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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从学校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半夜两点。
试胆大会散了之后他跟着阿零她们去了医院,在医院陪着两个女生一起等来了辛朵的妈妈,又在阿零被家里接走李怡然回了宿舍之后才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位于市郊的别墅。
出租车开到别墅前,严景适时醒了过来,微微眯眼望了望黑着灯的房子,掏钱下了车。今天家里没人,他本来是准备去兄弟那里凑合一宿的,结果现在这个点了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这才回了家。
严景甩着手里的钥匙串,晃晃悠悠一个拐弯走到大门前,突然看见门口坐着的人,忽的的一下顿住了。大门口的夜灯下,一个男人坐在楼梯口,西装脱了挂在行李箱上,衬衣的袖子随意挽着,透过金丝边框眼镜看到的一双墨瞳带着些疲惫,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笔记本屏幕。
“小舅你怎么回来了?!”严景呆了呆,三两步跑过去。
听见响动严铭才微微抬起头来,看见严景目瞪口呆的跑过来,浅浅弯了弯嘴角:“回了啊,这么晚?”
咳咳,严景在那抹笑容里轻咳了几声,表情有些不自在,边嘟囔边开门:“你不要一副抓着我夜不归宿了的样子好不好?今天是学校有特殊情况才回来晚了的,不信你去问严云…对了你不是下周才回来的么,提前了?”
严景絮絮叨叨一通碎碎念,严铭淡淡笑着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活动了一下筋骨,拖着箱子进屋:“不是,只是临时回来有事,明天就走。”
严景开了客厅的灯,一手撑在门上正在换鞋,听见回答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在垂下的刘海上轻刷了一下,突然轻声开口道:“回来给女朋友过生日?”
严铭提着行李箱正欲上楼,突然听见这声带着些些凉意的问话,回头望了一眼,严景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
“不是,明天和普天有个会要开,但是南洋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好,所以临时回来一趟。”
普天…?“阿零的爸爸?”严景闻言回过头来。
嗯,严铭轻应了一声,看着严景微微笑:“似乎在学校和阿零混熟了?”
唔,严景胡乱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踢着拖鞋去厨房倒了杯水,灌了一口:“那你不是等很久了啊?怎么不打我电话…好吧我手机没电了…那你就干等着啊,不会去找个酒店?那要是我一晚上都不回来你就预备坐一晚上啊,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做事能不能有点规划?”
呵呵,严铭盯着对面皱眉瞪眼一副管家婆样子的小外甥终于笑出了声来。看来以后孩子不能老交给保姆带啊,这个性格怎么养得跟个小老太太似的~想着,严铭淡笑着去了厨房也倒了杯水,靠在料理台前神色有些微微慵懒:“不会,我计划就是等到三点,再不回来就去酒店…明天开完会就要走,我想着能回来看你一眼也好。”
严铭是严景妈妈的亲弟弟,严景从母亲过世之后就一直跟着这个小舅一起生活,已经快七年了。严铭和严景长得并不像,也许是因为严景长得更像他爸爸的缘故,纤长的凤目秀气五官让他看着更像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严铭则是继承了严家人特有的深邃眼眸和高挺的鼻梁,整个人看着有点混血,温文尔雅的气质中透着若有似无的淡淡冷清。
严景盯着严铭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每次他这么望着他笑的时候自己就变回了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兮兮小屁孩让他很是不爽…想着,严景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伸手滑过杯沿,扯开了话题:“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七点。”
“会什么时候结束?”
“三点半。”
“那一起吃个饭?”
“…你翘课?”
“不行啊?!”
“呵,行。”
严铭轻笑了一声,垂眸看了看严景身上有些脏兮兮的衣服,微微勾唇:“去洗个澡早点睡吧。”
唔,严景抬眼望上那抹笑容,只觉得从那浅浅的牵动间看出一抹掩不住的疲惫。从南洋回来的飞机要飞四个小时,以他小舅那工作狂的个性肯定是下班了才去的机场,到了a市接近午夜,又在门外坐了两个小时,刚刚看见他还在工作个不停…这是快三十的人做出来的事么?能不能顾着点身体?!
严景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转身开了冰箱翻找了一圈,拿出一大坨卷心菜来:“我肚子饿了准备炒个面吃,你如果要吃的话加一份也不是不可以。”
严景是个傲娇,傲娇一般做比较温情的事情时往往会显得很僵硬,严铭有些微微忪楞的看着严景闷着头利落的拿出围裙穿上,泡肉洗菜,切姜拨蒜,那个样子看着别别扭扭动作却无比娴熟,一看就是在家自给自足惯了的。
看着严景利落的拿出平底锅倒油,拿着锅铲等在一边的样子,严铭突然发觉自己错过了孩子很多的成长和变化。严景似乎又长高了,在学校也认识了新朋友,不仅学会了下厨,在闲暇时间也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用来打发时间。说是照顾,其实几年来他忙于工作对严景关心甚少,难得回家一次居然还是他给他做饭吃…
想着,严铭微微垂眼掩去了眸中一番情绪,走过去伸手轻揉了下严景的头。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终却是没能说出口,沉默了一会儿,严铭转身提起箱子往楼上走去。
灶台前,严景垂眸盯着锅里煸得金黄的蒜片,看着那小小的一圈气泡环绕在蒜片周围,细密得就如同此刻压抑在胸口的情绪。他微微抿唇忍耐了一刻,终于没忍住淡淡开了口:“如果刚刚你又再想什么有的没的,那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想了。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一个人很自在,也不需要多一个人照顾,你不用非要娶个女人回来…”说到这里,严景顿了一顿,目光有些微微失神的盯着油锅,半晌才紧紧握了握锅铲开口道,“除非你有真心想结婚的女人,那就随便你,到时候我…”
…到时候我…?到时候,他预备如何?
空荡的客厅里没有一点声响,油锅里的蒜已经炸黑了,飘出焦糊的味道。严景愣了片刻端起平底锅把油倒了,拿去水池把锅洗干净,再是擦干重新架到灶台上倒了新油。整个过程中,他脸上神色都很平静,细看,那双墨色眸子里却是少了几分清亮,多了一抹暗色。
不远处的灌木丛,透过落地窗可以清晰的观察到别墅一楼动态的地方,有人再是等了片刻,发觉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之后,悻悻收起了工具,一晃隐没在了夜色中。
——
当晚,昼焰行回到岚山大宅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两点,整个大宅都已经熄了灯,阿零和佘青都已经睡下了,只余了夜福一人点了一盏小灯,等在客厅的沙发上。
十月的天气,这几日昼夜温差渐渐变大,昼焰行从屋外进来,周身带着午夜露水的寒意,轻抬眼间他瞥了一眼守在客厅的老管家,淡淡开口:“什么事?”
夜福看见主子进屋,起身微微垂首,恭敬的言语中却带着一丝冷意:“启禀主子,今夜阿零在学校参加试胆大会遇到了事件,索性并不大碍,不久前才刚刚回家,现在已经睡下了。”
夜福对于今天的事情是有些生气的,阿零晚上出门参加学校的活动,主子不闻不问,阿零在外面受到了惊吓这么晚才回家,主子却是不在,最后阿零乖乖的一个人睡下了,说是没关系不需要陪,看着娃娃乖巧懂事的样子夜福心里更加难受,只觉得主子近日表现实在太差,这已经是第几天了,他披星戴月等到阿零都睡了才回家?
昼焰行不是听不出夜福语气中的埋怨之意,那张总是淡漠的脸上却是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夜福一番话落,昼焰行直接越过他上了楼,望着那抹孤毅的背影,夜福张了张嘴,却是没有把心底最想说的话说出来。
其实夜福又岂会不知,主子这阵子忙得所有事,或许都是为了阿零…
五年前,自那一日在百里门阿零差一点死在金箭之下,此后主子就一直耿耿于怀,几年来寻求长生的神器丹药,查找续命的偏方秘文,便是连普天都向着医药行业发展,新成立的普天制药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做新药研发,研究的方向亦正是延缓衰老,延长寿命。
在夜福心里,主子这几年因着阿零寿命一事已是执着到了有些疯魔的地步,比起当初为了复生清衡殿下的那份执念,有过之而无不及…随着阿零的一天天长大,主子的心绪似乎亦在一点点崩坏,最近两年,主子的性格愈发善变人也是越来越冷漠,很多时候让他这随侍在身边几万年的侍从都生出了不敢靠近的怯意。而更让他担心的,还是主子和阿零之间复杂的关系。
五年的光阴里,主子对阿零的重视他无需累述,只是,饶是阿零是主子心头最重要的存在,主子再是灵力逆天睥睨苍生,他也控制不了阿零的变化,限制不了阿零的成长,没有办法完完全全将阿零掌控在自己的安心范围之内。所以五年来,很几次,他远远观察着主子盯着阿零时的那个眼神,那里头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每每让他心惊胆颤…
对于自己最珍惜最在意,想要永远留在身边的东西,一般人,会怎么做?妥帖收藏,掩人耳目,存放在所有人都触碰不到的地方用心保管,那么,如果那最珍惜最在意的存在,她是个…人呢…?
这样的类比让夜福惶恐不安,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倘若有一天阿零的变化超出了主子的承受范畴,心慌意乱害怕失去的主子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来!收藏…变异了就是禁锢,保管,变异了甚至可能演变成畸形的*封存!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越来越无法自我催眠了,因为如果主子从来没有生出过这样的念头,那他整夜整夜的待在二楼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里,死死盯着那口封存着清衡殿下的玉馆,又是为了什么?!
心头充斥着黑暗的情绪让夜福惊慌抓狂,使得对于主子和阿零的关系,他从来没有办法做到同佘青一样乐观。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她和阿零,她们对于主子私下做的那些事,一无所知…每一日的清晨,当主子伸出手来抚弄着阿零的短发温柔轻笑的时候,天知道这双手在前一日的午夜,触碰上的是怎样一具为了长生实验悲惨死去的年轻躯体!
想到这里,心头的寒意泛上肌肤让夜福生生打了个寒颤,再是抬眼望去,眼前的楼梯上已是没了主子的身影唯余了一片黑暗,那抹暗色太浓,叫人心生悲哀。
——
昼焰行站在二楼楼梯口,静默了片刻,朝着阿零的房间走去。
轻推开房门,屋内很黑,昼焰行的夜视不受光线的影响,他径直走到床边的靠椅上坐下,垂眸默默打量着床上那侧身而卧的小小人影。
阿零已经睡熟了,小小的身子蜷着,背对着他,呼吸绵长。昼焰行在床边坐了一刻,缓缓站起身来,脱下西装外套,松了领带,下了手表袖扣等一切尖锐的东西,用灵力暖了暖身子,掀开被子躺到了娃娃身边。
阿零睡觉的时候习惯靠右,头也喜欢朝着右边睡,空出了左边一大块空地,昼焰行侧身躺上去,支着头看了她一会儿,伸出手来拨了拨娃娃软软的身子。
阿零睡眠很沉,轻易不醒,很多时候翻身踢腿嘴里都开始嘟嘟囔囔说胡话了,再是仔细一看,呵,发觉还是睡着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被动了动,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娃娃又开始哼哼唧唧,边哼唧着边很配合的往他这边翻身,翻了一圈,再翻了一圈,最后伸手摸了摸,小身子一缩,乖乖蜷进了他怀里。
夜色中,昼焰行无声弯起嘴角笑了笑,手放下来穿过娃娃的颈项,两手一环将软软一堆绵肉肉圈进了怀里。
这样的习惯,是几年前那场绑架案之后他惯着阿零养出来的。那个时候阿零每夜都做恶梦,他整夜陪着她睡,每天晚上只要阿零一抽泣或是一挣扎,他就习惯性的把人拉过来搂进怀里安慰着睡。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以至于到了现在,即便他已经很少再在晚上过来看她,阿零还是保留着那个习惯,只要他在就会靠过来,缩手缩脚的蜷在他怀里,睡得很安心。
阿零寻到了舒服的位置之后很快就睡熟了,昼焰行搂着娃娃睁着眼,看着前方的夜色发了会儿呆。手心下那绵软的小身子依旧是小小的,却是比起五年来的那个时候长大了很多,他记得那时候她躺平了,小脚丫也只能将将踩在他的大腿上。
思绪飘远了,不知又是想了一些什么,直到怀里的娃娃吸了吸鼻子嘟囔了一句叉烧包,他轻声才叹了口气,微微低头在娃娃细滑的发丝上亲了一下,缓缓阖上了眼。
是夜,一夜好眠,隔日清晨,生物钟到了的小阿零在熹微晨光中苏醒,瞪着迷蒙的大眼睛清醒了片刻,微微抿起嘴角笑了——呵呵,原来昨天晚上的美梦不是梦啊…
娃娃笑着抬眼,借着窗外透进的晨光打量着身侧男人的睡颜,殿下已经有多久没有过来陪她睡觉了?嗯,肯定是直到昨天她在老校舍发生的事了才来的吧。
想到这里,阿零又有些紧张起来,毕竟是自己没听话去了有灵体的地方,她有些担心殿下会生气…这么想着,阿零撑着身子爬起来了一些,笨手笨脚的把随着她的动作敞开来的被角重新塞好,坐在枕头边眨着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一直盯啊盯~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殿下了,最近殿下似乎特别忙,早上她离家的时候殿下还没起来,晚上她都睡觉了殿下还没回家…她屯的想和殿下一起看的电影已经有三部了却还没来得及看,新学的栗子蛋糕也已经能做得很成功了,殿下也还没能吃上一口,全部便宜了青青…
这样想起来,阿零便是有些惆怅了,只觉得幸福来得太不是时候大半的时间都被她睡过去了,今天回家之后又不知道会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便是这么想着,阿零惆怅啊惆怅,突然惆怅出了一个很大胆的念头,念头一下从脑海中冒出来娃娃自顾自的瞪了瞪眼睛突然有些红了脸,呆了一呆,踌躇了一刻,阿零鼓起勇气,颤巍巍的伸出了肥肥的小魔爪。
抿唇,屏息,咽口水,马上就碰到了…碰到了!
小食指在昼焰行脸上轻触了一下便是触电一样弹开,阿零一下将手指握到掌心里一个后仰,神情紧张的盯着对面那张熟睡的容颜看了一会儿,还是那密长的睫毛舒展的眉头,呼吸匀匀称称的,似乎完全没有醒。
娃娃松了口气,刚刚如释重负了一会儿便又再次紧张起来,这一次,乌黝黝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之前她碰过的地方,阿零摆出如临大敌的神情僵硬了三秒,一,二,三!心中默数到三的时候,她一下俯身下去,在那玉质般的肌肤上印下了一个吻。
温软的唇瓣触上那微凉肌肤的那一刻,两双轻阖着的如翼一般的长睫都同时轻颤了一下,阿零亲过之后慌忙睁眼,却是连看都不敢看她家殿下一眼就慌忙溜下了床去,悉悉索索一阵响动,阿零手忙脚乱的拿起前一天收拾好的运动服,一边凝神注意着后方的动静,一边安心又雀跃的朝厕所跑去。
大床之上的确什么动静都没有,却是不代表某人没有醒。睡眠极浅的某人几乎在娃娃睁眼的那一刻就醒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闭目养神,会养出这么个破天荒的展开来…
昼焰行微微睁眼,一双墨色的眼眸无声注视着前方娃娃的背影,小小的肥肥的身子,穿着白色的棉质小睡裙看着是那样可爱,动作之间,右边的小耳朵从微乱的短发间露出来,在轻柔的晨光中,泛着一抹嫩嫩的粉红。
便是在那一刻,他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着,薄唇轻启他淡淡开口道:“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彼时,做了坏事正心虚又有些激动的小阿零正好跑过更衣室到了厕所门口,结果很自然的惊慌失措一下失去协调咚的一声撞在了门框上。
唔——更衣室深处传来一声压低的呜咽声,昼焰行一个翻身起来刚准备赶过去,顿了片刻之后还是犹豫着选择了重新躺回去…虽然在他看来丢脸一次是丢脸,丢脸两次也是丢脸,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直觉反应,小丫头现在一定很不想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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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的学生会事故,其实这一天阿零原本是不用这么早去学校的,按时起床一方面是因为生物钟,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她想早点去医院看朵朵。结果一大清早就闹出了大动静的某小傻瓜此刻心中羞愤无比,最后连风雨无阻的早锻炼都翘了,悄悄换了校服胡乱塞了点早餐,六点半就匆匆逃出了家。
昼焰行七点钟从楼上下来,梳洗妥当换了一身西装恢复了一贯衣冠楚楚的清冷模样。佘青今天一大早心情就很好,早先看着自家小主子方才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红着脸飞奔出家门的样子,佘青直觉昨晚一定出了什么好事,那会是什么好事呢?~吃了么…难道已经吃了…?!
佘青一脸欢愉的端着杯盘刀叉橙汁面包往长桌上送,那亮晶晶的小眼神落在主子身上就差没有直接飘出实体的粉红泡泡来!~夜福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慌忙把佘青扯回来,对上她不满的表情直皱眉——这个女人是花痴么,她就没有看出来主子的脸色已经一黑再黑就快杀人了么?!
少了佘青的干扰,昼焰行安安静静吃完早饭,接过夜福递上的餐巾擦了擦手,忽然淡淡开口道:“阿零的生日就要到了吧。”
“是的呢殿下,主子的生日还有十来天啦,这一次是十岁的大生日佘青觉得应该好好过,殿下觉得让主子请一些朋友到家里来一起庆祝怎么样?”佘青之前一直被夜福扼令杵在角落不许靠近早就已经不爽了,现在殿下主动问起了她负责的事情,佘青欢快的从角落里飘出来,兴奋开口。
“都可以,按阿零喜欢。”昼焰行淡淡应了一声,起身扣上西服扣子,转身回眸之间,抬眼朝夜福的方向望去了一眼。
昼焰行背对着佘青,那一瞬他的表情和眼神佘青全部没有看到,却是尽速落入了夜福眼中。
无尽的阴冷,无尽的寒意,夜福在那一瞬的心惊中吓得一下埋下了头去,下一刻昼焰行已是收回了实现,径直离去。
耳边佘青兴奋的声音在环绕,她已经开始策划者今年小主子的生日宴会,怎样才能更华丽更可爱,比往年办得更加出彩;而另一边,夜福却是默默转身,从厨房侧门去了室外,为了让那清晨的空气淡化一些他心头的积郁,也为了不让佘青看出他此刻异样的神态来。
五年之前,为了哄阿零开心,主子让阿零自己选了一年之中她最喜欢的一天,作为她的生日。
而之后的五年,每一年阿零生日当天,岚山大宅都会举办两场盛宴,一场在地上,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一场在地下,五年来,年年血染四壁尸横遍野,只因每一年阿零生日的当天,便是主子将一年来搜寻到了所有秘药膏方神器符咒运用到和阿零同年的女孩儿们身上的日子。
一年十个,花样一般的少女,她们被他从各种地方买来,关在岚山大宅的地下室,为的是试药,为的是试验出那些用在人类身上不知会出现什么效果的禁药,到底最终能不能用在阿零身上…
所以每一年,当被蒙在鼓里的阿零和佘青开开心心的庆祝生日的时候,就有十个和阿零同年的少女在地底经受着惨绝人寰的实验,最终以各种悲惨的样子死去。这样的惨剧已经经过了四年,如今到了第五个年头,他每一年都期望殿下能收手,每一年都痛苦着接到同样的指令,每一年,都绝望着,看着殿下在黑暗之中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也许,便是当初在选择了这个方式的那一天,殿下的心便早已随着那执念坠入了地狱深渊。
他最最珍惜的阿零啊,他却是为了留住她,做出了同当初伤害她的那些人一样,拿着无辜的孩子做实验这样残酷无情的事来。
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夜福直觉,若是阿零知道了,她绝对,无法原谅…!
------题外话------
今天这一章分别展现了一下阿零和严景这两家,同样是收养关系下的孩子如今的家庭状况,是不是有温馨有虐,各种前路茫茫的感觉…。错别字来不及查了,晚一点白会上来修改,大家抱抱,双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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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问题来了:
校园七大不可思议,可爱的妹纸们,列出来吧╭(╯3╰)╮,只需要大标题就可,不需要详细解释,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