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五四 极会做生意的蒋为民

弥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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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很多,有一些流进了嘴里,味道有点苦,雨水很脏,我知道,可我不在乎,因为我到了,我眼前的这栋小楼,位于湖边的别墅,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我的目标,王承泽那个一心想要我死的爹。

    对,蒋为民告诉了我地址,我相信他说的话,因为做生意的基础是信任,既然同意了,那就相信吧。

    可是好巧,那个想害我的人来到这里,竟然找蒋为民帮忙,大概是想让蒋为民念在同舟会的情分上,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想,那个人来到这里,应该说了一些情况,毕竟是来求帮助,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可惜,好笨,他竟然不知道我在蒋为民心中的分量。

    我,是值得拉拢的。

    而那个失去儿子的他是可以放弃的。

    大概蒋为民也猜不到王承泽爸爸对我的重要性,是我进行下一步的基础,是我洗清嫌疑的关键。

    所以,很好。

    受的侮辱终于可以奉还。

    我握了握拳头,在黑暗中望着别墅,二楼卧室的灯亮着,那个要我死的人大概就坐在屋里吧。

    他一定想不到我回来,在这个时候来。

    我深深的吸气,然后吐出,我很愤怒,不是因为被砸鸡蛋,不是被人误以为是杀人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事,既然不相关的人,我为什么要理会,这件事中我最在意的是父母的态度,他们有了一丝丝的犹豫,我知道他们心有犹豫是对的,可是作为他们儿子的我还是希望他们第一时间便无条件的相信我。

    不被相信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至亲。

    所以,我要跟屋里面的人好好算算账。

    抬起腿,我要迈步,已经站了五分钟,我搞清楚了屋里的状况,两个人在一楼,喝着啤酒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一个人在二楼,打着电话。

    一楼的应该是保镖,二楼的应该是雇主。

    他们很悠闲,因为他们足够信任蒋为民,他们认为蒋为民安排的地方不会有人知道,尤其是不会被我知道,他们是阴影,藏在暗处,蛰伏,不露声色。

    可惜,算错一步。

    信错了人。

    脚还没落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为了不惊扰到人,我特意调了静音。

    提起来的气泄了一丝,腿收了回来,我的整个人又隐藏在树影之后,黑暗之后。

    掏出手机,屏幕上三个字,白子惠。

    这个电话我要接。

    “你...还好吗?”

    白子惠的话带着淡淡的愁绪,虽然很淡很淡,可能是感觉到,好像我和她的心贴在了一起,听得清楚彼此的心跳。

    “放心,我很好。”我淡淡的说,嘴角不由的上扬。

    雨,夜,我站在决定命运的楼前,听着白子惠的声音,这种感觉还不错。

    “你在外边?”

    大概是听到了雨声,我说:“是的。”

    “你在做什么?”

    我犹豫了一会,说了两个字,“做事。”

    白子惠也犹豫了一会,说道:“找到害你的人了?”

    一直以来,白子惠都聪明,尤其这是我的事,白子惠了解我,哪有猜不中的道理。

    我说:“是。”

    白子惠说道:“这事好办吗?”

    王家好办,可那个叫做魏卫的人,不好对付,一个谨慎的人,肯定有很多手段有很多底牌。

    “有点困难。”

    我虽然不想让白子惠担心,可更不想骗她,我吃过这个的亏。

    “为什么要冒险?”

    白子惠语气平淡,可我懂,她知道这路不好走。

    我说:“被逼的。”

    我不想解释太多,因为我知道白子惠会懂,我确实是被逼的,这事如果我不赶紧解决,洗清污点,那么我很难翻身,不仅仅对我不好,还连累我身边的人,所以,铤而走险。

    白子惠口气转硬。

    “董宁,你给我平安回来。”

    挂了电话,迈步,前行,我是带着笑的,因为白子惠让我平安回去,那好,我就平安回去。

    捡起一块砖头,用力扔出,砸在了落地窗上,哗啦!玻璃被砸碎了,风声雨声往屋子里面灌进去,紧跟着,传来了咒骂声。

    我借着夜色,悄然躲在了门口。

    人越走越快,越来越近。

    门被拉开了,有人走了出来。

    我闪身,举起了手,狠狠的打在了后颈,一击之后,人瘫软,向前倒去,我伸手,扶住了他,往里走!

    不是托大,而是我知道只有一个人来到了门口,这才是真的托大。

    进屋,顺势关门,手一松,保镖身子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轻响。

    不远处,站着查看窗户的男人回过了头,迎面而来的是一块石头,不大,却很痛,正中头部,好像打出了血,身子一晃,倒地。

    我伸出手,抓住刚刚被我扔在地上的那个人,向着倒在地上的另外一人走去,不紧不慢的找来绳子,把两个人捆好,并贴心的脱掉他们的袜子,塞在了嘴里。

    我觉得我很仁慈,我塞进他们嘴里的是他们自己的袜子,而不是对方的袜子。

    我不由的哼起曲来,我也不知道我哼的是什么。

    二楼那位没听到,可能风急雨急,让他的听觉出了问题,也可能是他陷入一种奇怪的情绪之中,正在静静的享受。

    我往二楼走去,我的鞋是湿的,留下了很清晰的脚印。

    衣服也湿了,虽然打伞了,可是雨很大,还是淋湿了。

    上了二楼,我听到了对话的声音。

    屋里的那个人正在打电话。

    “刚才似乎有什么声音?”

    女人的声音很清楚,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从女人的话中听到了疲惫,不是那种困了,睡上三天三夜的疲惫,是那种不想活了舍弃一切要了结自己的疲惫。

    屋里的男人回答道:“没什么声音,你大概是听错了,这边下雨,下的还不小。”

    女人说:“你那边...还好吗?”

    男人说:“我很好,承泽的仇我就快要报了,你应该看新闻了。”

    女人说:“看到了。”

    男人说:“我们对得起儿子,是吧。”

    女人说:“是。”

    男人说:“那你早点休息吧,不早了。”

    女人说:“嗯。”

    男人的话不多,女人的话更少,听他们说话,很累,总之,不太舒服,因为他们谈论的主题只有一个,让我死。

    我走到了门前,手摸了摸裤子,转到把手,推开了门,王承泽爸爸似有所觉,他回国了头,看向了我。

    一瞬间,他的眼里有很多情绪。

    总的来说,两个字,震惊,如果情绪化一点,我想应该是他他妈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对着王承泽爸爸笑了笑,我说道:“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周围的空气很诡异,哪里有些怪怪的。

    我站在门口,看了看自己的鞋,已经湿透了,我没往屋里面走,我想我要往里走,光滑的地板应该留下脏脏的脚印。

    王承泽爸爸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一直看着我,嗓子发出难听的声音,感觉他很挣扎。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突然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动作是他的意志体现。

    站起来,握紧拳头,代表他想要对我动手,不管是拳头也好菜刀也好,总要试一试的,毕竟我杀了王承泽,毕竟他是父亲,毕竟他很愤怒,毕竟他想要我的命。

    可是很快,一切都消失了。

    勇气消失了,力气消失了。

    应该是想到了那件事,我杀了王承泽,并且一同杀了十多个人。

    杀的人多并不能证明什么,可是在王承泽爸爸的眼里,杀的人多便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他想起了那些事,记忆在他脑中,从未消失,所以惧怕。

    我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很有侵略性,我依旧笑着说道:“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王承泽的爸爸看了看我,说道:“你来啦!”

    我有一种感觉,王承泽的爸爸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精神头十足,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可是他坐下,像个要死的人。

    我笑笑,说道:“我来了,欢迎吗?”

    说着,我找了一把椅子,放在王承泽爸爸的对面,我坐下。

    王承泽爸爸说道;“不欢迎,可是有用吗?你不是还来了吗?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能知道这里。”

    我说:“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我有很多问题。”

    王承泽爸爸说道:“好。”

    我笑笑,说道:“你很配合啊!”

    王承泽爸爸说:“因为我怕死。”

    说的好,怕死,好理由,我杀了王承泽,便也能杀了他爸爸,这是最直观的威胁,因为我之前做过,并且做过还没事,这便让人压力很大。

    不过还有一层意思,王承泽爸爸心里是这样想的。

    “董宁,如果你杀了我,我就报不了仇了,所以,我怕死,怕的要命。”

    仇恨的力量还是挺大的,为了报仇竟然可以这样,不错,有意思。

    “我知道你在这里是因为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所以我来了,那个人你应该熟悉,就是安排你们住在这里的那个人。”

    我没有明说是谁,可是王承泽爸爸知道。

    后事我不关心,王承泽爸爸会不会找蒋为民算账,这不是我考虑的事,况且我觉得王承泽爸爸完全没有那个能力。

    这事,说就说了,没什么的。

    下面,轮到我了。

    我说:“我知道是你在背后兴风作浪,找人来羞辱我,可你不是一个人,对吗?”

    王承泽爸爸点了点头。

    我没说一些事,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说,受辱的事,让我很生气,可我知道,我的时间不能被耽误,我要早点解决这件事,所以一些细节我不纠缠。

    我说道:“你背后的人是谁?”

    王承泽爸爸说了,带着怨恨说的。

    我笑笑,说道:“所以,你有没有他们的把柄。”

    王承泽爸爸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我说:“说假话是不行的,如果我不知道一些事,我不会开口提这个的。”

    王承泽爸爸说道:“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你听的明白,录音在哪里,是你去找还是我去找。”

    王承泽爸爸的脸...变了。

    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