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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瑾开了门,却见甘辛站在门口,便是长舒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霍瑾说着,便是反身将门关上。
甘辛一愣,便是皱眉问道,“吓?我做了什么把霍姑娘吓到了?”
“不是打碎花盆的吗?”霍瑾赶紧是蹙眉问道。
“什么花盆……”甘心一脸懵逼,左右看了看,才发现书斋墙脚处竟然是碎了一褐色花盆。
霍瑾警觉不对,赶紧拉着甘辛便是往院子外走,“快回去!”
霍瑾心里非常清楚,陈营和西黄国的案子定然是有什么关系,不然陈营不会极力阻挠自己办案,而她派人通知了西黄国的人前去江州府,一直没个回音。
所以她现在很担心,西黄国的人为了把这件事给做成板上钉钉,会对自己和甘辛下手。
甘辛见霍瑾愁眉苦脸,心事重重,便是要问个一二,可霍瑾却拉着她直奔陈府大门,她也没机会开口。
霍瑾到了前厅跟陈夫人道了谢,随即又是问了几句关于陈营平日的一些习惯爱好之类的事情,便是告辞离开了陈府。
出了陈府的门,霍瑾又是瞥了一眼柳河对岸的局香坊,便是从这桥上过了河直接到了局香坊的后门处。
只是这后头也没什么人,看不大到什么人来,霍瑾让甘辛从局香坊的后面这条狭窄的小路一直往东走,自己则是往西边走,从岔路口绕到了主街,然后再往东走找甘辛会和。
甘辛一直在最东边的路口等着霍瑾,看见霍瑾来了,便是迎了上去,眸子里竟是敬佩:“姑娘厉害,姑娘怎么知道这局香坊的东边是个铺子?”
霍瑾先是皱眉而后一笑,“回去告诉你,此地不宜久留。”
甘辛一听,便是警惕地瞧了眼四周,但没发现什么便赶紧跟上了霍瑾,往府衙方向走去。
回到了府衙后,霍瑾便将这账本还有自己在书斋的一些发现告诉了甘辛,随后才问甘辛关于这书斋院子里的那扇小门的情况。
“霍姑娘猜得没有错,那扇小门虽然是被缩着,可是锁上有经常开锁的划痕……”她一笑,便是问道,“姑娘怎么会想到去查那扇小门的呢?”
“只是怀疑而已,若是真不用这小门,何必又备着钥匙?”霍瑾说着,便是将自己从书斋搜过来的东西都悉数放在了前厅的桌上。
听着霍瑾的话,甘辛眼里浮现出一丝欣喜,一丝希望来,“父亲的案子应当是有希望了。”
霍瑾一听,手头的动作便是停了下来,脸上挂着笑意便是道:“放心,我定然竭尽全力。”
霍瑾把账本整理了下,而后让甘辛做了记录来,长香酒铺账簿两本,胭脂铺一本,金堂药铺两本,料子铺三本。
这四个铺子恰恰好是局香坊左右的四间铺子。
“甘辛,你让人去盯着这几间铺子的老板,看看他们平日里相互之间有没有来往,还有查一下他们的交情深不深。”
霍瑾话音一落,甘辛便是立刻往门外走去,但腿刚是迈开来,这霍瑾又是道:“还有,把局香坊一并盯着查了!”
“是!”甘辛赶紧出了门去。
霍瑾瞅着这桌上的账簿,还有这陈营的字画,心头实在是有些糊涂,陈营是地主,而且她也问了陈夫人,陈营当官后田地都卖得差不多了,更没有资本去开什么铺子了……
而且陈营从小就没读过书,陈夫人更是没见过陈营找先生教过,或是自己看过什么书。
按照陈夫人的说法,这些字画书籍怕不是这陈营写得。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看来从陈营这条线入手查西黄国的案子,倒是有些复杂了。
霍瑾想起了什么,便是让人把之前陈营拿给自己看得卷宗也是拿了过来。
案卷上写着的是西黄国途经江州时,夜宿来运客栈,醒来后,所有的贡品都不见了,而大使者也死在了自己的床上。现场勘查并无其他异样,而大使者则是被一刀毙命,并无其他伤痕。
霍瑾看完卷宗,便是让人把江州府衙的仵作给找来过来,顺道还请人画了一张江州大致的街道商铺地图。
其实案卷上的东西,霍瑾根本没法相信,这是陈营让人写的,怎么可能查出什么什么?
只是在这个卷宗上,她还是发现了两个疑点:第一,西黄国使者从西黄国方向来,经过江州去京城,反倒是绕了远路;第二,仵作给的尸体死因太过简单,霍家也是干这一行的,当然是知道,就算一个人是正常的暴毙而亡,那也是要把被发现的肢体以及面容状态都叙述清楚,而这个仵作太敷衍了。
仵作很快就被人带到了前厅,霍瑾已经将账簿和字画都收了起来,自己则是亲自泡了一壶茶,而后招呼着仵作坐在了高脚茶几旁边的座椅上。
霍瑾并未立刻问话,而是仔细瞧着这仵作的神态,仵作并没有霍瑾想象的那么老,反倒是很年轻,大约二十五岁上下,五官端正,只是消瘦了些,特别让人注意的是,他的右手大拇指不见了。
“你就是江州府的仵作?”霍瑾冷冷问道。
那仵作嗯了一声,也是不敢抬头,眼睛看着地面,回话也是唯唯诺诺。
霍瑾皱了眉,放下茶杯,便是扬起下巴,对着仵作道:“你喝茶,喝完茶告诉我,西黄国大使者尸体被发现时到底是个什么样!”
霍瑾话音一落,这家伙就立刻站起身来,双臂紧靠着身子缩了起来,一边缩着还一边发抖:“大……大人,我……我看到的,都已经写上去了。”
说话如此紧张,霍瑾信他才怪!
霍瑾轻咳了一声,脸色一拉,眼眉一挑,便是故作严肃道:“现在陈营已经被抓起来了,你放心,没人敢对你动手。”
“大人……”那家伙喊着大人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脸哭腔,“大人啊,我求你,不要问我了,我求你!”
霍瑾仔细瞧了一眼仵作,他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的发抖,身上衣服单薄,手背上还有细细的鞭痕,随即喊道:“来人!”
门外两个侍卫立刻冲了进来:“霍姑娘。”这些人都是弋阳留下来的,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霍瑾指着仵作便是道,“脱衣服。”
那两个侍卫一听,相互瞧了一眼,别提多尴尬了,两人都是低下头,也不好动手。
霍瑾自知说错了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脱了他的上衣,看看是不是有伤痕!”
两人一听,都是叹了一声,而后走到了仵作身后,将仵作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将他上衣狠狠地往下一拉,果然后背上全是被鞭子鞭打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