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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意如望着这熟悉的地方,不禁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个曾经与她一起被困在这密牢中,又一起逃出战龙堡的男子——凤惊天,他算得上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距离书剑英雄会过去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不知道他是否安全回到了他的地盘,也不知道他是否偶尔会想起自己。
皇甫子辰带着安意如直奔关押程之曈的暗牢,程之曈似乎已经尝过了这战龙堡的第一道菜“白米饭”。
此刻他正浑身无力的躺在一堆枯草上,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咬碎了,脸上血迹斑斑,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可是即便如此狼狈,他的头发竟然依旧丝毫不乱。
安意如回头看了皇甫子辰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但是却仿佛是在嘲笑。
皇甫子辰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望着她。
安意如不理他,径直走到牢房前,手指微蜷,加上几成力道,敲了几声门柱。
程之曈条件反射一般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惊恐的望着安意如,浑身甚至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安意如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细言软语的道:“程之曈,你是礼部尚书之子?”
程之曈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理她。
皇甫子辰静静的站在一侧,没有出声,看她说的头头是道,今天他倒要见识一下她的本事。
“你可知道,这次你爹被你害惨了。”安意如并没有对程之曈的无礼感到愤怒,她只是柔柔的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淡淡的说着。
程之曈神情一震,不明所以的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谁?”
安意如嘴角微勾,轻声道:“你是故意装糊涂,还是根本不在乎你爹的死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爹怎么了?”程之曈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紧张。
“你做了如此不知死活的事,难道还指望你爹平安无事吗?”安意如声音略略提高了一些。
“不可能,自然有人会救我,更不会让人伤害我爹!”程之曈几乎是用喊的,怒瞪着安意如。
“谁?太子吗?”安意如冷笑一声:“哼!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天真?如果太子真的这么神通广大,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程之曈的双眼里明显开始露出一丝慌乱,一丝怀疑。
“当然你毕竟也是帮太子办事,并非你的意思,我不怪你就是了,可是你爹似乎并不像我这么理解你。”安意如继续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程之曈有些抓狂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在我们将此事告知你的父亲时,鉴于你的无知举动给你们程家带来的巨大危害,你爹为了保护家族,已经立刻做了将你逐出家门的决定。”
“不可能!你骗我!”
“我知道这二十多年来,你心心念念的就是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好得到你爹的承认,但是就因为你急于求成,竟然与太子狼狈为奸,才导致了今天的结局,你知道你爹一向看重古礼,你这般败坏门厅,难道还指望你爹看到你的能力吗?”
程之曈颓败的歪倒在地上,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顿时蔫了,竟然比受过邢后还要颓废,皇甫子辰不明所以,他一开始就不明白安意如想干嘛,说的话都毫无头绪,可是竟然能让程之曈受打击到这种程度。
“我知道你此刻十分后悔,但是有些错一旦铸成,便再也没了挽回的余地。”
程之曈听了这话,竟然整个人扑到门柱上哭了起来。
“虽然错误不能改正,但是可以弥补,只要你肯将太子的阴谋告诉我,我便可以让你爹不但不会怪你,反而会以你为荣,你看如何?”
程之曈突然抬头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迫切的希望,但是立刻便警醒的怒道:“说了这么多,你只是想知道太子的阴谋,哈哈,一旦你们知道了所有事情,哪里还有我程之曈的活路!”
被拆穿的安意如依旧不慌不忙,毫不变色,她依旧微笑着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自己自然能够分辨,何须我多言,况且你不肯将太子的阴谋全部说出来,不过是因为你知道阴谋的内容是你的护身符而已,我可以不杀你,可是如果我让你从此失去为程家继承香火的能力呢?”
说着安意如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匕首,在程之曈面前晃了晃,那匕首十分锋利,刀锋反射着光直晃他的双眼,而安意如依旧淡淡的道:“你丢如此重视礼制,就算你活着离开,难道还能回到程家吗?”
“你…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程之曈好像真的害怕了,身子一直不停的向后挪动着。
“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应该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好,我可以把事情的全部内容告诉你,但是你必须说话算话,不但放我回去,而且要让我爹不会生我的气!”程之曈终于妥协。
“好!”安意如痛快答应。
离开密牢之后,皇甫子辰已经对安意如更加另眼相待了,他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肯把太子的计划告诉你?即便昨天我用了酷刑,他都不肯说,他很聪明,知道他一旦说了,结果恐怕只会有两种可能,要么死,要么坐牢,而且明显在连城的认知里,伤害你,已经不是坐牢就能解决问题的。”
“很简单,这就是心理审讯的妙处,所谓人无完人,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抓住了对方的软肋,他就只能任你予取予求,而显然,程之曈的弱点就是他十分在乎他爹是不是认可他。”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爹就是他的弱点呢?”皇甫子辰依旧不解。
“首先,我从你那里知道,他爹是礼部侍郎,一般身居此职的人,多少都有些克己复礼,在他们眼中,礼法大于天,其次,我们到达地牢的时候,程之曈的情境可谓狼狈不堪,浑身都被闻香鼠咬烂了,可是你看他头发文丝不乱,若是受了‘白米饭’之刑,怎么可能还会这样,明显他重新束过头发了。”
“一个身处牢狱,浑身狼狈的人,为何偏偏对自己的头发如此执着,因为在古礼中说,头发可以代替人的首级,这么说来,他必定是遵守礼法形成的惯性习惯。”
“可是一个尊崇礼法的人怎么会干这种于礼不合的事情呢?所以说他并不是真正的礼法守卫者,既然不是,为何还要尊崇礼法呢?因为他在乎他爹,希望达到他爹的要求,为了得到他爹的认可,他甚至不惜与太子合作,也说明了这点。”安意如缓缓解释道。
皇甫子辰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真是没想到,安意如的思维竟然如此清晰,不但能够在众多头绪中寻思找到关键,还能对症下药,以保证药到病除。
“我不能继续呆在天漠了,连城有危险,而且他还不知道太子已经暗中准备对他下手,我必须去通知他。”安意如凝重的脸上,神色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