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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已经逃亡了多日,一路上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吃过一顿热乎的食物,每时每刻他都要警惕后面追赶的敌人是否追上来,他的身上遍布伤口,伤势严重,但偏偏不太影响行动能力,他已经精疲力尽,每一次厮杀赵四都认为自己在劫难逃,可是神奇的是每一次他都又不可思议地逃了出来。
幸好,这样的日子快要结束了,翻过了雪山后,一线天峡谷隐藏的那片山脉已经朦胧在望。
就要到了!就要回来了!
赵四相信,只要自己踏入千湖盆地,顺利回到星宿派,身后那个可恶的敌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他对师父丁玄的能力有盲目地崇拜,只要回到师父身边,一切困难和危险都不复存在。
……
看着赵四蹒跚的身影走入那条隐蔽的峡谷,在远处窥视的童老木笑了,他觉得自己的目的快要实现了,这个嫩崽子一定会将自己带到希望到达的地方。
没错,赵四之所以能逃到这里,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他的坚持,而是童老木故意设计的局。
第一次交手后,赵四受伤逃跑,童老木在控制了所中之毒后,马上开始追击,他们第二次的交手,丐帮等人还能勉强赶到,不过童老木很快就卖个破绽,放赵四继续逃跑,就这样一追一逃,赵四和童老木很快将张英等人甩脱,而童老木不远不近地吊着赵四,不时地骚扰偷袭一下,逼着他不停逃亡。
童老木的目的就是要探出赵四的师门,赵四虽然武功远逊于他,但是所用武功歹毒霸道,而且这种武功又不同于童老木熟知的那些邪派武学,这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决心查到赵四的师门或者老巢,然后回去禀报掌门师兄再做定夺。
如果能铲除一个新兴的邪恶门派,那将是大功一件,在如今风平浪静的江湖将会让无数豪杰侧目!
祁连派困守西陲之地多年,虽然白道联盟的一些大佬经常称赞祁连派所做的功勋,但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就是祁连派的势力和地盘也被严格控制在了这个弹丸之地,广袤的北方,秀丽多姿的江南,祁连派不是不想涉足,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祁连掌门阳天雷年事已高,没什么进取心,童老木是阳天雷最小的师弟,年富力强,心中充满建功立业的野心,他最大的抱负就是有一日能将祁连派的基业遍地开花,势力拓展到大江南北。
看着赵四的身影消失于前方,童老木摸了摸下巴上火红的胡子,咧开大嘴无声笑了。
他有八成的把握,这个小子的师门就在不远的地方,目的地快要到了。
童老木在原地做了一个不显眼的记号,这是祁连派门人传递消息的手段,在追杀的路上,童老木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做下记号,虽然不认为赵四的师门会如何厉害,但童老木依然下意识留了防范措施,如果他不幸出事,那么祁连派的人很快就会循着这些记号找到他出事的地方。
这叫有备无患!走惯江湖的童老木并不像他的外表那么粗悍,相反这个家伙心计深沉,很会算计,他有一位师兄死后留下了美丽的遗孀,几个打光棍的师兄弟都有接手的意思,整日献殷勤,唯有童老木表现出一副对师兄之死的悲痛之意,动不动就当众哀嚎,得到了遗孀的好感。
然后呢,然后童老木傻乎乎地根本不解风情,每日去遗孀家里只是卖力气为她砍柴提水,话都说不了半句,被别人嘲笑为呆瓜木头,可就是这个木头,一年后成功猎取了遗孀的芳心,将她正式娶为妻子,羡煞了无数旁人。
童老木的武功在祁连派最多排个前十,但他却得到掌门阳天雷最大的信任和倚重,甚至很多秘事都只与他一人商议,从这也可见这个家伙非是肌肉发达头脑简单之辈。
童老木跟随着赵四的足迹,进入了一线天峡谷。
这处峡谷可以用鬼斧神工,夺天地之造化来形容,从外面看就是一座连绵不绝的山岭,几乎很难发现山岭起伏之间竟然隐藏着一条细细的裂缝,就如同一把巨大的利斧从天劈下,将一座山分开一条细缝,这把利斧又实在太锋锐,分开的部分似分又合,不走到近前,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山岭之间隐藏着这么一条裂缝。
走入峡谷,看着头顶上只留下一条缝隙的天空,童老木不禁惊叹大自然的造物之奇,如果不是跟踪前面那小子,恐怕在这群山中转悠几个月都发现不了峡谷的入口。
峡谷的光线有些昏暗,童老木走在狭窄而曲幽的路径中,不时地向四周观察,通过对赵四神情行为的分析,他确定对方的老巢应该就在不远之处,因此他提高了警惕,防止出现意外之变。
童老木不准备硬闯这个未知的门派,即使对方不是龙潭虎穴,他也不准备冒险,童老木的目的是只要探明确实存在一个新兴的邪恶势力,那么就马上返回门派,利用门派的力量来消灭他们。
有野心的童老木很早以前就分析过同心盟这个强大的组织,他得到的一个收获就是:有团体力量可以依靠的时候,那就不要逞匹夫之勇,个人的力量再强,也难以和组织对抗。
童老木悄无声息地行进着,前方赵四的身影不时闪现而出,然后又在路径的曲折中消失。
童老木不担心跟丢他,一个老江湖最突出的特点除了江湖经验丰富外,那就是必须精通潜藏匿踪之术,如果在这么点距离都被前面那个嫩小子甩脱,那他也没脸再混江湖了。
用眼睛搜索着足迹,用耳朵捕捉着声音,甚至是用鼻子嗅吸着气息,远比常人强大的感官能力,让童老木准确地定位着赵四的行踪,甚至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踪着。
据说江湖中有些绝顶高手可以单凭神秘的感应来查知对手的方位,童老木只是听说过,但不是太相信,因为在他心目中天人一样的师兄阳天雷都远远做不到这一点,童老木不认为其他人能办到。
童老木一边谨慎地跟踪,一边心中胡思乱想着,忽然,他的耳朵一动,前方的赵四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脚步忽然变得越发匆忙,像是在躲闪什么。
有情况!
童老木加快了步伐,决定追上去先将赵四拿下再说,据他估计,对方的老巢就在附近,那么这个小子引路的价值已经不存在,先将他擒下,好回去和师兄有个交代。
快速行了上百步,童老木脚步一顿,敏锐的耳朵又捕捉到了一些古怪的声音,像是狂风吹动砂砾,又像是夜雨在敲打树叶,沙沙沙沙的声音在周围不断响起。
童老木心中提高了警惕,眼神锐利地在四周搜索着,猛地,他的眼神一凝,地面出现很多坟起的小土包,这些小土包每隔一定距离分布着一个,在肉眼看见的范围内,密密麻麻地分布着至少上百个土包。
这些土包就像蚂蚁窝边用沙子堆起来的那些小土包,不过这些土包显然大得多,如果它们真是蚂蚁堆起来的话,按照同样的比例放大,那些蚂蚁的体型将是无比恐怖。
除了这些土包外,还有一个明显的地方就是,在这些土包之间,有一条平整的通道,大约有人的巴掌那么宽,非常平整光滑,就像是特殊工具打桩磨压以后的光滑,而且,这些通道经过的地方,杂草荆棘完全消失,如同是人力专门开辟出来的道路。
可是这也说不通,因为道路只有巴掌宽,谁会闲的无聊专门费力气开辟这种注定无法行走的道路?
人类当然不可能,可如果真是体型庞大的蚂蚁呢?
童老木的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水,他脚底踩着的土包中传来一阵又一阵不安的震动,仿佛是有什么怪物正蛰伏在地底,随时会破土而出。
……
赵四手持辟毒丹,顺利通过了漆黑星的地盘,到了安全区域后,他急忙将只剩半颗的辟毒丹用油纸包起,重新放入木盒中,辟毒丹是通过一线天峡谷的护身符,但是这种药物有挥发性,通过一次就会挥发掉小半颗,完整的一颗辟毒丹据师父讲,只能保证携带者安全通过峡谷两次。
赵四回头望了望,后面没有异常,那个追杀他的敌人应该被甩脱了,自翻越雪山时就没有发现他,或许是停止追杀了。
赵四按了按胸口,在靠近心脏的地方,有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当时他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想不到还能活到今天,赵四后怕地吁了口气,有一种逃出生天的轻松感。
这里是星宿派的地盘,是自己的安身之所,有师父庇护,没有人能在这里追杀自己!
赵四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千湖盆地的方向进发。
……
丁鹏是半夜被人叫醒的,昨晚絮儿那个小妖精不停勾引他,丁鹏一时没忍住,又和她折腾了半晚上,最后搂着絮儿青涩的身体刚刚入眠,李坤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师父,师父,赵四师弟回来了,他受了重伤。”
丁鹏立马惊醒,从床上直接蹦下地,落地的瞬间已经将衣袍穿好,絮儿睁开朦胧的眼睛,妮声道:“师父,你去哪儿啊,陪小絮儿睡嘛……”
“乖,你先睡,师父去去就来。”丁鹏伸手一拂,点了絮儿的睡穴。
打开房门,李坤马上跪下来,低声道:“师父,请恕徒儿烦扰之罪……”
“别啰嗦了,带我去看赵四,到底怎么回事?”
李坤急忙站起来,一边引路,一边说道:“赵四师弟刚刚回来,满身伤痕,他只说了被人追杀,好不容易逃回来,就昏迷不醒。不过秀姑检查后,发现性命没什么大碍,他应该只是太过疲惫,加上又有伤,于是回到门派一松口气就撑不住了。”
丁鹏脸色阴沉,沉默不语,李坤偷偷看了一眼,心中开始打颤,师父发怒时千万不要迁怒于自己,毕竟刚刚才打搅了他的好梦。
幸好丁鹏只是沉着脸,但是没有发脾气,一言不发地走入安置赵四的前堂,秀姑和丁翼正在里面照顾,小个子丁翼端着一碗醒神的药汤正在灌入赵四口中。
不片刻,赵四悠悠醒转,他的目光先是朦胧,视线没有焦点,及至看到丁鹏,脸上涌起激动的神色,支起身体就要下榻,丁鹏按住他,温声道:“不要动,秀姑正在给你包扎伤口。”
赵四咽了一口干涉的唾沫,艰难道:“师……师父,弟子无能,这次……这次的任务没有……完成……”
丁鹏摇摇头道:“无妨,你先说说受何人追杀,对方如今在哪里?”
赵四缓了一口气,说道:“弟……弟子不知道对方来路,他跟着一群丐帮帮众追杀弟子,兵器是一只很长的铁笔,他一路追杀,弟子奋力反击,几次险些丧命,但弟子运气还好,每次都险象环生地逃出来,直到翻越雪山时,对方似乎迷了路,没有追上弟子,让弟子顺利跑回了门派……”
“等等!”丁鹏敏锐地抓住了一点,问道:“你是说,对方在来到离开千湖盆地不远的雪山才不再追杀你?”
赵四有些迷糊,低声道:“是,是,弟子在雪山那边甩……甩脱了他……”
丁鹏目光转冷,豁地站直身体,大声道:“秀姑,赵四这里交给你,李坤,速速召集弟子,随本座到一线天!”
说完,丁鹏大步走了出去,赵四很是愕然:“我……我,大师兄,师父怎么了?”
李坤狠狠瞪了他一眼,顾不得说话,急忙跑出去召集人手。秀姑也跑了出去,只留下小小年纪的丁翼。
赵四一脸懵逼,问丁翼道:“你,你知道吗,师父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我做错了什么?”
丁翼是个小羌人,不过他的汉语已经说得似模似样,很气愤地骂道:“你这个大笨蛋,你把敌人带进来了,如果师父猜的没错,敌人很可能已经跟着你发现了这里。”
赵四大惊失色,脸刷地变得毫无血色,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惧,但不是害怕师父责怪,而是担心因为自己的失误,会对师父对门派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我,我,不可能,我明明甩掉他了……”赵四哆嗦着嘴唇,不知道向谁解释着。
丁翼鄙视道:“大个子,你武功练得那么强,你的脑袋怎么不管用呢。”
赵四无语,一脸懊悔地看着满脸鄙视神情的丁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