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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马上反应过来,他拨打了一一零后,又拨打了一二零。天可怜鉴,四八轮车前的车全部走空,只剩下身后长长的车队。苏志浩惊得面如土色,在灯辉的照射下,他象死人一般斜躺在身后的轿车上。
一切来的突然,一切来的很快,这不幸打得人措手不及。
“你们走县城北路,过卧佛镇一路向东,见大道向南拐,过前后郑王城村,不拐弯,到上村,在上村长下村的路上,就到了。”刘阳回答着急救车上打来的电话。
那个司机见刘阳打了电话,掏出来的手机又放回兜里,为了加固巨石的稳定性,络腮胡子又从车上拿下两根铁棍,撑住巨石一角,靠近驾位的一角,巨石不在不压。他脸上冒着汗,不敢朝压变形的车里看,不敢面对这个现实,信命由天,一切等待外援吧!
刘阳挤了过来,看到车顶压着他,石头压着车顶,惊骇的不知说什么好,他在意思当中,抡起巴掌,“劈里叭啦”打了司机几巴掌,司机还不还击他都不知道。
刘阳一抹眼泪哭了,他依在车旁,心里想:那怕自己被砸死,也不能让张大哥有危险啊!
半个小时后,110,120全部到位,长臂吊在110民警的指挥下,将巨石泥丸般的吊走,120的白衣大夫们冲到电动轿车前,但,车变形,打不开,那个洛腮胡司机用钢钎撬开了车门,医护人员观察了一下,慢慢把张博从车里拖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担架上抬上救护车,鸣笛而去,络腮胡子司机一屁骨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刘阳拉起不知所措的苏志浩,让苏志浩坐到摩托车上,原路返回,回到中村诊所时。遇上蓝真真,韩爽,肖曼她们,她们要下班。
“咦。刘师傅,怎么回来…?″蓝真真问话未完,苏志浩紧摆手,急得说不出话,很紧张。
“快,给苗儿打电话,张哥出了车祸,在上村南,现在已被120救走,生死未卜。”刘阳说的很急。很快,他竟忘了自己身上有手机,眉心上有一坚纹很深,他掏出手机给令军打了电话。
“张大哥出了车祸,已被120拉走。你在家等我,我开师燕的车去。”说完启动摩托车朝村西张博家飞去。
师燕的奥托放在了吴青家,刘阳骑车进了吴青家,吴青正在院子里擦洗那辆奥托。
“别擦啦,钥匙呢!"刘阳急不可待的说。
“怎么回事,你一向不火急燎毛的。”吴青不解地问。
“怎么回事,刘阳兄弟?”吴青媳妇正在厨房做晚饭。从窗户里伸出头来问。
“张大哥出事了。”刘阳说:“车祸。”
“我的天哪!怎么大事都出在好人的头上。”吴青媳妇从厨房跑出来惊叫着。
“在车里呢,我今天山上下班早,给师燕洗洗车盖起来。”吴青又怒斥媳:“什么事,老娘们瞎说。”
刘阳打开车门,上了驾座,将车退出大门外。
“我也去。”吴青追了出来。副驾上的门打开,吴青坐了上去,车门刚关上,车就开走了。”
车子一路正南,路過孟令军的家门口。孟令军早己在路口等候,车刚刹住,车门打开,孟令军坐了上去,奥迪一溜烟驶出村,上了河桥,上了105国道,一路正西急驶。车技好娴熟。
“十五的月亮,照在边关照在家乡…。"刘阳的电话,他减了车速,腾出一只手接了电话。
“刘阳,你怎么没来接我!"李一兰不高兴的的声音。
“张大哥出了车祸,你先在上村住一宿,我开师燕的车正在朝县城赶,挂了。家里他爷俩也没事。”刘阳挂了手机,车又加速,手机又唱了起来。
“喂,那位?〞刘阳问:“是苗院长、噢,知道喽!"
“什么事?”孟令军问刚放下手机的刘阳。
“院长说,先不要给师燕仔路打电话。”刘阳说。
“哦,还是院长想的周到。”孟令军说。
“领导艺术吗,感情的艺术,她是想看事故的发展再说。
车在大道上穿棱,很快接近了汶城的外环路…。
……。
苗儿本来在医院办公室闲坐。她没有情绪,好象也没有思维,坐在电脑前,玩着手里的碳素笔。笔在娇嫩的指隙中间来回转动,转动着,掉在桌子上,拿起来再转动,仿佛要把那支笔转晕。
朱荣去逝了,哥身边没有近人,张博你这个帅气的老男人,不只是外表的帅,而且从心里往外帅,帅的那颗心在流血。在师家林追悼会上的那一幕,使自己变得疯狂了,那些人都疯狂了,都看到了他那颗心,托着手上跳动,那不是悼词,那是两个星球碰撞在一起,而迸发的热光。张博,我们哥,你就是你哟。
苗儿呀!你自己…,能给哥走到一块吗!能,肯定能,只要自己不退缩,即使变为一滴血,也要溶在他的血液里,在他的身体里流动,一直流进他的心房,打开他心房的门儿,整日价在他心里跳动。
苗儿想累了,从写字台前的椅子里站起,走到落地窗前,心中好象有一种巨大的不安宁,也就是坐卧不安的那种。
此时,日已西沉,本地人所说的傍黑这个时间来到了一天的结尾,前面门诊大楼的灯光自由的从窗里走出来,投射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散落在空中,象个光的彩球在空中漫步,散落在院中的草毯上,散落在草毯中的石榴树上。
苗儿蓦然发现,一个穿着很整齐的男人从门诊楼朝办公楼走,在光晕中,很耐看。有一米七多的身高,说不上胖,也说不上瘦,很整的短袖的衫,笔挺的西服裤,国家形一般的脸,知识型的近视镜,自然发型,走路很稳健,手里拿着几页纸。
苗儿收回目光。苗儿知道他是新来的副院长,是要是分管业务,昨天才调过来,大学毕业后,在县人民医院待过,临床主治医师,听说工作能力很强,专业技术蛮好,他叫刘言,昨天刚来就请缨上阵,苗儿给他三天时间,把院里的情况了解一下,写一份印像报告。
“怦,呯,呯”三声,敲门声轻而有礼貌。
“进来。”苗儿从暇思中惊醒。
推门而进的是刘言:“院长,没开灯,太节约喽。”
苗儿无意思的看了看模糊的吊莲,这才发觉没开灯,房间里的光线是门诊楼上的灯照射过来的。
“打开灯,开关在门侧。”苗儿告诉他。
刘打开了灯,带来了光明,手里拿的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一定是那印象报告,苗儿推想。
“有事?"苗儿对副院长的到来很不高兴,打断了自己思考的线路,而且又是下班时间,当然,苗儿永远是上着班的,只要有事干,一直是马不停蹄儿。
“这是印象报告。你的车在楼下,所以我就上来。”刘言简洁的说。
“放在桌上。”苗儿在落地窗前没动,并非是摆上司的架子:“口述一下。"
“总体来说,院长治院有方,很多地方有些人情化。还有,科室骨干人员单薄,临床医师交接班及休息时间也应做对应调整。”刘言直言不讳的说。
“在开发区搞了个试点,业务精英调走了三人,加长站下去和乡醫一块做回访。这是一个原因。”苗儿说:“看来你有真才实学,我也正捉摸这事,乡医青黄不接,农民交了农合款,有一些乡医不干也不合所,工作难度很大。”
“说明白还是待遇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在家庭信息健档中,发现人死了十多年,血压标准收缩压还一百二,舒张压还八十呢,也不知前任院长安排了什么人去干的这份工作。”苗儿又说:“我现在用了一套按步就班的方式,派站长苏志浩联手乡医,逐村逐户,登记建档,一次成功。〞
“我想,这个办法很好,就是慢。”刘言笑了笑,牙齿比灯光还亮。
“没有更好的办法,这办法,还是从老百姓的一句谚语中悟出的。〞苗儿说到这里有点想笑。
“什么谚语。"刘言感到有意思。
“老母猪点窝,一个萝卜一个坑,笨方式。”苗儿笑了,笑出了声。
“院长真奇才!〞刘言也笑了,气氛活跃。
“吾家郾城溪边住,溪畔垂烟幕…"苗儿的手机响了,这铃声是朱荣葬礼后下载的,她被这首歌深深的感染了,同时被被张博的另类悼词感染了,因而下了这铃声。
“喂?〞苗儿打开了手机:“真真…!"
手机里声音较小,刘言没有听到对方给苗院长讲什么,但见苗儿拿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脸上顿时花容失色,把刘言吓了一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