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上】

难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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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以明,昨天你夜不归宿我真的很生气。”也就眨眼的功夫,苏若洵又变脸了,阴阴沉沉的,“我不管你去哪了,但去哪了都好,绝对不能有下次,不然这孩子不仅可能跟我姓,还有可能跟了别的男人姓!”

    “若洵你容我缓缓。”令以明硬是被苏若洵的变脸唬的呆呆楞楞的,“是…真的有了孩子?”

    “不然呢?”苏若洵瞪他,“阿钰都叫妹妹了,我能骗你他还能骗你不成?”

    令以明看着刚才还被他打的哭喊,这下就又什么事都没了的令钰,心里复杂得很,“往后不要拿这些开玩笑,我受不起……”

    这一前一后的反差,真是要吓死他了!

    “嗯,然后呢,你就没别的想说?”苏若洵又要生气了,她又有了孩子他居然就这反应!

    “有。”令以明欲言又止,最后在苏若洵那满是怒火的眼神里说了,“其实我是不想让你再有孩子的。”

    苏若洵沉默了一会儿说,气的咬唇。

    她怎么会不知道,不然为什么都三个月了才和他说?她就就不信了,他这时候能舍得给她一碗毒药!

    “嗯,其实你也知晓,我不喜欢孩子的,另外你也该知道,夫婿夜不归宿对一个妻子来说是什么意思。”苏若洵见令以明跟变了个人似得呆头呆脑,越发生气,不过还要忍着,“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信我吗?”

    “不敢信你,我怕一场欢喜一场空,谁知道你会不会末了又来与我说一句是骗我的。”

    令以明把真心话拿出来说了,他活到现在,这么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状况还是头一次,原先以为她身子不舒服,结果她气哼哼的说他不注意她,连她月事迟了是有孕都不知道,之后又说他好骗,还说什么她也不喜欢孩子,而他则该知道因为他昨夜没赶回来她该有多生气。

    所以她究竟是有孕了,还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骗他的?

    “不敢信我?”苏若洵笑着笑着就想哭了,“不如这样吧,我看你现在晕头转向的,你冷静一下我再与你说吧。”

    话毕,苏若洵帮令钰把衣裳穿好,抱起令钰,不管令以明的挽留走了。

    令以明觉得自己实在需要冷静,所以也没追上去,自己在屋子里坐了半天,结果还是丫鬟来问他,说夫人要出去,要不要派人跟着。

    令以明没回答,亲自去跟着了。

    那边的苏若洵一手抱着令钰,另一手捂着肚子,委屈的厉害。

    其实她是想再捉弄令以明一下才出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越委屈上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就鼻酸眼酸了,要不是忍着,估计下一秒眼泪就要下来了。

    诶……

    上回这么难以自控,还是刚生下阿钰的时候,现在阿钰都能走能说话了,她又回到那个状态了,只是这回怎么是怀着时难受了,也好…怀着时一并难受了,生下来了就一下舒服了……

    “什么原因都好,想哭就哭吧,这么眼泪汪汪都不哭出来的,我看着难受死了。”卞守静五官都皱在一块了,看着是真难受,“受不了,真受不了!我真的特别受不了你这么要哭不哭的!”

    苏若洵吸吸鼻子,眼泪憋回去了,不过还是有些委屈,“师姐你说,他是不是太不懂我了?”

    “也未必……”察觉到有人蹲在屋子上还掀开了一片瓦的卞守静有些难以把真心话说出口,“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说不定你现在回去他已经着急的团团转,然后一见到你就磕头认错说自己再也不会这么糊涂了!”

    “不可能……”

    话音刚落,令以明就按耐不住的把人屋顶也掀了一大片,之后二话不说把自家夫人抱起,还记得把那个安安静静的小不点给带上,一阵风似地走了。

    吃了一嘴来自屋顶上头的灰的卞守静骂骂咧咧的,不知道自己遭的罪到底是为了什么。

    令以明一时心热的把他那对他似乎相当不满的夫人给带回府了,可是他又不知道从哪说起好,一时僵持着,最后还是苏若洵开的口,“你什么意思。”

    “我睡得不够,所以今天有些不精神。”令以明期期艾艾的说着:“我并非是真的不信你的意思,只是我那时候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你前后的意思,所以一时说错了。”

    苏若洵就听着不说话。

    “若洵,你到底是有孕了,还是骗我的?”

    “你都不信我,有什么好说的。”苏若洵抿唇,还是不想说话。

    令以明被她的话逼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可她自己居然也不好受,一下委屈一下生气的,就是开心不起来。

    明明把人弄得迷糊了就是她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人在她说了实话后搞不懂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而已,她就有些入戏太深了。

    自己都觉得不该,可是实在难以自控的入戏太深。

    按照她听着令以明说女儿好的那一瞬间起的念头,她就是想捉弄他一下,解了昨晚等他到深夜的气又是个与他说自己有孕的好时机,一切都想好了的,偏就是跟中邪似得不想与他好好说了,只一味的觉得他不好。

    “我并非不信你。”令以明听她说的话明摆着是怪他的,可又面无表情,他都不明白该怎么与她说好了。

    若她是存心捉弄他的,那他一味赔罪认错那她肯定又会笑话他好骗,若是真的有孕了,那有孕之人的心思有多难以揣摩,他可是更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就是因为太信你了,你一时一个说法的,我不知道该信哪个。”令以明叹了口气,“有孕也好没有也罢,其实都是一样的,你只是想捉弄我的话,只说自己身子不爽我的反应也会与刚才无异,你若是还生着气,那……”

    “那怎么样?”苏若洵冷眼看着他,还是抿着唇,因为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这人真是怪有意思的,盯着她左看右看,想了半天才说的出话来,也不知是在心里想了多少遍才说出口的。

    这么一想她的委屈生气就缓和多了,横竖这个家伙现在不会比她好受。

    令以明原本是想俗气一遭的说她要是还生气就打他骂他吧,被她这么一看就说不出口了,慌忙想了别的,“那我发誓,自今日起一定不再对他冷言冷语,往后他即使犯错,我也一定会得你允许后动手。”

    躺在一旁啃着自己手指的令钰把眼睛瞪大看着那根指着自己的手指,不知怎的居然笑了起来,还笑呵呵的起了身,用自己满是口水的手抓住了那根手指。

    令以明下意识就想抽回手,一想到苏若洵,忍下了。

    苏若洵忍了两秒,待看见令钰不仅抓住了令以明的手,还走到令以明身边要抱抱,这就算了,令以明居然偷瞄了她一眼,然后把令钰抱了起来,之后,令以明看着令钰用沾了口水的手往他脸上摸,他躲了一下,忽然僵住,容忍了令钰的行为。

    在这过后,令以明又偷瞄了苏若洵一眼,仿佛是在说‘我都这么有诚意了,你还不消气吗?’

    苏若洵看了这一系列的举动,实在是忍不住了,想别过头去缓一缓,结果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不得了,不仅笑出了声,还笑的趴在了罗汉床上,眼泪都出来了!

    令以明看着这一状况选择了按兵不动,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转过来说什么看透了他之类的话。

    她的性情是难以捉摸的,但是绝不会到让人不知所措的程度,上次让他这么小心翼翼又迷茫的,还是她嫌自己胖了不让碰时的事了。

    那时候是生下了令钰后,这回无缘无故的,难不成真是有孕了?

    “快别笑了,这么笑等下嗓子都沙了。”令以明抱着糊的他大半张脸都是口水的令钰,嫌弃的就差把令钰放一边了,可是苏若洵还只顾着笑不和他说话呢,他又不能就这么把令钰给放了。

    “好。”苏若洵缓过来了,转过身看着令以明,笑道:“你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记得。”令以明回答的很是真挚,苏若洵满意的勾唇,“很好。”

    令以明发的誓够狠,起码在苏若洵刚听到时是这样觉得的,平常他那么嫌弃令钰,就差没翻个白眼了,为了哄她开心,他居然能够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对令钰冷言冷语且即使令钰犯错,也得她允许再动手教训。

    多难得啊,可她仔细一想,后者是有些难得,可前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幸亏她灵机一动想了他这个誓其实并不怎么样,不然就是进了他的圈套了!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觉得令以明对令钰的嫌弃明显少了许多,就前些日,他还伸手去摸了一把令钰的脸。

    她不得不猜想,这人就是纯粹觉得自己儿子可爱,又因为以前嫌弃的厉害不知道怎么找个台阶好能自然的对儿子的好,所以趁着这么个机会拿来发誓。

    谁赔罪道歉能这么饱含私心?就他了,也就他了!

    和这点比起来,她刚才那点委屈好像一点都不重要了,趁着现在还没有大腹便便的做什么都不方便,这两父子之间的关系,该让她整理一下了。

    不久后,令以明想起刘延姝说的要是他损了茶坊里的东西就要把苏若洵拐了,他想起了那一不小心被他衣袖拂过而掉在地上的瓷杯,再想想不知道去哪了的苏若洵,一肚子怨气。

    不是怨别人,是怨自己。

    想来刘延姝真是爱财到极点的,她那时说出的话就跟诅咒似得,他是损了她一些东西,结果这之后都不用刘延姝亲自去拐,他的苏若洵就真的不见了。

    夜深人静,他沐浴完了要回房歇息,之后她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纸条,让他带着儿子来找她。

    这回还与上次带了丫鬟多少有些希望的情况不一样,她走的潇洒,除了一些衣裳与首饰外,就只带了银两。

    天下之大,他去哪找?

    令母知道此事后,一脸无谓,说反正若洵是有分寸的,又带了银子,总不会把自己丢了,还问他这是做错了什么,又惹得苏若洵离开了。

    他有苦难言,又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有孕了,一天天的,心里都没个着落。

    他梳理了一下,先是去了刘府,然后把城里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找不到人后就去了上回找到她的地方,之后再去他们曾去过的地方,一个一个的找。

    这回比上回平静些,她让他找她,那就说明了是等着他的,找不到的着急是怎么样都比不上不知道她到底是何心意的那份心焦的。

    可是……

    她到底躲哪里去了?

    “爹爹,你不是说…很快就能见到娘亲了吗?”

    令以明低头看了令钰一眼,摸了摸他的脸,说道:“冷不冷?”

    “不冷。”令钰眯了眯眼睛,笑起来的样子渐渐有了点苏若洵的秀气,“爹爹,还要多久才能见到娘亲?”

    与半年前那个还只是能说几个字的样子比起来,令钰有了明显的变化,个头面貌都是其次,最明显的还是说话的样子,口齿清晰外,说起话来逻辑分明的,要不是声音实在稚嫩,令以明都要产生一种令钰已经长大成人的错觉了。

    “嗯……”令以明牵着令钰的手,话说的意味深长,“很快了。”

    不是多久才能见到,是他多久才打算带令钰去见。

    可能会在的地方他都找遍了,最后往他以为最不可能去的地方找了,没想到,真的让他找到了。

    她居然去了京城,而刘延姝那个家伙居然在京城开了间客栈,苏若洵就是上宾中的上宾,住在客栈里不但不用给银子,还去哪都有马车等着她,待遇好的让他不自觉的想让她多住一会儿。

    “烦死人了,我这都要生了他还不见人影!”苏若洵咬着嘴里的头发,看着特意赶来陪她来的卞守静,红了眼,“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起码据我所知,他是一直在找你的。”卞守静把苏若洵的头发从嘴里扯出来,“你这像什么样子?昨天不还说就算他立刻出现,你也一定不理他吗?有点骨气好不好?”

    “可是我好想他……”苏若洵没精打采的,“他怎么还不来,我自己回去很没有面子啊……”

    令以明究竟是真那么笨还是有新欢了啊?

    她特意叮嘱他带上儿子的,当时儿子身边摆了个小香囊的,他难道没看见?

    还是她弄得太隐晦的了吗,原先以为他会拿起那个香囊,之后会发觉触感不对然后打开,之后就会看见提示……

    “诶……”

    苏若洵撑着头,一点都不开心,悔得肠子都青了,偏又舍不得面子,两种心思在拉扯,只能是悔恨了。

    越想越难过,低头看了自己的肚子一会儿后就趴在桌上,撅着嘴巴,卞守静怎么哄都不行。

    “其实你也是任性了,明知道自己有孕了,怎么还玩这种把戏呢?万一路上出了点差错,你是想逼死自己还是逼死他?”卞守静干脆不哄了,端出架子来训一两句,苏若洵听了卞守静的话完全没有一丝不爽,反而是雪上加霜,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那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他会不会生气不理我啊……”

    上次有孕他一直陪着,她但凡有一点不舒服他都一定想各种办法让她立马缓过去,先甜后苦的,这次有孕他一直不在,难受时候即使有人照顾着,也总归因为不是至亲之人而有些隔靴搔痒的感觉。

    头三个月的时候,想着他就算是真没看见香囊里的纸条,那四处找找也差不多该知道她在哪了,至于这后三个月,就是每天都打着再等等,说不定他明日就来了的想法。

    等了这么久,他就是不来,她是真的要怀疑他不要她了。

    “师姐,你到了这好像也有十日了,那再算上来的时间,会不会你的消息迟了?他已经回去不再找我了……”

    卞守静见苏若洵那副念来念去又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觉得苏若洵真是快要被逼疯了,说话都有些呆了,眉宇间的生气也下去了不少。

    苏若洵长得一向看着小,无论是她初见苏若洵时还是现在,苏若洵的样子一点也没变,还是那副懵懂少女的样子,就是现在到底即将要成为两个孩子的娘了,成熟的韵味出来了,看着总不至于还是小孩子了。

    这样的长相,一旦眉宇间的生气灵动消减了,看着不是一般的吓人,就像一朵粉嫩的鲜花下多了两瓣枯叶一样,让人觉得下一秒这花就要谢了。

    好处也在这,只要把她眉宇间的枯叶给摘了,看着又像个小孩了。

    “你说的有理,不然这样好了,我现在就叫老板帮我找匹好马来,我日夜兼程的赶回去打听一下消息,抓紧些的话,约莫十五日左右我就能回来了。”

    卞守静也不等苏若洵给个答复的就直接下楼去了,苏若洵想叫住说不用了,但见卞守静已经去了,心里的自私作祟,就没说出声。

    “爹爹,我们为什么一直在这呢?”

    令钰发觉已经好久都没去别处了,他觉得奇怪,又不敢说什么,毕竟他爹爹是大人,大人做的事总该比他想的会好一点。

    “很快就可以见到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和你娘说一说你多久才见到她。”令以明看着已经能自己乖乖坐着的令钰,嘴边的笑容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令以明抬眼去看,是卞守静。

    “你还要多久?我要瞒不下去了,她等你等的日日都念着,最近更是一直在说你是不是不要她了,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疯的!”

    令钰自觉走回内间,费劲的爬上床榻,然后盖上被子。

    爹爹说,只要那位姐姐来他都要这样,爹爹有时候很凶,他不能不听话。

    “她还让我找了她半年呢。”令以明说的云淡风轻,“你心疼你的小师妹,我无人垂怜,只好自我珍重。”

    “你们两夫妻的脾气真是……真不想见她那你走啊,天天住在别人旁边做什么?你走就是了!”卞守静觉得跟这两人是说不下去的,一个比一个有病,“我告诉你,别再让我做这中间人,我不伺候了!”

    狠话说了,卞守静却还不舍得走,过了半响,她艰难的开口,“真不露面?”

    “辛苦你了。”令以明看了她一眼,“我自有分寸。”

    卞守静无话可说了,喝了两口茶便拂袖而去。

    令钰听着外头安静了,露出个脑袋来,问,“爹爹,我能说话了吗?”

    令以明笑了出来,“你说呢?”

    到底是小孩啊……

    在苏若洵眼里,卞守静一向雷厉风行,昨天说去打听,最迟过个两三日也就能动身了,果不其然,第二日就不怎么见人了,再见时,卞守静身上带了些味道,苏若洵不自觉的皱了眉头,卞守静连说不好意思的,说自己去了趟马厩,所以身上沾了味道,之后便急匆匆去换衣裳了。

    其实肚子大了后,除了在客栈里,苏若洵什么地方都不敢去,毕竟这次没什么人照顾着,客栈里的丫鬟她又因为不熟悉而不想使唤,一来二去的,也就天天都待在客栈里,能给她带来新消息的,也就卞守静了。

    她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因为根本不出去而让令以明错过了,可是转念一想,她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到哪不惹眼,有心打听哪里会不知道。

    他到底在哪啊?

    怀着这个念想,苏若洵突然听到外头有些躁动,不是东西损坏的碰撞声,而是像有什么喜事一样的惊呼。

    也许是因为刚刚才想过自己不怎么露面,所以苏若洵心下一动,走出了屋子,屋外的丫鬟见了连忙扶着她。

    “这是怎么了?”苏若洵想走到护栏边缘去看,丫鬟说道:“方才有个带着小孩的客人,小孩将桌上的茶杯打翻了,那人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已在半空中的茶杯,所以引来一阵惊呼。”

    小孩?眼疾手快?倒有些像……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苏若洵瞧了一圈都不见有小孩,只听那丫鬟也疑惑,说道:“是了,这是去哪了呢,刚才还在呢……”

    苏若洵站了一会儿还不见丫鬟说的人,就有些不想看了回屋去,在她转身的瞬间,有人终于露面看着她。

    翌日,卞守静就要替苏若洵去打听消息了,苏若洵怎么样都该要去送一送的,卞守静见状,翻身上马背,说道:“你啊,听话,别太要面子了,你师姐我只爱潇洒自如,不懂你们之间那些情情爱爱的,倒是我想了想,要我半年都不得自由,我一定会很痛苦。”

    “要是他找到你了,别使什么小性子了,赶紧跟他走吧,不然,我猜你到晚上就该敲自己的头说为什么不跟他走,然后睡不着觉的想他。”

    卞守静说的苏若洵都不好意思了,只能低头笑,卞守静见状,一扬鞭马就往前跑了,苏若洵在客栈门前站了一会儿才回里头去,转身时,她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白衣墨发,他是侧着身的,只要再转过来一点,只要一点,她就能看见他的样子了。

    即使还没看见,苏若洵也不自觉的往前走去,这时,有几个人路过了那处,也就那么挡了一挡,他就不见了。

    那个看着像是令以明的人不见了。

    “夫人?”丫鬟跟上去唤了一声,苏若洵轻叹一声,转身回客栈里头去。

    不远处,有个人走出来,他身边还有个小孩子,正扯着他的衣袖,“爹爹,那是娘亲吗?”

    “……嗯,终于找到了。”令以明撒着谎,不自不觉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