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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睡不着吧!”杜小九已经忍无可忍。
他那满嘴的酒气喷在她脸上,熏得她也有种想要呕吐的**,她知道他不是坏人,就是脾气狂傲了一点。
但是,今晚要不让他知道点厉害,那他以后不是更加得寸进尺,欺负到她头上了么?
杜小九冷不防提起膝盖朝着赵世信小腹上用力一撞,她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气,可谁知她这一撞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被一根小棍子轻轻捅了一下,不疼也不痒。
这家伙是铜铸铁打的身子?
非得逼本姑娘出绝招么?
杜小九傻了眼,要她用膝盖去撞他的命根子,她可不敢,万一撞坏了她担不起这个责任。
赵世信反而整个人都扑在了她的身上,他醉熏熏的就像是趴在她怀里,赖着不肯起来,他暗哑着嗓子,难受地喘息着,“九儿,你就是撞死我,我也不会放开你,想着你和大哥在一起,我就难受,我娘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你明明就应该是我的人。”
“三少爷,大爷如今身子不好,你也是这个家将来的继承者之一,你这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样子,哪有点当家的气概,你起不起来?你不起来是吧,好……”杜小九被赵世信沉重的身子压得胸口喘不出气来。
这可是你逼我的,不是我非要咬你不可。
杜小九低下头,照着赵世信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夜色中传来赵世信一声撕破了喉咙的大叫,她趁机从他的腋下窜了出去,连灯笼也来不及提,转身便跑。
赵世信又急又气,一脚将灯笼踢得七零八落,杜小九早已经脚底抹油跑得远了,夜色深处,从远远的墙根底下传来德顺的呼喊,“三少爷,你是喊我?”
“喊你个鬼!”赵世信回骂了一句,揉着被杜小九咬得痛不可当的肩膀。
不会是流血了吧?
还是湿湿的口水?
他伸手摸了肩头一把,摸到一排深深的齿痕,这丫头当真是下了狠劲咬他啊!
德顺不敢回声,也没敢过来,踢散的灯笼碎片被烛火引燃,火光照着赵世信气愤之后又失魂落魄的面孔,他颓然在树根旁坐了下来。
灯笼焚尽,烛火被风吹灭,黑暗中一阵疾风迎面扑至,似是一记重物击向他胸口。
有人!
赵世信酒意顿时惊散一半,他足尖一顿,飞身向后掠出两米,避开迎面扑来的疾风,大喝一声,“谁?”
来人穿着紧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一言不发,瞬间向他攻出六拳八腿,身手之快,如同疾风闪电,其势威猛,拳风刮着树杆,连树杆都震了几震,落下无数叶片。
赵世信从小习武,身子早已摔打得敏捷异常,他之所以会被杜小九咬,是因为他在她怀里完全放松了警惕,可此时不同,他全身的每一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身子在受到外界侵袭时的本能反应比他的大脑发出的神经指令还要迅捷。
他轻松地避开来人的攻击,顺势掠出一拳,击向对方面门,沉声大喝,“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哼,你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对方压沉嗓音,听起来有几分嘶哑,嘴上说着,手上又攻出数拳。
单看这人的功夫,是个老道的江湖高手,而且手法迅捷,出拳刚猛,双脚落地悄无声息,不仅外家功夫练得一个“绝”字,就连内家功夫也让赵世信暗暗叫好。
“兄弟,我看你身手不俗,世信与阁下素不相识,有何怨仇?咱们外面去打,不要惊扰了我的家人!”赵世信飞出一脚。
他脚力沉猛,足尖踢出的刚风将树杆震得一晃,借着将对方逼退半步的一瞬,他飞身跳上大树,双足在树杆上一顿,纵身朝赵府外掠去。
对方一言不发,紧随其后,追出赵府。
二人在城中屋顶上纵跃追击,眨眼间又各拆了数十招,黑衣人见赵世信也是功夫了得,两人打来打去,也只差不多打个平手。
此时街上行人稀少,大路上已然空旷,赵世信突然袭出一拳,直击对方肋下,他故意卖出个破绽,空出上盘,待对方缩腰收腹,一击砸向他头顶之时,他猛然身子向后一倒,左足撑地,宛如盘根大树,右脚却朝对方双腿扫去。
这一扫如精刚铁腿,一旦扫中,对方势必骨折筋断。
黑衣人身法甚是灵敏,双脚已经避开不及,他并不慌张,轻提一口真气,一拳尚未收回,整个身子已经拔地而起,凌空飞跃一旁,待赵世信直起身来,黑衣人已经站在对面的屋顶之上。
“兄弟,你倒是说句话,我赵某人跟你有何怨仇?江湖好汉,从不藏头缩尾,咱们说清楚了再打,否则就算我打赢了,脸上也毫无光彩!”赵世信扯开嗓子向对面吆喝。
他越瞧这个黑衣人越觉得奇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此人虽然蒙着脸面,看不出相貌,但绝对是个在江湖上已经成名的高人,否则还没人能跟他赵世信拆招拆上这么久。
就目前徽州府来说,会功夫的虽也不少,厉害的人也不少,但能跟他赵世信打个平手的人却几乎没有。
“哼,淫贼,你若再起色心,爷爷我就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黑衣人冷哼一声,身形一扭,从屋顶一跃而下,似是不想与他缠斗。
赵世信急忙飞下房顶,追出去时,发现黑衣人已经不知去向。
好快的身法!
按这副好身手,刚才那人就是要取他性命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人处处让步罢了,赵世信头上浮起一层冷汗,此时他酒意全无,早已完全清醒。
那黑衣人是谁?
为何偏偏骂他是淫贼?他什么时候干过**的勾当了?
而且那人来去如风,眨眼便消失不见,似乎所居之地离此不远,深更半夜又是如何潜入赵府之中?
他既然蒙着脸面,就是不愿以面示人,听他说话口音故意哑着嗓子,再仔细揣摩一番,似乎又有些熟悉。
赵世信皱眉沉思许久,黑衣人与赵府无仇,只是冲着他来的,他想了又想,自己从未干过**掳掠的事,堂堂大丈夫,行得端坐得正,也就是这两天对杜小九起了点邪念。
杜小九……赵世信猛然惊醒,莫非那人就是为了杜小九才来找他麻烦的么?
对了,刚才在院子里时,那人不声不响突然出现,倒像是已经埋伏了许久,就等杜小九离去后才向他下手,否则他不可能不事先察觉。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九儿!
赵世信跃回自家院里,他一路飞奔,来到静心庭外,院子里静悄悄的,似是院内人都已睡下,再无半点声息,自己就这么闯进去,反倒会吓着杜小九,没准又被她咬上一口。
赵世信想了又想,觉得这事杜小九可能根本就不知情,既然那人不愿露面,其意也不过是为了保护杜小九罢了,总之不会害她,自己如此多虑,在院外偷偷摸摸,反倒不像是正人君子所为。
他想了一会,既然那人不是冲着赵家人来的,相信也必无害人之意,夜风扑面,酒劲已经完全散去,赵世信在心里琢磨了半天,终于劝服自己,这才转身离去。
静心庭院子里,夜色模糊一片,静斋堂上传来一阵悉疏声,似是有人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接着传来轻手轻脚脱换衣服的声音。
昏暗中,书房中的一盏油灯再次被点亮,周煜昌看看案头写了一半的字纸,放下仍旧提在手中的毛笔,他将纸伸到灯芯边点着,焚尽,“阿不,决定要走,就别再招惹事非。”
堂上,阿不换下脚上那双黑色布鞋,将衣襟拉正,“先生,我……”
周煜昌又道,“明天你和我一起走。”
“先生……”阿不还想说什么。
“别忘了你自己是谁。”周煜昌吹熄了灯火,黑暗中站起身子,准备就寝,“不管是我的事,还是九儿的事,都轮不到你来管。”
“先生,我明白了。”阿不低下身来,扭身出了静斋。
他站在院中,仰头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呆立良久。
天地之大,已无他存身之地,若不是周煜昌当初成全,他只怕就要沦为一个不仁不义之人,他在心中许过誓言,从此要端正做人,再不动半分邪念妄想。
墙根下,草丛中,夏夜的鸣虫在狂躁地嘶叫着,在这个不安的夜晚里越发喧闹,阿不来到井边,从井边的木桶里舀出一瓢凉水,兜头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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