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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摩妮兰,是楼兰国的雅兰公主,是当今楼兰王摩戈尔最宠爱的女儿。
我相信父王是爱我的,可是,他更爱楼兰的子民。
所以,我不怪父王,一点也不。
依稀记得是在我十六岁那一年,父王带着大王兄摩尼欧 和我参加了每四年一次的西域之盟。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命中在劫难逃的那个克星,或许也是整个楼兰国甚至整个西域的克星,大燕王朝的储君,慕容光。
圣熙三十二年秋,燕烈武帝慕容不破因身体患恙,便命东宫太子慕容光代表大燕最高皇权,前往漠南城(燕国领土,是大燕与西域的重要交界关口),参加每四年一次的西域之盟。
那时,烈武帝已南征北战多年,其攻无不克的神话也早已威名远扬,大燕也成为九州之内名副其实的绝对霸主。
所谓西域之盟,其实就是西域四国(匈奴、大食、楼兰、大宛)为了避免与燕交战,每四年四国的君主会和燕国节度使会于漠南城缔结一次盟约,当然为了让大燕的强兵不至,也要跟其签订诸多不平等和约。
印象中,每四年到了这个时候,父王就一直愁云满容,感觉一下子老了几岁。
所以今年,为了让父王能开心一些,我硬是缠着父王跟王兄带上自己一起去了漠南城。
一路上,我都靠着父王的肩,给他轻声吟唱着千百年来流传的楼兰古谣,
大漠风沙淹没荒楼寂寞
鬼魅扑朔是情愫的序幕
浓情佳酿渗透入肌肤
素手娇颜蛊惑人心噬无辜
驼铃阵阵摇曳纳河风沙
千笔描画那百年风尘朱砂
花妖浮屠宛如一场月泠花
浓淡笔锋描心画皮绘白蜡
一句蹉跎一声惆怅满目是哀凉
月下妩媚神话注定是过往
风中飘洒泯灭不散你温柔余香
画出你的血液却无法流淌
秋风暮雨是为你而叹息
古城官道是你离去的踪迹
你的眼神诉说百年孤寂
字里行间明明灭灭风吹息
一滴红烛一生陌路满园尽殊途
月下畅饮丝竹注定是却步
风中飘洒泯灭不散你绵长温度
画出你的身影却无法驻足
魑魅魍魉琵琶萧瑟从此隔阴阳
白首相知恨晚蒹葭尽苍苍
望穿秋水柔肠寸断挥袖两茫茫
画出你的弧度却无法徜徉
这是母后生前最爱给父王唱的歌,犹记得小时候,母后也是像我这样靠在父王怀中轻声浅唱,百转千回。看到父王虎目含泪,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自己也就略微安心了。
行走了两天一夜后,楼兰王一行终于在风沙之中安全抵达漠南城前。
路途的颠簸,令人有些胸闷,一听到前方探路的侍卫告诉父王,已经快到漠南城了,我立马探出车外,只见高耸的城墙雄立一方,远远望去,如同一位怒目金刚。
市列珠玑千百户,一城繁华半城烟,形容的便是这漠南城。
这座城池是连系着中原和西域的重要政治经济要地,自古兵家必争之地,目前由大燕名将拓拔扈任漠南都护,驻重兵守卫。
自从十二年前,西域四国与大燕缔结了每四年一次的西域之盟后,烈武帝便派一代名臣黄孟琛 任漠南太守兼西域节度使,管理漠南城大小事务以及代表大燕处理与西域各国之间的关系。
漠南郡守黄大人,早已在城门处等待着楼兰王一行,为其接风。
“黄老弟,数年不见,别来无恙啊!”楼兰王一见到这位黄大人,便开怀笑道,看的出来,父王跟这位漠南城的太守大人交情不浅。
“王上也风采依旧啊,英武不减当年!”黄大人也热情的寒暄着,随即看着王兄摩尼欧说道,“哈哈,世子殿下的气度也越发像王上了啊!”
摩尼欧莞尔一笑,“黄大人过奖了,小王愧不敢当!”我有些怕生的躲在王兄后面,却仍被眼尖的黄大人瞅见。只见黄大人两眼冒光似的盯着我,然后问父王,“王上,这位莫不是贵国的雅兰公主?”
父王得意的抚摸着我的头,微微颔首。
“果真百闻不如一见,不愧是西域第一美人,臣漠南太守黄孟琛见过公主殿下。”黄大人作揖叹道。
听罢,我越发羞涩的抓紧王兄的衣服,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王兄的背膛。
随后,黄大人便带着我们前往太守府一同享用晚宴。坐在华贵的马车里,我小心翼翼的支起点窗,只见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血红的夕阳余晖普洒在那红砖绿瓦之上,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致。
啊,这就是古城漠南。一时之间,竟看呆了。。。
夜幕降临,在与黄大人赴完晚宴后,终于可以回行宫休息了。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出远门的缘故,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兴奋异常,却毫无睡意。我灵机一动,便起身找出一条纱巾,把面容围着严严实实后,便悄悄的潜出行宫。
夜晚的漠南城,越发的喧嚣繁华,人群熙熙攘攘,不远处飘来歌姬们醉生梦死的余音和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
漠南古道两侧,想必是为了迎接远道而来西域四国的来客,挂满了喜庆的灯笼,远远看去,相似两条吐焰的长龙一般。
一路上,各种小贩的吆喝声,孩童追逐的嬉闹声,纷纷充斥入耳。
真是令人眼花缭乱,流连忘返。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忘了看着路,一不小心跟迎面一人撞了个满怀,我向后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
定睛一看,只见一男子身穿华服,却满身酒气,手里还拿着个酒壶,正斜眼打量着自己。真是看着就让人生厌,我眉头一皱,转身便要离去,不想纱巾的尾绡却被那人一把拽住,用力一扯,竟被这醉汉生生扯下。
“好美,果然是胡人女子,”那醉汉子淫邪的一笑,摇晃着逼近摩妮兰,“嘿嘿,刚才光看你的眼睛,就觉得不像是汉人。”
我心中暗叫不好,想要逃跑,不想却被醉汉先一步粗鲁的抓住手腕,我怒道,“大胆,你快放手!”可醉汉抓着自己的手劲却越发用力,怎么也挣脱不开。
正当我慌张忙乱,惶恐不安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冰冷威严的声音,“放手。”
那醉汉先是一怔,抬头望向我身后,然后不屑的说,“哪里来的混账,想坏大爷好事,快滚!”
“我最后说一遍,放手。”身后男子的声音越发冰冷,但依旧不带一丝起伏。
“混账!想我叔叔乃漠南都护拓拔扈!敢在这漠南城惹小爷我拓拔斌的,简直找死!”醉汉也怒了,扬起另一只手上的酒壶便要向我身后那人砸去。
我大惊,然而在下一瞬,只感到一道寒气在眼前闪过,紧接着便听到那醉汉杀猪般的惨叫声,只见那醉汉的右手齐腕而断,他不可置信的捂着断腕处,苍白如纸的看着鲜血狂涌,而自己的右掌正完整的躺在地上碎裂的酒壶碎片上。
一个全身素黑,面带银质面罩的人正拿着还在滴着血的弯刀,沉默的站在一旁,仿佛醉汉的遭遇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看到这个惨象,我几乎吓晕,再也站立不住,身体一个踉跄便要瘫软了下来,却被身后那人一把稳住,拥入怀中,然后听到那人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月,留他一命,扔到拓拔府。”
“诺。”黑衣人沙哑的低应着,手疾如风,便点住那个叫拓拔斌的醉汉周身几个大穴,然后扛起动弹不得的拓拔斌瞬息间便已不见了身影。
这突如其来的惨剧,让周围的商贩连摊子都不敢顾,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拔腿而逃了。
一时间,整条街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而我则尴尬的半倒在身后那人怀中,大气也不敢出。
“走吧。”那人不等我开口,便直接打横抱起我,径直走进最近的一家酒楼。
我轻呼了一声,却发现毫无气力反抗。
一进店门,酒馆的店小二就被这架势吓的怔住了,那人低声问道,“可有雅间?”小二抖抖的指着楼上,回答道,“客。。客官,楼。。楼上左拐第一间便是。。。”
战战兢兢的被那人抱着走上楼梯时,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莫不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想到这,便使出全身力气死命挣扎着捶打那人,“快放我下来!!!放我走!!!”
可粉拳打在那人胸膛上,就像打入棉花一样,那人毫不在意,兀自踢开房门,把我稳稳的放在一软垫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那店小二怯怯的站在门外,低声问道,“这位爷。。。可需要点些什么?”
“好酒,好菜,好女人。”声音依旧冰冷的不带任何起伏。
店小二腿上像生风似的跑下楼,不一会儿,佳肴美酒便摆满了桌,几位浓妆艳抹的歌姬也纷沓而至,翩翩起舞。
而后,那人便像我不存在一般,自顾自品着酒,眯着眼睛看着这些莺莺燕燕。
实在让人觉得莫名,惊魂未定中,我偷偷抬眼打量着这人,只见他看上去年纪约有二十五六,虽然穿着一身青色素衣,但举手抬足间却有着一股仿佛与生俱来的霸主气息,五官硬朗挺拔,侧脸望去,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
那人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便撇过头望向我,深邃的眼神好像要看穿我一般,良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摩妮兰。”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告诉了他,我的真名。
说完,立即感到无比的懊恼,着实后悔告诉这么一个修罗般的男人自己的真名。
但那人却低首不语,转过去接着独自饮酒,再也没有往我这看上一眼。
真是个琢磨不透的怪人,我心里嘀咕着,唉,真的好后悔自己为什么今晚要偷偷独自溜出行宫。。。如今这个情况,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正寻思着逃身之策,忽然,门外映出一魁梧的影子,接着那影子轻敲了两下门,只见那冰冷的男子手一挥,歌姬们便知趣的停下了歌舞,听到房内安静了下来,门外传来诚惶诚恐的声音,“臣拓拔扈,拜见太子殿下,臣救驾来迟,实在罪该万死,特来请罪,请殿下责罚。”
咦,太子殿下?难道说的是这个大冰块。。。拓拔扈,好像有听父王提起过,似乎是漠南城的大将军。。。
“进来。”那人说道,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拓拔扈连忙低首走进房间,恭敬的跪拜在那人面前,额前的冷汗不断渗出。
回想起一炷香前,自己正在院中练刀,忽然一银面黑衣人在屋顶出现,把自己已经断了右手的侄子拓拔斌扔下,临走前丢下一句话,“此人欲伤太子,影唯有断其手。”
拓拔扈大惊,好不容易把昏死过去的侄儿弄醒,大概是问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想,这混小子这下可惹出祸端来了。想这当今太子啊,倒是在燕京见过几次,印象中他总是不苟言笑,眼神像是结着千年的寒冰似的,让人不寒而栗啊。。。早闻此次西域之盟太子也要驾临,没想到他居然会着微服提前抵达漠南,斌儿这次居然惹上了这样的主,怕是连自己也要被牵连了。。。
于是,拓拔扈忙叫人备马,火速去找太子请罪。
那人缓缓起身,负手踱步到拓拔扈面前,漫不经心的说道,“拓拔爱卿何罪之有,倒是孤的御影卫无意中伤了令侄,还望爱卿不要见怪。”
注:御影卫,指在暗处保护皇室的死士。
“不敢,不敢!是臣的愚侄自食苦果,居然有眼不识泰山,断手算是轻的,殿下仁慈,没取那竖子的性命,已是他的造化了。”
“爱卿如此明事理,实在让人欣慰,要是令侄有爱卿一半识时务,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下场。”那人不冷不淡的说道。
“殿下教训的是,微臣日后一定更加替亡兄管束好这混小子,再不敢让他惹是生非了!”拓拔扈忙诺诺的应着。
“如此,今日之事,孤既往不咎。”那人伸手扶起一直跪拜在地的拓拔将军,“爱卿起来吧,时辰也不早了,孤要在此间歇息,劳烦爱卿把这位楼兰国的公主护送回去吧。”
拓拔扈这才发现有一位绝美的异国少女正像看戏一样,安静的坐在一边,心道,难道那混小子口中所言的绝色胡人女子,就是这位楼兰公主。。。那亏得太子殿下出现的及时,要不然岂不是真得闯下弥天大罪。。。
拓拔扈真是越想越害怕,当下又出了一番冷汗,于是丝毫不敢怠慢,作揖道,“公主殿下,请容微臣送殿下回宫!”
我望着又坐回去悠闲喝着酒的那人,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那人放下手中的酒杯,直视着我的眼,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潭水般,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桀骜笑意淡淡的说道,“因为,孤乃大燕太子慕容光。”
咯噔,在那一瞬间,心跳像似漏了一拍。
慕容光,慕容光,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那时的我全然不知,这才是我真正的劫难。
之后,总算是惊无险的安然回到行宫,路上我特地拜托拓拔将军不要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他也乐意之至,毕竟谁都不想家丑外扬,而我则是不想让父王跟王兄过于担心。就只是告诉父王自己是因为偷溜出去玩,迷路了,然后是拓拔将军在巡城的时候发现我并将我送回。
父王斥责了我几句,就让我赶紧回房休息。回到房间,侍女小雪焦急的拉着我,想看我是否平安。我却一头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想平静一下自己的心跳。
真是个怪人。。。我闷闷的想。
三日后,大燕太子和西域四国的国主们都到齐了。
是夜,漠南城,逐鹿台,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那燕国太子慕容光坐在最上位,如那天在酒楼一般,自顾自的喝着美酒,沉默的看着翩然起舞的歌姬。
只是今日的他头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一身黑底绣金龙的绸袍,风姿隽爽,
整个人更是多了几分君临天下,睥睨万物的皇者之气。
可是,从开宴到现在,我却一直焦躁不安。因为正坐在我们对席,年轻的匈奴王 阿提达自从我随父王入席后,便一直毫无顾忌的注视着我,他的双眸犹如烈火一样,让人如坐针毡。
没围个纱巾过来,真是失策啊。。。我有些气恼的想。
正当我想借着身体有佯为由早些离席的时候,不想那匈奴王阿提达,竟然拿起酒杯,便向我这席走来。
“楼兰王,小王很喜欢贵国的雅兰公主,对公主一见钟情了,希望王上可以允许本王娶她为妃!”阿提达竟会公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这样的话。
父王惊吓到连酒杯撒在身上了也浑然不知,王兄的脸色一下子就青了,眼神瞬间变的阴冷,而我则吓的险些又要晕厥过去。。。
正当父王也不知如何回答匈奴王的时候,始终一言不发的燕国太子慕容光突然发话了,“匈奴王想必是喝多了,孤看今日之宴不宜继续,诸位早点回去歇息,明日一早,还要一同商讨盟约之事。”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感觉他冰冷的声音中似乎杂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燕国太子此话一出,包括匈奴王在内的四国国君的脸色都是一沉。
秋夜开始转凉了。
第二日清晨,父王便带着王兄早早的就动身前往逐鹿台,与其他国主和燕国太子会晤。
到晌午时分,父王才气急败坏的归来,一进行宫,便愤怒道,“那个燕国太子,简直欺人太甚!居然要求从今以后,每年向燕国进贡本国国库的一半!这是何等的荒谬!”
“更荒谬的是,那个燕国太子居然提议在漠南狩猎,扬言若是西域四国的皇室成员中,只要有一人猎到的战利品比他丰厚,便可再议盟约,不然就必须要无条件遵守这个条约,否则燕国大军不日就会重兵压境,实在太目中无人了!”王兄也愤恨的说。
两日后,漠南城外,四国皇室皆身着戎装,摩拳擦掌,各个都想一展身手,让燕国太子输的一败涂地才善罢甘休。
待身穿金色龙纹战袍的燕国太子慕容光骑着一匹汗血宝马,不疾不徐的从城门里骑出,队伍便开始向狩猎的目的地燕子岭慢步前进。
这一路以来,我都是坐着马车,而这次则是跟众人一样是骑着马去猎场。大概骑了一个时辰后,便觉得腰酸背痛,还险些握不住缰绳摔下马去。
这时,高大粗犷的匈奴王阿提达驱马向我骑来,只见他那浓密微卷的褐色头发随风飘逸,棱角分明的面容,英挺的剑眉斜飞入鬓,眉下蕴藏着鹰一般的锐利褐眸,身着上等毛皮制的短袍,在身后背着巨大的弓,露着半截筋肉突起的麦色手臂,嘴角不经意的上扬,浑身散发着一股傲视天地的强势。
阿提达一路上都在殷勤的邀请我与他同驾,当然都被我婉言拒绝了,可他却毫不沮丧,自信满满的说,“美丽的公主,总有一天你定会被本王的真情所打动!”
还真是莫名的自信。。。我不禁汗然。
行走了大半日,终于到了燕子岭口,慕容光下令全部人马在岭口一里处安营扎寨,就这样,为期两日的狩猎大赛即将拉开帷幕,而我,已经快散架了。
晚上,在营帐里,我让侍女小雪想办法烧了一桶热水,我实在需要沐浴一下,来缓解这一路颠簸的疲惫和酸疼。
褪去罗衫亵衣,我便迫不及待的坐进温热的水中,墨色的青丝飘散在水面,显得格外的妖冶。我不禁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脸上开始起了些红润的血色,这才感觉终于活了过来。
这时,听到有人入帐进来的声音,以为是适才替我去取角皂的小雪回来了,便自然的问,“小雪儿,角皂可是取来了?”
良久,没有回应,我暗自觉得奇怪,便转过身去,可这一回头,却发现进来的不是小雪,而是那燕国太子慕容光。
慕容光本是看摩妮兰这一路上来,似乎因骑马被折磨疲惫不堪,瞧见她营帐的灯火还亮着,便想给她送上一瓶有缓解肌肉疼痛功效的金创药。
可一走近她的营帐,却听到一声呻、吟声,*的让人光是听着就得面红耳赤,竟不自觉的就掀帐进来,便彻底呆住。只见眼前的少女像出水的仙子般,散发着一阵淡淡的幽香,绝美的脸庞上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兰花一枝春带雨,像似发着诱人的邀请,欲引人一亲芳泽。
早已成婚好几年,甚至都已经有了三个孩子的燕国太子慕容光,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会对这么一个含苞未放的少女动了情、欲。。。
看到慕容光正痴痴的盯着自己的湿身*,我的小脸瞬间涨的通红,慌忙用手掩住要害部位,羞怒道,“淫贼!快滚出去!”
当头一呵,慕容光这才幡然醒悟过来,脸色大窘,立马转过身去,把怀中的小瓶金创药放在地上,便掀帐离去,“外敷,可松筋解乏。”听似冷淡的声音中混杂着一丝慌乱。
“啪”的一声,我羞恼的把那人送的金创药砸碎在地上,真是越想越气,什么狗屁大燕太子,分明是个衣冠败类!实在可恶至极!
而侍女小雪则站在一旁,吓的大气连也不敢喘,印象中公主殿下从不会发这么大的火,越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再给公主取回角皂后,公主的情绪就变得如此异常。
在临睡前诅咒了千万遍慕容光那个伪君子后,我便恨恨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