你能答应做手术,就算是现在让我立刻签了离婚协议,滚蛋走人,我都可以答应。”
“老公,你不要拿你自己的身体和我置气。”
耳边传来她的声音时,闵校尉能感受到他胸前温热的泪水。
闵校尉将怀里的她推开了一点距离,看着她眼底的眼泪直掉,却不发出一点哭声。
不等他开口说话,张颜又亲吻了一下他的薄唇,“老公,你答应我,好不好?”
“离婚协议……”闵校尉对上她的视线,声音微沉。
“我签!”她吐出字音之后,又猛然翻身,压在闵校尉的身上,俯身去亲吻闵校尉的唇,饱含着浓浓的不舍,眼底的眼泪依旧在掉。
她吻着闵校尉时,闭上眼睛,像是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吻他,撬开他的牙齿,找到他的舌,与之缠·绵。
忘我的亲吻,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人也开始不满足于只是亲吻,闵校尉将她身上只包裹着那条浴巾给扯下,带着薄茧的大掌,在她身上游走。
在上面的优势,她也能伸手去帮他解衣服,俯身用牙齿刮擦了一下褐色的点。
人体的本能欲·望,操控这她的意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们才拥着彼此,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身旁已经没有了闵校尉的身影,张颜洗漱完出门时看到了闵母。
这个点,已经到了吃早餐的时间点,她看向走廊的一头,容若正抱着汤圆下楼,没有看到闵校尉和饺子的身影,他们应该是已经下去了。
片刻,张颜才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闵母,开口说话,语气淡淡的,“您找我,有事吗?”
“想和你好好谈谈。”闵母像是心中有怒气一般,扬着下颚看着她。
因为张颜外婆的原因,她一直都无法接受了张颜,为了她儿子和两个孙子也努力去试了,也曾经和平共处过几天,但是因为容若,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弄得很僵。
闵母收了收情绪,隐忍着,面色冷着,“我从一开始就反对你和我儿子结婚,我觉得你不适合他,不能给我儿子带来幸福,当然反对你们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你外婆。”
“这段时间为了处理好容若的事情,我也脑子一时犯糊涂,想要劝赫行答应捐精的事。”
“其实说起来,这种事情也并没有什么,世上都那么多捐精的男人。就是顾忌赫行不可能答应碰容若,同意自然受孕。”
“我们这样的门第,谁家没有什么私生子之类的?你不适合嫁入我们这类人家,你根本不知道以丈夫为主,事事顺从着自己的丈夫。”
“赫行那么爱你,你却不相信他会为了你,想尽办法不捐精。他在我的央求下来答应的帮我欺骗容若一段时间,直到我带容若离开。这件事,是我犯糊涂,本来就不该提。”
越是说着,闵母的语气越是软了下去。
沉沉的缓息过来,闵母脸上又浮现出了怒气,“在我陪容若住在国外这段时间,你到底是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出车祸,现在还有性命之危?!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对你心灰意冷,到现在转变成如此的态度。”
问这些问题,张颜不能开口回答,因为说出来都可笑,她竟然被骗到盼着自己得癌症,闹着和闵校尉离婚。
见张颜低着头,抿着唇角,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闵母面色更加冷厉,“我儿子一心一意的对你,你是怎么对他的?!”
“你在港城数数,你能数出来,哪个像我儿子这样的,又有能力,又痴情专一的男人?就是赫行他爸,他也就是心里想着你外婆,看上去是痴情,对你外婆一辈子念念不忘的。可还是照样娶了我梓彦他奶奶,还有我。”
“你的丈夫都如此对你了,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的呢?!”
面对闵母的指责,张颜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对闵校尉从来没有不满意,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这么多事,如果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离开闵校尉,就不会到今天这般境遇。
她心里很清楚,也知道自己酿的果,要自己吃,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片刻,闵母收敛了怒气,声音冷得像是冰棱一般,“既然你没那么爱我儿子,就离开我儿子,不要再纠缠他了。”
“容若比你更爱我儿子,也更懂得体贴照顾人,她更适合我儿子。”
当闵母话音落时,张颜微微开合粉唇,声音里浸透着凉意,“我已经答应和他离婚了。”
撂下话,她就越过闵母,迈开步子。
见她要走,闵母拉住张颜,咬牙切齿般吐出字音,扬声质问着,“你到底把我儿子当做什么?!”
张颜没有回答闵母,而是拨开闵母的手。
把闵校尉当什么,她把闵校尉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都重,只要他肯答应做手术,她什么都愿意答应。留住命了,她才能和闵校尉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答应离婚,并不是她答应放弃了闵校尉。
没有得到张颜的回复,闵母紧紧抓着张颜不放手,眼眶顿时湿润了,“你是我儿子的命!你是我儿子的命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到底有没有心!”
“都是我不好,打你骂你的都是我,你怨我恨我就冲我来,不要这样对赫行,求你了!”
张颜蠕动开合了一下粉唇,还未发出声音,又听到闵母声泪俱下的说着,“想想赫行对你的好,别再他这个时候离开他,如果你不劝他做手术,他真的会死的。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欢你,可赫行他爱你。只要你不离开赫行,让我为我以前做的事,给你下跪道歉,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