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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色如水,不见如钩弯月,寒风萧萧,遭逢凛凛大雪,这是天漠城的第一场雪,来的这般静谧,这般悄无声息,天漠城已进入梦乡,伴着飘洒的雪花,沉沉的睡着。
凤惊天身着一身紧身衣,在凛冽的寒风和飞扬的白雪中急速穿梭,他的目光如炬,脚步轻盈,直奔不远处那片连绵的房宇——战龙堡。
雪地上偶尔留下他清浅的足迹,但是很快就被飘落的雪花覆盖,再也看不出痕迹。
下雪的夜晚,静的出奇,只有刺骨的寒风在街巷中穿梭,发出如同狼群呜咽一般的低啸,凤惊天一个急跃,突然停住了身形,落在一处屋宇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凭空出现的身影。
在离凤惊天不足百米距离处的屋顶上,站着另外一个颀长的背影,他穿着一身的素衣,仿佛溶于这漫天遍地的白雪之中,若不是那一头飞扬的墨发,还有随风拂动的金色腰带,凤惊天几乎没有发现他。
他静静的站在里凤惊天不足百米的地方,见凤惊天停下了身影,既没有上前的意思,也没有后退的意向,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这天地间的一座雪雕。
凤惊天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对方的身形有些熟悉,他应该见过,而此时此刻能出现在这里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战连城,他跟战连城交过手,知道他身手不一般,若是来人是他,他必须小心应对。
他缓缓移动着脚步,慢慢的靠近对方,就在距离对方不足二十米的时候,那如雪雕一般的背影,突然缓缓的转过了身,凤惊天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开始借着白雪反射的光亮,打量着对方。
待地方转身抬首向他望来,清浅的眸光一如青山绿水,凤惊天突然认出了对方,意如曾这样形容他: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聚贤山庄——云飞扬!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凤惊天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虽说云飞扬与战连城交好,但是这深更半夜,他不在聚贤山庄好好呆着,却跑到战龙堡的墙头上吹冷风,他可不相信这云飞扬有如此奇怪的嗜好,那么能解释通的,便只有一个原因,战连城、战星河两人不在堡中,所以才托好友在此帮忙看守。
战连城竟然不在堡里?凤惊天再度震惊,如今年关已近,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外出了,而且白日里他来拜访时,堡里看上去一切如常,管家也似乎有意隐瞒,尽量阻止外人入堡,这只能印证了战连城的确不在堡里,那么,安意如呢?她是否还在?
这一连串的想法,瞬间在凤惊天的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他开始把目光投向战连城的卧室,那里应该是她休息的地方吧?她会不会此刻正在里面静静的睡着呢?
“阁下何人?为何深夜潜入战龙堡?”云飞扬打量了凤惊天一番,却见他面生的很,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只好出声询问道,他清浅如涧泉的声音,在这静谧的雪夜里,听来格外的空灵。
凤惊天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满的尽是鄙夷,但是这冷笑夹在风雪里,更像是淬了毒的寒剑,听得云飞扬心头一跳。
“云庄主深夜不在聚贤山庄休息,却跑来这战龙堡的屋顶上,难道是来赏雪景的吗?”凤惊天的声音冷冷的传来,像一记巨石击中了云飞扬的胸口。
对方认识自己!?这是云飞扬的第一个想法,可是他并不记得何时见过此人,他到底是谁?
云飞扬压下心底的疑惑,淡淡笑道:“我与连城乃是至交,深夜醒来见此处雪景尤为曼妙,便过来欣赏,有何不可?倒是阁下打扮,可是赏景的意思!”
云飞扬的声音虽然清浅,但是却也毫不退缩,语气中肯而惊醒,意思很明确,若是你知趣离开,我便当你来此赏景,放你离去,若是不知趣,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得先过我云飞扬这一关。
凤惊天听出云飞扬的弦外之音,知道若想进的战龙堡,恐怕必须要过得了他这一关,意如近在咫尺,他决不能错过。
想到这里,他脚下突然发力,踩得墙头的积雪簌簌的落下不少,身形已经似离弦之箭,急速的向云飞扬攻来。
云飞扬虽然身形未动,但是却也不敢大意,连忙运气,在凤惊天身形马上到达眼前的一瞬间,身形急速向后退出一尺有余。
凤惊天一击不得手,再出一招,招式凌厉,是使了全力的,凤惊天不再退却,使足全力,才勉强接下对方这一招,两人身形一触,随即便迅速分开,但是两人的气劲撞击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将墙头的落雪几乎全部震落。
战龙堡的护卫们被惊醒,纷纷拿了武器出来,见到屋宇上对峙的两人,全都围了过来。
凤惊天没想到云飞扬看上去文质彬彬,竟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自己全力一击,竟然能被他挡下,是他大意了,如今战龙堡的护卫们倾巢出动,虽然他们每个人都不如自己,但是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他懂,此时若是还想强行进入战龙堡,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他侧首向战连城与安意如的卧房处望了一眼,嘴里轻轻道:“意如,等我,我会再来的。”
身形突然急转,向背离战龙堡的方向逃离,几个跳跃间,已经不见了身影。
战龙堡的护卫们正要追上去,却听云飞扬突然道:“回来!不必追了!噗~”云飞扬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吐在地上皑皑的白雪上,格外的触目惊心。
墨痕一看,吃了一惊,连忙飞身跃上屋顶,堪堪将几欲摔倒的云飞扬及时扶住,他忍不住惊声问道:“怎么回事,云庄主?”
云飞扬闭目压制了一下腹中翻涌的血气,才低声对墨痕道:“吩咐下去,加强堡里的夜间巡逻,若有异动,立刻回报。”
墨痕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堡主临行前,的确交代他万事听从云庄主的吩咐,便将他的话重复一遍给战龙堡的护卫,他则扶着手上的云飞扬,直接去了战龙堡的客房。
将云飞扬扶到床上,又将顾长风招呼来,替他看伤,顾长风只是把了一下脉,便不由的神情一震,惊呼道:“云庄主,你竟伤的这么重!”
但是云飞扬已经几近昏迷状态,根本无法回应他了,顾长风不敢怠慢,连忙对墨痕道:“云庄主受了极重的内伤,需要内力深厚者为他护住心脉,快去请两位堡主来帮忙。”
墨痕一愣,没想到云飞扬伤的这般重,但是顾长风不明就里,两位堡主根本不再堡里,他又不能告诉他实情,只能道:“我来帮他。”
顾长风眉头一皱,不由得道:“不行,你一个人不行!”
但是他是个聪明人,这话才刚刚说完,他便意识到这其中的异常,庄主半夜不在聚贤山庄,反而在战龙堡,身受重伤后,两位堡主非但没有前来帮忙,墨痕还有意推脱,他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隐情。
随即他语气一转道:“我来跟你一起,让护卫们在外面收好,你我本来就功力不足,一定要尽十二分里,决不能让外人打扰。”
墨痕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吩咐下去,将房门紧闭,与顾长风双双盘坐在云飞扬的身后,运起全身的内力,直抵云飞扬的后心。
而凤惊天离开战龙堡后,便回了有来有往客栈,云飞扬那一掌,虽然对他没什么大碍,但是也不由得让他气血翻涌,再加上他没能见到意如,心中愤懑,不由得一拳击在桌子上,顿时将一张桌子震得四分五裂。
“殿下!”顿时房门被撞开,凤惊天的两个随从一脸提心吊胆的冲了进来,见到凤惊天一身夜行衣的打扮,不由得大吃一惊。
其中一人道:“殿下,您一开始说离开宫里,是为了逃婚,小的那时就觉得奇怪,逃婚也不一定来岚墒,来岚墒也未必非得到这天漠城,现在小的明白,您有您自己的理由,小的无权过问,但是殿下,如果您下次再行动,请您务必带上小的。”说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请殿下务必带上属下!”另一名侍卫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但是凤惊天就仿佛是未曾听见一般,他高大的身子,伏在窗前,背影看上去失落又凄凉。
两个随从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兄弟两个自小跟随三殿下,还几乎从未见过他这般落寞,可是自从去年来了一趟天漠,回去后,殿下整个人都变了,他总是懂不懂就露出这番失落的神情,让他们真是痛心不已,却又不能分担一二。
就在两人跪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时,突然听见凤惊天无限痛心和落寞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不让我见她一面!”
兄弟俩恍然大悟,这一年里,他们侍候在殿下身边,总是能时不时的听见他自言自语,殿下口中的她,到底是谁?难道殿下是为了她,才离开北春,冒死前来天漠城的吗?
两人不得而知,可是此时他们知道,他们要做的,只能是让殿下一个人呆着。
两人缓缓起身,望着凤惊天落寞的背影,慢慢离开,转身将房门关上,留下凤惊天一人,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