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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娘这一个头磕下去,把本来准备看反转戏的祝姨娘给磕懵了。
你丫装神弄鬼,关我什么事儿?
安荣禹虎着脸,一摆手,示意陈姨娘继续说下去。
陈姨娘的心也横了下去:刚才她的确是在自己院里跳大神想要把乌攸的妖气压下去的,自从她使用了骨媚蛊,卓有成效之后,就蛮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可是这事儿,好说不好听,巫蛊之术本就是害人之术,在陈姨娘当初使用骨媚蛊的时候,也是被眼前的利益诱惑给晃huā眼了,哪里管有什么危害,先使了再说,好了,现在彻底二了,东窗事发了。
然而她不能就这么一个人死啊!
这骨媚蛊的方子不是她自己搞来的,明明是祝姨娘搞来给她,暗示她可以借机上位啊!
所以这种事怎么能叫我一个人来承担?
祝姨娘一看到陈姨娘泪光盈盈地看着自己,一副“你快过来我一人承受不来”的委屈脸,她立刻脑子不够用了。
这是要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的节奏?
祝姨娘本能地开始把责任往外推:“三少爷,莫听她胡言乱语,妾身从未给过她这样的东西,是她想要刻意栽赃给妾身的!”
陈姨娘一听,也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这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当初你给我这方子后没多久,你就叫我去给三少爷的书房送点心,你敢说这不是你在有意给我机会?你的良心被你自己给吃了?
陈姨娘这下是真正感受到危险了,连自己的仪态都没能保持得住,膝行着往前爬了两步,避开地上蠕动的泥鳅,哭着对安荣禹说:“三少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这方子,是妾身还在伺候祝姨娘的时候,祝姨娘私下里给妾身的。她以前就说过,三少爷很喜欢我,说总会有一天要把我送给三少爷,做三少爷的姨娘。妾身也深爱三少爷,自然向往。可这蛊方妾身一直收着没敢用啊,这蛊方哪有不伤害人体的,万一伤到了三少爷,妾身万死也难辞其咎妾身是近来翻检旧物,找到了这个,觉得被困于连翘院内。心有不甘。才想要尝试一把。但是还没能使用过还求三少爷明鉴,给妾身一个清白,这一切都是祝姨娘指使的,和妾身真的无关啊!”
祝姨娘睁大了眼睛。呼哧呼哧地喘了两口气,胸口的那团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原来那竹简是蛊方!
那那些泥鳅怕也是蛊方里的配料吧?
这是何等大的罪名,你居然到现在还想倒打一耙,把这样的事儿推到我的身上!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想着,祝姨娘也接过了话:“三少爷,请容妾身说句话。妾身胆敢以性命担保,妾身从未给过陈姨娘这样的东西!”
陈姨娘急急地回过头来,分辩说:“祝姨娘,这人说话得凭良心!如果不是你给的。还会是谁给的?这东西就放在我的铺面上,还会有假?”
祝姨娘愈加确定陈姨娘是在说谎,对安荣禹说:“三少爷,您听听,是有人放在她铺面上的。这样一来,根本无法对证,她借机诬陷,栽害到谁的头上都行!”
陈姨娘的眼睛差点儿鼓了出来:尼玛,你还真不认账,想叫我一个人背黑锅啊!
她又往前爬了几步,哭喊着:“三少爷,你信我啊!你信我!这件事妾身的确是被陷害的!妾身从没有使用过这张蛊方!妾身”
乌攸闭上了嘴,想要严肃地看完这场到后来势必会演变成一场难以收拾的闹剧的事件全过程,然而林回今却主动地开启了弹幕属性。他吐槽的对象是陈姨娘刚才说的那句话:“又不是春哥,信你有什么用。”
的确啊,这话说出来根本没人能信的,看着安荣禹的脸色就知道了。他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在这种时候真话假话还能听不出来?况且这匣子里锁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那些完成了一半的香球
除非他傻到相信陈姨娘做这些只是为了要练练手工。
长眼睛的一看就知道这是她在囤货呢!
想想这些个东西最后会变成自己饮食啊香料的一部分,安荣禹就是一阵反胃恶心。
等等,说不定这些药还跟自己现在的“有心无力”有关系!
想到这些层面后,安荣禹盯着陈姨娘的眼神更加不善,而陈姨娘则更加方寸大乱,只会哭喊着充当复读机:“三少爷!我真的没有啊!是祝姨娘唆使的,是她叫我这么做的!三少爷,求你为妾身做主啊!”
林回今掏了掏耳朵:“那你倒是拿证据出来啊,这又不是比音量大的比赛,谁的音量大谁说的就是真的。”
那厢,陈姨娘还在坚持不懈地为自己洗白:“三少爷,你相信我,我愿意用我的性命不,还有阿芪的性命不,我全家的性命起誓!如果我真的对三少爷下了邪蛊,就叫我全家死光,永世不得超生!”
林回今懒懒地倚在乌攸所坐的椅子的靠背上,继续他伟大的弹幕吐槽事业:“喂喂,说清楚啊,死婆家还是死娘家,万一死婆家的话,她可是连安荣禹都给骂进去了喂。”
陈姨娘连全家死一户口本这样的毒誓都发出来了,可是安荣禹仍是不为所动,只冷冰冰地盯着她,陈姨娘快要被这样的眼神给逼疯了,偏偏祝姨娘还在一边慢条斯理地落井下石:“三少爷,陈姨娘没有确凿的证据,却无端攀附他人,如此居心可以想见。想必睡莲一事,也是她栽赃陷害,意图嫁祸给妾身。还请三少爷不要相信小人谗言。不过,妾身认为三少爷如此灵慧,心中必然已有决断。”
陈姨娘本来就是火烧屁股了,这时候,祝姨娘的落井下石,无异于在火中又添了一把油。
被烧得完全失去了理智的陈姨娘做出了一个鱼死网破的决定:好啊,你竟然要这样置我于死地,明明曾经给过我巫蛊,却死活不认,还要把害三少爷的罪名强行安到我头上,你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捏?你以为除了巫蛊之外,你就没有别的把柄捏在我手心儿里?
陈姨娘这个决心一下,就意味着她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了。
乌攸正悄悄地捅林回今的腰眼子,叫他不要时不时地冒句话来逗她笑,信不信她直接一指头把他的腰子给戳个洞的时候,就听到陈姨娘一下子改换了哀哀低诉的风格,语气变得异常决绝:“三少爷,祝昭昭心存不轨,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了。她做过哪些事情,妾身最清楚不过!”
还没等乌攸反应过来陈姨娘已经被逼得黑化了,陈姨娘便伸出手指,往自己的方向一指,用仇恨的语气对安荣禹说:“远的不提,三少爷,乌姨娘刚刚进门的时候,被那苏公甫闯入院内。其实,苏公甫本来就是祝昭昭用来离间您和乌姨娘关系的,若不是苏公甫急色攻心,半夜悄悄潜入扶风院被发现,祝昭昭怕是要利用他下好大的一盘棋!”
“祝昭昭在各个院落中都设置了暗探,探听各位姨娘的动向,可她祝昭昭并不是三房的主母,况且三少爷的身边也被她安下了眼线,用来监视三少爷。可见她有多大的野心和胆量!”
“还有,那韦姨娘的胎,就是被祝昭昭生生给吓落的!韦姨娘是个心思沉重的人,祝昭昭便趁她孕中多思,多番挑拨,还在私下里劝三少爷把乌姨娘纳入府内,她看似贤惠,实则是要用乌姨娘的入府来打击韦姨娘,叫她胎儿不保!”
陈姨娘自觉自己已经山穷水尽了,如果巫蛊之事她承认了的话,那么她基本上就得一应接下来安荣禹不能再生育了的黑锅,如果说单单下蛊,还不至于让她死得太惨的话,再加上这件事,陈姨娘几乎可以看到自己暴尸荒野,然后被一群野狗围着啃的凄惨下场。
所以她冲动了,如脱缰的野狗一样地冲动了,开口就把祝姨娘苦心经营了多年并打算继续经营下去的画皮给戳了个透心凉。
祝姨娘也傻眼了,她没想到,自己还没放大招呢,这陈姨娘就破釜沉舟,一股脑儿地把那些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给兜了出来,那出卖得叫一个干净利落。
等到她想起来要强行打断陈姨娘的招供时,安荣禹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其实现在也很茫然,刚开始听到陈姨娘竹筒倒豆子似的稀里哗啦地把祝姨娘的罪行往外倒的时候,他还在生气,可是听多了,就麻木了,听到最后,他甚至恐惧了起来。
他现在只想扎到自己阿娘的怀里大哭一场:女人太特么可怕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和她们不是一个星球来的。
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靠风姿卓著和风流倜傥来留住女人的心了,她们都应该是倾心爱着自己的,都应该是全心全意服从着自己的,都应该是无条件的,可是,陈姨娘和祝姨娘明显都是更看重自己的地位和权势,为此不惜把自己拖到她们的争斗中当了炮灰。
安荣禹欲哭无泪地想起了自己成为了牺牲品的“哥们儿”简直是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天哪,这个世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