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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对于贾家的影响几乎是微乎其微,毕竟能够登入那个殿堂的除了贾瑀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而以如今贾瑀的官职还入不了那些所谓的“权臣”的眼睛,在他们看来贾瑀只不过是站在皇上那边的“小虾米”罢了。即便是有着强大的信息网,大概也就多知道他曾经救过水沐两次,甚至是连第一次水沐是如何从扬州脱险的怕是都查不出来吧。
毕竟当初贾瑀为了水沐的伤势直接运用了灵玉空间作为中转站,而他本人更是通过风熙直接回到了扬州,除了林海和林琮知道详细的内情以外,就连当时同在扬州的黛玉都不曾知道那段往事。
而当初的扬州之行,就是贾瑀和水沐的缘起之时。若是没有那段时间的共患难,还有后来的绝处逢生,怕是他们二人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走到一起吧。
贾瑀坐在户部衙门的公案之后微微出神,当初的事情如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但是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更让贾瑀微微感慨的是,他们还有最多三年的时间就要离开这里,如今让他挂在心上的怕也只是那几个女人了。
“三爷,老太太传您回去。”怔怔有些发呆的贾瑀被身边人一下子拍回了神,他一看竟然是云竹。
“云竹,你怎么过来了?”贾瑀当差的时候一般不带着自己的小厮,即便是在衙门里想喝个茶吃个点心的,这里也有专人供他们使唤。因此,贾瑀的几个贴身小厮一般都会留在家中,帮他打理那些事情。
如今贾瑀身边的几个大丫头还有小厮,早都已经得到了他的信任。贾瑀更是将手上的有些事务交给了他们处理,而自从贾瑀得知了他们不久之后就会离开的事情之后,更是将贾兰带在了身边,亲自教导。
无论是从曹公的《红楼梦》中还是贾瑀到了贾家之后的观察来看,日后堪当大用者非贾兰莫属,而能够支撑起贾家的人也只能是贾兰。
如今因为贾瑀有了爵位,这贾家的大房、二房分不分家早就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在贾瑀离开之后,必须得有一个有才能之人接手贾瑀的势力,即便不能拓展也至少能够守成。
而在贾瑀看来,这贾兰倒也算是个合适的人选。虽然如今仍旧小小年纪,但是已经可以看出日后必当有一番作为。而贾兰在贾家这样的人家,没有父亲护着,又不是那么得贾母、王夫人等人的喜爱,更是有一个死气沉沉无甚生机的母亲,如今竟然还能好好的活着,甚至于几乎不曾受到下人的欺辱,那么怎么会没有一点手段。
心计、城府、才学、手段一样不差,正符合了贾瑀打算寻找的继承人的要求。而碧隐、白越、风熙、玄清,甚至是贾瑀身边的影卫都是会一直跟在贾瑀身边的,既然贾瑀和水沐要离开这个世界,他们自然是不会留在这里。
而水沐身边的那些暗卫若是水沐愿意让他们跟着,那就一起带走,若是不愿意让他们继续留在身边,正好可以将他们安排进入贾瑀手中的势力,毕竟他们若是落在新一代帝王手中那就只会有一个下场。
“三爷,老太太喊您回府呢,似乎跟老爷有关。”云竹看出他主子刚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体贴的重复了一遍。
“哦?那走吧。”贾瑀有些奇怪是什么事情,竟然让贾母遣了小厮来衙门找他。
出宫之后,贾瑀就看到贾府的马车已经等在了宫门之外,看起来还真的是有急事啊。只是对于贾瑀来说,相对于马车他还是宁愿骑马的,但是此刻他也不能计较那么多了。
登上了马车,贾瑀刚刚做好,车夫就已经驾起了马车,稳稳的往宁荣街的方向去了。云竹自然是跟着车夫坐在了车辕之上,并没有打扰车内闭目养生的贾瑀。
等马车行至荣国府门前,贾瑀下车就往贾母上房走去。
“瑀三爷到了。”贾瑀刚刚走进贾母的院子,就有眼尖看到他的小丫头往里面通报了上去。
贾瑀就着小丫头打起的门帘就进了屋子,此时大多数人都已经来齐了,似乎只等着贾瑀了。
“给老太太请安了,瑀儿来晚了。”贾瑀进门先行礼,无论此刻来迟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让这么多的长辈等着他就算是他的不对了。
“晚什么,你在衙门当差是正事,赶回来就是了。”贾母亲昵的拉着贾瑀的手让他坐在了她的身边。
只是这一句话说得下面不少人脸皮都有些涨红,不过想想也是,这偌大的贾家,竟然只有贾瑀一人能在朝堂之上说上两句,其他的大多数人都是在朝廷领个闲职,多拿一份饷银罢了。
贾瑀微微低头,这话儿他可是不能应的。以老太太的身份说什么都是对的,毕竟下面坐着的都是她的儿子辈、孙子辈、重孙辈,即便是说了再过分的话那也是为了敲打小辈。
可是,他贾瑀若是应下这些话儿那就不对了,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了。
“老太太急着找我们是有什么大事吗?”此间的气氛因为贾母的一句话有微微的尴尬,贾瑀干脆略过刚刚的话头不提,直接问了贾母将贾家众人聚在此处的目的。
贾母也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情之中带上了一分忧虑:“最近我也听着京城之中有不少关于你大姐姐的传闻,原本我还觉得你大姐姐在宫中甚是得宠是件好事,如今看来似乎有些风头太盛。”
贾瑀听着贾母的话微微一顿,这件事闹起来才不过是两天,竟然已经连贾母这样的深闺妇人都已经知道了。他本来是打算不跟家里说这件事情的,毕竟贾元春独宠后宫也只不过是个引火线。
这件事情真正的指向仍然是历代皇家都跨不过去的门槛,不过是为着水沐的那把椅子罢了。
而这件事情说实话跟贾家这样的只有表面的奢华,却没什么实权的勋贵人家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关联。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关系,怕也只是其中牵扯到了一个贾瑀,而元春却是明摆着的借口罢了。
也正是因为贾家如今的式微,才给了那些人胆子敢于拿贾家的嫡女当做借口。
贾瑀想到这里,眼中的锐利一闪而逝,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无论是什么,元春都是保不住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和家里人说过这件事。
“老祖宗不必太过担心,大姐姐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不过是有些人的推波助澜罢了。如今大姐姐颇得圣宠,想来皇上即便是看着我们贾家先祖过去的功勋,也是会护得大姐姐周全的。”贾瑀嘴上安慰着贾母,心中却在想另一件事情。
如今贾元春作为水沐在后宫之中的眼线,担着贤德妃的名头,却与水沐没有夫妻之实。
为了贾家,元春已经将她最好的年华都消耗在了那后宫之中的一方天地,若是能借着这件事情放她自由,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其间需要如何安排,贾瑀还需要与水沐好好商量一下,他们虽然能够轻易的偷渡出去一个人,甚至改名换姓都不是难事,可是究竟要如何让贾元春能够重拾幸福,这倒是还要问问元春自己的意思。
贾母听了贾瑀的话虽然心里稍安,但是仍然有些忧心,对于她这样年纪的人,这点事情她不至于看不破。只不过是因为独宠了一个妃子这么小的事情,就要拿到朝堂上来说,必然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本身。而当今圣上更不是个酒色之徒,也不曾因为女色而误了政事,想想也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只是可惜了她那个孙女,就要担上“红颜祸水”的名头。
“只期盼着圣上真能如你所说,护得你大姐姐周全。”贾母叹了口气,她怎么听不出贾瑀说的都是安慰之词。
这红颜祸水又有几个能活得下来呢,只是她实在是不甘心她最得意的孙女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贾瑀也不禁沉默了,此刻他自然不能说出元春的身份和日后可能对于她的安排。若是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贾家的众人都给不出一点反应,那必然会引起有心人的猜忌。
“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为的还是政儿。刚刚有旨意过来,让政儿出学差,在这样敏感的时候能够离开京城也是好的。”贾母低落了一会儿也打起了精神,这才说起了今天的主要目的。
如今有贾瑀在朝堂之上支撑,元春对于贾家的意义就不是那么重大了,即便没有了元春,对于贾家来说也只是少了那锦上添的花,而对于贾家这庞然大物是伤不到根本的。
贾瑀听贾母说了贾政被点了学差,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一定是水沐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贾政能够离开京城,避过如今这趟浑水。
贾瑀心下微微一笑,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但是他还是领水沐这份情的。毕竟在他看来,就算是贾家如今因为有了他,地位要比从前涨了不少,但是仍旧难入那些人的法眼。
因此,除了贾瑀,贾家的众人是安全无虞的,根本不必太过担忧。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贾瑀还是决定这段时间要派人保护贾家的主要成员。虽然这些人不能给水沐和贾瑀帮忙,但是最起码也要不能拖后腿。
作者有话要说:咳,昨天真抱歉,放了存稿忘了改时间这件事,小幽会告诉乃们么,不会的!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