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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一路跑过去,卫家门口早已围满了人,看见宝珠纷纷退开让出路来。
院子里李氏和卫二兰站在厢房门口,探头探脑的朝里面张望,卫守业呲牙瞪眼的揪着一个男人正在拉扯。
狭窄的厢房,一眼就望道底,冲门口的炕上,张氏一脸惨白的躺在上面双眼紧闭,额头上一个大口子正汩汩冒着血,刁氏坐在炕边上抹着眼泪,。
宝珠停在厢房门口,怔怔的看着张氏,一颗心就要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过去,一把推开了刁氏。
“娘,娘你醒醒,你别吓唬我,娘……”
宝珠轻声唤着,张氏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珠儿……”只喊了一声便哇的哭了出来。
宝珠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悄悄放下,转即又是一腔怒火腾地冒了出来,一把扯住刁氏大喊道:“怎么回事?你说,我娘为什么在你家撞墙!”
刁氏突地也嚎啕大哭起来:“怨我,都怨我,我做的孽啊!”
外面的卫守业扯着那个男人进来,磕巴着说:“是……是他,这王八蛋意图非礼,不……不关我的事。”
宝珠瞪过去,这才认出那个男人是村里的闲汉赖三,顿时怒红了双眼,伸手从炕上抄起一把扫帚就扑了过去,“我打死你!”没头没脸的在那人身上抽打起来。
赖三护住头脸大喊:“哎呦喂,冤枉啊,不是我!是卫兄弟让我娶了你母亲的,他答应白给十两银子的嫁妆!”
张氏捂着脸大哭,宝珠冲进厨房,拿了菜刀出来,冲着卫守业和赖三两人就扑了过去。
卫守业一看立马大喊着跳开:“砍死人啦,快拉住她,出人命啦。”
宝珠红着眼就要往卫守业身上扑,身后有人将她的手牢牢攥住,夺下了菜刀:“先给你母亲看伤。”
芽儿娘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这怎么办,李郎中没在家啊。”
话音刚落,阿昭领着一个花白胡子军中打扮的郎中进来,直接进了厢房给张氏诊了脉,包扎伤口。
宝珠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汹汹的转头怒视着周仕显;“这就是你的好谋算?让卫家逼我娘改嫁,再认我这个孤女回卫家,到时候杀了卖了也好给你出口恶气是吧?”
周仕显皱眉低骂:“你胡说什么?这事和我没关系!”
宝珠冷笑着质疑凝视,周仕显懊恼的松开手冲门外扬声道:“来人,把赖三押到祠堂!”
门外人群中几个汉子早就迫不及待的一拥而上,跟着周安将赖三扭倒在地,“连寡妇人家的也欺负,真你母亲的不是东西!”
“见天的喝酒赌钱偷鸡摸狗的也就算了,连这种缺德事儿也敢干,真是给村里人丢脸。”
连骂带踹的将赖三拉扯出去,卫守业心虚的溜到屋里再也不肯出来。
厢房里那位军医给张氏已经包扎了伤口,只是外伤并无大碍,张氏哭的晕厥过去。
刁氏拉住宝珠小心询问道:“宝珠,让你母亲就在家里住下吧,她带着伤别乱移动了,我在家也好伺候她。”
宝珠挥开了刁氏,芽儿娘跟几个婆子上来,一路搀扶着张氏回了陈家。
众人将张氏安顿到里屋炕上躺下,又七嘴八舌的拉着宝珠安抚。
“真是命苦哦,这好好的咋就让赖三那货给盯上了呢!”
“可不咋的,要说宝珠她娘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该啊。”
芽儿娘大声说道:“你们别瞎猜,说不准这里面有啥事儿呢,没听见赖三说是卫守业让他来的么?”
“这卫守业真不是个东西!咋能让赖三那种人糟践他亲姐呢。”
“这还不是明摆着的?宝珠丫头这饭庄开着,那么多猪养着,卫家能不眼馋吗?逼走了她娘,陈家算是没人了,宝珠丫头又成了他卫家的人,闺女是不稀罕,钱他们可稀罕的紧呢。”
女人不能顶门立户,出嫁前是父亲的女儿,出嫁后是丈夫的妻子,陈家是村里的独姓,没有别的旁支,张氏如果在家守节,宝珠作为过继女就要奉养张氏,一旦张氏改嫁了他姓,宝珠便是孤女,论亲疏首当就是认回原生父母。
“宝珠丫头,你可得拿稳了注意,别心软上了当,那一家子可都不是什么好鸟!”
几个婆子媳妇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宝珠筋疲力尽的点头应和着,直到芽儿娘将人都送了走。
晚饭时候张氏醒了,话都没说一句,眼圈一红,捂着脸又抽噎了起来。
芽儿娘一直陪着宝珠没走,张罗着做好了晚饭端到跟前,见张氏这样不免叹气:“妹子啊,你光哭有啥用,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也别闷在心里,说出来大家才有计较不是?”
宝珠一旁也焦急问道:“娘,你把今天的事好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到的卫家去了?”
张氏仿佛没听见,还是红着眼圈儿只顾擦眼泪。
宝珠皱眉:“娘,趁着柳家婶子在,你把话说明白了,婶子也能在外面帮咱们辩解辩解,这要是稀里糊涂的,过两天外面闲话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呢。”
张氏这才渐渐止住了眼泪,抽抽搭搭的说道:“大宝他奶担心我以后一个人过没了依仗,劝我再……再找个人家,我也跟她们说了,我压根就没这个念头,今儿二兰来家里叫我,说是她奶身子不爽快,让我去家里看看,我哪想到……哪想到……呜呜”
张氏说不下去,掩面哭了起来。
芽儿娘摇头道:“妹子啊,你咋就不长心眼儿呢?前阵子我还提醒你呢,好好的你说这……哎。”
张氏哽咽着:“我一进去,大宝他娘就把我让进了厢房,还反锁了门,我没想到……赖三他……”
芽儿娘气的拍腿大叫:“我呸!这对不要脸的东西!我说妹子,你还糊涂着呐?人家这哪是给你找人家啊,这是急着把你打发了,要抢回宝珠丫头呢!你拐个弯儿想想是这个理儿不?”
张氏怔了片刻,哇的一声嚎哭起来。
转天宝珠没有出门,在家陪着张氏。
快晌午时候,芽儿急匆匆的过来,拉了宝珠道院子里低声道:“宝珠姐,你快去看看,卫家出事啦,去了好多兵呢!”
宝珠一怔,拉了芽儿的手就跑了出去。
卫家大门前又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两个带刀的士兵守在门口,严禁闲人进出,里面阿昭带了十几个人正在四下翻寻什么。
“这卫家又出啥事啦?”人群中有人询问。
“听说是军营里失了窃,被盗了饷银,怀疑是卫大宝干的,这是搜脏来了。”
“哎呦!偷饷银那可是杀头的罪过啊!大宝他个毛孩子有这胆子?”
“他没有,他爹有啊,听说以前在牢里就和江洋大盗一起关着,还称兄道弟呢。”
“对对,有这么回事!我听卫守业说过,还以为他吹牛,现在看是真的,饷银的事指不准就是这爷俩勾结呢。”
院子里一阵慌乱,有士兵捧着一包东西从堂屋出来,阿昭接过来,打开看了眼,点点头:“人赃俱获,带走。”
卫守业吓得忙摇头辩解:“抓错了,抓错了,不是我!我没偷,我认识你们霍爷!”
一直面无表情的阿昭突然笑了笑,走过去一个手刀劈晕了卫守业,“带走!”
十几个兵拖死狗般拉着昏过去的卫守业离开,卫家院子里李氏杀猪似得嚎哭起来。
“芽儿,你帮我回家看着我娘, 我有事要去办。”
芽儿点头应声,宝珠转身去了饭庄。
石径上大门敞着,冷冷清清的不见人影。
“我放他们都回去了,暂且歇业几日。”霍正东一个人在店里。
宝珠怔怔点头,霍正东伸手轻抚宝珠头发说道:“里面有衣服,你去换上吧。”
宝珠走进隔间看见摆在案上的士兵衣服,当即了然,扎起了头发,换好走出来。
封山以后,宝珠头一次上去,管卡跟前,心虚的避开人眼睛,士兵也没有多做询问,一路直到山里。
山坳里营盘罗布,宝珠紧随霍正东来到了大帐,不多时,外面边传来阿昭审讯的声音。
先是卫大宝被拖了上来,显然已经用过了大刑,有气无力的招供是卫守业在外接应偷了饷银。
卫守业连呼冤枉,几下杀威棒下去,渐渐也没了哭喊的力气,被拖拽着在供词上画了押。
宝珠隔着营帐看的清楚。
霍正东在身后轻轻揽住宝珠,“那些人手下都有准头,这几棒下去已经是肝胆俱裂,活不过去今夜。”
卫守业还在鬼哭狼嚎,宝珠反身抱住霍正东泪流满面。
“他欺负我娘。”
“我知道。”
“你不要走。”
“跟我回去吧。”
“……嗯。”
半夜里霍正东送宝珠回来,宝珠悄悄掩了门,见张氏仍睡着,自己悄悄换了衣服躺下,一夜无梦,直到大天亮。
卫守业被抬回了卫家,只听得半夜里一番折腾,卫二兰跟李氏拍门找人帮忙请郎中的声音,隔壁柳家似乎也被叫醒。
转天清晨,一阵哭声中,卫家门口挂起了白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