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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啊....”贾敏扶着紫芝,来到侧室,一见晏玉那张烧的红彤彤的小脸。立时就像是被刀子扎了心一眼,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沈大夫来了、沈大夫来了...”
晏玉被在高烧中睡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听见了贾敏的哭声,还有小丫头急促着通报着大夫来的话。让他视乎是又回到了刚刚转世到红楼的那一刻!
只是略有不同的是,那是他还是靠着羊水过活的一个小婴儿!这与母亲贾敏刚诊断出有孕的那天情况事多么的相似!
“三年了!难道这就是命...”晏玉迷迷糊糊的想着,这样也好,就不用再整日里面提心吊胆的猜测了!果然是命运不可违背吗!还是要在今年收回自己和母亲的性命了啊.......
此时正在衙门里忙的昏天暗地的林如海,听到家里的小厮来报,说是小少爷高热不下的信儿。就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就好似寒到了心里。慌得连原本摊在桌上的文书,也来不及整理。叫备了快马来,就往家中赶去!
“沈大夫,我儿如何了?”贾敏眼泪像是绝了堤的水了样,靠在座椅上,强撑着问。
“林夫人还请放心,观着脉象,令郎现在还只是寒气如体,才引起的高热。只要这烧退了,就应该不会有大碍的!”沈大夫收了诊脉的东西,跟贾敏说完了脉案,却并没有像是往常一样的去开了方子来。反倒是站在原地没动。观其神色倒像是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思!
沈大夫的异样,自然引起了贾敏的注意。现在贾敏全部的心思都落在晏哥儿的病情上面。眼见着沈大夫一犹豫,她又把刚刚的话一转念。还以为是晏哥儿的高热难退呢!马上就急了:“沈大夫,这高热是不是难退?我儿到底有没有危险?还望据实以告啊...”
贾敏说着就哭的哽咽的不能自已,强撑着想着站起来。最终却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又倒了下去!
“还请林夫人不要着急,小少爷没事!一会儿老夫的药到保证可退了热度!”贾敏的病情沈大夫是知道的,眼见着贾敏这一片慈母之心,沈大夫赶忙保证道。
“只是还有一事,老夫不值当讲不当讲?”沈大夫虽然在权贵之家行医多年,但是始终并不掘进内宅的阴私里面。
只是医者父母心,因为贾敏和林黛玉的病情,沈大夫最近倒是常常来到林家。自然也听说了一些关于这个小少爷的一些话。
沈大夫感动于他一个稚龄孩童就有一副孝顺的心思。也不能见,这么好的孩子就折在内宅妇人上面。所以还是打破了多年规矩,还是提醒了一句:“若是老夫判断不错,贵府的小少爷应该是在睡梦中。吸入了灵犀草才会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这灵犀草本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并且对于一本分浅眠的人还算是必备佳品。那是因为它有着助眠的功效。只是凡事都有个度,要是吸入过量的话,还是会引起短暂的昏迷或是神志不清、行动力减弱等一系列的现象!
这草的功效,贾敏是知道的。原本以为是晏玉的病还有什么隐情的。听了沈大夫的话,她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孩子还能康复就是最好的。
只是贾敏又想起刚刚听到紫荆说起晏玉当时的情形,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痛!晏玉平日里那么机灵,若不是这灵犀草的原因,就算是边上没有丫鬟、婆子的守着。应该也不会冻上这么久才是!
“谢谢沈大夫实言以告!”贾敏由紫荆扶着给沈大夫施了一礼,她现在也明白了之前沈大夫的犹豫。
“可请了大夫来,小少爷现在怎么样了?”林如海一路急步来到正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他询问的声音。
边上的小丫头轻声细语的回着,林如海听的不耐烦,知道是沈大夫来了。这说话的功夫就已经进了内室!
“老爷....”贾敏就着丫鬟的手还是颤巍巍的施了一礼,眼看着林如海,泪水就掉了下来。
病中的贾敏今天穿着豆色的比甲。面色苍白、神情凄楚。这样的贾敏看得林如海的心中也是一酸,但还是强压下那份涩意。轻轻的拍了拍贾敏的手。又看着沈大夫说:“有劳沈大夫,不知小儿的病情如今可好?”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之前已经跟贾敏说过了。沈大夫还是把晏玉的病情和灵犀草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又跟林如海说了一边。
想到了晏哥儿一个小小的孩子,生在危险之中却又不得动弹。饶是林如海这样混迹官场、心性坚毅的人也忍不住心中一痛!
“...老爷”贾敏看着自听完沈大夫的话,就凝眉立在当场的林如海,还是轻声的唤了一下。
“唉!苦了敏儿了,是为夫的不是!”林如海说着就对着贾敏深深的一礼。
林如海现在后悔了,对于内宅妻妾之间的争风吃醋,他并不是不知道!原来他以为有了上次桂姨娘的前车之鉴,府中剩下的两个姨娘应该安分了许多才是!
这也是为什么在贾敏生病这段时间,林如海明知道她不放心还是坚持让钱姨娘和周姨娘管家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一个原因吗!则是因为贾家。因为贾老太君来信对林如海仕途上,所谓的那番‘指点’,虽然当时林如海顾着贾敏的身体,并没有和她说,但其实或多或少的还是有些迁怒了!
贾敏不能理事,比起来她当年从贾家带过来的那些陪嫁,林如海还是更加相信与他的两个枕边人。不想正是因为他这一点小情绪,却害惨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老爷这是做什么?”看着林如海的这番做派,贾敏心中一暖,却并不敢生受,还是匆匆的避开了。她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林如海的内心是如何的千回百转,但是想来应该不会再偏袒那两位姨娘就是了!
“呵呵....”贾敏的动作让林如海醒悟过来,这还是当着满屋的丫鬟、婆子的面呢!不过,好在沈大夫已经到外边去开药方了!
林如海一笑之后,倒是也没了之前的尴尬。先是看了一眼依旧在睡梦中的晏玉,才过来对着贾敏劝道:“沈大夫既然已经担保了能医好了晏哥儿,敏儿还是要顾念到自己的身体才是!要不然等这小子醒了,知道你是因为他,病情再反复了,还说不定是怎么自责呢!”
这话倒是没有夸张,照着在贾敏病了这段时间晏玉的紧张劲儿,他还真的做的出来。
“晏哥儿是个孝顺的...”贾敏说着还是忍不住的哽咽起来,还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身子不争气。若不是自己总是这么三天两头的病着,何至于让两个孩子身陷险境!
贾敏这么一想,对钱、周两个姨娘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便是对林如海这个为父的也生出了几分责怪来。当下也不理会刚才林如海劝说的话,而是淡淡的说:“老爷才回府,想来事情还不是很清楚!紫荆、赵嬷嬷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过来跟老爷详细的说说...”
“唉!”林如海无声的苦笑了一下,看着敏儿的神色,想来是已经不相信自己了!刚才他劝着贾敏去休息的话,原是没想那么多,是真的在关心她的身体。可是现在,怕是贾敏怀疑自己要包庇两位姨娘了!
紫荆和赵嬷嬷那都是贾敏的心腹,虽然还不至于说是不把林如海放在眼里,只是现在明显的更听从贾敏的吩咐!
所以,贾敏的话音一落。在边上站着的紫荆‘噗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先是磕了个头,才哽咽的说:“回老爷的话。今儿个原是太太忽然惊了梦,才打发了奴婢去看小少爷。谁成想,奴婢过去的时候,小少爷的院子里面一个下人的影子都不见!”
这么说着,紫荆就是现在一想到当时的情境还是忍不住的脊背一寒。用手摸了摸流下的眼泪继续说:“等奴婢仗着胆子去推门的时候,小少爷的门居然是从里面反锁住了!唤了半天也没有人应,要不是当时好在那歹人打算开着窗子早点冻死出了人命来,奴婢还救不出来小少爷呢...”
紫荆越说越气,眼看的情绪已经有点不恭敬了。只是现在无论是林如海还是贾敏都不会计较!就这么着,等添添减减的说完了晏玉院子里的情况,紫荆也不等着叫起,就又磕了个头,站在了贾敏的一边儿。
紫荆打抱回来晏玉到现在就一直跟在贾敏的后面忙前忙后的,根本没有时间整理。所以直到这会儿还保留着当时跑的有些凌乱的发髻还有攀窗子的时候有些褶皱的衣裙。
“好丫头,晏哥儿这次多亏了你了...”贾敏也好像是没有见到紫荆的失礼一般,伸手帮着她正了正钗环,感慨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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