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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豆豆于是又拽着孟俊熙到了院子里,她小声地告诉他:“你今晚是不是偷喝了李爸的酒,他正在牛棚里头生气呢!你快去给他道个歉!”
“什么酒?我没喝呀!只是晚上太累了,困了就躺在床上睡了而已!”孟俊熙此时头脑清楚的说道。
“你没喝,那我这一瓶上好的老酒哪儿去了?难不成还飞了?”恰好这句话被待在牛棚里头的李源夫妇听到了,李源拎着个酒瓶出来质问道。
突然,门外传来紧张的敲门声,声音敲得很响,又很急促。
王月华有些怯怯地看了李源一眼,心想这么晚了,还有谁会跑到他们家里来呢?
李源将酒瓶放下来,光着两只手就摸黑去了堂屋开门。
吱的一声,堂屋的木门开了,只见门外站着好些人,各个都举着火把。经那火光一照,李源认出来了,面前的这个正是那村里头二蛋的姆妈,李俊家的二媳妇,刘氏。
“我儿子在哪儿?”刘氏进门就问,也不看给她开门的李源一眼。
李源转过身去,看着这群人举着火把就要往家里头走,立刻上前阻止:“火把别带进来,别把我屋给烧了!”
看着二蛋她妈到处找着,李源突然记起家中还有那么个不速小客,顿时有些光火。记得二蛋也是醉醺醺的,定是和那叫虎子的人一起偷喝了他的老酒。
“二蛋妈,您都找到这儿来啦,不好意思,刚刚我们才发现二蛋睡在我们家的纸箱里头,今晚来家的人太多,没留意~实在抱歉啊~”王月华从后院进来就开始寒暄。
“纸箱?你们怎么能这样,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就让他睡纸箱呀!我的二蛋,可怜的娃,二蛋呀,你在哪儿?姆妈来了,快跟娘回去吧!”
喊了半天,可依旧没有回应。
二蛋姆妈立刻急了,拉扯着王月华的衣领子就问:“你们把他藏哪儿去了?上回你家豆豆把他骗去东村那广场上,害得我担心了好半天,这次又把他给骗到你们家来作甚?你们家是缺儿子还是咋地?”
“给我松开,快点松开!这是我家,要撒野耍泼别冲我妈来,我妈她做错什么了?你家二蛋好吃懒做又贪玩,他自己赖在我们家不走,你这还怪起我们来了。”李步田从一旁挺身而出,将二蛋姆妈的手给生生的掰开来,挡在了王月华的身前。
王月华也有些受惊了,怪不好意思的用手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拉扯的皱皱的领口。
“你去那个房间看看吧!你家二蛋应该还在里面!”王月华脸上没了笑容,冷冷的指着自己的卧房门说道。
刚才只顾着安慰李源了,忘了家里还多出了个二蛋,真是让人头疼,这一晚上折腾的,还让不让人睡了,王月华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李步田搀着她走到她的房门口。
二蛋姆妈带来的人都焦急地在外面候着,两个没耐性的叔叔立即丢了手上的火把,走了进来,跟着进了房间。
“二蛋!”刘氏大喊道,只见二蛋两颊微红,正睡躺在纸箱里面,下面是一层叠好的棉被,他佝偻着身子侧着睡,嘴角还挂着微笑。
“我可怜的宝贝,快跟娘回去啊!”刘氏立刻伸手就要去抱二蛋,可是箱子太大也太高,她的手一时间还够不着。
当凑近看到二蛋那红扑扑的双颊时,刘氏立刻瞪大了眼睛,转头怒视着王月华他们道:“我二蛋怎么了?怎么一股子酒味,你们灌他喝酒了?小孩子怎么能让他喝那么多酒呢?”
当即两个叔叔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模样,将拳头握的生紧。
“他偷喝了我珍藏十年的老酒,你说是他的错还是我们的错?”李源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满脸黝黑的皮肤皱纹似乎更多了,尤其是额头上那一条条的横杠杠,像那皴裂的黄土地一般。
“偷酒喝?”听到这个,再一闻二蛋身上的酒气,刘氏一下子没了底气。
二蛋此时昏睡不醒,好不容易摇晃几下醒了吧,一睁开眼,打了个酒嗝又倒了下去。
十几双眼睛就这样盯着,刘氏也怪不好意思的,她抱着二蛋站起身来,微微低着头,歉意地说道:“那个,王嫂子啊,二蛋偷跑到你家来喝酒,怪我管教不当,你看这天色已晚了,我就不多打扰了,先带我这蠢儿回去了,明天再过来当面谢罪啊!”
“不行!还得把酒钱赔来!”李步田伸出一脚插在门口,双手叠放在胸前说道。二蛋的两个叔叔立即扬起拳头:“小子想挨揍是吧!”
“哎,别!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闹得不愉快呢!至于这钱的事情,也都等明天二蛋清醒了再过来与你们说,可得不?”刘氏显然是认定自家儿子偷酒犯事了,所以语气上轻柔了很多。
本来这人大半夜的闯进来,又不问青红皂白的骂人,非常让人恼火,可人家客客气气地来商量,总不好生硬地回绝了,再加上看外面确实挺黑了,还有几个人站在门外举着火把候着,王月华当即点了点头。
刘氏笑逐颜开,抱着二蛋就对王月华连连道谢,刚走到李步田那里,却又愣住了。只见李步田还插着一只脚拦在门那里,嘴里叼着根黄草,看上去不肯让她走。
突然,豆豆嗅到了一股冲鼻的烟味,她扭头看向门外,不好。
“着火了!外面着火了!”豆豆大喊起来。
李步田慌忙放下脚,刘氏抱着二蛋就冲跑了出去,汇合外面的几个人他们快速地跑掉了。
“该死的!”李步田合着家里的稍大点的姐妹们走到后院里头,提起桶就往外跑,对着那蹭蹭乱窜的火苗快速倒了几桶水下去,火总算是给熄灭了。
可是,家里堆在外面的几堆柴火已经被烧掉了差不多一半,看着那旁边燃到一半的火把头子,李步田说道:“这火肯定是那些家伙放的!”
“别胡说!”王月华拉过李步田,用手捂住他的嘴。RS