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知返(二)

瑢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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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赠我情深一场,081 知返(二)

    她把领带和外套拿进衣帽间,放好之后再出来,段亦琛已经在梯子上了,他将窗帘钩子一个一个挂上去,嘴里在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不必费心。舒悫鹉琻枇”

    那语气极其冷淡,晚秋深知他还在为上次她说的那些话介怀,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对不起他,也不存在那些可能,所以他段亦琛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她看了他一眼,既然他爱理不理,她就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她不再试着跟他交流,也不想主动言和了,一转身,拿了干净的蕾、丝桌布开始替换先前柜子上那一块。

    段亦琛许久不见她有所反应,忍不住了,干活也不那么专心了,铁钩子勾住了手,他嘶地一声,一看流了血,心里就更不痛快,而那个宋晚秋竟然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她这个样子,回来了还不如不回来呢!

    “宋晚秋!”

    他挂完了窗帘,坐在梯子上叫唤,语气不好。

    晚秋背对他,许久,转过身来,“怎么了?”

    “扶我下来!”

    “你残疾了吗?需要我扶?”

    “那你刚才下来我还扶你,你残疾了吗!铍”

    晚秋闻言瞪他,还是走了过去,伸出高贵的手,段亦琛故意把流了血那只手搭在她手上,晚秋一见就皱眉了,“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还会关心我的吗?你不是盼着我早死好去跟那个小警察双宿双飞?”

    晚秋无语,看着他,憋着气要憋到内伤!

    她很想甩开他,又觉得不太道德,毕竟是她让他去挂窗帘的,想了想,还是不要和他计较了,这人脑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拿酒精给他消了毒,认认真真地,那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么近的距离,恰好闻到她头发的淡淡清香,一时间,竟有些失神了。

    一丁点的伤口,涂了酒精就可以直接无视了,可是那人居然问晚秋,“不上药吗?”

    晚秋白眼:“你这伤口还不如七七脸上被蚊子叮的包大,你想要上什么种类的药?”

    说完就放好医药箱准备把换下的东西拿到楼下,谁知,一起身就被身后的男人搂住了腰。

    她僵住,手一松,医药箱落在新换的地毯上……一低头,腰间,是他扣得紧紧的双手。

    段亦琛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晚秋最喜欢的,就是他每次吻过她之后,用那纤细的食指轻抚她的唇……

    “晚秋,不生气了好么?”他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轻轻一动,便吻到她的脸。

    晚秋垂着眼,没有推拒,也没法拒绝这亲密的姿势,因为她能感受得到自己内心的渴望,这么多天,她也开始想念他了。

    想念他的怀抱,他身体的温度,他绵密的吻,他声声温柔地唤她,晚秋……

    “我已经再后悔了,我就不该抱着那样的侥幸,以为没了你,别的任何人都可以……”

    她偏了一下脸,和他对视,嗓音因哽咽而沙哑,“那她,可以吗?”

    他闭了闭眼,摇头,“不行,谁都不行!”

    晚秋慢慢地转过身,双手在空气里停顿了许久,终于是向前抱了他,“很后悔吗?”

    “很后悔!”

    “那你来回答我那天那个问题?”

    “你打算拿这种问题来折磨我吗?”

    段亦琛咬牙,却看见晚秋眼里得逞的笑,他极其懊恼,“宋晚秋……”

    尾音还在,眼前面容放大,温暖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晚秋的占有欲很强,那个吻,从最初的温存到后来的激烈,不过是短暂的几秒钟,段亦琛在她不可抑制的带着些许报复的狠烈里彻底沦陷……

    门缝里有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啊,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心里在想,哇,终于看见限、制、级了,晚秋和爸爸在热吻呀!

    正偷偷高兴,一双大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下一秒身子就被托起,再然后,她感觉到另一只手将那扇门轻轻地合拢了……

    “小叔,就让我看一下嘛!”

    “你才几岁啊就看这个,简直是有辱门风!”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看?!”

    “看什么看,自己爹妈有什么好看!”

    “那要不,改天你和琳琳也亲一个?”

    “……”

    顾裴琳和同学从图书馆出来,一路说笑回宿舍,肚子有些饿了,打算买个蛋糕就回去做功课,可段亚宸一个电话打乱了她的计划。

    “我还以为你这几天没空呢。”

    上了车,裴琳对亚宸笑笑,他也望着她笑,不说话,裴琳见状故意皱眉,“干什么呀,你来就是为了笑我吗?”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咱俩几天没见,老太婆说我冷落你了,吃完饭没多久就催我来接你去逛街,”想了想,说,“逛街就算了,这个点儿,去我那儿坐坐?”

    裴琳笑,故意问他:“哦,你意思是,要不是段伯母想起来,你就压根没把我放在心上?”

    他撇撇唇,“好像是这么回事……”见她要跳脚的样子,笑着捧起她的脸,亲亲鼻子再亲亲额头,“骗你的。”

    裴琳盯着他看了许久,心想这人又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一句“骗你的”就应该算是他承认他会把她放在心上了?

    见她讷讷的样子,亚宸捏她的脸,没个轻重,把人捏疼了,裴琳捂着半张脸嘟哝,“你怎么这么讨厌!”

    “哈哈!”

    他抱了抱她,手掌所及处她的外套有丝丝凉意,心下微动,将她揽紧了些。

    裴琳脸红红,抓着他的衣服,大眼睛眨了眨,傻傻地在想,这暖暖的、让人有一种窃喜的感觉就是终于得到了最想要的那件宝物的心情吗?

    小宸你知不知道,从小你就是我想要牢牢抓在手心里的宝物,如今被你拥在怀里,竟像是一场梦,我好怕醒来……

    怔忪间,亚宸的脸慢慢靠近她,她忘了呼吸,缓缓闭上了眼……“god,你竟然戴了美瞳!”

    她脑子里一震,猛地睁开眼,只见亚宸已经坐好,那人一边启动车子,嘴里还在碎碎念,“小姑娘怎么这么爱漂亮,我告诉你哈,那玩意儿对眼睛不好,你趁早摘掉……”

    裴琳:“……”

    她一张红得发烫的脸转到一边望着窗外,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心想真是丢脸死了,刚才还以为他要……

    “跟你说话呢!”

    见她半天没反应,亚宸开着车迅速地看她一眼。

    “听——到——了——”

    不爽又不能发作,心里恨不得把段亚宸那死人大卸八块……“你听到就听到,这是什么态度!”

    “……”

    “哈哈,刚才你不是以为我要亲你吧?”

    “……”

    “你很期待?”

    “停车!”

    “soryy,我闭嘴!”

    车子开了一路,裴琳郁闷了一路,亚宸感觉到这次好像真的把她惹毛了,陪着笑哄她,“那什么,我让人把公寓里的大多数家具都换掉了……有你喜欢的……那只小猫……”

    裴琳:“她叫hello-kitty!”

    “对,就她……”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慢慢地伸过来,拉住她,她挣扎了一下,便被他握紧了。

    察言观色,像是不生气了。

    松了一口气,这才说,“我爸生日,我还没买礼物呢。”

    裴琳顿了顿,转头看他,“想要买什么?”

    “不知道。”

    耸耸肩,又说,“无所谓买什么了,反正买什么都比不上段大少……”

    裴琳笑,“你这是在自卑么?”

    “我自卑?”

    他看她一眼,没好气地,“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是自卑的啊?”

    “那你干嘛这么泄气,你就不能努力一次讨讨段伯伯开心?”

    “哎,估计除了我早点结婚再给他添一孙子之外,再也想不到更好的招式讨好他老人家了!”

    车子在公寓停车场停下,他拿了钥匙下车,拉开车门才发现旁边的人没动静,一回头就看见裴琳在那里纠结的一张脸,他差点笑喷了,“大姐,你不要这样,我只是打个比方!”

    裴琳看他一眼,终于是下了车。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亚宸的手在她身后试探了一阵,终于将她的腰环住。

    “要不,我画一幅油画送给段伯伯?”裴琳仰着脸问他。

    “好。”

    “还有几天呢,应该来得及。”

    “嗯。”

    走到屋门口,裴琳看了下时间,说,“九点多了,我坐一会儿就回去,上次跟你玩太晚了回去都被宿管老师说了。”

    门开了,看着裴琳弯腰换鞋,半晌,亚宸说,“留下呗,我把卧室让给你。”

    裴琳怔了怔,直起身看他,抿着唇一时没应答,亚宸极不自在地往里面去了,边走边说,“反正床单都换成了那只小猫,恶心死了!”

    裴琳看着他的背影,甜甜地笑了……

    项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项世尧一根雪茄在手,听秘书汇报工作细节,不时地抽上一口,眉心微皱,秘书小心地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生怕哪件事没顺他的心……直到汇报完所有事他都没有吭一声,秘书总算放下心来,心里喊着谢天谢地。

    “资料放下,你出去吧。”淡薄的声音从他的唇间溢出,他将烟头摁在烟灰缸内,并没有再看秘书一眼。

    “董事长,还有两件小事要跟您汇报。”

    “既然是小事,你又何必浪费我时间?”

    眉梢微挑,应该是不高兴了,秘书大气不敢出,只得说,“是。”

    “说吧。”

    “董事长,有个叫黎芮姿的女人早上来找过您,说是跟您有些交情。”

    “谁?”

    项世尧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下一件事!”

    “是。董事长,这周末,是段家树六十大寿。”

    闻言,顿了顿,老奸巨猾的一张脸渐渐浮起笑纹。项世尧往大班椅上一靠,问秘书,“收到寿宴请贴了吗?”

    “没有。”

    “那好,咱们就……不请自来。”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片刻,他说,“去,准备一份大礼,什么贵重买什么!”

    “是!”

    秘书离开,项世尧缓缓从办公桌内走出来,踱步到落地窗前,眯了眼望着窗外,笑得晦暗不明:段家树,你怎么能把我这个老朋友忘了呢……

    寿宴当日,可谓是名流聚集。

    这上层社会的社交圈子还真是令人咋舌,不过就是一个生日宴会罢了,这又是富商又是政、要的,与高端商业酒会有何区别!

    晚秋在婉怡耳边这么一说,婉怡笑了,“我都习惯了,他们做生意就是这样,说得好听是祝寿,其实还不是打着祝寿的幌子到这里来攀高枝的攀高枝,谈合作的谈合作……虚伪透了!”

    晚秋摇摇头,从侍应的托盘里端了一杯香槟,目光落在远处和客人攀谈的段亦琛身上,她问婉怡,“你大哥这几天怎么这么忙啊,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他昨天晚上才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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