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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氏准备了整整两车的好东西,什么鹿胎膏,什么花胶等等的滋补之物更是不少,女人生产确实是需食用很多补气养血之类的滋补品,但看着老娘跟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往车里装,严妍即使欢喜又有些有些亚历山大了——若是过些年,她生了孩子,老娘也这么折腾,她得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再者,老娘这么一副深怕旁人欺负自家闺女的架势,到时侯让周家那位婆母可怎么想?不得不说严妍这会儿已经碉堡了!
说起二姐这位婆母,在这鄢都城里可是挺出名的。周家虽说是世家大族,底蕴丰厚,然姐夫周恺的生母确是有些个不可言说的二三事呢,严妍曾经见过两次,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太太,虽说也是五十余岁的人,保养得却很好。据说这位女士,先前并不是周家聘下的媳妇儿,周恺的爹进了趟宫,就把此女给领会来了。
对外虽说是周家得了圣恩,然因着此女在宫中时曾经在东宫里做过女官,听说与前废太子颇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这些年里鄢都城里曾经流传过不少或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或是狸猫换太子之类的版本,就差明晃晃地说周家六郎并不是周家的种呢!
估摸着严妍脸色有些怪异,瞿氏扭头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妍儿,该去你二姐家了。”
虚岁十二的严妍自今年开始个头一下子就又蹿高了不少,如今身高已经比得上瞿氏高了,身量细长,虽说身姿还未有少女的婀娜,然小女儿容貌长得颇为像她爹爹,瓜子脸配上白净的面皮,镶嵌一双大眼睛,也是个漂亮的小娘子呢!
严妍笑了笑,道:“娘,您先上马车。”一边说着一边让下人搬来木凳子,扶着瞿氏上车。
大嫂闵氏牵着女儿在后面,严妍跑过去,接过小侄女,让大嫂先上车。纹姐儿最喜欢小姑姑的,抱着小姑姑的脖子便咯咯笑个不停,她如今已经走得及其稳妥了,一些简单的话自己也能说不少,可是满府上下最受宠的小丫头呢!
闵氏笑了笑,见女儿给她小姑脸上亲了几口,弄了一脸口水,闵氏抬手轻拍了她一下,道:“你看你,给你小姑姑弄了满脸口水,我们今天可是要去你二姑姑家!”
严妍倒是不在意,道:“大嫂你先上车,孩子我给你照看着。”
闵氏刚查出来有两个月的身孕,最近胃口也不太好,有些害喜的症状,严家这回本是不想让闵氏去周家,就怕人多口杂,冲撞了孩子。闵氏却说到底是二妹头一胎孩儿,这孩子来得又艰辛,作为长嫂说什么也得过去。
瞿氏见大媳妇儿随时精神怏怏,然到底身子骨还不错,也就准了,只嘱咐她待会儿一定要呆在她身边。
严妍把小侄女抱着上了自己的马车,半夏拧了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又补了点妆。严妍一手将小侄女揽抱在怀里,一面让半夏取了食盒,拿了点饼干喂与她吃。
严纹仪吃了两口,便抓了一颗塞到严妍嘴里,说道:“小姑,好吃。”
严妍笑了笑,道:“纹仪,待会去二姑姑家看小弟弟,你喜不喜欢小弟弟?”
严纹仪想了想,道:“喜欢,娘亲肚子里也有小弟弟。”
严妍忍住笑,道:“谁告诉你的是小弟弟,万一是小妹妹呢?”
严纹仪嘟啦嘟嘴,道:“上次外祖母来,外祖母说娘亲已经生了我,这个一定是个男孩。”
严妍讶然,她抿了抿嘴,道:“好,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我们纹仪啊都是咱们的宝贝。”
今日是周家六郎长子洗三的日子,周家的亲朋好友都前来观礼。严家与周家是姻亲,男人们便自是去书房与周家男人们会面,瞿氏带着媳妇儿闺女忙就先跑去了严妧的院子。
一进屋子,一股热浪袭来,屋子里四周的窗户都紧闭,空气并不太好,严妍抿了抿嘴,却什么也不好说。严妧半靠在床头,头上戴了一顶鸦黑皮帽子,气色倒也红润,脸上也有几分丰腴。一见娘家来人,是满脸喜色。
瞿氏也紧走几步,她见闺女要起来,赶紧一把压住她的肩膀,道:“你还在月子里,莫起来走动。走得多了,以后脚疼。”
严妧道:“娘,孩儿如今做了母亲,才明白爹娘对女儿费了多少心力。我以前还那么淘气,常常惹你生气,实在不该。”
瞿氏见她红了眼,忙道:“莫哭,莫哭。那日听你提前发作,可是把为娘吓得不轻,好在总算是传来了好消息。”
严妍也凑上前去,道:“二姐,小外甥呢?”
严妧笑着道:“你这鬼灵精,我已让人去叫了。”
严纹仪还有些怯生生地抓住她娘的衣裳,她对大姑姑和二姑姑的印象并不深,这会儿便有些害羞。闵氏推了推她,道:“纹仪,那是你二姑姑,快叫人。”
严妧抬头看过去,道:“大嫂,你快坐下。”又看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侄女,心里软得很水一般,道:“纹仪,快到二姑姑这里来。”
严纹仪走过去,规矩的行了个礼,脆生生地喊了声“二姑姑”,把严妧心都叫得颤颤地,忙让小妹把纹仪抱来,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道:“大嫂真是好福气,多漂亮的小娘子,我先前那孩子若还在,如今也能跟她做个伴儿。”
说着便又是一阵泪意上涌,严妧头胎怀孕到五个月大虽是坏了,然孩子已经成型,已能看出是个小娘子,阖府上下都是一阵叹息。
瞿氏想到那还未出生便夭折的外孙女,也是伤心,抬了袖子擦眼睛。
严妍道:“二姐,你这还在月里,莫哭了。以后二姐一定会再生几个可爱的小娘子的。纹仪,给你二姑姑擦擦眼泪。”
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帕子给纹仪,小纹仪有模有样地给严妧擦眼睛,道:“二姑姑,不哭。”
先前还有些悲伤的大人,被这小小人儿一下子给弄得笑起来了。这么一晃,外头奶娘便抱着孩子进来了,瞿氏赶紧让人把孩子抱给她看,掀开小小的被子,小孩子动了动眉头,小嘴巴瘪了瘪,并未睁开眼睛。
瞿氏笑道:“这孩子睡得可真香!可取名字了?”
严妧道:“还不曾,老太爷说要好好查查字典。他排行十一,如今便叫他十一郎。”
严妍一边抱起纹仪一边看着襁褓中的婴孩儿,婴儿脸蛋还有些红,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到底是像姐姐还是姐夫。纹仪看着小弟弟,问小姑姑道:“小姑,他怎么一直睡觉?”
严妧道:“小弟弟还小呢,你像这么小的时候也是天天睡很久呢。”
几人又逗留了一会儿,瞿氏便嘱咐她好好休养,又说这次带了不少补血补气之物,让她多吃些,好好将养身子,这才带着家人去前头寻周家女眷。
周家如今当家的是大房,周恺这一房是第四房的儿子。周大太太邢氏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太太,身子骨也挺健朗,今日虽说是四房侄儿媳妇儿所出的侄孙洗三,然她作为当家太太,当然是要出来主持这件事情。
邢氏满脸笑意的招呼宾客,面儿上并没瞧出什么来。倒是四房的主母,周恺的生母王氏竟是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是一脸的高冷之色,比之刑氏倒像是置身事外之人。
瞿氏原本对这门亲事是非常满意的,只是后来和这位亲家母一番接触下来,才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在王氏虽说不太好接近,对儿子媳妇儿也冷淡了些,到底也没弄出什么事端来。
邢氏见亲家一家子到了,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在旁边眼观鼻鼻关心诸事不理会的妯娌王氏,心里头也有些无语了。邢氏叹了口气,只好自己过去招呼她们。
邢氏道:“亲家太太,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瞿氏道:“我们先去了妧丫头那儿坐了坐,便来得迟了些,大太太见谅。”
邢氏笑道:“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虽是王氏高冷,瞿氏还是上前与王氏打了声招呼,然王氏只是嗯了一声,也不与她们多说什么,继而便带着丫鬟婆子回了院子。王氏如此不给面子,瞿氏这心头也有些想法,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邢氏见状,忙道:“亲家太太勿恼,弟妹就是这般性子,对夫君亲儿也是这般,咱们也拿她没辙。还望亲家太太海涵。”
瞿氏再恼,然大太太都这般说了,她也只好咽下这口气儿。邢氏又看着瞿氏身边的少女,道:“这是四娘子吧,这才一年余没见,都这般高了。”
周家唯一的小娘子便出自大房,年岁也不大,才六岁的年纪,平日里全家宝贝得跟命根子似的。今日四房行洗三之礼,周小娘子也跟着出来祖母一起出来招待客人。
屋子里吵闹得紧,严妍有些闷,没什么精神。邢氏便让人领了她去前头寻诸位小娘子玩耍。
严妍来周家的次数并不多,来了也只是在二姐那里玩耍罢了。她随着小婢一道去了另外的院子,约莫一丈来高的院墙里传来女孩子的笑声,想必里头也是一番热闹景象。
待她进了院子,只见那草堂里烹茶煮酒,一派热闹,已有十来位少男少女聚在一起。只听一阵娇笑声说道:“睿哥哥输了,快再喝一杯酒。”
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里,因着又来个一个面生了的小娘子,便都停了下来看向她。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她的小鹿皮靴子踩在雪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严妍看了看,只见这里头的的诸位客人应该都比她大一些,严妍突然有一种小孩穿大人衣服过街的既视感。
为首的女郎年纪约莫十四五岁,姿容绝美,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严妍不动神色的朝其他人都看了一眼,见都面生得紧。
郑婉娇笑道:“这又是哪家的小娘子,竟不曾见过这位漂亮妹妹。”
严妍年纪小,但看此女的穿戴,其他女郎又都隐隐以她为首之态,只得道个万福,说道:“小女严侍郎四女,严妍。”
这群人里有些人面带不屑,也有些人皱了皱眉头。郑婉旁边的侍女便靠近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郑婉道:“原是六郎的姨妹,来,快过来坐下。”
严妧笑着上前,只找了个微末的位置坐下。她是不知这女子身份的,只是周家这两辈都没女郎,一时间也摸不清底细,她也不可贸然上前攀谈。
这郑婉的祖母便是周老太爷的嫡亲妹子,只是兄妹二人年岁相差了二十余岁,妹子早年曾嫁进皇室,后来跟随夫君去了南边的封地,多年不曾回京。郑婉的祖父虽是早早退出政治生涯,却喜欢舞文弄墨,在南地民间威望甚高,有名的大儒闲王,也很得宗室尊敬。
郑婉这次能跟着祖父祖母等回京,只因圣上下了道圣旨,大意是说感念祖父这些年为皇室做出的杰出贡献,特让祖父祖母回京颐养天年,封地一应事宜由世子代管。
郑婉也才十四岁,正是鲜衣怒马的年纪。她自出生到如今,还未曾来过鄢都,平时学习,大多也是在王府中学习。这次来到鄢都,看着那巍峨挺立的宫殿,比起自家王府庭院不知大了多少,便是鄢都里那些吃的玩儿的就已让她瞧花了眼呢!
这次进京,圣上还在皇城旁边拨了个庭院给他们,各种赏赐等更是接连不断,一时间郑婉这位嫡孙女也是很受追捧!听闻依此圣恩,郑婉被加封郡主娘娘恐怕也是迟早的事情。
严妍坐于微末,并不出言,只是静静吃茶,听他们说话。这种茶会,严妍平时没什么机会参加,当然她年纪还小,如今还未考入鄢都女学,也许等她明年考入女学,这种应酬会多起来吧。
听得几句,或是恭维,或是明褒暗贬的话,严妍心里也有些烦躁。只是她耳边也听见为首那位女子,竟然是姓郑,想必是哪位皇族宗室了。
又像木偶一般坐了一阵,这肚腹内确实有些不太舒服,严妍看了看周围还说得热火朝天,年轻的少年们口中不乏妙语连珠的赞美之词,严妍却是起了浑身的泛起了鸡皮疙瘩,挨受不住了,好在她的位置在末,一直未说话,存在感又低,旁人也不过多关注,严妍便悄悄离开草堂,出去寻了个小婢带路,解决了三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