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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瑾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这当然是要归功于公孙彦。
但是,她被人带到了这县衙的一个偏厅,而公孙彦就坐在那里正襟危坐,一脸冷肃地望着门外。
霍瑾一进门,公孙彦便扯了扯嗓子,对鲍县令道:“现在霍姑娘来了,鲍县令,你现在就当着本官和霍姑娘的面,把事情的原委说说。”
霍瑾一边听公孙彦说话,一边迟疑地跨过门槛,望向鲍县令。
鲍县令鼠头鼠脑地嗯了两声,才对公孙彦道,“公孙大人,这冒犯霍姑娘实在是事出有因,若不是霍姑娘一直干扰下官查看案发现场……”
“扰乱你查看现场?”公孙彦冷哼一声,站起来,不屑地对鲍县令道,“但本官怎么听说,是霍姑娘提醒你仔细勘察现场,而被你抓了起来的?”
霍瑾已然走到了公孙彦的身侧,她臻首看了一眼公孙彦,这公孙禽兽是在给自己出气吗?
鲍县令一听,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他本来想说话模糊,随便糊弄过去,现在明显公孙彦不放过他。
“公孙大人,这霍姑娘可是在现场随意走动,自顾自地在那边翻弄尸体,查看现场,她又不是办案人员,这……大人就算要袒护,也不应如此……”
鲍县令额头渗出了冷汗,他知道这些话,也是冒着生命危险说的。
公孙彦听闻鲍县令的话,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在旁已经弄清楚情况的霍瑾:“霍姑娘在现场查看尸体了?”
此问一出,鲍县令也是急急地看向了霍瑾,这他可是实话实说,这霍瑾千万别耍赖。
霍瑾自然也是对上了鲍县令那闪烁的目光,她故意装作很迟疑的样子,隔了大半日在对公孙彦道,“对。”
鲍县令听到这个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拍了拍自己的心脏,觉得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霍瑾眉眼一轩,也是笑了一声。
鲍县令抬头看了公孙彦,不想,这公孙彦也正看着他呢。
公孙彦的眉头微蹙,已然慢慢起身,然后双手负背,转眼对鲍县令道:“鲍县令可知,霍姑娘是什么身份?”
这不是你相好吗——鲍县令心里是这么回答的,因为李弘珏曾经给他介绍过这个霍瑾,说是不仅跟新上任的大理寺卿荆之意有关系,还跟公孙彦也是暧昧不清。
心里想归想,他也没这个胆子跟公孙彦叫板,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人不知。”
“不知?不知你也不问问?”公孙彦迈步转到了鲍县令的身后,又是冷哼一声,“霍姑娘奉皇上圣旨,游历天下破各州奇案,要案,疑难杂案……”
听到此处的鲍县令已然知道自己是惹了大祸了,这想洗也洗不清咯。
公孙彦停了一下,见鲍县令已经开始擦额头被吓出的冷汗,又走了两步,站在了鲍县令的身前,“所以,霍姑娘查看尸体是圣命,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因霍姑娘此举而将她抓入大牢,便是抗旨!”
这话一出,何止是鲍县令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泠泠,哆嗦着匍匐在地上,就连其实看戏的霍瑾也是被公孙彦这番话,说得大气不敢出,立刻严肃起来——这个公孙彦,还真的会耍腔调呢。
公孙彦双目凌厉,射向了地上的鲍县令,“你可能还不知道,在霍姑娘身上有皇上御赐的御龙玉牌……”
他说着,忽然笑出声来,然后摇摇头,又走到了太师椅前,坐了下来,“你说说看,你还有命活吗?”
鲍县令已经被吓得不敢抬头了,颤抖着跪瘫在地上,双目失色,颓然抽泣,恨不能时光倒流,好好伺候这个霍姑娘。
霍瑾看他这副样子,虽不同情,但是为了陈家姐弟的事情,还有这个无头案能够顺利破开,还是给他求情了,“公孙大人,这鲍县令也是不知者无罪,这次就算了吧。”
公孙彦嗯了一声,剑眉一紧,疑惑地看着霍瑾,“霍姑娘的意思,就是饶了他?”
“对。”
他迟疑了一下,“霍姑娘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呢。”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又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脱离了茶托,便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打起来,过了良久,才转头柔光看向霍瑾,“既然霍姑娘都这么说了,那这次,本官就当做没发生。”
鲍县令一听,两眼放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磕着头在那边泪流满面。
霍瑾眉头一皱,看着鲍县令这个样子,只有一种感觉——自己是这鲍县令的再生父母。
“对了,鲍县令,陈家姐弟呢?”
事情到这个时候,鲍县令怎么会不乖乖地说实话呢?
鲍县令跪在地上,有些害怕地看着霍瑾,眉头完全是黏在了一起,“昨晚上,有人劫走了他们姐弟!”
“啊?”霍瑾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嘴巴张得老大,这这这……
她赶紧问公孙彦:“杨奕昨天找你了吗?”
“杨奕?”公孙彦眉头微蹙,思考了一下,“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
大爷的,这公孙彦是光记住杨奕那漂亮脸蛋了吗?他是有什么可恶的企图吗?哎呀,污!
霍瑾虽然脑袋瓜子已经想入非非,但是她还是一本正经,装作很着急道,“对对对,就是你看上的那个男人!”
公孙彦眼色一冷,看了看在一旁还在独自庆幸没有掉脑袋的鲍县令,才面红耳赤地对霍瑾道,“再敢胡说八道,我割了你舌头。”
霍瑾哼哼了两声,鄙视地看了公孙彦后,“到底有见到没啊!”
“没!”公孙彦气呼呼地转过头,都不想踩她了,整天胡说八道,没个正经!
“真没?”哎呀,还生气了?不过看他生气挺爽的,但是她昨天明明让杨奕去见了公孙彦,可……
公孙彦见霍瑾这深思的样子,眼角一挑,“该不会是这个杨奕劫狱吧。”
“这个……”她也怀疑是杨奕,毕竟除了他们这拨人,没有谁会救陈家姐弟吧。
公孙彦见她迟疑,并不否认,便认定是杨奕救了陈家姐弟,立刻命令鲍县令派人把杨奕给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