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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顺着她手指看过去,“是马公子的奴仆在做饭了,马公子已经在我们家租了五年了。”
“哦,不是快要过年了么,怎么还没家去?”花娴心下好奇。
“现在有两家没回去的呢,都是路途太远了,家里让孩子在王城呆着,想来会在年后让人来探望和送银钱的。”李青解释着为什么快过年了,哪院的客人还不回家。
“想来也是家里长辈期望能学有所成呢,求学也不易呀。”花娴感叹着,离得远了,自然赶来赶去不方便,做父母的自然希望不要影响到孩子求学的。
“外地学子能送到王城来的,自然是想要自家孩子能学成后,科考一鸣惊人留在朝中的,能自学院就读起的都有些家底,背负着家族重望,自是不舍得把时间浪费在赶路上了。”李青微微点头。
心道小姐还真是聪慧,轻易就看明这中间关联,却不知花娴仅是感叹着天下父母心而已,哪有想到什么这学子身上还有家族期望。
花娴在院里转了个圈,心里大概数了——园中有九个院子,三座小楼,关键是花园够大,一点也不挤。
心想这差不多算得后世的一个小区了,自己家这么多房子来租住,也算得是包租婆了。走得一圈下来,还是觉得有些累了,就在湖边的亭子里坐下来。
李青欠了欠身说:“想来小姐走得有些累了,老奴去让人取些茶水来小姐用用,落苏且在这侍候着小姐先。”
花娴点点头坐在中间桌旁,收起杂乱的心思沉静下来。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灰蒙蒙的天空下墨绿的竹林,微风轻轻在竹林间扫过,时不时有细微的沙沙的声音传来。
湖里枯败的不多了的荷叶,好几支竟连轻风也经受不起,柔弱的软下荷茎,却连水花也不曾泛起几朵就飘零在水中,似沉似浮。。。花娴见此景不由得失落起来。
落苏拿过丫头送来的茶水,示意丫头离去,将沏好的茶放在花娴面前,带笑柔声道:“小姐!用点热茶吧。”
花娴回过神来,端了茶杯在手上,心里那种失落感怎么也压不下来,“落苏,园子里景致不错,我想在这静会。”
落苏有些担忧的看着花娴,不明白她怎么就情绪不好起来了,“奴婢在哪边候着。”
落苏说完,低头俯身,应了退出来,在远处路边的椅子坐下看着。
花娴没心情理落苏的反应,放下茶杯来背对落苏依栏懒坐,眼前这萧索的景致让得她心情极为低落,想到自己茫然在这异世,远离前世父母亲友,更是伤心。
想到自己如同湖里的残荷,孤苦无依身边再无知心之人,如何经受得住风波?
眼角有泪涌出,心里更是思念前世的亲友,低头抽了帕子来擦拭,低低喃道:“爸爸!妈妈!娴儿好想你们。。。”
马玉涛做完功课出了书房,见老仆马平同娘子王氏已经在准备午饭,晃了晃头走向花园活动下手脚。
一路漫不经心的走到小湖边,不经意看过面前亭子,却见一年少女孩依着栏,低着头在拭泪,女孩背后远处有位妇人,想来她是不想被身后的人发现,只动作轻柔的抹泪。
马玉涛呆呆的怔在亭外的小路上,有些不知所措,见她虽年幼却透出浓郁的孤寂,心有怜惜却也知自己不好惊扰,心下打算轻手轻脚离开别惊动了女孩。
此时花娴流过泪已缓了些过来,心道自己不能再伤悲下去,不然娘那可不好交代的。
心里不由得嘲讽,花娴你又不是林妹妹,何必做这副柔弱样子出来!想到林妹妹,心里却不由想起一诗来,哪诗怎么说来着?“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心道若不是当初偶尔看见,红楼里用的是残荷,有人在网上争议就记得了,今日看眼见这景致,却是这般贴合,还是残比较合适林妹妹。
想来自己眼下却是好过林妹妹太多,毕竟还有个便宜娘疼爱着,实在没必要如同林妹妹般自哀自怜……
马玉涛正聚神着轻轻的退开,却听得女孩伤感着吟出一诗,对学业的痴迷让他一下就顿在原地,扫了扫当下的景致,在心中回味了下,不由拍手高叫“好!”
花娴这才偏头看到,自己左边小路上,有一名着青衫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姿挺拨,俊朗的外表,脸上满是激动的上前来。
花娴心里哀号,惨了,自己刚怎么念出来了?尼玛姐不是存心想抄袭的,怎么会有人这时出现?
心念本尊可字都不认得,以往又不曾与外人接触,如何交代这诗作从何而来?赶快先闪人,心慌着只希望马玉涛没看清自己,收起帕子塞入怀里,扭头拨腿就跑。
马玉涛只心念着想问问女孩,这等好诗想来并不是眼下才做,毕竟眼下已是冬日,而且今天虽阴沉却也无雨?
马玉涛只顾得想学问上的事,已是忘了刚还打算别惊到花娴,眼下见花娴如受惊之鸟般转身奔了开去,不由呆怔住反应过来,自己惊吓到这女孩了。
落苏远远看得马玉涛走过来,正要上前又见他发现花娴坐在亭子里,自己就悄悄后退了,心下赞许着马玉涛停了下来。
落苏刚又坐得下来,却见马玉涛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低着头定在原地一下下后,转身一脸激动的拍手叫好。花娴却是惊吓住了,身子一顿立马转身向自己奔来。
落苏有些傻眼,心下疑惑着以为马玉涛冒犯了花娴,急步迎上花娴扭头怒瞪了眼马玉涛。
“小姐!不用怕,是租住咱们家院子的学子来的,不曾冒犯到小姐吧?”落苏跟在快步朝院外走的花娴后面。
马玉涛傻在原地半晌,自己光想着问诗的出处,却是没顾及到人家小姐本在悲伤着,自己一陌生男子突然出现,只怕惊吓到她了。
也不想再走下去了,马玉涛愧疚着一路自责回竹楼,心想着刚哪妇人好像是花夫人身边的,想来这小姐是花夫人亲眷,让王妈去同花夫人陪个礼,毕竟自己吓到哪小姐了。
回到书房将花娴吟的诗写下,马玉涛不由定定看着有些痴了,想起自身为了求学同家人分别许久,自己对亲人的思念真是一语道尽啊!
细细品味着诗句的马玉涛,回过神来更是想知道亭中小姐是谁,可惜刚只在侧面惊鸿一瞥,哪敢失礼去注意人家小姐样貌,心下思量着要不要让王妈去打探下……转念又想起花娴急速转身逃开的身影,她不想让人知道在暗处悲伤吧?不由心里掐起架来……
这边花娴觉得走得差不多了,回身见亭子已掩入树荫,才放慢脚步对后面一脸焦急的落苏道:“落苏!刚哪人过来怎么不叫我呢?”
落苏听得她隐隐有责怪的意思,有些羞愧的说:“奴婢的错,马公子可是冒犯了小姐?”
花娴有些郁闷,难道能告诉你姐们刚一时忘形,偷了别人首诗被人逮到了么?摇摇头说:“这倒没有,只是我被吓到了。”
落苏这才缓了口气,想起自己还是失职了,苦笑了解释:“马公子想来是做完功课出来走走的,奴婢见他看见小姐后,已是转身退开了,哪想到又忽然转身吓到小姐!是奴婢失职了……”
花娴听得明白了,原来人家本来就要走开的,都是自己念诗惹事了,也不好意思责怪落苏,摆摆手道:“落苏,这不怪你!是我让你退开想静一会的。”
心下发愁要是这家伙对这诗上了心,或是与人传播开来,这可怎么是好?
又有些着急,想来落苏也奇怪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要是一打探自己该如何应对啊?
仔细回想着本尊的记忆,想找出个路人甲之类,发现真是好难找到借口出来,花娴心里更是愁了。
落苏跟在后面见花娴默不出声,“小姐!马公子品行其实极好的,不然杰爷也不会同意他住进来的!想来今日是无意惊吓到小姐的。”
花娴苦笑,自己根本不是被吓坏了,“我明白的,我只是忽然见到生人有些害怕,不怪人家的。”
心里纠结半天没想出好主意来,回头与落苏道:“落苏!别与人说我刚被人家吓到了!”
落苏以为花娴是怕人笑话胆小,微笑了答应下来:“奴婢不会与人说起的,小姐放心好了!”
花醉月忙完看已经午时了,问得花娴已经过去酒楼雅阁了,就直接到酒楼上了二楼清风阁。
进得屋来见花娴俯在窗框上,用手支着下巴,看着扑面园子出神的想着什么。
“娴儿,后面院子好看么,看得呆了呀?”花醉月笑着打趣着在椅子上坐下。
跟在柳婶后面进来的丫头,将茶水给她端上,“夫人,可以上菜了么?”
花醉月冲躬身的丫头点了头,丫头自是出去通知将饭菜送上来。
花娴回过身,见花醉月端起茶杯轻啜着茶,笑着过来花娴身边坐下,“娘做完事啦,园子里弄得蛮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