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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君子当一世而斩
,二垒觉得生活给他开了个无比荒诞的玩笑,前刻他”丸赢家,抱着膀子看人笑话;下一刻他却成了输家,沦为舞台上的小丑。
冯三虫的父亲经常给他们讲些不入流的小逻辑,其中有个关于数学中正相关和负相关的人生逻辑。
当谢劲军猛揍金杨之时,他处于正相关的高点,自变量(谢劲军)增加,因变量也同时增加;而当牛魁少校霍天佐出现后,他就从正相关急转到负相关上,自变量增长(霍天佐),因变量减少,从单调递增骤降到单调递减。
所以当金杨叫他的名字时,他第一反应是伸手摸了摸浮肿的脸颊。几天前的耳光的疼痛和羞辱,虽然让时间冲淡了些,但不可能冲得一干二净。
他不无畏惧地看了霍天佐一眼,却硬气地冲着金杨冷笑道:“我承认在练厅内,你赢了!”
他的言外之意 出了这个,大厅,我随时翻盘。
金杨骨子里不是个嚣张的人。但是不嚣张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委屈。其实他此刻的样子并也不比冯三虫漂亮多少,额头上的红包逐渐坟起,看上去颇为搞笑。
两个脸部失常的人如火星撞地球般对峙着。
在场的人头脑无一不灵活,他们忽然明白因果,刚才的谢劲军和霍天佐只是垫赛,而金杨河冯三虫才是正赛的两个主力选手。
黄东光见霍天佐一身令人惊悚的怒火渐渐熄灭,他身上的冷汗也随之一干,悬着的一颗心也复归原位。只要孙大圣不发飙,山上的猴子们怎么嘶闹都无关紧要。
金色对着冯三么笑了笑,“你误会了,我只是鉴于同期学员的本分,喊你归队练。”
冯三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的眸子,旋即微微嘲笑。
他若信了金杨,才怪!
正在这时,被霍天佐的气势吓得崩溃而逃的简朴跑进练厅,手指霍大佐道“王司令员,就是他,简直想杀人,连我”
他的身后出现一个大校军衔的中年人。坚韧的眼神,稳健的步伐,浑身透着一股威严。
场上的气氛又一次紧张起来。简朴竟然请动了王司令员?
黄东光暗暗叫苦,恭敬地小跑几步,上前敬礼道:“司令员!”
王司令员眸子一冷,不咸不淡道:“你当个逑的副政委。”说完扔下呆愣的黄副政委,径直朝霍天佐走去,语气严肃道:“天佐,听说你又犯浑了?”
霍天佐啪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王司令员!我可以很负责任地保证,一切都按崔练科目进行。”
“哦!”王司令员回头看了看简朴,“省厅的同志很气愤,很委屈。”
简朴跑到谢劲军身边,义愤填膺地扶他坐起来,指着谢劲军嘴角溢出的血渍道:“看看。都打成什么样子。蓄意报复,完全是恶意伤人。太霸道了
王司令员不动声色地看着霍天佐。他在等他的解释。说起来也是个巧合,他是昨天听说猎豹特战队要来警备区作观摩指导,因此他今天早上匆匆从军区晨会中溜了回来,就是想见见霍天佐。车刚到练大厅门口,里面就仓惶冲出一名公安警察。
王司令员根本就不相信简朴所说的一言之词。因为他太了解霍天佐的性子和出世方法。看起来粗鲁野蛮,做事不考虑后果,冲动,暴躁。但是那都只是霍天佐的一层伪装,伪装的另外一层意思,是给某些人看的。实际上,霍天佐做事相当有大局观,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内心比谁都细腻有货。他认为不占理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犯浑,可怕的是,一旦让他抓到辫子,那对不起,你完了。下手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王司令员,我请求您主持正义,严惩窜事者。”简朴说着,还当场掏出电话,“我要给洪厅长打电话”
王司令员朝霍天佐缓缓眯起了眼睛。那意思只有霍天佐明白 一你小子还不开口?
霍天佐耸了耸肩膀,抬头朝大厅左面的墙壁上望去,呵呵道:“王司令员要了解真相,可以调出监控录像。”
王克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如果真是霍天佐犯浑,虽然军区肯定力保,但是他还是会有点小麻烦,毕竟省厅高出他和警备区两格。他是市委常委,洪量厅长却是省委常委。这个差距不当然,最麻烦的是,他的警备区是标准的偷人情妇,既要给正牌老公省军区使用,还得安抚武江市这个情夫,一个不好,两头都得罪。
他一脸的森严被和蔼的笑意取代,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墙壁上的摄像头,然后对简朴道:“需要一起看看吗?”
简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蓦然想起刚开场时,他默许对金杨的事实。严格说起来,先犯错的是他们。
颓然放下电话,他低头嗫嗫道:“不看了,打扰王司令员了,抱歉!”
王克之司令员也没想再理睬他,大步朝霍天佐走去,拍着他的肩膀低骂道:小兔崽子,我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都请不动你这尊大菩啊!赫赫!级别提上去了,架子也大了嘛!”
霍天佐眉头一跳,“咦!克之你够邪乎的哈,你才比我大几岁,就小兔崽子?我可是看见你光着臀部挨板子的糗事,要不我讲
王克之一折苦笑,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霍天佐看了看金杨,忽然停止脚步,认真道:“王克之司令员!我还在上练课呢,你可不能以权谋私,要杀酒,下丰陪你杀够!”
王克之像是不认识他一般,眯起眼睛看着他,忽然举起手指,“有问题”三个字没说出口,他四下环视一番,意味深长道:“好久没见识过你的身手了,今天我要观摩观摩!警卫员,给我整把椅子过来,泡上茶。”
王司令员都开口了,简朴后悔不迭,话慢了一步,他本来想开口宣布。今天的练到此为止。等霍天佐这个扫把星走了,他们明天再接着去
“练继续进行!”霍天佐说到这里,眼睛射向金杨道:“关于练方法,手段不一,各有不同。但是本着和省厅的同志相互学习的宗旨,我们不妨集思广益,互动一下,金杨同志,你对练有什么好的建议。”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的话一出口,简朴和冯三虫脸色又变,还要找场子啊?刚才没够?
金杨的目光缓缓落到谢劲军身上。
谢劲军知道厄运难逃,他艰难地爬起来。摇摇晃晃站定,有气无力道:“来吧!”
“先送他去医院吧!”金杨出人意料道。
“哈哈!不愧是我霍天佐的兄弟!你们看到没有?”霍天佐的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什么是男人,打不倒固然像爷们,懂得宽容的男人才是真汉子!”
说完,霍天佐朝谢劲军走去,低声对他说道:“刚才下手有些重,包涵!嗯,你的身手不错,武江市警察中你是头一份!”
霍天佐这样一说,谢劲军的什么气都消了,他立刻赔礼道:“主要是我不对,对金杨下手过毒!”
“来人,用我的车送他去军区医院!”霍天佐的声音刚落,两名特战队队员立刻扶着谢劲军向达厅外走去。
霍天佐搭着金杨的肩膀小声道:“他这伤,至少得喝两个月的药酒,气消了吧!”
金杨缓缓摇头,目光直视冯三么,语气坚定道:“报告教官!我要求和他对练。”
“不行!”霍天佐大声道:“这个练科目也不是单独为你们俩人开设的。
要练全队一起!听我口令!立正!稍息!现在继续徒手格斗科目的对抗练习,我来点名。”
说到这里,他缓步走到队伍前排,目光炯炯道:“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所以我以手点的形式安排对练双方。你,他朝冯三虫一指,他,他的手随后指向金杨,你们俩一组!你 ,和你,一组。”
安排完十名队员后,他的目光落到桂常上尉的身上,忽然开口点了一名特战队员的各字,“刘海峰小你去和这位上尉同志学习学习!”完了,冷冷丢出一句:“别丢猎豹的脸。”
刘海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眨眼睛道:“保证完成任务!”
桂常上尉心底早已忐忑不安小他到不是怕对方有多厉害,顶多身体吃点苦头。但是当着警备区一号首长的面,要是给人打得还不了手,这个影响和印象就大坏。
可是容不得他多想,刘海峰已经腾腾走到他对方,笑呵呵道:“上尉手下别留情呵!因为我也不会留手。”话音刚落,他的脚下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奔着桂常冲了过来。
最后点名的一组倒是最先练开了。
接下来的几对组合也知道他们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空演戏罢了,对抗不仅不激烈,甚至有些敷衍,慢吞吞的你一拳我一腿。大半心思都关注到上尉这一战,以及金杨和冯三么一组上。
金杨走到冯三么身前,也不说话,挥拳照着他的脸砸去。
令他意外的是,冯三虫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仅仅用手捂头捂脸,微扎马步,一副等揍的样子。
金杨的拳头砸到他脸前时,忽然大骂一声,“冯三虫,你王八蛋!”然后拳头左偏,堪堪从冯三么的耳畔划过。
冯三么一脸无赖道:“你想打我,我如你愿,让你打够!反正今天是你的主场!我认输!”
冯三虫的话,竟让金杨沉默许久。
而这时另一个主战场已分出胜负,刘海峰十个回合内占据绝对上风,第十四回合,他的肘子顶上了桂常的肋部,然后战局一边倒,以桂常一脸熊猫状的倒地不起告终。
“好吧!我不占你便宜!你认为你的主场在警备区之外,那我就在外面击倒你。”金杨说完,不等他回到,便朝霍天佐道:“报告教官!我也要去治治伤。”
霍天佐笑道:“我送你去!”
王克之司令员在桂常被击倒的瞬间,脸已经黑了半边,再看到霍天佐据下他去陪一个警察,他更是忍不住朝桂常出气道:“好一个尖刀连连长!”
冯三虫的脸上露出残酷的笑意,他认为在对方占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下,他能全身而退,自然是赢了这场。
他看着霍天佐和金杨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道:“金杨,你相信吗?在公检法系统,你永无出头之日”
霍天佐脚步顿止,扭转身体就要回头。
金杨淡淡一笑,搭上他的肩膀,“甭理睬他,他习惯用语言打击人。我习惯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