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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家预备了两顶轿子,本来是楼余晨一顶,楼璞凡一顶,现在出行的人员又加上了一个乌攸,楼璞凡就算对乌攸再心猿意马,再想要上之而后快,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和乌攸挤在一个轿子里搞基。
没错,就是搞基,至少乌攸认为,楼璞凡对自己图谋不轨,其性质和搞基差不多,原因很简单,自己和楼璞凡身上的雄性激素指标肯定差不多,而且说不准自己的指标比楼璞凡还高,跟这样的一个总受在一起,乌攸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幸福的。
所以,乌攸和小正太楼余晨被塞进了一顶轿子里,而楼璞凡一个人单独乘一顶,随他自己yy和装正人君子去,乌攸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得还得在他面前装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女。
可在乌攸以为可以有一个空间留给自己,用来草拟对付楼璞凡的计划的时候,进轿子前好歹还算规矩点儿的楼余晨居然凑了过来,在乌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出嫩滑的小爪子摸了一把乌攸的脸颊。
乌攸起初还单蠢地以为这孩子只是在间接地表达对自己的喜爱,但三秒钟之后,她就觉得,这个世界果然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顶多七岁的楼余晨用一种成年人的眼光打量了乌攸一下,冒出来了一句:“乌表姐,你可比窑?子里的那些姐儿们要甜多了。”
尼玛,这特么是早上*点钟的太阳?早上*点钟的太阳不应该是红艳艳暖洋洋欣欣向荣的么?这朵太阳怎么这么黄这么暴力?
乌攸正在艰难地消化这种简单粗暴的搭讪方式,就听到楼余晨接着用吊儿郎当的语气继续问自己:“乌表姐,你是想嫁到我们楼家来吧?”
喵的,楼余晨绝对是楼璞凡的亲堂弟,这一口“谁最*啊老子最*”的口气,这一副貌似阅尽千帆的架势,以及那外表风流却深有内涵的眼神,要不是看他还是一口童音。长相也不像是侏儒的样子,乌攸估计都要试探着问“敢问您今年贵庚”了。
这楼家的家风不对劲啊喂!
但是乌攸还真忽略了一点,楼家说到底也只是个暴发户之家,跟安荣禹那一家子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楼家老爷子捐了个员外的头衔,给楼家镀了一层金罢了,内里头,什么妻妾大乱斗啊,嫡庶一锅烩啊,除了“贵圈真乱”就没什么能概括的了。
而这楼余晨,说白了就是个小型的安荣禹,从小就稀罕漂亮姑娘,又爱和楼璞凡这个堂哥厮混在一处。小小年纪都被污染得跟化粪池差不多了,狗嘴里能吐得出来象牙才怪。
乌攸暗暗地磨了磨牙,暗骂楼璞凡你真是毁人不倦,但是乌攸清楚得很,有些熊孩子还真熟得挺早的。一不留神还容易被他们抓到空子,因此,作为一个专业的重生人员,哪怕对着个孩子,也要把演戏进行到底。
乌攸很良家地低下头去,低声说:“楼表弟玩笑了,家父家母刚刚去世”
乌攸还没把一个良家妇女的形象渲染塑造到位。就再一次被楼余晨刷新了下限:“去世不去世又有什么?你们乌家也不是什么特别显赫的人家,现在还败落了,能攀上我堂哥的大腿就赶快攀上啊,哪怕当个妾呢。”
乌攸盯了振振有词,一脸理所当然的楼余晨看了好半天,突然笑开了:“楼表弟。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楼余晨的说谎段位,说实话,其实也就和佐罗差不多。
乌攸能猜得到,八成是有人唆使他来试探自己的心意的,只是楼余晨显然是采用了自己的方式来询问乌攸对于楼璞凡的态度。或者,楼璞凡在对他讲起和自己相关的事情时,说过类似的话,他只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
但楼余晨没佐罗那么实诚,被乌攸随口一绕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他一梗脖子,反问道:“我自己想问的,怎么了?”
乌攸真佩服自己居然有耐心跟一个只能用巴掌来交流的熊孩子磨缠:“没什么,不过楼表弟可能不知道,乌表姐正在守孝期,在这期间,是无论如何不能有旁的心思的。”
可楼余晨的话,让乌攸见识到了楼家基因的奇葩性质:“那又怎么样?我的父母没了,关我什么事儿?我该活就活着,该吃吃该喝喝,该逛窑?子逛窑?子,难不成还跟着他们去死?”
其实,孩子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透过楼余晨的小身板,乌攸有种恍然看到了安莘这个熊出了境界的熊孩子的身影,都是一样的以自我为中心,都是一样的坚持“地球是围着我转的”的无理取闹的理论。
这真是穿越时空也能碰见你啊喂,难道乌攸和熊孩子的孽缘就是这样牵牵绊绊、剪不断理还乱,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走天涯么。
乌攸一直以为,在这个朝代里,自己调戏调戏林回今,拿小皮鞭削一削楼璞凡,偶尔虐虐白玉及,顶多宋箭某天自己送上门来的时候,再把他捆起来完成一场伟大的结扎手术,这日子也就过到头了,没想到老天爷这么喜欢看戏,在这样跌宕起伏的剧情里,还给添上了关于熊孩子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说话间,轿子已经摇摇晃晃地抬上了大街。
今天的大街格外热闹,轿子一路在街上的喧哗声中穿越而来,最终在一家玉石店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楼余晨已经把话题进行到“你最好对我好一点儿哦否则我就告诉堂哥你是一个水性杨huā的女子”、“什么?我堂哥不相信我?你开玩笑吧我是一个孩子哎他难道不会相信我?”以及“就算他不相信我,我也可以去告诉姑妈”弄得乌攸很想当众打一套天马流星拳让这个熊孩子安静一下。
在被楼璞凡从轿子里牵出来的时候,乌攸已经快要被这个熊孩子一路上的熊言熊语逼得有想要杀人的冲动了,而且他还相当不老实,在十分钟前还刚刚扯走了乌攸身上唯一佩戴着的素色玉石坠子,玩儿了一会儿后,那玉石便神奇地在他手里消失掉了。
要不是知道这熊孩子很有可能是趁着自己不注意把玉石丢掉了。乌攸倒衷心地希望是他把那玉石给吞下去了。
那可是母亲生前留给她的东西啊喂!
幸亏乌攸身边还跟着个佐罗,她刚转了个心思,佐罗就默默地从轿子里飘了出去,去把玉石捡了回来。
下了轿子后。乌攸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楼璞凡到底想干什么,就听楼璞凡一副要拿钱砸死的自己的口气,说:“乌表妹,我注意看过,你身上没有什么太好的首饰,我知道你的父母新丧,你不好佩戴太过艳丽繁复的首饰,但总得有一两件值钱的带在身边才好。你随便挑,就当表哥送给你的礼物。”
喵的,佩戴上总裁光环和金钱光环了啊。要是个拜金女,说不定分分钟就被这发出的大招给闪瞎24k氪金狗眼了。
但,乌攸一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这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对于她喜欢的人,她不会让他们俩之间因为金钱而产生什么嫌隙,就是俗话说的“我们别谈钱,伤感情”。
坏处是,对于她不喜欢的人,她绝对有办法做到吃人不嘴短,拿人不手软。事前宰人宰得欢畅,事后坑人也坑得利落,感情和钱,绝对要一样不落地抓到手里头,详情参见上一世里头被坑得内伤吐血的素芳。
不过呢,这回乌攸想要坑的。可不止楼璞凡一个人。
她进入玉石店后,在琳琅满目的陈列品中打眼一扫,便确定了一只摆在琉璃柜里的玉如意的价值是最高的,而且摆在很显眼的位置,八成是镇店之宝之类的。
她再悄悄一瞥。就发现楼余晨像是被这些温润光亮的小东西给森森地吸引住了,眼睛贪婪地在架子上摆放着的各类玉器上转啊转的,心思便活络了开来。
他很喜欢这类东西么?
这样想着,乌攸便问楼璞凡:“楼表哥,表弟似是很喜欢这样的玉器,给他买一个可好?”
楼璞凡正在乌攸脖子到腰间这块区域间来回检视,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这个表妹简直是个尤物,不仅脸美艳,身材也是这样的诱人,多看上几眼就忍不住想把她就地扑倒嘿咻,乍一听到乌攸这样问,他一个晃神,惯性地点了点头:“嗯,好啊。”
乌攸浅浅地一笑,再次叫楼璞凡失了会儿神后,才柔柔地说:“那我去问问表弟,喜欢哪个。”
得到楼璞凡的许可后,乌攸袅袅婷婷地朝楼余晨的方向走去,笑眯眯地弯下腰,问楼余晨:“楼表弟,你喜欢哪个?”
楼余晨斜睨了他一眼,半挑衅半天真地说:“我喜欢乌表姐脖子上的那个坠子,可惜丢了。”
丢你大爷啊,明明是你给我丢掉的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就不能再愉快地交谈下去了。
乌攸云淡风轻地笑了,用眼睛瞄向了琉璃柜里陈列的那柄玉如意,问:“你表哥是不是跟你关系很好?”
楼余晨顺着乌攸的视线望过去,也留意到了那柄精美得不像话的玉如意,眼睛直了,随口应道:“那是自然。”
看着他渴盼的视线,乌攸瞬间换用了一种嘲讽的语调:“可我敢打赌,就算你和他关系再好,他也不会给你买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