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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缦身体慢慢失去浮力,沉下水泊底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失去意识的同时隔着地面有百米之距的蔓藤,像是都有了生命在半空中如水藻般鲜活的游动着,在水泊顶上的三两根竟如同有弹力的绳索般拉长,如同盘缩在崖壁的长蛇弯延缩下崖底,最后蔓藤入水无声,毫不费力的轻卷在杨缦腰间将他带上岸边……
“莫问!”声音空旷而极具威严。
“谁……?谁叫我?”
破刀反复询问,刚刚发狂的激动情绪稍微收敛了些,但还是显得有些暴躁。
“莫问,我看在五千年前你主人曾对我有过恩泽,助你修复器魂,并不等于你有资格在这里撒野!”
“你……?”破刀似乎有些疑惑话音停顿了一会儿,不稍多久又记起些事来,似是明悟说道:“是你!”
“是我!”那声音回答。
“你竟在这里!!”破刀此时说话已经变得沉定很多。
“你不也在这里!”那声音丝毫不客气。
“哈哈……!”破刀不怒反而笑了一声,“想不到,我醒来就遇到熟人了!”
“哼!无赖小人,谁与你熟悉!”
“五千年了,你居然将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记得这般清楚!”破刀说道。
那声音沉默,破刀忍不住又多说了好些话,那声音依旧没再有回话。
“主人死了,我以为自己再无法凝聚智灵之身!”
“几月前我再次感到了主人的气息,很弱我本不确定是与不是,直至感到耗竭的器魂在慢慢回归,智灵之身也开始复苏!”
“几千年的沉睡,我没有白等!”
“只是我没想到他竟那般弱小……”
……
破刀碎碎念,许是让人觉得烦了,那声音再次传来,还是那般不客气“少装可怜,这千百年你做的恶还少?前前后后不知多少次择投新主,现在竟装起忠诚了!”
“哼!我莫问何时在意过你们这些外人的想法,我所有的作为缘由只有主人能知!”破刀说道。
“任由你嘴硬,我不过是对刀月仙君为人满意而已!”
“好大的口气,五千年前的你不过是主人顺手迁下的盆景而已!现在居然敢以这种姿态对主人评价!”
破刀与那声音你来我往,对话渐渐转化为对骂……
……
不知对骂了多久,两方声音沉静下来,互不说话,周围静得只能听见远处的水流声。
……
“他为什么会这样?”然而破刀的提问并没有得到回答。
失去意识的杨缦隐隐之中感觉到一股舒服暖暖的气流游走全身,使得他疼痛僵硬的身体通泰不少,杨缦紧抿着的嘴唇微扬,眉宇舒展,似是在熟睡。
细长的睫毛颤动,一丝光线射入眼帘,脸庞什么东西在磨蹭着,痒痒的扬缦忍不住用手去扰了扰脸颊,入眼的光明杨缦心中一紧眼睛一下睁开坐立了起来。
找到了刚刚磨蹭着自己脸颊的罪魁祸首,破刀!见到破刀杨缦心里刚一松,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神经一紧,目光转瞬之间凌厉起来!
突然间杨缦毫无预兆的扑向破刀,双手准确敏捷的握住刀柄,由于起势太快,杨缦扑过破刀时膝盖不甚蹭破,但他毫不在意,死劲儿的握住破刀,随后他发现手中的破刀根本就没有他所想那般反抗,似乎又恢复了之前任由自己主导的样子。
而他这般的动作如果是有其他人在场定会将杨缦误认为是傻子,毕竟谁会无故和一把不会动弹的刀较劲,可杨缦的表情却无比严肃,虽然破刀就像没有生息的死物般不动弹,但他手上的气力却一点也没松。
额……!感觉到手中的刀似是一颤,这在之前杨缦并不会在意,可是现在杨缦心里却又是一紧,干脆直接扑倒地上,手心死力的按住刀柄,在他想来之前他太过信任破刀导致自己险些出事(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去想自己是这么从水里出来的),现在他的想法就是一定要掌握主导权(破刀的主导权)……
“主人!”
破刀的声音再次传出,只是这次破刀的呼唤中带着一种亲近之感,恍惚回到了破刀不会说话之前。
杨缦目瞪着破刀,心想你这把破刀烂刀,现在居然想打感情牌,看我不将你降服回头找一炼器炉子将你丢进去炼个七七四十九天!
“主人,我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伤害你的人!”破刀此话说得恳切。
杨缦哼哼,谁信?真当我三岁!
“主人,莫要闹脾气!”破刀似乎有些无奈。
……
杨缦眉头一扬,任由破刀如何说就是不肯撒手。
许是破刀知道普通的劝说无法撼动一根筋的杨缦,于是换了个套路:“主人上次有危险,我是不是立马赶来救你了?”
杨缦眼睛上看,嘴唇吹过挂在鼻尖的青丝,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主人最近修炼是否稍有不顺!”
杨缦一个白眼,胡说,他最近修炼好的很,刚刚他还发现自己修为有所精进。
“主人修炼打坐之时是否很难宁心静气?”
杨缦眼睛十分有神,只是眼帘微微垂下,不过并未有做出任何反应。
“练刀时虽刀法日益渐长但是否总会感到一种莫名的狂躁之意?”
杨缦握刀的手一颤,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他以为这是自己刀法进步慢而引起的烦躁,难道不是?
“主人所练的刀法简单快捷却又十分有用对敌攻击力极强,但主人没发现过最后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杨缦脸色一禀,破刀此话说完杨缦心下不可谓不震惊,是的这些情况都是真的,可是自己没注意过,没发觉过,不管破刀说的这些是不是又想要扰乱自己的心智,自己是都听进去了,正因为听进去,一种后怕从脚底漫入心底!
那手记……那刀法?从拿起那本手记时,没有犹豫的练那手记里的刀法时,他从不曾怀疑过……因为他相信哥哥,也没理由怀疑,可是……如果……假设……那手记里的刀法是错误的呢?
杨缦看着手里的刀,第一次出现迷茫,“你,到底要说什么?”
“难道主人练那刀法时就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主人这样容易相信别人是不对的,何况那信任还是隔着书信的笔迹而已!”
错误的?那刀法是错误的吗?不对,错误的哥哥为什么会记下并寄回家,或者哥哥并不知道那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