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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部族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不对外通婚。
白虎部族的端木水沅是个例外,但也因此,她放弃了族长的继承权。
而凌北露,她原本就是玄武部族的族长,更不应该与外界有所牵连,所以她远离部族,甚至嫁给族外男子这种事,在凌北霜看来,完全不亚于晴天霹雳。
“姐姐,你怎么能……”小姑娘脸蛋憋的通红,恶狠狠地瞪着蓝袍男子。
袁非禁不住尴尬起来,和凌北露对视了一眼,默默地退到一旁,凌北露则双手攥住自家妹妹的手,急急开口:“霜儿,都是姐不好,是姐的错,姐不该一声招呼没打就离开了族里。你要怪就怪姐,别怪他……”
凌北霜目光猛地收回来,落在自家姐姐的脸上左右转了几圈,而后狠狠甩开她的手,从马背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自己那头碧天鹿那里,翻身上去,连招呼也不打,就飞奔起来。
“霜儿——”凌北露在后面急叫。
季婉在旁边看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现在这小姑娘算是她的雇主,在拿到报酬之前,她得确保雇主的安全才行,这可是职业素养!
袁非见状,急忙拍马走到凌北露身边:“露露,快追上她!”
凌北露恍然回神,眉毛一拧,对袁非用力点了两下头,接着纵马紧随着两女离开的方向急追过去。
……
季婉跟在凌北霜旁边,也不先开口说话,只和她并驾齐驱。
耳边寒风的呼啸声、鹿蹄落地的敲击声、以及草叶摇曳发出的沙沙声,汇在耳边形成一支奇妙而狂放的乐曲。
半晌,凌北霜终于像是忍受不住一样,小嘴突然一扁,低低抽噎起来:“姐姐……姐姐她怎么能跟外族的男子在一起……她为了一个外人,把整个部族都抛弃了……姐姐怎么能那么做……”
季婉:“……”
待到小姑娘呜咽的间歇,她凉凉地抛过去一句话:“两情相悦又有什么错,若不是你们族里那什么不能与外面通婚的规定,你姐姐也不至于要离开玄武部族远走他乡。”
凌北霜一呆:“可是,这是规矩……”
“规矩是死的,你们人也是死的么?!”季婉嗤笑一声,她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而凌北霜在口头上又哪里是她的对手,直接就被堵的哑口无言。
“你姐姐能找到值得托付的男人,你作为妹妹,难道不应该祝福她么?!你这样,只会让她更不敢回到玄武部族里去。”
季婉末了又淡淡道:“你姐姐他们追上来了,你自己想想怎么跟她说吧。我先去前面一点的地方扎帐篷。”
话音落下,她催动碧天鹿又往前紧走了几步,把空间留给后面的人。
数息时间过去,身后传来两姐妹的对话声、蓝袍男子袁非的致歉声、凌北露的劝解声,以及凌北霜忸怩的道歉……
季婉浅浅地眯了下眼睛,眸光不自觉地向上望去,星河闪耀,横亘在天地之间,洒下一片盈盈潋滟的光辉。
也不知道所谓的神域魔界在什么地方,会是那星空当中的某一部分么……
离别的时间还不到四个月,可就像隔了好几年一般,让她时常整晚辗转难眠——
好想他!
真的好想她家帝君大人!
……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了,凌北霜带着自家姐姐走进来:“季婉,我带我姐姐一起住这里面,可以么?!”
“没事。”
季婉指指地上铺着的厚厚地垫:“反正没有床,随便睡。”又抬眼问道,“其他人呢?!”
这回不等凌北霜说话,凌北露就抢先开口:“他们没事,在外面呢,点着篝火,正好也守夜,以防再遇上像刚才那些人。”
刚才那些人?!
季婉挑了挑眉,没说话。
凌北露又陡然一屈膝,二话没说就跪了下来,毫不犹豫冲少女行了个大礼:“我已经听霜儿说过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以及对霜儿这一路的照拂,如果不是姑娘,恐怕我就见不到霜儿了,若真出了这样的事,我永远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你起来吧,我也不是无偿。”
季婉摆了摆手,余光瞄了凌北霜一眼,又看向凌北露:“你妹妹没有告诉你,我出手救人,是有条件的么?!”
“说了!”
凌北露连忙点头,却并没有依言站起来:“霜儿说的话就是我说的,我以玄武部族族长的身份起誓,愿倾一族之力,在今后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话音未落,又转向自家妹妹:“霜儿,把虎符给我!”
凌北霜乖乖地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枚虎符来放到她手心里,只见凌北露取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反手在指尖上一划,一滴血珠连同灵力一起,坠入虎符当中,一闪便溶入了进去,而后用双手托着递给季婉。
“姑娘请收好,以后若姑娘有需要,只要将灵力注入到这虎符里,就可以用来号令玄武部族。”
具有号令一族功用的虎符……
这样说的话,那这个报酬看起来倒确实还不错!
季婉轻“嗯”了一声,只见这玄武虎符和她从白虎部族得来的形状无异,只是颜色是墨色的,与白虎虎符一样,恰好对应了彼此的灵力色泽。
“另外,我还有件事,希望姑娘可以出手相助……”
凌北露见季婉把虎符收下了,松了口气,又有些吞吞吐吐地开口。
季婉眉梢一挑,不动声色:“你说。”
“是这样的——”
经过凌北露的一番叙述,季婉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可以总结成是家族内斗外加小人觊觎,属内忧外患之局——
袁非此人与凌北露是在数年前于玄武部族边境相识的,彼时袁非正在进行外出历练,无意中英雄救美,从此掳获了佳人芳心,以至于后来他离开时,凌北露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追随他。
两人就这样一路巡游,期间袁非也顺利获得了继承家主之位的信物,两人欢欢喜喜地回到西狄国,却不想危险早已在等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