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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田七七边替皇后做按摩,边旁敲侧击了几句。
但见皇后一副支吾其词,并不想对自己吐露心声的样子,田七七便不再自作多情地继续下去了。
毕竟自己不是那多事之人,况且面对的又是龙川国当今最为尊贵的女人——皇后娘娘。大不了,自己让龙锦瑟那丫头找机会再慢慢打听好了。
关于这皇后娘娘的底细,田七七也曾听龙锦瑟略略提过。
皇后之父——凌启华于先皇在位的时候,已然任兵部尚书之职。太子也即是当今的皇上继位之初,适逢南方发大水,凌尚书不顾年事已高,自荐前往救灾,并组织当地军民开渠引水,将水患的灾害减少到了最低。
为了笼络人心,也为了取得一帮老臣子们的支持,龙昊泽与太后商量一番后,便立了凌尚书的宝贝嫡女凌婉儿为皇后,工部李尚书的嫡女李沁阳则为贵妃。
本是至尊至荣之事,不过,生性内向、崇尚女德的她从一进宫开始便被性子活泼、惯会撒娇取宠的李贵妃抢去了风头……时间稍长,皇上更是觉得其乏善可陈,再加上李贵妃在里面的有心挑拨,皇上已经有半年多没曾涉足过皇后的椒房殿了。
其实据田七七观察,皇后样貌清秀,也算得上是一个聪慧的女子。
只不过她生性谨慎、不懂风情,遇事也总是多番思考、犹豫不决,于是便每每错过了表现自己的最佳时机。久而久之,便在皇上心目中形成了木讷、不苟言笑的印象。
试问,有哪一位少年不喜欢活泼可爱、富有情趣的年轻女子?所以说,皇后并不是败在李贵妃手下,而是败给了她自己。
…………
送走皇后后,田七七便走到偏堂供员工休息的地方,准备找龙锦瑟说一下,让她找机会进宫开解一下皇后。
没想到,刚走到偏堂门口,便看到了令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龙锦瑟正将在偏堂休息的几个员工组织到一起,还给她们每人分发了书本和笔墨,开始有模有样地模拟起授课的情景来。
看着她那一板一眼的认真劲,虽然有些地方还稍嫌幼稚,不过田七七还是被她的用心打动了。
忍不住走上前去,接替过龙锦瑟的位置,给她实地演习了一遍授课的全过程。
当看到田七七通过课堂互动,与“学生们”打成一片时,龙锦瑟简直两眼发光,恨不得自己也可以变成象田七七那样的人。
田七七上完一课后,瞄了旁边若有所思的龙锦瑟一眼,重重地咳了两声:“咳咳,以后你就顺便负责教店里的员工读书识字吧~”
迎着龙锦瑟瞪过来的不满眼神,田七七却微微摇了摇头,故作无心地咕嘟了一句:“这连大人都教不好,更别说教什么小孩子了。”
“……”看着潇洒地扬长而去的田七七,醒悟过来的龙锦瑟真是欲哭无泪!自己只是趁有空的时候练习一下如何授课,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自己的工作内容之一了?
还有,田七七你这丫的竟然敢小觑我?哼!尽管给我走着瞧~我龙锦瑟一定会通过学院的考核的。
此时田七七的心情却美美的,自己帮也帮了,激将法也用了,龙锦瑟!你可一定要给我争气。
其实在田七七的心底,她还是很希望龙锦瑟能够带头做这个表率,对这个异世中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说一个不字。要不是自己实在太忙抽不出身的话,估计一早就跟龙锦瑟一起报名参加夫子的培训班了。
不过,第二天晌午,刚从夫子培训学院回来的龙锦瑟却被气得满面通红,一见到田七七便开始狂吐苦水……
原来,今天是林之航来给他们授课。不过,授课结束后,林之航却找了个借口将她单独留了下来。
“莫非……你被他那个了?”田七七刚听了个开头,心里却已经YY了起来。
“田七七!你脑子里还能不能想点好的了?就你这德行还能当上郡主?难道天上的神仙都死绝了!”田七七话音未落,龙锦瑟当下便抓狂了起来。
“嘘!是我的错~你继续、继续……”都说陷入感情当中的女子智商为零,我田七七才不会跟你计较呢。龙锦瑟,这回算你走狗屎运了。
“那林之航真是疯了,竟然劝我如果真要找事做的话,就赶紧回宫去,好好认真钻研一下《女诫》等四书……”龙锦瑟说到这里似乎仍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没想到,堂堂一个大学士竟然如此目光短浅!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那样喜欢他。”
田七七一听,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这小俩口在闹矛盾呢~
狡黠的眼珠骨碌地转了几圈后,田七七轻轻地将龙锦瑟按回到了椅子上:“唉,你傻呀~”
“我傻!?七七!怎么连你也在帮着他?说,那林之航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我按样多给你一倍。”龙锦瑟又开始不淡定了。
“哎,你怎么不动脑筋想想?林之航为什么会对你说那样一番话呢?”田七七再次将从椅子上蹦起来的龙锦瑟推了回去,语重心长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就如你之前所说的,他看不起女人呗。”龙锦瑟有时候想事情也真是一根筋到底,让人直挠头不已。
“不!那是因为他在关注你、在乎你……要不然的话,依他那样淡漠的性子,才不会管你是生是死呢?”田七七此时俨然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对龙锦瑟循循善诱了起来。
因为这丫头如果长年累月的继续呆在琦园的话,估计自己就会被龙啸天的唾沫给淹死了。
一想起自己这个无耻的目的,田七七不由得心虚地偷偷瞄了眼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的龙锦瑟。
龙锦瑟此刻内心却正翻起一股轩然大波……回想起林之航以前面对自己的求救却绝然离去的情景,她终于相信了田七七的说辞,林之航现在心里是真的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可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他到底看中的是自己这个人还是单纯的看上了自己现在的美貌?
看龙锦瑟一脸纠结的样子,田七七悄悄地退了出去。
话点到为止即可。毕竟这是龙锦瑟与林之航俩人之间的私事,外人给太多意见反而不好。一切就让龙锦瑟遵循自己的内心而做出决定吧。
不想,田七七才刚要走出凤仪阁的门口,却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径直朝她奔了过来……
田七七身子极利索地微微一闪,女子便一头冲进了凤仪阁里头。
田七七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那女子却已回过身来,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跟前,开始死命地磕起头来:“小姐救命!小姐救命啊……”
看到那女子一身狼狈,神情极为凄惨,田七七正想将她扶起来问个究竟呢~不想,门外已追上来了几个彪形大汉。
为首一个似是知道凤仪阁的来头,于是便将其他人拦下了,自己则走上前去冲着田七七拱了拱手:“不知这位小姐可是清宁郡主?”
“正是本郡主。”田七七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扬手让旁边的员工将该女子先行扶将了起来。
那名男子一见,忍不住的就要上前阻拦。不想,却被田七七那两道凌厉的眼神使劲一瞪!两条腿登时就软了下来。
男子想了想,终是心有不甘地冲田七七说道:“这丫头是我家主人真金白银买下来的,不知郡主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押这丫头回去,也好向主人交差。”
“你家主人是谁?那丫头的卖身契呢?拿来给本郡主看看,省得让你们诳了去。”田七七装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来,心里却在考虑着,要不要将眼前这女子从对方手中救下来。
男子正在犹豫间,那女子已挣开了别人的搀扶,猛地冲到了田七七身前,再度跪到了地上,泪流满面地乞求道:“郡主!小莲我什么都会做!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小莲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田七七看到女子的模样并不象是装出来的,心,不由就软了下来。
“这位兄弟,本郡主也不想为难大家。不如这样,兄弟你带我去会会你家主人,关于这丫头……我有事与他商量。”田七七语气淡淡的,却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在里面。
那名男子迟疑地回头看了看其他几名同伙,这时,谨玉在田七七的示意下,早已俏然走上前去,将一个钱袋塞到了那男子手中:“这是我家郡主赏给你们大家的酒钱……”
那男子明显一怔,这时,谨玉又附在其耳边悄声说了一句:“与人方便,即是与己方便!现在卖我家郡主一个人情,日后得到的好处必然不可估量。”
男子闻言,轻轻捏了捏手中的钱袋,感觉沉甸甸的,当下心念一转,脸上已是笑开了花!
“难得郡主体谅草民等人,草民陈六焉有不从之理。郡主,请!”男子说完,便卑躬屈膝地在一旁替田七七引起路来。
其他人见他如此,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远远地跟在了后面。
那陈六看田七七只随身带了谨玉那样一个娇柔的丫头,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真心的敬佩来。
陈六回头看了看正一瘸一瘸跟在大家后头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田七七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心中却对那名女子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在一座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的建筑前,陈六终于停下了脚步。
田七七微微抬头一看,门楼之上竟写着“满春院”三个金漆大字。
正沉思间,那陈六咬了咬牙,终上前轻轻地对田七七说了一句:“郡主,有一句话草民我不吐不快……”
“哦……”田七七装作懵然不懂地应了一声,只神色淡淡地看向陈六。
陈六却觉得田七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自己的心房一般,让人无所遁形。
偷偷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陈六终于下了决心:“郡主,那女子原是大户人家发卖出来的。不过,听我家主子说过,原本那家的主人是打算让人将那女子带出府,然后偷偷弄死的……不过,那管事的贪财,又见这丫头有几分姿色,于是便将她偷偷卖给了我家主人。”
田七七不动声色地听完陈六的一番话后,心底却暗暗地揣度了起来……
看来,就算是在天下脚下,这些高门大户里发生的龌龊事还是一点也不少。眼前这女子说不定就是无意中撞破了主人家的秘密,所以才被借机发卖出来,还差点被灭了口。
照这样一说,这女子自己倒真的是非救不可了。
田七七一行人才刚刚走进满春院,一个满脸涂着厚厚脂粉的半老徐娘便叫嚣着朝那可怜女子冲了过去:“你这死丫头!当初要不是老娘好心将你买了下来,估计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山头挺尸呢~居然敢叫老娘人财两空?哼,待会我就教你知道老娘的厉害!”
那半老徐娘冲到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身边,正要伸手掐过去时,却突然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
大家愕然看去,才发现原来郡主身边那文文弱弱的婢女竟然不知是何时出的手?一下子便将那老鸨的手一把紧紧捏住了。
“疼、疼……姑娘!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就当行行好,放了我吧。”那老鸨估计是真的疼得受不了了,满额豆大的冷汗,早已没有了刚才一丝一毫的嚣张跋扈。
田七七冲谨玉暗中使了个眼色,谨玉这才将手一松。那老鸨当场哎哟一声,伸手赶紧护住了手腕,看样子竟似被捏断了一般。
这一下子,她可不敢再小瞧眼前的这两个小丫头了。
尤其是站在正中的那位小姑娘,浑身的气派,还有那罕见的绝色……说不定就是哪家的公主或贵女呢?自己可不能够随便的就给得罪了。
“这位小姐,大驾光临我满春院,不知有何贵干呢?”那老鸨忍痛说完,又咧开血盆大嘴嘻嘻一笑,“要知道,妈妈我这里做的可是男人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