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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飒的抚摸让慕容玉原本微醺的脸上出现了更深的绯红,双颊仿佛绽放的桃花,不可遏制的扩散着红晕,看着甚是迷人.柔软的腰肢如水蛇一般轻柔的扭动着,想要寻找一个更为舒适的姿态.嘴里的呻吟声已经透露出她此刻的想法,这样勾人的呻吟让云飒觉得眼前的女人真是太过娇媚动人了,而这样动人的尤物他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呢.
只是慕容玉娇媚的声音传入的不仅仅是云飒的耳朵里,还有正在窗外守夜的婢女珠箫的耳里.珠箫是前年入的宫,一直跟在皇后慕容玉的身边,说不上得宠,但是待遇倒也是不错的.今年已经年满十七岁了.十七岁正值女子的芳龄,平日里在私下听得那些有权有势的内侍太监的淫乱生活描述,早已经对人事有了了解.
此时的她正守在凤栖宫南面的窗户下,今夜是她值班.南面的窗户正好是栖梧宫寝殿的窗户,慕容玉的声声呻吟和皇帝的特有的喘息声传入她的耳朵里,少女怀春,让她忍不住用发钗挑起窗户一个小角,透过细小的狭缝,看着里面交欢缠绵的俩人.气息不禁也紊乱了起来,她只希望皇上的那双手此刻抚摸的是自己的娇躯.只是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在想什么呢,皇上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还是等自己年满二十六岁之后再想这事吧.
大珩入宫的宫女都必须满二十六岁方可满龄出宫嫁人,只是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来说,那还有九年.
凤栖宫内明亮的烛光透过窗户撩起的一角,映照在珠箫明媚的脸上,其实那张脸有着少女的青春,还有这清丽的容颜以及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突然,殿内的烛光人影晃动,一个人走近内殿,在内殿的外帘子处,停了下来.珠箫看到了,赶紧将发钗拿下,放下了窗户,回复方才的守夜姿态.
进来的是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孟石三,只见孟石三低下头站在帘子外,有些年老臃肿的身躯向前弓着,“皇上,云莲宫方才遣人来说,淮清公主发起了高烧,让皇上过去看一下.”
交缠的两人停下了动作,云飒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慕容玉只好说道,”皇上去看一下吧,这深秋宫里阴气重,淮清公主怕是着了寒,皇上去看一下,也好让谢嫔安下心,公主的病也才会好.”
皇帝没有说话,起了身,孟石三赶紧迎上来帮皇帝穿好衣裳,一切就绪,云飒就要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皇后总是这样的贤惠,朕心甚慰.”
慕容玉听了这话,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不过此时的她还有另一种情绪,那就是失落,她以为今夜皇帝喝醉了酒,终于会宠幸她了,但是前戏进行的很足,就在他期盼已久的事情要发生的时候她却又失去了,三年了,皇帝虽然来皇后宫中的次数不算多,但是也不少,每个月也会留宿三四天,但是每次皇帝来,与她行周公之礼的时候,总会有其他的事情来打扰,就像这次一样.
要么就是皇帝总是在累极了的时候来,一来就睡着了.三年来她在外人看来的雨露丰盛,实际上滴水未落.她曾经以为皇帝已经知道了她并不是慕容玉的身份,但是皇帝对她的宠爱却并不曾减过,最好的饰品最好的食物和衣物都赏给了她,看着她的时候,皇帝的眼神里总是浓浓的爱意,让她不禁又打消了那个念头,她始终觉得皇帝并没有识破她的身份.因为,一个人的眼睛里的情感是骗不了人的.
慕容玉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渐入梦乡,今日云飒离开的时候忘了,给她拉上被子了.
皓月当空,每一个人此时的心事有可能是梦乡里的心事,也有人的心事是现实中的心事.朱雀街的尾端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在街道里走着,还有依稀几家的灯光没有熄灭,那是为防撼动正在捣衣的妇人在挑灯裁衣.
“师父,到底在哪里啊!”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记得就是这里的啊.”
“师父你又多久没来了?”
“不久啊,也就两年啊,我记忆中就是这里的.”
少年嘟囔着嘴巴,原本黝黑的脸在黑夜里黑得更是厉害了,若不是他身上穿的一件灰衣,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个人.而他身前的那个秃头大汉,别人不会当他透明的则是因为他头顶一毛不长的光亮亮的头,迎着月光已经可以当镜子用了.
这两个人就是之前我们在京邑郊外碰见的那两个人.
少年名唤冥光,那个秃头大叔就是江湖人称的“迷踪子”萧冢。当然所谓的迷踪子,就是因为他的易容术实在太过高超,几乎没有人能够找到那个是真正的萧冢,天下见过他的真面目的不超过五个。他的易容术高超到每一个经过他易容的人,都不记得自己原来的模样,心中只会记得自己易容后的模样。所谓换了个容貌,但是心和记忆是不能够提花布的,但是他的手下,却能连人的心都换了。
此时他们正在寻找今夜的落脚处——落阁。
对,没错,就是落阁。萧冢是零落师父的师兄,他逃难逃到京城来,必然是在落阁落脚的了。
两人摸索着一家家的查看着,终于循着落阁里的花香找到了落阁。
冥光一只手扛着箱子,另一只手在落阁的门前叩门,只是好一会儿都不见动静,冥光加大了力气,却不知一叩门,门竟然自动的打开了。
冥光疑惑不解的回头看他的师父,萧冢此时也是一脸不解,二人进了门,落阁的院子,那颗银杏树的叶子落了一地,也没有人打扫,门上的灯笼也已经好几天没有换过灯芯了,地上的尘土积了好些。
萧冢娴熟的找到落阁的厨房,此时的他已经不管什么了,因为他已经快要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他进了春芳却发现厨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但是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开伙了的。冥光将两个箱子扛进了落阁的厅堂,四下寻找,却没有见到落阁的主人。
“师父,这房子里怎么连个主人也没有。”
萧冢找到厨房里还放着的几个柿子,还没有坏,拿起来就往嘴巴里塞,口吃模糊的说:“不知道,可能出门找材料去了吧。”
零落与玥儿经常跟着她们的师父出门寻找画妆的原材料,经常几天几夜不在家,萧冢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在意。
冥光简单的将房子里的灰尘打扫了一下,将东西都安顿好了,萧冢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洗了个澡,换下了一身装扮,不过那个秃头的大叔模样没有换下,他觉得那样很酷,而且很有历史的沧桑感。他正四处寻找落阁的酒,落阁里有一个酒窖,那个酒窖只有落阁里的人和萧冢才知道的,萧冢打开酒窖的暗格,探身进去,正在思忖要那一瓶酒。
酒就是他的命根子,他可以不吃饭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酒,他的身上经常带着几万块的银票,为的就是买酒和,你若要问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酒痴么,那么我告诉你,还真是有的,萧冢就是一个。
眼角瞥到一坛酒上用很好的蜡封住了,萧冢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小零落,你藏得酒还是被我找到了啊。萧冢走过去拿起酒坛子,就要揭开蜂蜡,却不料一拿起来的时候差点往后倒了,原来这酒坛子出奇的轻,轻的就像里面什么都没有装。
萧冢好奇的打开蜂蜡,用烛光凑近了看,果然,里面除了一张纸,就什么都没有了。萧冢心里一阵失落,拿起纸打开来看,上面有清秀的字体写道:
记忆已复,借凤阁学士千金风岚之躯,重回宫阙,负我者,我必负。
见信请毁,零落字。
萧冢看完,烛光下,他那张秃头大叔的脸上显现的竟是悲悯的情绪。小零落,你终究还是放不下。
萧冢从一开始就知道了零落的身份,那是零落的师父告诉他的,他和她师父一样,都希望零落用现在的身份过一个快乐的一生,不要再想起从前啊的事情,但是偏偏命运不由人,既然如此,他自然也是没有办法阻挡的,他只希望他还能看见零落那明媚的笑颜。
萧冢将攥在手里的信笺放在烛光下,点燃了,明火跳跃着,将那娟秀的字体一点一点的吞噬,化为了灰烬。他捧起一坛子酒,抬脚走出了门外。
月光下,落阁的门外潜藏着无人察觉的杀机。
“将军,您觉得方才进去的那个大汉和少年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么?”
寒月下,季涯刀刻般完美的侧脸染上一层寒气,愈发的威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落阁内的人影,丝毫不敢懈怠,说道:“我没有说过他们是凶手,只是想要向迷踪子大师讨教一下如何能快速剜出一块肉,但是人的身上却并不流血的法子。”
苣青却说道:“可是,将军,您是一个威震天下的将军,皇帝派你来查案,这不是大材小用么,而且您为什么也要这么的尽心尽力的呢。”
季涯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案子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