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章 同室操戈

一苇渡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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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他是怎么摔着腿了?从丫头的床上掉下来了?”陈夫人口不择言的说着。

    “大姐!”陈宛凝皱着眉叫她。

    陈夫人讪讪的扁扁嘴,怏怏得说:“我就那么一说罢了。”

    陈宛凝瞪了她一样,低下头闷声说道:“说起来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半夜想着偷溜出去,才从墙上摔下了,把腿给摔断了。”

    “嗯哼!”陈夫人一拍大腿,“我说什么来着,他能在上房呆住了才叫奇怪呢。”

    陈宛凝揉了揉眉心,不愿意和陈夫人一般见识,打断了陈夫人的喋喋不休,“若无旁的事,我想去瞧姐儿了。”赶紧走吧,别再这儿烦她了。

    陈夫人度其脸色,见陈宛凝一脸的疲色,总觉得戴夫人和陈宛凝有事瞒着她,可现在陈宛凝明显是不愿意说,她只能再找机会问了。

    绿湖耷拉着脸往外送陈夫人,陈夫人摆摆手,只吩咐绿湖伺候好陈宛凝。

    绿湖扶着陈宛凝低声劝道:“太太,再这般瞒着二太太,可不是长久之计。与其等二太太从旁人嘴里说道着与您有了隔阂,还不如您告诉她呢。”

    陈宛凝拉扯下嘴角,叹道:“你以为我是不愿意告诉她,可想想告诉她可有任何用处,不过多添一个人烦忧罢了。”

    再想想今日之事,都怪她笨嘴拙舌的,连试探些话都磕磕绊绊的,那会子大嫂分明是冷了脸的。

    被陈宛凝还念叨着的苏颖正托着腮帮子,听芦荟说她从绿湖嘴里套出来的话。

    苏颖不由得感叹,芦荟可真是全能秘书,这才多大功夫啊就能对方嘴里套出一些信息了。

    “你是说二太太还不知道娘家发生的事啊?”

    “可不是呢,三太太一径瞒着,二太太还欢喜在家里守着钱财乐呵呢。”

    苏颖只笑:“要是我,我可就告诉二太太了。”光是凭二太太那无差别的攻击力,就值得冒险一试,虽然有可能成功率不会高。

    芦荟“咦”了一声,“这是为何?我觉得二太太不会添乱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苏颖耸了耸肩膀:“说不定傻人有傻福的。”

    芦荟失笑:“太太,都不知道您这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了?”

    苏颖摇头不说话了,外边白芷传话过来,说是平阳侯夫人遣了管事媳妇过来。

    平阳侯夫人也是个妙人,苏颖还记得她们俩在李尚书夫人寿诞上‘大杀四方’呢,从那之后平阳侯夫人请了苏颖一回,只是苏颖不方便,就推脱了,没想到这么快平阳侯夫人又差人来了。

    苏颖不及多想,就说:“把人请进来。”

    在白芷的带领下,平阳侯夫人派遣来的管事媳妇梁大志家的从外面进来,白芷搬来一把红木圆凳让她坐下,芦荟端上了一杯茶上来。

    梁大志家的给苏颖请过安后,这才落座端起茶碗。

    苏颖问候了平阳侯夫人,梁大志家的作答后,笑容可掬的说:“您上回没能来,我家夫人可是遗憾呢,直念叨了三天三夜,直说您这回儿若是再不来,就直接杀到贵府上,就是绑也要把您绑过去呢。”

    苏颖一听笑的差点洒了茶,“这话儿旁人说我只当是说说,可你家夫人说,我可是不能不当真的。你只管说说,这会子她可是叫我过去作甚?”

    那话儿说的可真是有平阳侯夫人的劲儿,苏颖见识过了平阳侯夫人的爽利劲儿,她原先结交过平阳侯夫人,还细细打听过的。

    平阳侯夫人同样是家里的幺女,这点倒是和苏氏一样,但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夫家,都是被宠着敬着的,又有两子一女傍身,日子可是滋润,因而一把年纪了,在这个时代来说,还有些爱娇性子。

    梁大志家的嘴上利落,几下就分说清楚了:“夫人知道您爱听戏,只如今家里头不方便热闹,可不这会子专道请了戏班子,另外又请了几个相熟的来家里热闹热闹,并不拘着的。”说着,不用苏颖问,就把另外请的哪个夫人诰命,都一一说了。

    苏颖一听,这些个有多半和侯府是相熟的,便是剩下的也都是认识的,这就免了尴尬了。

    平阳侯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苏颖真的推脱不了,就算是明知道如今‘出门必触霉头’。就和梁大志家的说了:“你只管回去告诉你家夫人,我必是到的。”

    梁大志家的欢喜道:“这可是再好不过了,回头夫人知道了,必然是叫府里头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务必叫您感受到什么是“宾至如归”的!”

    苏颖被她连说带比划的模样逗得咯咯笑,梁大志家的又逗留了片刻,十分谦逊恭维了一番才告辞。

    苏颖叫韩顺家的送了出去,韩顺家的会意,临到了仪门处,又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来,塞到梁大志家的手里,笑道:“难为老妹子过来,这是我们太太给的,且拿回去给小辈儿玩吧。”

    梁大志家的道了谢,和一同来的两个小丫头一起上了车,打开荷包看时,都有些咂舌。那荷包里装着的乃是一对儿实心儿葫芦坠子,样式既精巧,又不打眼,给家里的女孩儿,也是难得的体面了。

    转头看两个小丫头也是一脸喜色的,该是也拿了不少赏钱的,想了想问了句:“到耳房喝茶时,可有人问什么了?”

    两个小丫头对看一眼,才喏喏的说:“只有个姐姐问了句姑姑家的事儿。”

    梁大志家的低头想了想,这荷包也是看着给的,心道这勇武侯夫人真真是大方又宽宥的,心里对此极为受用,回了平阳侯夫人跟前,不免是夸了又夸。

    平阳侯夫人笑骂道:“糖水齁多了,你再夸她可真成一朵花了,若是叫她知道了,可不把她给美死。”

    梁大志家的忙赔笑道:“我头回见着勇武侯夫人,只觉得不像是双十的,倒像是豆蔻小姑娘了,跟夫人您站一块儿,就跟姐妹花似的。”

    说的平阳侯夫人抚掌大笑,她大儿子都说亲了,哪里还能和人家年轻媳妇相比。

    平阳侯夫人笑了一会儿吁了口气,想了想道:“这日子过的顺心,操心的事儿少,这精气神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她可不是这两年才好起来的,别看她家里人口简单,可没个省心的。”

    梁大志家的可拿不准平阳侯夫人的意思了,虽说平阳侯比不上勇武侯得今上重用,可平阳侯府也是世代钟鼎之家了,可也没必要这么热情。当然,这也就她自个私下里想想罢了,她可没那胆子敢朝着主子的热乎劲头上泼冷水。

    平阳侯夫人在长吁短叹的同时,受邀的苏颖回过神来也叹起气来,芦荟重新换了一杯茶来放到苏颖手边,见状忍不住笑着问:“太太这是怎的了?平阳侯夫人是个好相与的,太太不是素来和她谈得来么。”

    苏颖叹道:“我不是为了这个,只觉得这些个时日,往往出门就没个全头全尾高兴的,不是遇到了败兴的事儿,就是碰到了败兴的人。昨儿出门遇着了陈宛秋,我还想着,等下回出门我定是要看看黄历的,这不今儿就遇着需要出门的事了。”

    芦荟一想还真是,苏颖还带着开玩笑的性质说这些话,她就比较紧张了,直说着要去瞧瞧黄历,先盘算下这回出门的日子可是有什么忌讳。

    苏颖瞧她忙来忙去的,不由得失笑:“我只那么顺口一说罢了。”

    “若是一回两回的也就罢了,可回回都遇着不顺心的,那可是非同小可了,太太该早些说出来的,别是冲撞了什么吧。”

    苏颖饶有兴趣的挑挑眉,她是不信这个的,但听听也无妨。

    芦荟回头瞧见了苏颖这样的神色,估摸着苏颖也没怎么当真,只把自己知道的说来叫苏颖听个新鲜。

    “……说来先前孙嬷嬷和我们说过她原先主家当差时遇见的事儿,那家的儿子原是个落魄的读书人,后头娶了个商家女,日子才好过起来……”

    苏颖托着腮帮子听芦荟这样的开口,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后来那读书人后来考取了功名,反而嫌弃起糟糠妻出身商贾,转而要娶恩师的女儿,把糟糠妻给休了?”

    “咦?”芦荟听了抖抖眉毛,“若是这般,倒也寻常了些,问题倒不是出在了读书人身上,倒是他母亲身上……”

    苏颖挑眉,若是婆婆极品,难道还能极品过傅母不成,不过等芦荟说了一些那读书人的母亲的极品事,苏颖可真是忍不住咂舌。

    “为着逼着儿子休妻,这婆婆竟是装病,说是新生的孙子克她,后来还找了道婆来弄鬼……”芦荟说起来都唏嘘不已,苏颖连忙问:“后来呢?”

    “那读书人为了老娘,竟是要把还没满月的儿子给……后头那娘子受不了上吊了。”

    “没了吗?”故事到这儿,苏颖不想对故事中的主要三个角色做什么评判。

    芦荟说着倒是愤懑起来,“哪儿呢,那道婆吃了几盅黄汤,就什么都说了,后头就被那娘子的娘家知道了,直接告到官府去了,官府去那家里头抓人的时候,听说那婆婆生龙活虎的,占着儿媳妇的嫁妆,正谋划着用这些嫁妆给那读书人再娶一房亲呢。”

    苏颖歪了歪头,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放到碟子里,“这种恶人会有人恶惩的事儿可是难得。”

    芦荟叹了句:“可不是呢,孙嬷嬷见识多,可是说过好些个这种宅子里的事儿,我说的可是里头算是圆满的一个呢。太太若是听到其他的,像太太先前说的,为前程抛弃糟糠妻的也有,可有些是把糟糠妻给害死了呢,啧……”

    苏颖啐了一口唏嘘不已的芦荟一眼:“这种事儿听多了,还想不想嫁人啦?”

    再如何老道听到这种事,还是会不好意思,芦荟脸红了下,最后蹦出句:“那些读书人就没什么好的。”

    苏颖险些笑岔了气,这句话地图炮可是开的够大的。芦荟也意识到这句话很不妥,借口出去找白芷商量一下礼单,红着脸打了帘子出去了。

    苏颖摇了摇头,重新把原先丢在碟子里的半口点心捡起来塞到嘴里了,还是正院点心和她的胃口。

    夜里傅奕阳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翻看,抬头瞧见苏颖坐在梳妆台前,拿梳子细细的梳头发,镜子里她绷着脸,瞧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

    傅奕阳想了想问:“先前说要给我做的扇套,怎的到现在也没见了踪影?”

    苏颖神色一滞,转过头来抿抿嘴角,这事儿怎么他突然提起来了,原先他不说,苏颖还当他是忘了呢。“总得费些功夫,快好了。”语气有点像是哄孩子了,说完也不管傅奕阳什么反应,就转回去继续梳着缎子般的长发。

    傅奕阳也是突然想起来,这会子还想说什么,就被苏颖勾了心神,走过去握住了一缕放在手里,原是想着拿手指作梳理理她乌黑浓密的头发,可一下子就把苏颖原本梳得顺溜的头发弄乱了。

    苏颖气的捶他,作势要把他撵一边去呆着,傅奕阳摸了摸鼻子。

    等躺回到床上,傅奕阳见她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拿手指按按她的眉心:“什么事儿叫你心神不属的?”

    苏颖撩了下眼皮:“今儿舅母过来了,她可是知道昨儿我和陈宛秋碰过面的。”

    “就这?”傅奕阳双手束在身后,“往常再严重的事儿都叫你遇见过,怎么也没见你这般忧心忡忡的?”

    “怎的,这还嫌不够严重了?”苏颖目光流转,“二老爷叫嚷了一上午,叫我让人堵了嘴。若还这不够的话,下午的时候,听芦荟说了个‘婆婆设计刚出生孙儿命硬相克,最后导致家破人忙’的故事,略有所感罢了。”

    苏颖穿越到这里,已经很少而且尽量避免想到穿越前的生活,可今天芦荟说的这个故事,苏颖能看到许多的映射。

    信命的婆婆,愚孝的儿子,被磋磨到受不了上吊自尽的儿媳妇,命途多舛的孙儿……在芦荟所说的这个故事里,还能得个还算圆满的结果,可现实里发展往往都是不尽如意的,叫人唏嘘的。

    傅奕阳拿手拍她的背,听她说到最后的时候,目光闪了闪,不知是想到什么,半天才哑着声儿说:“怎听着像是戏文上的说辞?”

    苏颖还多发散思维,让自己沉浸在过去几乎是泡在黄连罐子里的生活,就被傅奕阳的话打断了。苏颖趁势趴在他身上,搂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到他身上,嗅他身上的味道,这种平稳而安定的生活可真是以前想都想不到。

    “说到戏文,平阳侯夫人要请我去看戏呢。”苏颖用轻松一些的口吻说,今天那位管事媳妇可真是快把她夸成一朵花了。苏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被那么一通奉承,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傅奕阳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手指顺着她的长发往下滑,他半眯着眼睛听着苏颖说些家常琐事,时不时的“嗯”一声。

    说到傅煦阳,傅奕阳冷哼一声道:“那有什么的,饿他几顿就老实了。”

    苏颖笑起来,“先前我也是这么说的,咱们俩可是想到一处了。”

    傅奕阳被她这一笑觉得心口痒痒的,不过想着昨儿多做了一回儿,不该这么频繁的,只搂着苏颖亲了一口的。

    苏颖打了个哈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她以为她会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儿睡不着的,但事实上,苏颖很快就睡着了,睡的还挺沉的。

    苏颖以为傅奕阳说要把傅煦阳饿几顿是说说而已,但没想到第二天他就真的吩咐人这么做了,美曰其名是给傅煦阳‘清清肠道’,只给他喝药,没两顿的功夫,傅煦阳就只剩下哼哼唧唧的力气了。

    苏颖可真欣赏傅侯爷这雷厉风行的姿态,转身还给看着傅煦阳的婆子和丫环们多加了半个月的月钱,体谅下她们所受的折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今天,陈宛秋照镜子的时候,觉得她的脸终于看不出印记了,虽然摸上去还让她觉得凹凸不平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错觉。

    因此陈宛秋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忠睿王爷,让他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有的帐等她见完皇上之后再算。

    忠睿王爷斜睨了一眼还带着面纱的陈宛秋,似笑非笑的带着她进宫面圣了。

    让陈宛秋觉得屈辱的事来了,面圣的时候,她可不能随便,在太监尖利的声音“跪——”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陈宛秋控制不住的跪倒了,“臣女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殿内的太监瞠目结舌,这算是哪门子见礼?不伦不类的,大太监出声斥责,陈宛秋脸涨红了,等听到皇上威严的声音传来,陈宛秋像是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又让大太监暗自皱眉。

    皇上摆摆手,要是把时间花在纠正陈宛秋的规矩礼仪上,那今天可就算是虚度了。

    陈宛秋正想抬眼,正眼去看皇上,这就太过了,被大太监喝止了。

    陈宛秋忍不住磨牙,不甘不愿的低下头,不能直视圣颜。

    说起来,自从上一次皇上微服私访,还遭遇了傅家的烂事后,陈宛秋可就没再见过皇上了。再说那一次,陈宛秋也都是规规矩矩的跟在陈远良身后,毕竟后来忠睿王爷参与进来了,陈宛秋可不想在皇上面前和忠睿王爷‘眉来眼去’的。

    陈宛秋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她筹谋已久的面圣之路。

    陈宛秋没在殿内看到忠睿王爷,等她面圣完毕,出了殿门,想找忠睿王爷时,领路的太监可没给她机会,领着她径自徒步往外走,得一直徒步走到宫门口呢。

    这可是一段不短的路程,如果中途不停下歇口气的话,最短也得要大半个时辰。

    被陈宛秋惦念的忠睿王爷正被皇上接见了,殿内气氛为之一松,忠睿王爷托着腮帮子,一副牙疼的模样:“谎言,更大的谎言,老神仙,可真亏陈宛秋能想出这样的借口,可叫我大开眼界了。”

    最近,忠睿王爷可经常对着陈宛秋的所作所为,用上“大开眼界”这个词,显然这个词,含有它正常褒义的时候少之又少。

    皇上眯着眼睛瞧着眼前的玉盒,陈宛秋献上来的‘见面礼’,摆摆手,大太监轻手轻脚的把盒子收起来了。“另一路人马可是查到了?”

    忠睿王爷抿紧嘴,不愿意说。

    皇上叹口气,假惺惺的说:“既然你没查到,也就罢了。”

    忠睿王爷显然更不高兴了,另一路人马他当然查到了,虽然中间耗费了不少功夫。但这件事对忠睿王爷来说俨然就是另一桩黑历史,他又在阴沟里翻了船,一次不够,再来一次,可很是够丢人的。

    皇上把忠睿王爷的表情尽收眼底,先前因为陈宛秋带来的不悦一扫而空,矜持得笑了笑,道:“说说,如今你想怎么做?”

    忠睿王爷脸上的郁闷表情很快就收敛起来,他才不想让皇上看他的笑话呢,这也太丢人了,丢人丢到皇上面前就太不应该了。

    忠睿王爷挑起嘴角,反唇相讥:“咱们不是说过了吗?难道皇兄再见过陈宛秋,收了她的见面礼之后,就改变主意了?”

    皇上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先前和陈宛秋的单独会面,皇上以前未登基时,和兄弟同室操戈时,都没觉得这么心力交瘁过。他可不会改变主意,反而更加大力支持忠睿王爷,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忠睿王爷对皇上的再次表态很满意,又开始对陈宛秋对皇上讲述的她的不平凡来历啧啧称奇了。“仙游四海的老神仙,儿时的奇遇,这可真是寻不到踪迹,死无对证了。”

    “行了,别磨叽了,叫朕看了心烦,该滚哪儿去滚哪儿去。”皇上不耐烦听忠睿王爷再揪着陈宛秋先前讲的故事不放,“朕只当是听了一折戏,还不用给赏钱的戏。”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