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我的宝宝出世了一男一女男孩是哥哥

美杜莎夫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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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和爸爸吃饭,过日子,一切井然有条,路斩阳已经回S市了,关于弟弟的所有行为,斩月一个字没提,大家都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天天打闹在一起的姐弟了,弟弟的心有些向外,和女朋友家似乎更亲,斩月能理解,不管路斩阳以后在人生走投无路的时候会不会想到自己的父母,心存愧疚,但斩月问心无愧,她能做的全都做了,没有人会责怪她,想起父母她也能心安。

    ……

    晚上,斩月在洗衣服,如今弯腰不容易,她就把衣服放在卫生间的水池里面,站着干活舒服一些。

    爸爸突然叫她,她洗干净手,跑到卧室里面,原本开着的电视被爸爸关上了,坐在床上的爸爸面目表情有些严肃。

    “怎么啦爸?”斩月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爸爸目光空洞的看着斩月,冰凉入骨的感觉,突然就说:“琪琪,有人说过你不是我和你妈亲生的,是吗?”

    斩月微微一滞,没有想到爸爸会提起这件事,心里已经猜了一半关于爸爸的心思,镇定泰然的说:“那种话谁会信呢。”

    爸爸摇头,表情开始凄苦:“孩子,你又不傻,我们家个子都矮,路斩阳才一米七三,你长这么高,是因为什么?”

    斩月垂头,不说话。

    “琪琪,我今天找你谈话就是想和你说真心话,跟爸爸说吧,不要藏着掖着,爸爸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好不好?”

    斩月有些反感,想敷衍掉:“这有什么可说的?亲不亲生不重要呀爸,养大于生,这是我的理解,所以不管我们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我都是你和妈的女儿。”

    爸爸潸然泪下,抹泪的时候斩月看着爸爸的手,粗大的像一根根冻僵的萝卜:“琪琪,爸爸想把你送回你亲人身边,找你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我尊重你。窀”

    斩月愕然后继而发笑:“我亲人?爸你开什么玩笑?我那么小他们就不要我,我长大了却要回去?回去干吗?伺候他们给他们养老送终?我不要。”

    爸爸突然发现,原来斩月早已透彻自己出生的事情,而且和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很大的矛盾,她恨的不是他们不要她,她恨的是他们不要她却还要把她生下来,造成她吃这么多年苦的根本原因就是这两个不负责任的男女。

    爸爸有心想要解释:“琪琪,你妈妈爸爸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才不能走到一起的,你妈妈很爱你,你……”

    “爸,”斩月想到夏雪,那个面色冷漠不苟言笑的女人,“这些不要告诉我,我懒得知道,没事了吧?没事我去洗衣服了。”

    爸爸看斩月出去着急起来,坐直身体去抓斩月的手:“琪琪,你的爸爸妈妈都是权贵之家的子女,你回去,就能过上大小姐的生活。”

    “爸!”斩月疾言厉色,她内心脆弱,表面倔强:“我不要做一条哈巴狗!他们不要我,我就不要他们!”

    ……

    斩月在卫生间里掬水洗脸,她有这个习惯,每当思维混乱或者心绪纷杂时就靠冷水给她降温,找回理智。

    她擦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无故又悲恨交加起来,人到了一定的极限,都会产生破罐子破摔的负面情绪,现在她可谓跌在人生的谷底,身体残缺,养家糊口,还有未出世的两个孩子,虽然她靠意志对自己说,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她知道这都是幻想,真正的现实是比现在还要惨,具体怎么惨她也能想象,想到这些痛苦在二十几年前当她亲生父母抛弃她时就注定了,她就恨不得把自己过的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让最后知道真相的那两个人一辈子活在悔恨中,夏雪和那个男人,居然可以在生下她后若无其事的各自成家,斩月一想到这些,双眼都能流出鲜血来。

    等她情绪平复下来想法就又改变了,要热爱生活,遇到困难要想办法解决,孩子出世就是希望,至少她的宝宝会心疼她,这就是她继续向上追求美好生活的动力。

    ……

    纽约那边,三审开庭当天,靳湛柏携一众百代高层、律师团出现在法院大楼前,裴霖藏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他看到靳湛柏的眼睛,却突生一种怔忡的感觉。

    靳湛柏急速的走进了法院,没有与任何人交流,全程对媒体的答话交由内部指定公关人员,此行他势如破竹,必须成功,为了获得出境资格,他得在接下来的唇枪舌剑中像个勇士去战斗,为了他的女人,还有他的孩子。

    开庭前靳湛柏打电.话给老太太,回国的家人自昨天下午手机就已经全部关机,到现在还没有开通,飞机还没有落地,他的心牵一线就能崩溃,他的妻子……

    “靳总。”

    趴在栏杆上吸烟的靳湛柏朝走廊投来视线,炭黑色西装,眉毛两笔,被石子荡开的两波水纹一般,那双嵌入眼眶中的湛黑双眸像猎豹一样出击,叫百代整个上下士气大振,他从未有过的振作,从靳东出事以来持续了长达九个月的时间。

    “上庭了。”

    “好。”

    靳湛柏碾熄香烟,步伐稳定不乱,坚定不移的朝着他的希望走去。

    ……

    斩月一觉醒来已经五点半,起床做晚饭,爸爸在房间里,自从瘫痪后没有外界活动,以前还有妈妈分秒相伴,两人能说说话谈谈心,现在失去了老伴的他非常孤僻,一整天都将自己闷在房间里,而且房间内一点声音都没有。

    斩月绑头发的时候停在爸爸房外,听不到里面电视的声音,心里一慨叹,轻轻敲敲门,然后进去。

    爸爸一个人傻傻的坐在床头,不知道在发什么呆,面无表情。

    斩月把着门把,带着微笑,问:“爸,晚饭后带你出去散散步?”

    考虑爸爸腿脚方面,这一次租房租的是一楼,出行较为容易,台阶也只有三层,斩月能应付过来。

    爸爸摇摇头,却掀起被子躺下去了,斩月一愣,没想到爸爸会跟自己较劲,她有些惑然,走进房间,心情也不是很好:“爸,我哪里做不好了你生我气?”

    爸爸没说话,却把头蒙的更多,斩月鼻头一酸,非常委屈,她心里生气,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把爸爸房门带上。

    ……

    到厨房做晚饭,舀米的时候没米了,斩月把量器扔进米袋里,忍着心里的火气,回房换衣服,拿着钱包和手机出门了。

    走在路上她情绪就发作了,可能这几个月一直在高压下生活,心灵备受折磨,坏情绪没有得到适当的发泄,如今爸爸也给她脸色看,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边走边气愤难消。

    到辖区超市买了10斤散装杂交米,没人配送,只能自己提着走,她肚子还好,只是腰不行,现在干什么活都注意着自己腰,不让左边负重,所以她用右手提着10斤重的塑料袋,感觉还好。

    往家走,走走停停,歇歇手,歇歇腰,动手术后很容易累,经常疲惫,也容易出汗,上天给你的每样东西都有它的作用,她切身体会到了。

    已经能看到自己家小区了,上坡路的时候却突然原地停住了,面色狰狞,然后捂着自己肚子蹲下地,开始呻.吟。

    到预产期还有三天左右,可这一次的小孩踢动非常剧烈,她疼的都有些受不了,斩月蹲在地上,埋着头,拼命忍着,一般这种疼痛都是一阵一阵的,过几分钟就没事了。

    只是随着时间的前进,痛感越来越强,最后她突然嚎哭一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她吓坏了,往自己腿间看,怕出血,一边急忙往兜里找手机,旁边渐渐聚集了看热闹的人,这个年代,没有人冤大头做好事,都怕惹祸上身。

    斩月压根儿没指望别人帮助,坐在地上就往120打电.话,她肚子好疼,那两个小孩好像在她肚子里翻跟头,一次次往她肚子上踢,斩月额上冒出豆大的汗滴,报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孩子今天要出世了吧?

    终于有人上来帮助,是对年轻男女,应该是恋人,左右搀扶她,斩月连表达谢意都没有力气了,只说:“别拉我,让我坐着。”

    她整个人窝着,像虾米一样,越来越疼,而且不能动,稍稍一动更加难受,好心的人也不敢帮助了,都在旁边看着,也没有走。

    ……

    急救车十分钟后到的,斩月被医疗担架抬上了120,火速驶往较近的医院,斩月却拼命坚持,要去她一直做产检的医院,找曹医生。

    去的途中她还能坚持住,给曹医生打电.话,曹医生正好在医院,安抚她之后等她到医院,120将斩月送到医院,随后就有护士把她往急诊室推送。

    曹医生看过后对斩月说:“已经开始宫缩了。”

    斩月吓了一跳:“不是还有三天吗?”

    曹医生把白大褂一披,不废话,开始让护士准备病房,这边对斩月言简意赅的说:“今天就住院吧,要生了。”

    ……

    妇产科病房加急,斩月暂时住不到普通病房,有加护病房但钱也加了几倍,她无所谓,让护士把她安置在走廊,拉了个移动帘子当她的私人空间。

    开始宫缩就意味着疼痛发生的频率会越来越快,痛感越来越强,趁着她还能忍受的时候她得想办法通知爸爸一声,不然她一直不回家爸爸肯定着急,爸爸没手机,家里也没固定电.话,斩月给房东打电.话,拜托他去家里跟她爸爸说一声,就说她肚子有点疼,去医院检查了,正在住院吊水,晚上回不了家,但始终没说自己快要生孩子的事,要是爸爸在着急上火出了差池她就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末了,让房东给爸爸买份快餐一并带过去,钱放在下个月水电费里一并给他,交代好爸爸那边斩月才赶忙给沈书打电.话,她手机关机,不知道能不能在她生孩子前赶回来,斩月也不完全指望她,得自己想办法。

    夜里,她疼的咬牙硬忍,一躺下来这两个小孩压着她的胃和尾椎,斩月不能睡,只能背靠着墙坐着,坐着睡也不靠谱,就是疼,感觉像每次上卫生间的那种感觉,斩月又撑起来蹲在床上,每一种姿势都维持不了太久,她反复变换,痛疼叫她快要哭了起来。

    中途,护士给她输液换水,曹医生来看了一次,检查了宫颈打开的情况,斩月拉着她直说自己腰疼,疼的钻心,曹医生知道斩月肾部动过手术,忧心忡忡的说:“怀孕原本就会增加肾脏的负担,你现在一个肾,肯定疼,还怀着两个孩子,再忍忍,等宫颈打开就可以生产了。”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阵痛频率加快了许多,痛感强烈,斩月根本再也躺不下去了,就贴着墙硬撑,要不然蹲在床上,像如厕那样,两个小孩现在都朝宫口去了,腹部越来越下坠,下坠的疼痛难忍,一折腾就到了天亮,斩月却一夜没睡,出了一身的汗。

    ……

    曹医生清晨来检查宫颈打开的情况时,看到斩月靠着墙睡着了,她没叫醒她,轻轻扒开她双腿,伸手往里面检查了一番,斩月一下就醒了,一整夜,快要折腾死掉,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解脱了,急火攻心的问:“开了吗?”

    曹医生摇头:“才开一指,你是头胎,要困难些。”

    斩月大口大口的喘息,眼泪掉下来,终于咬着牙对曹医生说:“我剖腹产吧,太疼了。”

    曹医生点头:“那你准备一下,上个厕所,我安排好手术室你就过来。”

    “好。”

    曹医生大步流星安排手术去了,斩月从床上慢慢挪下去,穿上鞋子,扶着墙扶着输液架往卫生间挪行,上了个小解,出来的时候又来了阵痛,她双眼发花,突然就听到有人叫她:“12床!12床到2号手术室来!”

    叫她的,斩月忍着疼痛往那边走,走廊跑来两个小护士,开始扶她,终于到了手术室,小护士给她换衣服,上手术床,斩月平躺着望着无影灯,一***眼泪叫两个已经忍受不了想要出来的小孩刺激了下来。

    麻醉科来了人,给她注射麻药,曹医生站在旁边,全程留意她的表情,麻药注射后不久,麻醉师用针头戳她胳膊,斩月下意识拧眉,曹医生却和麻醉师对视一眼,说:“再打一针吧。”

    再次注射一针,麻醉师又用针头戳她胳膊,这一次,斩月没感觉了,一张全是汗水的脸渐渐放平下来,不再纠结,曹医生对手术室的全体医护说:“开始手术!”

    ……

    斩月淌着眼泪望着无影灯,冰凉的手术刀划开她肚皮,将要打开子宫,她能感觉到微微冰凉的感觉,浑身很放松,只是她在睡去之前却怀揣着前所未有的绝望心情,一个人独自生孩子的感觉竟是这么悲痛,她好想放声大哭,哭的声嘶力竭,告诉夏雪,她不配做女人,更不配做妈妈。

    ……

    醒来后她住进了病房,其实这其中是曹医生斡旋的,病房还是没有腾空,只是曹医生和其中待产的一家商量,让他们和斩月换一下,斩月动了手术,和没生产前的女人肯定不一样,住走廊容易感染,大家都是女人,知道这其中的困难,斩月没有家属,是个单亲妈妈,那家人也好说话,曹医生劝了几句就同意搬出来把床位让给斩月了。

    曹医生安排了小护士过来照顾斩月,她也得知了两个小宝宝的情况,小男孩先出来的,是哥哥,兄妹两都在婴儿房护理呢,身体健康,哥哥6斤4两,妹妹6斤2两。

    斩月紧紧握着小护士的手突然就放开了,她涌着泪,仿佛经历了一次生死,孩子出世后,她的生活就能重新步入轨道了,等出了月子,她就去写字楼找一份工作,几千块钱养活几个人吃饭应该不成问题,心头没了烦恼和担忧,斩月很快就睡熟过去,面目安详,只是脸色有些泛黄。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天黑了,曹医生没多久就到病房来了,告诉斩月没事干自己多揉揉胸,助奶的,斩月点头,曹医生又突然对斩月说:“忍一下,可能有点疼。”

    斩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见曹医生把她的被子掀开,双手突然就狠狠压向她的小腹了,她疼的哇啦一声,身体开始挣扎,可这时候,下身已经有血液呈水柱般从体内喷了出去。

    曹医生说这都是残留在肚子里的脏血,必须清理干净,不然以后会得子宫疾病,这一次清理后还要清理两三次,曹医生看了看点滴,让斩月先躺一会,几小时后就要开始喂奶了。

    ……

    产后,极其疲倦,嗜睡,同一病房里的产妇都晓得斩月的情况,单亲妈妈不容易,很体谅,自她生产后就有人送她吃的喝的,斩月万般感谢,其实到目前为止,她的心情一直很不错,若说困难也就困难在妈妈生病和她自己一个人怀孕生孩子那段时间,现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以后她只要努力工作多赚钱,养活爸爸和孩子就行了,斩月暂时没想太多,想太多负担容易重,不过以自己目前的情况来看,斩月还是很满意的,出了月子后最麻烦的可能是带孩子的问题,不过家里还有爸爸,似乎能帮她一把。

    斩月沉沉的睡去,睡眠中乳腺打通了,开始出奶,又过一段时间,曹医生又来了,帮她压肚子,清理宫腔里的残留污血,斩月最怕这个,因为很疼,她抓着被子,闭上眼睛不看,然后血液从下体喷出去,也就那么一霎,后来就不疼了。

    躺病床休息的时候,同病房里又有一名临产的孕妇,被家属送去了手术室,一家人围着她转,确实是十个月的皇后,斩月看了难免有些羡慕,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既然老天亏待她,那她更不能自暴自弃,要拿出力量来努力生活。

    后来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身上全是汗和冒出来的奶水,衣服沾湿了,斩月想拜托小护士帮她换件病号服,就在这个时候,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

    斩月先接,一看是沈书,她高兴的笑了,很激动的对电.话说:“书,我的宝宝出世了,一男一女,男孩是哥哥。”

    ……

    沈书带着靳家若干名家庭成员已经抵达成都,刚下飞机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找斩月,不知道她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事情,哪里想得到斩月已经一个人把孩子生了,沈书听着斩月激动不安的声音,一时之间茫然错愕。

    她放下电.话,还保持连通状态,而一旁等着她的老太太看她脸色苍白,心里吓了一跳,怕是自己儿媳妇出了什么问题,当即就大声追问:“小五媳妇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