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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一句话。
‘连命都想给你。’
清醒过来后她完全分不出那是她说的还是他说的。
他说到做到,她也甘愿奉陪。一次不知为何而起又甚是过激的亲吻使得她有些疑惑,不过昨晚她就先连哄带骗的先亲过一回了,除了有些头晕脑胀外,别的感觉倒也不重。
白日青天的,她与令以明躺在床上光顾着搂搂抱抱了,末了想想还真有些违背道德伦理的慌张。
苏若洵下床将衣裳穿好了,一回头令以明就站在她身后,又是方才那副温柔笑着的样子。倒不是他笑着有什么稀奇的,就是他此时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虚伪,恰巧这感觉让苏若洵甚是反感。
“别碰我了。”苏若洵推开令以明低下来的头,“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什么表情都没有。”
“别家夫妻可不会总冷着脸。”令以明用了苏若洵的话,苏若洵冷笑一声后瞪着令以明,“不是说不是夫妻吗?”
“那是为夫一时迷糊说错了话,还望娘子海涵。”令以明一手搂着苏若洵的腰一手握住苏若洵的手,脸上还是那副苏若洵讨厌的样子,她一皱眉,说道:“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人。”
令以明闻言,立刻把手收回背在身后,清清嗓子,又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淡样子。
“变脸比翻书还快。”苏若洵狐疑的打量着令以明,这一会子的功夫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真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不对。
他以前好像也试过这样,那时她才刚认识他,只觉得这个师兄一会儿冷冷清清的一会儿又暴躁的厉害压根不像一个人,她那时候是认定了他是人格分裂,后来变得不那么厉害就再也没想过了。现在这么一看,他可能是旧病复发了。
真是造孽了,竟还有这么一个油嘴滑舌爱动手动脚的人格,平时这个人格得多憋屈啊。
苏若洵冷倪了令以明一眼,说道:“我饿了。”
令以明不吭声,立刻往外头去,苏若洵坐下撑着头等着他回来,想着自己不搭理他那会儿,他是不是也像她现在一样觉得奇怪。
不过她不理他怎么想都是事出有因,他这突然之间就变成个吊儿郎当的真是来的快又奇怪。
不一会儿后令以明就带着早膳回屋了,苏若洵以为会是像平常一样的早膳,谁知令以明就给她拿了碟点心来。
“你这是做什么。”苏若洵瞪大眼睛看着令以明。
“都日上三竿了,吃太多午膳还要不要吃了。”令以明拿起一块点心,苏若洵张嘴咬下,慢悠悠把那一小块点心吃下去后才抱怨,“不是你突然发疯要亲我那丫鬟就不会被吓得跑了出去。她若是没跑出去,一切照旧,现在都该去拿你娘亲新做的衣裳了。”
令母怀疑她明显的大约就只有厨房里的厨子不知道,不过即使如此,令母的行为也跟令以明很是相似,怀疑犹豫之时,她也不会亏待你。
令以明犹豫着,昨晚还不是被她轻薄了,虽然回想起来好像算是他主动的
令母怀疑着,起初见到她时真是提防着的,后来不也与她亲了,虽说是比不上从前跟亲闺女一样,但是好是坏她还是分得出的。
这母子二人的性子真真是如出一辙,就算长得不像,认识时间久了从这二人的性子也能判断出是来绝对是亲人了。
血浓于水的道理在这二人身上真可谓是演绎的淋漓尽致了。
“迟了也是可以去的。”令以明坐下,“我们刚才的事…娘亲已经知道了。她说是不好打扰我们二人,所以等会儿她就不去了。”
“现在出门的话午膳吃什么?”苏若洵托腮,“下回别给我拿这定胜糕了,我是爱吃,可总吃这一样很腻的。”
“自我照顾你来,吃这点心的次数不过两三次。”
“……我在刘府吃的多。”苏若洵别开眼,“连这种小事都要如此细致的说一番?”
“我知道你不想说,我也不再打算逼你。只是究竟如何,我还是想知道的。”令以明柔声说着,苏若洵只是别过脸去。
她头一回拿着这种点心时他见到了,那时他看见后立马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现在还是她与他,中间也还是有这么一碟点心,不过情势则大为不同,现下是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变了个人。
这究竟是该笑呢还是该哀愁的感叹一下物是人非呢?
“你想便想吧。”苏若洵起身,“不饿了,去拿衣裳吧。”
走出府的路上有丫鬟见到他们二人,他们是挽着手的,丫鬟见了都恭敬的叫公子,对她的称呼还是苏姑娘,不过看着他们的手都是相视一笑的,想必她身旁那位令公子做的好事已经传遍了。
“我一姑娘家的清白名声就这么没了,令公子,身为毁人清白的,是不是该有些表示呢?”苏若洵好没气的说着。
“在那之前是你先勾着我的脖子让我亲你的。”令以明自以为聪明的反驳,苏若洵闻言,轻哼一声,“有谁瞧见吗?”
“我。”令以明应了一声,扶着她,让她先上了马车。
“轻薄小姑娘的流氓的话能信吗?”苏若洵不屑的瞥了令以明一眼,“何况还是这种把人拐了还一本正经的。”
马夫就坐在外头,可能是听着觉得实在好笑便不小心笑了出来,苏若洵与令以明都听见了,不过也都不当是一回事,横竖以前也听的不少了。
“是你刚才说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令以明清清嗓子,“娘子,为夫这就如你心意。”
“臭不要脸的,在我面前就一本正经,可一变就变得这么厉害,还不知道背地里勾搭了多少小姑娘呢!”
令以明闻言连陪个不是,不过苏若洵是打定主意不打算给她好脸色了,左挑右挑的,后来给令母拿衣裳时看在都是外人份上才不刁难他。
拿衣裳原不是什么费时间的,只是苏若洵瞧上了那儿的一匹布,不过她左思右想都想不到该做什么衣裳为好,那儿的老板见苏若洵犹豫不决,心知生意来了,忙说这个花色就剩这么一匹了,若是想不好做什么衣服那就先买了摆在府上,以后想到了再来做衣裳。
苏若洵也知道这老板肯定是骗她的,不过刚才就吃了一块点心现在肚子已经饿了,便打算先买了回府去,正要说时,刘延姝突然出现了。
“这花色就算真的只剩这一匹了,再绣出来一匹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你不会不知道吧?”
见是刘延姝,苏若洵莫名一阵头疼,虽说之后刘延姝教训了布庄老板看着是解气,不过想也不知道她这个挡下自家生意不做的举动背后肯定另有深意。
而且深意不是冲着她来就是冲着令以明来。
真头疼。
教训完自己手下的人后,刘延姝看向苏若洵,“你要这匹布是吧,我给你算的便宜些。”
多精明的商人啊…教训归教训,银子绝不能不赚!
“好。”苏若洵看着令以明,“我有些累,先回马车了……”
刘延姝就交由他应付吧,反正他们在她不知道时也应该见过面才对。
在马车里坐了不到一刻钟令以明便拿着那匹布上马车了,苏若洵懒得问他与刘延姝说了些什么,他也不提。
装疯卖傻嘻嘻闹闹的,一日也就那么过去了。
就昨日晚上令以明还是睡的地上,今日他就升到床上来了,苏若洵笑道:“不是说天热吗?”
“我发觉地上也没比床上凉快多少。”令以明厚着脸皮躺下,“睡吧。”
“令以明。”灯早就熄了,她是看着他,不过这样近也还是看不清,“你装疯卖傻真有一套。”
“娘子切莫混说。”
“谁是你娘子了?”苏若洵锤了令以明胸口一拳,“你是真一下想通了,还是纯粹为了哄我开心?”
“这两者之间有何不同?”
令以明回的这话让苏若洵想了又想都不知该怎么回他。
确实,是一下想通了还是纯粹为了哄她,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真真是一点儿区别都没有,甚至后者会更得她欢心。
“说的在理。”苏若洵躺下,“前者心甘情愿,后者反之?”
“若我来说,前者后者都是心甘情愿的。”令以明找到了苏若洵的手紧紧牵着,十指纠缠,“不要想那么多了,睡吧。”
“前者是最合我心意的,不过后者也很有趣。”苏若洵笑了笑,“何德何能有这么一个大活人来哄我开心?”
“好了,该睡了。”
“若是后者,那你哄我时会不会用了真情?”
“睡吧……”
“令以明。”苏若洵深吸一口气,“你我会真成为夫妻吗?”
她真的很想与他当个真夫妻,而不是现在这样外人来看毫无嫌隙,实则她堵得心慌的相处。
她现在真是最冷静了,面对虚伪就迎难而上,死缠烂打的也要假戏真做。
想来今早那句话该是她说的,他们二人间,她比较配得上那句话。
“我们就是夫妻了。”
我们就是夫妻了?
看着满眼的喜庆颜色,苏若洵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